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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月洛城的恐怖事件二

吃過晚飯,林鵬打開了電腦。

自從放暑假以來,他每天都要在電腦前待上很長時間,爲舅舅王大川打理在網上的壽衣店的生意。由于王大川最近又在殡儀館附近新開了一家壽衣店,所以,網上的業務就暫時交給了放暑假的外甥。

林鵬正在查看顧客的留言時,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手機是王大川留給他的,也是壽衣店的業務電話。

林鵬拿起電話,從聽筒裏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請問是福祿壽衣店嗎?”

“是的。”林鵬的聲音很低沉,并刻意流露出一種陰郁的情緒。

這種口氣是王大川教給他的,并叮囑他無論是多大的一筆買賣,都不能表現出興奮,用王大川的話來說,是對死者家屬的尊重。

女人在電話裏用一種很急切的聲音告訴林鵬,她需要購買一套紅色的壽衣,并把壽衣的尺寸和樣式對林鵬描述了一遍,最後告訴林鵬,希望他今晚就能把壽衣送過來。

林鵬把女人的要求記錄下來之後,便開着車來到了王大川在殡儀館附近新開的壽衣店。

王大川不在店裏,林鵬讓看店的員工找出了一套女人訂購的紅色壽衣。

拿到貨之後,林鵬背着物品,向女人說的地址——翠林路2号走去。

沒有任何代行工具的情況下,物品都隻能靠人力運送,這樣一來就非常耽誤時間,也是沒辦法的事。

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當林鵬來到翠林路2号時,已将近八點。

翠林路位于城鄉結合部。這裏人煙稀少,異常的冷清。林鵬站在翠林路2号的大門前,望着這幢在夜幕中顯得有些破敗陰森的二層小樓,他的身上蓦然湧起一股寒意。

林鵬遲疑了一下,擡起手摁了摁大門旁的門鈴。

在門外等了一會兒,并沒有人前來開門。

他又用手敲了敲有些剝落的鐵門,不一會兒,林鵬聽到從裏面傳出了輕微的腳步聲。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門從裏面打開了,一個年齡大約在三十歲左右的,面容姣好的女人出現在了林鵬的面前。

女人很漂亮,身上穿着一件素白色的連衣裙,烏黑的長發與她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是福祿壽衣店的。”林鵬沖女人略微點了點頭說,“您就是之前打電話訂購壽衣的劉女士吧。”

“是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林鵬,最後把目光停在了林鵬手裏的那個白色的紙盒子上。

“請進來吧。”女人移開身子,把林鵬讓了進去。

當林鵬走進去之後,發現屋子裏非常的昏暗。在客廳的四個牆角,分别點着一根紅色的蠟燭。

女人看出了林鵬的詫異,解釋說:“電力部門正在改造線路,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停電。”

“是這樣……”做這一行久了,自然不能顯得太膽小,否則容易被人誤以爲是新手而不被信任。

“請喝水。”林鵬坐下之後,女人給林鵬倒了杯水,然後拿起裝壽衣的白盒子說,“你稍等一下,我去給你拿錢。”

“好的好的。”林鵬欠了欠身子,女人轉身走進了客廳一角的一個房間,并關上了門。

客廳裏顯得有些潮濕和悶熱,并且隐隐有一股發黴的氣味,讓林鵬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他做了幾次深呼吸,然後環顧了一下晦暗的客廳。

他發現偌大的客廳裏隻有簡單的幾件家具,并且樣式也早已過時。

林鵬拿起放在自己面前茶幾上的一本雜志胡亂的翻看着。大約過了五分鍾左右,他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客廳的一角傳來。林鵬站起身,看到一個身穿紅色旗袍的女孩走了過來。

月洛城的經濟一向不是特别好,主要都是因爲生産農業,隻能勉強算是過得去,對于衣着是不敢有太高的奢望,因此他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

當女孩走到他面前時,林鵬才看清了女孩的相貌。

這是一個跟自己年齡差不多大的女孩,容貌清麗,同剛才的那個女人一樣,也是一頭烏黑的長發。

林鵬看着女孩那張秀氣的臉,突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當他正疑惑的時候,女孩突然用一種很怪異的腔調對他說道:“你感覺這套壽衣合身嗎?”

