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在眼皮底下跑了!
山梁上八路陣亡四,西邊三,東邊的八路高地上僅兩人陣亡。
八路到山腳後迅速往東跑了。
大川中尉看着山谷中的警備中隊,精神有些恍惚。
連續多日追擊,損兵折将,就取得這麽個戰果?
電台兵匆匆而至:“報告,第一軍司令部急電…”
助手接過電文看了看,愣了兩秒,趕緊到舉着望遠鏡的大川中尉面前:“第一份,警備隊已全殲八路,正在打掃戰場.第二份,司令部急令各部作北上準備.”
大川中尉面上完全一副不相信的驚喜,接過電文:“警備隊全殲八路?飛行員是不是看錯了?”
“剛才已經通過旗語與山下警備中隊詢問過,戰場結果屬實.”
大川中尉看着另一份電文:“司令部這時候讓我們北上?”
電文内容不多,助手補充道:“年初聯隊已經北上,應該是要參加對蘇攻擊作戰,以支援小胡子友軍!”
大川中尉開始思考。
向南包抄的精英小隊,直到現有仍然沒有消息,繞道去南邊警備隊的傳令兵也沒有回來。
隐隐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南邊,皇軍大隊正攻擊中原地區黃河以北最後一支成建制的國軍,而戰事已經接近尾聲.
而那一支國軍,益子中隊曾經在他們手中傷亡過半.
山谷中。
警備隊正在打旗語,讓山梁上的精英們下山!
大川思考了半天:“安排一個分隊随警備隊尋找包抄小隊,其他勇士立即帶陣亡勇士下山,火化”
打阻擊的一個班,犧牲四人,接應回來七人,算是不錯的結果。
挺進隊就在山梁上。
目前距離鬼子僅兩裏左右。
馬良站在山谷中,老神在在。
“你真能确定鬼子會分批下山?”一排長忍不住問。
馬良哪有這個把握:“我哪知道.”
好一會兒後,十餘鬼子開始向下山。
一排長瞪大了眼,不得不佩服:“艹,真是神了.”
馬良雖然不淡定,但基本判斷還是有:“小鬼子行軍,都喜歡派一個班作尖兵.他們從北邊向山梁進攻,肯定會有傷亡,會派人收屍,自然會落在後面…”
“你的意思是,打掉他們的尖兵,然後跑路?”
“你怕了麽?”
“切老子會怕他們?”一排長血往頭上湧:“呃然後咱們再埋地雷陰他們?”
“繳獲那麽多鬼子榴彈,不還給他們怎麽行?”
一排長不大淡定:“你的意思是,咱們一個排打鬼子挺進隊一個中隊?”
“屁的一個中隊,頂多半個中隊”
半個中隊也是百十号,鬼子還随時能招來飛機,一排長瞪大了眼:“你們九營.全他娘的是瘋子.”
說完,補充了一句:“不過,老子喜歡”
馬良也不客氣:“那你等會兒打頭陣.”
上山容易,下山難。
特别是這種緊貼懸崖的小道。
要将山梁上的鬼子屍體背到山谷下,并不容易,北邊掉下懸崖的爛肉也得收斂…
下山的鬼子拉成長長的隊伍,行走在之字形山道上。
随着山谷中的光線變暗。
警備隊已經開始生火。
打頭的鬼子尖兵班小心翼翼,一步步挪動腳步向下。
隐約看到警備隊一個班正走向山腳。
似乎是要接應從山道上來下的精英。
帶隊軍曹有些不解,你來接應,還扛着機關槍幹什麽?
雙方距離越來越近。
軍曹在山道上站穩,揮手鳥語:“哎,你們中尉呢?”
下邊走在前邊的軍人聲音嘶啞:“正在追擊八路潰兵.”
山風中,傳來的聲音雖然不夠清晰,但鳥語還算純正.
逐漸靠近山腳,山道好走了些.
軍曹忽然頭皮發麻
因爲,他看到那些同胞擡起了槍口。
突.突.突.
