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的動物在山野中穿行,也會和人一樣,會挑好走、省勁兒、甚至安全的路線。
會飛的不說。
平坦的山脊、灌木稀疏的山溝,是大型動物們喜歡的路線。
小型動物一般不會亂跑,爬行及鑽洞的蛇鼠居多。
動物還總受好沿着固定路線走,走得多了,林地間就會走出寬窄不一、時斷時續的小徑, 稱爲獸道。
大小獸道交錯盤繞,形成野生動物路網。
大型動物的體重大,獸道踩得緊實,不易長草很容易發現。
而小型動物常在水源或洞穴附近活動。
山中野豬卻偏偏不喜走山脊,更不喜走大型動物們常走的山溝。
因爲成年野豬發起狂來,連虎狼都不怕, 老虎餓狼奈何不了成年野豬,但是小豬肉卻是美味
動物生存各有辦法, 豬腦子笨就用笨辦法,直接在靠近山壁位置荊棘林中拱出一條條它們專屬的路。
軍曹長學識淵博,天文地理無所不知他曾經有過狩獵經驗,在參軍前,曾經組織過多次野外求生活動。
他認爲,就算是長年生活在山裏的獵人,也不可能比他更了解這片大山。
帝國精英不能冒險過雷區,又不能浪費榴彈開道。
山谷中灌木叢并不寬,鑽荊棘叢中的獸道是最好的選擇。
半個分隊精英跟在軍曹後面,鑽進枯硬密密麻麻盤卷纏錯逼仄的灌木叢中。
地上幾乎鋪滿了野豬長期留下的糞便形成的黑土。
以緻于頭頂的灌木藤條比其他地方更顯茂密。
野豬怕巨響,先前的槍炮齊鳴。
荊棘叢中的野豬一大家子正藏在灌木叢中提心吊膽,偶爾哼哼幾聲表示憤怒, 随時可能發狂!
腦子不發達的成年野豬皮糙肉厚, 在山裏橫沖直撞, 是連老虎惡狼都要退避三舍在存在。
對闖入自已領地入侵者表現得非常憤怒。
文武全跟一個民兵走在最前邊, 民兵不時從随身的罐子中往外灑着什麽, 一股騷味在荊棘林中漫開。
髒臉問:“你們他娘的這是在幹什麽?”
民兵小聲回答:“撒狗尿”
旁邊道門那位立即瞪大眼:“你大白天這是在收鬼麽?用狗血才管用.”
“你懂個屁,前邊有野豬.”民兵擦了一下流出來的口水。
“都别動”髒臉忽然低喝一聲,說完豎起耳朵仔細聽:“有情況”
文武全愣了一下:“啥真有鬼麽?”
“别說話,有金屬撞擊聲.”
“不會是鬼子吧?”
旁邊民兵搖頭:“小鬼子他怎麽可能知道野豬道,你是不是聽錯了?”
叮.又一聲輕響傳來。
這一下都聽得清楚,趕緊趴地上。
“小心,有鬼子!”髒臉的臉色變黑:“沖鋒槍射擊準備”
下完命令,髒臉心裏暗暗叫苦,荊棘林中的野豬弄出空間狹小。
連貓腰都不行,隻能爬!
與鬼子遭遇,最前邊兩位勉強可以開火,後邊的人根本隻能眼睜睜看前方的人後背。
如果帶了步槍,在密集的荊棘叢中調轉槍口都難!
野獸有感知危險的直覺!
東邊荊棘洞有狗尿味,那東西太惡心不光汪汪聲叫着煩,而且還能追在後面三天三夜不放棄.
至于西邊的兩腳獸跟山裏猴子差不多,根本不是成年野豬對手.
于是,群居的野豬家族在頭豬帶領下,六七頭成年公豬一大群母豬大大小小一大家子二三十餘半豬群撒開蹄子向西沖。
不時哼哼叫着警告闖入者趕緊滾蛋.
軍曹長做夢都沒想到,剛鑽進灌木叢沒爬多遠,就遇到野豬。
要是平時裏, 正是狩獵的好機會, 大豬熏臘肉,小豬烤乳豬.
帝國軍人怎麽可能被野獸吓倒?
軍曹長立即下令:“上刺刀,封堵野豬過來通道”
跟在他後邊的鬼子精英有些慌.趕緊扯下刺刀與軍曹長刺刀并排在一起!