聽了女孩的話,林鵬愣了一下,急忙朝女孩的身上看去。這時他才發現,女孩身上穿的根本不是什麽旗袍,而是他剛剛送來的那套紅色的壽衣。

“你是誰?”林鵬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問道。這時,之前的那個女人從角落裏走了過來。

“實在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吧。”女人急忙把女孩拉到一邊,對林鵬說道,“她是我的三妹。我們家一共姊妹三個,我的二妹前幾天去世了。三妹的身材跟我二妹差不多,所以讓她試試這套壽衣合身不合身。”

女人說完,把錢遞給了林鵬接着說道:“這是貨款,你點點數目對不對。”

“不用點了,錯不了。”看着自己眼前行爲怪異的姐妹倆,林鵬覺得頭皮有些發緊,“我走了,以後有什麽需要再打電話聯系。”林鵬說完這句話之後,突然覺得有些别扭,急忙解釋道,“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們的家人都平平安安的。”林鵬邊說邊往大門口走去。

“沒關系。”女人跟在林鵬身後淡淡的說,“生老病死是正常現象,誰都逃不脫的,以後如果有需要的話,我還會聯絡你的。”

“那好,再見。”這種氣氛下,他感覺很不舒服,說完以後,林鵬就急忙跨出大門。

“再見。”女人站在門口朝林鵬揮了揮手。

深夜,林鵬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着,滿腦子都是那個穿壽衣的女孩的樣子。他在腦子裏搜索了從他有記憶開始直到目前爲止自己所見過的所有女孩,仍然想不起那個女孩自己曾在何時何地見過。但女孩的那張臉又的的确确讓他感到熟悉。

翌日清早,當林鵬疲憊的從床上起來時,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

悅耳的鈴聲來自林鵬自己的手機,并非聯系業務的那部。林鵬看了一下,發現是一個陌生的電話号碼。

“你好,哪位?”

對方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慢悠悠的說道:“林鵬,好久不見。”

聽到對方的聲音,林鵬愣在了那裏。這聲音他太熟悉了,正是昔日的戀人顧欣。

林鵬與顧欣的戀情始于大一,但是沒多久就被林鵬的父母知道了,并提出了強烈的反對。雖然林鵬在父母面前極盡遊說之能事,但依然沒能說服二老。林鵬父母反對他倆來往的理由很簡單——上學期間不許談戀愛。其實林鵬心裏清楚,父母之所以反對他和顧欣來往,主要是嫌棄顧欣是農村的,家裏窮,而且兄弟姐妹多,負擔重。

在和父母僵持了半年之後,林鵬終于在斷絕母子關系和放棄顧欣之間,無奈的選擇了後者。而顧欣在林鵬提出分手後不久,便突然辍學了。

自從和顧欣分手之後,林鵬在很多個夜晚,都會夢到顧欣。夢中的顧欣雖然仍舊是那麽漂亮,但表情卻總是顯得很凄楚,眼神中也透着絲絲哀怨。

這件事無疑對林鵬的打擊很大,整整一個學期他都很消沉。他一直覺得對不起顧欣,而初戀時的青澀和美好又是那麽的令人難忘。因此,當顧欣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邊時,林鵬激動得有些不知所措,眼眶也随着悸動的心濕潤起來。

“顧欣,你好嗎?”林鵬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要結婚了。”顧欣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但林鵬還是聽出了其中的傷感和無奈。

“什麽時候?”林鵬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揪住了,痛苦難耐。

“今天,你能來嗎?”顧欣有些踧踖的問。

“我……”林鵬沉默了,眼淚順着面頰落了下來。

“我不去了,但我會祝、祝福你的。”林鵬擦了擦眼淚說,“希、希望你幸福。”

林鵬說完,急忙挂上了電話。他閉上眼睛,把十指插入自己的頭發中,用力的撕扯着,往日的一幕幕又重新浮上了腦海。他恨自己的軟弱,也怨父母的不理解,他不敢去參加顧欣的婚禮,更不敢看顧欣那雙眼睛。

從顧欣稍帶凄怨的話語中,他能夠聽出來,這份婚姻并不是她想要的。

但他卻無能爲力。他知道自己這個懦夫,這輩子都要背負着一個沉重的十字架,來償還對顧欣的傷害。

傍晚,林鵬正在舅舅的壽衣店幫忙,放在兜裏的那部用來聯系業務的手機響了起來。

“你好。”林鵬拿起手機說道。

“你好,是福祿壽衣店嗎?”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了出來。

“是的,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的?”林鵬不經意的回道。

“我是昨天購買壽衣的那個劉女士,你聽出來了嗎?”