輕機槍冒出兩條持續的火舌當場開始閃耀,一瞬一瞬閃耀着撕裂夜幕。
叭叭叭.
貼在山谷一塊石頭邊上的大狗瞄準了剛才說話的軍曹,扣下扳機:“特麽看你在掉下來前會不會死透.”
山道狹窄,無處找掩蔽,匆忙摘槍的鬼子根本沒來得及拉栓,就被密集飛來的子彈擊中。
中槍的鬼子稀裏嘩啦往下掉,山道上慘叫聲連續響成瘆人的一大片。
不到半分鍾,鬼子尖兵中僅三個鬼子倒在山道上,其他鬼子從山道上栽下。
機槍彈道開始沿着之字形山道向上移動。
後邊山道上的鬼子距離太遠。
真要硬扛,仰射完全處于劣勢。
戰鬥剛打響,就看到唐大狗跟楊瘋子撒開腿拼命往後邊跑,臉色鐵青的一排長趕緊下令:“撤”
一陣陣敵襲聲中,高處山道上的鬼子開始扯槍還擊。
手雷直接向山谷中亂丢一氣。
然而,偷襲的隊伍早已撤退。
退出近一裏地後,隊伍才再次集結。
一排長堅決不同意再打:“鬼子不傻,會順着山腰那道坎往兩邊散開再下來,咱們被咬上就跑不了.”
楊瘋子半眯着眼:“慫貨”
這貨完全是個瘋子,要是按他的打法,雖然能給鬼子以重創,但是眼下這點人很可能被打光!
馬良勸道:“咱不能跟鬼子拼傷亡”
一排長自然同意馬良的看法,特務團戰士越打越少,這一帶又是友軍防區,沒有群衆基礎,再打下去後果難料。
參謀跟連長都受了傷,眼睜睜看着鬼子挺進隊.牙口不夠好,暫時吃不掉。
獨立團高一刀安排的二營援軍,到現在都沒見到蹤影。
楊瘋子沒有再說話,不知道在想甚麽。
與從東邊回來的二排長一行人會合,隊伍迅速向南消失在朦胧的月光下。
月光下。
大半是傷員的隊伍艱難行走在向西的山谷中。
通訊員匆匆趕到:“報告連長,馬連長已接應二排長回來.二排一班四名戰士犧牲.一排長打了挺進隊一個伏擊.”
“知道了”擔架上的特連長點頭,前方劉參謀正在暈睡。
隊伍繼續西行。,
夜深。
換了友軍軍裝的通訊員回來:“報告,前方發現國軍遊擊隊.”
“什麽來頭?”
“陵川縣理義區獨立營”
擔架上的特連長心裏一驚:“陵川是友軍防區你怎麽跟他們說的?”
“我說.咱們是友軍傷兵營”
特連長一頭黑線:“老子還從沒聽說過有傷兵營這個編制”
“獨立團連九營都有,怎麽就不能有傷兵營?”通訊員解釋道:“我原本還準備說是友軍參謀部呢.反正咱們有電台,跟他們說又一聲,又不怕暴露身份。”
跟着秦隊長取藏在山谷中武器的李河水,正催着手下的隊員們趕緊跑路。
秦隊長有些疑惑:“哎,李隊長,咱們不是武裝工作隊麽.你怎麽說是獨立營?”
“那家夥穿着友軍軍裝,多半是友軍隊伍,不能讓他們知道咱們進了他們防區。”李隊長也沒辦法,這裏一直是友軍防區,如果反動派知道,多半又會扯皮。
上級要求秘密進占,自然不能暴露身份,先形成事實,再說他們連老百姓都保護不了…
想到有獨立團,順口編了個獨立營。
月色下。
東面某片山谷。
百餘二營戰士在一連長帶領下,匆匆向西。
隊伍前方,二十一緊跟在快腿後面當尖兵。
約定的地方根本沒見到人。
快腿正在看石頭上留下的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