試圖攔住那成群行走的黑影
一股臭氣撲面而來,正午的陽光透過荊棘叢在地上形成圓形的斑斑點點。
野豬看到闖入者似乎根本沒有離開領地的迹象,開始憤怒.
哼哼聲此起彼伏.
頭豬終于積蓄足夠的力量,跟鬼子一樣的短腿開始發力,毫遠畏懼地沖向刺刀。
軍曹長有些不安,爲了不暴露目标沒打算開槍,所以,手上的步槍根本沒有拉栓推子彈上膛。
兩柄刺刀确實能封堵大部分荊棘空間刺刀準确刺中野豬腦袋,然而野豬沖力異常兇猛,刺刀紮進野豬腦袋後頂頭豬頭骨。
豬腦袋看似很大,厚厚的頭骨裏面的豬腦子卻非常小!
槍托頂在地上,挂在槍口紮進野豬頭皮裏的刺刀,竟然被吃痛後猛晃的野豬腦袋直接折彎。
頭上插了兩把刀,野豬這回是真狂了,直接向擋住去路的兩腳獸猛沖。
失去刺刀的步槍根本頂不住
空間狹小,猛沖過來的野豬踩在趴地上抱頭的鬼子腦袋上,背上,臀部,大腿,小腿.
百多斤的野豬身體幾乎是貼着鬼子身體後背往西猛沖。
軍曹長後邊的倆鬼子早早就立起了刺刀,再次紮進頭豬腦袋。
殺豬的嚎叫在荊棘叢中響徹山谷。
野豬發狂後連老虎都不懼,簡單的頭腦隻想将前邊的兩腳獸頂開。
壯碩的身體繼續向前擠,踩在軍曹長背上的後蹄不斷找發力點,終于踩在鬼子脖子上,這個發力點不錯.
軍曹長隻感覺一股大力傳來,喀哧.
他成爲陣亡于野豬腳下的又一位精英.
刺刀仍然死死頂住頭豬,後邊跟着的大群野豬被擋住去路,亂七八糟哼哼叫着擠在一起.
叭.
鬼子終于開槍了!
雙方指揮官幾乎同時陣亡。
聽到槍聲。
文武全看着西邊:“我們得退回去”
民兵聽着前方的動靜,臉色發白:“是啊,野豬前邊受阻,很可能往我們這邊來.”
一行人開始慢慢往後撤,民兵将旁邊的枝條砍了不小削尖,密密麻麻插在地上防野豬過來.
似乎再次陷入僵持。
聽到手下狼狽回來報告軍曹長陣亡的消息,少尉似乎不敢相信。
走獸道包抄計劃失敗!
強攻沒有任何意義,因爲到現在爲止,他都不知道目标在哪!
不停思索八路會玩地雷怎麽辦?
與中隊失去聯絡已經超十五個小時!
前方灌木叢好幾十米寬
要不要強攻?
追擊中尉說,八路地雷爆炸一次能炸死傷皇軍好好幾十位
要麽用榴彈開道!
或者用勇士的生命趟雷.
野豬該死的野豬.如果能用野豬開道的話.
想到這裏,少尉開始興奮。
怎麽能将野豬趕出來呢?
稍一思索立即有了主意:“立即計算野豬所處位置,封掉荊棘林中往西的獸道,用手雷将野豬給我炸出來”
手雷也能當榴彈,不過要加發射藥,準頭遠比不過榴彈。
于是,奇怪的一幕出現,好幾個鬼子不斷往荊棘林裏扔手雷.
一心想打伏擊的九營衆将士,等了個望眼欲穿也沒等來鬼子的進攻。
對面的鬼子爲什麽藏在灌木叢中不動彈。
不進攻也不撤退,隻有一個可能,在等援兵!
胡義根本不知道,九營在山梁上利用從友軍那弄回來的炸藥做的大号地雷,直接讓鬼子最精銳的精英們吓破了膽。
此時,二十餘鬼子正貓着腰排成半個圈,準備将野豬趕到陣地方前方當趟雷先鋒
優柔寡斷,很多時候,隻是因爲考慮的細節過多.不能作出果斷決定!
少尉不是中尉。
如果中尉在這裏,一定會給少尉幾個大在的耳刮子。
如果八路真有那麽多手榴彈用來做地雷打伏擊,先前安排那麽多的機槍組打阻擊,他不是吃飽了撐着了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