“哦,原來是您啊,怎麽了,是不是壽衣有什麽質量問題?”林鵬腦子裏浮現出那個有些怪異的女子身影。

“不是,我打電話的目的,是想向你再購買一套壽衣。”女人的聲音依然顯得有些急切,“你上次臨走的時候不是說,有什麽需要再給你打電話嗎?”

“這……”林鵬覺得有些尴尬,“對不起,我當時隻是順嘴一說,請您原諒。”

“沒關系,我不介意的。”女人猶豫了一下說,“不過還真讓你說中了,我現在急需再買一套壽衣。”

“還是上次那種紅色的壽衣嗎?”

“不,這次我需要一套黑色的。”女人說,“就是你們在網上展示的那套最貴的,壽衣上繡有金線的那種。”

“好的,您把尺寸給我說一下,我幫您看看。”林鵬在征詢了舅舅之後,把價錢報給了女人。

“價錢沒問題,不過我比較急,希望今晚你能夠送過來。”女人把壽衣的尺寸報給林鵬之後說。

“沒、沒問題。”林鵬不知爲什麽遲疑了一下。

放下電話,林鵬按照女人的要求,讓舅舅在倉庫裏找到了一套尺碼相對合适的壽衣。

“貨送到什麽地方?”王大川把裝壽衣的白盒子遞給林鵬問道。

“翠林路2号。”

“這地方聽着怎麽那麽耳熟,離咱這裏可夠遠的。”王大川朝窗外看了看說,“天馬上要黑了,看樣子還有可能要下雨,路上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好的,沒問題。”林鵬拿着白盒子走出了壽衣店。

“等一下。”林鵬剛準備好東西,打算離去,王大川突然走到他身旁說道,“我想起來了。”

“您想起什麽了舅舅?”林鵬不解的看着王大川。

“翠林路2号。”王大川說,“我說怎麽覺得這個地方那麽耳熟,我突然想起,五年前那裏曾發生過一起命案,用民間的話來說,那是幢‘兇宅’。”

“命案,兇宅?”林鵬驚訝的撓了撓頭。

“是的。”王大川點了點頭說,“據說當時有兩個女人死在了那幢小樓裏。這兩個女人,一個是小樓的女主人,另一個是男主人的情婦。男人的老婆把男人的情婦叫到自己家,要求對方離開自己的老公,但不知什麽原因,兩個人言語不和打了起來,最後雙雙慘死在了屋子裏。

“自從事件發生之後,那個倒黴的男人就再也沒去過那幢小樓。所以,當你說訂購壽衣的女人在翠林路2号住,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舅舅,虧你還在殡葬業幹了這麽久。”林鵬有些不以爲然的說,“我才不管什麽兇宅不兇宅的,我隻管送貨收錢,即便那房子裏的人真的是鬼,她也甭想少給我一個子兒。”

“你最好還是小心點。”王大川拍了拍車門說,“要不然的話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舅舅,我能搞定。”林鵬說完,灰着臉急忙走了。

天陰沉沉的,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土腥氣。林鵬開着車走出不遠,雨就稀稀拉拉的落了下來。當他好不容易來到翠林路2号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雨也越下越大。

林鵬冒雨跑到了小樓的門前,急促的敲着門。

門開了,之前穿壽衣的那個女孩出現在了林鵬的面前。

“你好,很高興能夠再次見到你。”女孩的聲音依然很怪,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裏硬擠出來的。

女孩的這句話讓林鵬感覺到很别扭。看着女孩那張清秀但顯得有些木讷的臉,他開始懷疑女孩的精神存在一定的問題。因爲任何一個正常的顧客,在和幹他這種行業的人有業務往來時,都不可能說出“很高興”這樣的詞彙。

林鵬不知道如何接女孩的話,所以幹脆什麽也不說,隻是沖女孩點了點頭,然後走進了屋子。

女孩把一條白色的毛巾遞給林鵬,并默默的注視着他。

“你總看我幹什麽?”林鵬被女孩看得有些不自在。

“你很帥。”女孩沒有回答林鵬的話,而是眨了眨眼睛說,“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林鵬。”

“林鵬。”女孩重複了一句,然後點了點頭說,“謝謝你林鵬。”

“謝我什麽?”林鵬被女孩莫名其妙的話搞懵了。

“謝謝你下這麽大的雨還能來。”女孩冷冷的笑了笑。

“應該的,顧客就是上帝。”林鵬勉強揚了揚嘴角,把毛巾還給了女孩。

客廳裏昏暗依舊,四根紅色的蠟燭在牆角依然搖曳着金色的火苗,讓人倍感壓抑。

“你姐姐呢?”林鵬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之後,并沒有見到那個姓劉的女人。

“她馬上就過來。”女孩倒了杯水遞給林鵬說,“先喝點水吧,我這就去叫我姐姐過來。”女孩說完,從林鵬手裏接過裝壽衣的白盒子,轉身走進了客廳一角的房間,并關上了門。

客廳裏依然很潮悶。由于下雨的緣故,房間裏那股淡淡的黴味顯得更加濃烈了。林鵬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後坐在沙發上焦急的等待着。

這時,林鵬突然聽到從角落的那個房間裏傳來了一種清脆的響聲,像是某種金屬掉落地闆上的聲音。而與此同時,還傳出了顯然是出自女人之口的一聲驚呼,但驚呼聲随即便被某種外力硬生生的截斷了,聲音瞬間戛然而止,房間裏霎時又恢複了死寂。

林鵬激靈了一下,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識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錯愕的向發出聲音的方向望去。

雖然他從不相信怪力亂神之類的東西,更對“兇宅”一說嗤之以鼻,但這兩個女人的行爲确實有些古怪,讓他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懼。

林鵬咽了口唾沫,開始向門口移動。爲了小心起見,他覺得自己必須要謹慎些,一旦有什麽事情發生,他也可以第一時間逃離這裏。

林鵬剛走出幾步,便看到角落裏的那個房間的門突然開了,兩個女人拿着那套黑色的壽衣緩步朝林鵬走了過來。

“這是貨款,一共2500元,你點一下數目對不對。”一身素白的女人把錢遞到了林鵬的面前。

“不用點了,錯不了。”林鵬警惕的看了看面前的這兩個女人,把錢收好後說,“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告辭了,節哀順變。”

林鵬說完,就準備往門口走。

“等一下。”女人抖了抖手裏的壽衣,幽幽的說,“真不好意思,我想請你幫個忙好嗎?”

“幫、幫什麽忙?”林鵬的身子僵住了,他慢慢的回頭,看着兩個面無表情的女人問。

“是這樣的。”女人拿着壽衣走到林鵬的面前說,“壽衣剛才我看過了,總覺得尺寸有些不太合适,你和死者的身材差不多,我想請你幫忙試穿一下,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這、這不太合适吧。”林鵬看了看女人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心裏愈發緊張起來,“這位大姐,你的要求我、我真的無法答應。并不是我忌諱什麽,但活人穿死人的衣服總歸有些不合适吧。更何況壽衣是給死人穿的,胖一點瘦一點應該沒太大的關系。”

“是啊,你說的有道理。”女人撇了撇嘴,用手把散落在額前的一縷頭發攏到耳後說,“好吧,既然這樣,那就謝謝你了。”

“别客氣。”林鵬說完,快步向門口走去。

“小盼,去送送他。”女人沖女孩說道。

“不用了,請留步。”林鵬這時已經走到了門口。

“我們還能再見面嗎?”叫小盼的女孩站在門口,沖着已經走出大門的林鵬說道。

雨已經停了,林鵬站在夜幕下,回頭看了女孩一眼說:“最好不要再見面了,這畢竟不是什麽好事。”

“可我覺得我們還會再見的。”女孩突然沖林鵬詭異的笑了笑,一雙大眼睛彎成了月牙形。

女孩笑起來很美,但林鵬不知爲什麽猛然打了個寒戰。當他疾步向自己的面包車走去時,突然感覺一陣眩暈,他極力想穩住自己的身子,但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太過強烈。林鵬身子晃了幾下,便一頭倒在了地上。

當林鵬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黑暗之中。

而且自己的手腳都被繩子捆得死死的,絲毫也動彈不了。

林鵬不知道自己此刻身處在什麽地方,隻感覺自己的四周相當的狹窄,呼吸也有些困難。

他用盡全力扭了扭身子,突然感覺臉上癢癢的,似乎有毛發之類的東西撩在了自己的臉上。

他轉了轉頭,雖然他看不清周圍的事物,但卻感覺到有一個硬邦邦的物體緊挨着自己。

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黑暗的某個角落裏傳了過來。林鵬急忙屏住呼吸,仔細聆聽着。

一種沉悶的摩擦聲突然在林鵬的正前方響了起來。緊接着林鵬就發現一道微弱的光線照在了自己的臉上。

突然間,一張異常蒼白的臉,出現在了林鵬的面前。這張臉他再熟悉不過了,正是那個訂購壽衣的女人的臉。

“林鵬,看看你身邊的人是誰。”女人慘然的沖林鵬笑了笑。

林鵬扭頭向自己的身邊看去,不禁大吃一驚!躺在自己身邊的,竟然是一個身穿紅色壽衣的長發女人。由于女人的頭上蒙着一塊紅布,故此林鵬看不到女人的臉。

“想知道躺在你身邊的人是誰嗎?”女人伸出一隻手說,“讓我來替你掀開她的紅蓋頭吧。”

“啊!”當女人把紅蓋頭扯下來後,林鵬吃驚的發現,躺在自己身邊的女人竟然是顧欣!

此刻的顧欣面如死灰,身體僵硬,顯然已經死去多時了。而與此同時,林鵬借着昏暗的光線也看清了,自己正躺在一口棺材裏。非但如此,更令他恐懼的是,自己身上不知什麽時候被人穿上了一件黑色的壽衣。而且壽衣的樣式,跟女人訂購的那件一模一樣。

“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林鵬驚懼不已,聲音顫抖的沖棺材上面的女人問道。

“我妹妹懷了你的孩子。”女人的眼淚突然落在了林鵬的臉上,“你可能不知道,在我們老家,一個沒有結婚的女孩懷孕,是一件辱沒祖宗的天大醜事。顧欣曾對我說,她非常的愛你,希望把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她說這輩子雖然不能和你在一起,但她有了你的血脈,她也知足了。但是,她的想法太天真了。别說在我們老家那麽封建的地方,即便在城裏,這種事情也絕不會被家長允許的。”

“顧欣在我父母和親戚的逼迫下堕了胎。從那之後,她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整天一言不發,以淚洗面。幾天前有人在湖邊發現了我妹妹的屍體,她上吊了。顧欣留下了一封遺書,上面寫滿了對你的眷念之情。她說她唯一的希望也被扼殺了,她再沒有活下去的理由。我很奇怪,你抛棄了她,她在遺書裏卻沒有寫下一句埋怨你的話。顧欣是因爲太愛你才上了吊,所以,你要爲我妹妹的死負責。”

說到這裏,女人突然睚眦欲裂的瞪着林鵬接着說道:“既然顧欣那麽愛你,那麽願意和你在一起,我這個做姐姐的就要滿足她這個願望,把你同我妹妹安葬在一起,希望你們在陰間能做一對恩愛的夫妻。”

聽了女人的話,林鵬的心都快碎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顧欣竟然因爲自己的緣故而悲慘到如此地步。令他更沒想到的是,顧欣對他的愛是如此之深,如此之切。

但是,他知道的太晚了,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到從前。望着自己身邊顧欣那冰冷的屍體,林鵬的内心蓦然湧上一股巨大的恐懼。當他将目光轉向棺材上方,正想對女人說些什麽的時候,蓋子被無情的關閉了,林鵬再次墜入了陰冷的黑暗之中。

在連續喊了一個多小時的“救命”之後,林鵬的嗓子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他的身心完全被地獄般的黑暗所吞噬,整個人如同身邊的顧欣的屍體一樣僵硬冰冷。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林鵬從黑暗中蘇醒過來時,突然感到自己的身子在不停的晃動,并且有雜亂的腳步聲在自己的周圍踩踏。

他再次大聲呼喊救命,但無濟于事,根本沒有人理會他。

過了許久,晃動停止了。

但緊接着,林鵬就覺得自己正在随着盛着他的棺材緩緩降落。林鵬閉上了眼睛,靜靜的聽着泥土落在棺蓋上的聲音,漸漸的昏死了過去。

當林鵬聽到棺材外面有動靜的時候,他再也沒有一絲力氣呼喊了,隻是艱難的微睜眼睛,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一片漆黑。

棺蓋被一點一點的挪動,最後終于露出了一道縫。

“林鵬,你還好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雖然林鵬的雙腳幾乎都已踏進了鬼門關,但這聲音還是令他僵冷的内心微微一顫。

“顧欣,救我。”林鵬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沖着上面喊出了幾個字。

随着斷斷續續的摩擦聲不斷傳來,棺蓋也被一點一點的挪開了。一個嬌小的身影出現在了林鵬的眼前。

上面的人跳進了棺材,解開了捆綁在林鵬手腳上的繩子。

當林鵬在來人的幫助下,艱難的爬出棺材時,重獲光明,這時候,他才看清了對方的樣子。

“怎、怎麽是你?”林鵬虛弱的躺在了對方的懷裏,驚訝無比,一陣疲倦感湧了上來,林鵬實在頂不住這種強烈的睡衣,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當林鵬再次轉醒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一個陌生的房間裏。

“謝天謝地,你終于醒了。”熟悉的聲音再次從林鵬的一側傳來。

林鵬聽出了這個聲音……

那個在心頭萦繞多時的女孩。

“顧欣,顧欣。”林鵬伸出了手,好像要抓住說話的人。

“我不是顧欣。”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了林鵬的視野裏,“我叫顧盼,是顧欣的妹妹。”

這時林鵬才看清,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正是之前在翠林路2号見到的那個叫小盼的女孩。

“你的聲音怎麽……”

“是的,我和我姐姐的聲音非常像。”顧盼沖林鵬點了點頭說,“這也是我爲什麽會在翠林路2号捏着嗓子跟你說話的緣故。”

“你不僅隻是聲音像你的姐姐,你和顧欣有很多地方都很相像。”林鵬感慨的苦笑,這時他才明白,自己在第一次見到顧盼時,爲什麽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來,喝點水吧。”顧盼扶着林鵬坐了起來,然後把一杯水端到林鵬的面前。

“不,我不喝。”林鵬下意識的用手擋了一下。

“放心吧,這杯水沒問題的。”顧盼微微笑了笑說,“如果我想害你,又何必救你出來呢?”

林鵬接過了水,遲疑了一下,然後緩緩的喝了下去,頓時整個人精神不少,也有了點力氣。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喝完水之後,林鵬感覺精神好了不少,他看着顧盼那張同顧欣極爲神似的臉說,“你爲什麽要救我?”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大姐顧霞設計的。”顧盼歎了口氣,說,“說實在的,當我得知我二姐顧欣的事情之後,我也對你恨之入骨,覺得你是一個無情無義的負心漢。二姐自殺之後,大姐對我說,二姐其實就是被你害死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于是,我和大姐根據之前二姐對你的描述和她日記本裏你們倆的照片,知道了你的樣子。後來經過我們的調查,發現你目前正在替你舅舅打理網上的壽衣店,于是我大姐就冒充顧客把你騙到了翠林路2号。”

“當你第一次去翠林路2号的時候,我大姐曾給你倒了一杯水,并在裏面下了藥,但你當時并沒有喝。于是在第二天一早,我就冒充我二姐的聲音給你打電話,謊稱她要結婚,希望你能參加婚禮,到時候我們再對你下手,但是你并沒有答應。”

“因爲在我們農村,結陰婚是要選擇黃曆的,而且天氣熱,我二姐的屍體也不能長時間的存放。所以,我大姐又再次給你打電話訂購壽衣,把你騙到了翠林路2号。當時我們姐倆已經想好了,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你走。

“昨天晚上你在客廳時,我大姐拿着準備好的匕首想要出去殺了你,但我制止了她。因爲我看到你已經喝了那杯下了藥的水。我奪過了大姐手裏的匕首,但是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當時我吓得尖叫了一聲,我大姐及時捂住了我的嘴,不過,我想你也聽到了吧。”

“是的,我聽到了。”林鵬問道,“我和顧欣身上穿的壽衣是……”

“就是我大姐向你買的那兩件。”顧盼看了林鵬一眼說,“我大姐買的那兩件壽衣,其實就是爲二姐和你準備的。昨晚正是結陰婚的良辰吉日,所以,我們連夜把你拉回了老家,并于午夜零點之前将你和我二姐下葬。但是,當我看着你被活埋在墳墓裏時,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卑鄙,幹了一件喪盡天良的事。”

“雖然二姐的死讓我非常的恨你,但是從二姐的遺書中,我也可以看出,你選擇分手似乎也是無奈之舉。而且,二姐之所以會那麽的愛你,我想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我在墳前坐了很長時間,猶豫着我和大姐這樣做是否正确。”

“後來我實在無法讓自己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大活人就這麽死去。于是,我悄悄的回到家裏,拿了把鐵鍬,把你從裏面救了出來。”

“翠林路2号是怎麽回事?”林鵬此刻忽然想起了舅舅王大川之前對自己說的那番話,“我聽說那是一幢兇宅,裏面曾死過兩個女人。”

“裏面是死過人,但不是兩個,是一個年輕的女孩。”顧盼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輕的歎了口氣說:“翠林路2号是我大姐的房子。七年前,我大姐結婚了,和姐夫住在翠林路2号。但是,結婚兩年後,我大姐發現我姐夫有了外遇。後來,我大姐托人查出了和姐夫有染的那個女孩,并于一個夜晚,将那個女孩請到了家裏。”

“當時,我大姐、姐夫和那個女孩三個人面對面。我大姐讓我姐夫當場表态,我姐夫無奈,和那個女孩提出了分手,并向我大姐發誓,從此之後再也不幹那些偷雞摸狗的事。但沒想到的是,那個女孩竟然對我姐夫非常癡情,并對我大姐說,我姐夫曾許諾以後會娶她。”

“就在三個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那個女孩竟然從身上拿出了一把刀。威逼我大姐說,如果我大姐不能成全她和我姐夫,她就死在我大姐的面前。”

“我大姐生性剛烈,對這種事本來就深惡痛絕,怎麽可能讓一個黃毛丫頭吓住。于是我大姐就對那個女孩說了句‘你要是想死就死吧’。當時我大姐隻是一句氣話,沒想到那個女孩會自殺。但是,聽了我大姐的話之後,那個女孩竟然真的……”顧盼說到這裏,突然哽咽着不說了。”

林鵬默默的看着顧盼,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過了一會兒,顧盼擡起頭看着林鵬,眼中噙着淚花,接着說道:“女孩死了,雖然她破壞了我大姐的家庭,但是我大姐始終對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麽在自己眼前死去而耿耿于懷。她覺得這一切都是我姐夫造成的,于是毅然決然的跟我姐夫提出了離婚。”

“離婚後,雖然房子判給了我大姐,但她卻搬出了那個傷心之地。而且,自那以後,她的心理就出現了問題。”顧盼的記憶非常深刻,那段記憶對她來說,刻骨銘心。

她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道:

“當她得知了你和二姐的事之後,她覺得你和當年的我姐夫都是卑劣和不負責任的男人,她把我二姐的死完全歸咎于你,就如同把當年那個女孩的死完全歸咎于我姐夫一樣。而爲了滿足我二姐的願望,也爲了懲罰你們這些男人,她重新回到了翠林路2号,因爲她覺得在那裏做這件事更有意義。”

“可我怎麽從來沒聽顧欣說起過你大姐的事。”林鵬看着顧盼那張略顯憔悴的臉問。

“大姐的事,是我們家的一個秘密。”顧盼擦了擦眼淚,露出一個冷笑,說:“如果不是出了這件事,我也不會對你說的。雖然我大姐的做法有些殘忍,但是,我二姐的死的确是因你而起,這一點你不否認吧。”

“是的,我承認顧欣的死跟我有直接關系。”林鵬低着頭,無可奈何的傷心道,“我對不起顧欣,我想我這輩子也無法償還這筆孽債了。”

“不,我想你可以償還的,而且你也必須償還。”顧盼目光灼灼的望着林鵬,臉上的笑意顯得有些詭異。

……

林鵬領着顧盼出現在了父母的面前。

“她叫顧盼,是顧欣的妹妹。”林鵬緊緊握着顧盼的手,看着一臉嚴肅的父母說,“當初因爲你們的幹涉,我傷害了顧欣,但這次不會了,顧盼将成爲你們的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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