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榴彈僅僅稍阻攔了僞軍片刻。
兩背靠背,楊瘋子将稍遠守在拒馬旁舉槍欲射的一個班僞軍逐一擊斃!
三十秒!
十一條生命!
沒有人受傷,因爲,除了一聲怪叫,再沒有一聲慘叫聲傳來。
身後那位正對後邊追過來舉槍的僞軍射擊。
精準的射擊,一槍一個,直接将追兵壓在地上。
再次伸手,抄起旁邊那位丢過來的一個五發彈夾,麻利地壓進槍膛,嘩啦一聲推動槍栓子彈上膛,沙啞的聲音低喝:“走”
遠處上了汽車的鬼子,聽到槍聲後,直接在車廂上架機槍,看着亂哄哄的人群,等待指揮官的命令。
“過拒馬,旁邊有條溝,順着溝進山…”端着打空步槍正壓子彈掩護的那位,話說完已經推栓上膛,槍口指向已經爬了一地的僞軍警戒哨.
一陣鳥語嘶吼過後,汽車車廂上的鬼子機槍終于将子彈傾瀉向目标.
咻咻咻…
噗噗噗,子彈在兩人身旁邊入地。
彈道開始向開始奔跑的兩人撕扯而來。
楊瘋子頭皮發麻,判斷着彈道來處與橫拉的方向,猛然間縱身一躍,飛過纏着鐵絲網的距馬,機槍彈道剛好在他腳下拉過。
轉瞬間彈道又扯了回來。
很幸運,提前看好了拒馬豎着的十字木頭樁,機槍子彈剛好擊打在拒馬木頭上。
仰躺着轉身,擡槍,槍口直指機槍位置。
砰。
出膛的子彈帶着的沖擊波讓他褲腳棉布一陣晃蕩。
鬼子機槍立即啞了。
事發突然,很多人還沒回過神畫,轉瞬間,兩人就已連續突破兩道防線。
趴在地上的僞軍在吆喝聲中,終于開始半跪,舉槍還擊。
可惜,先後過了躍過拒馬那兩位,像老鼠般貓腰左沖右突,在鬼子機槍再次響起的射中竟然還不時還擊。
每一槍都有人倒下。
僞軍中的呻吟聲開始多起來,子彈似乎長了眼。
鬼子機槍再次啞火。
好像隻能他倆打别人…
眼看距離山腳至少還有兩公裏遠,這麽遠距離,要逃過密集而來的子彈,按常理來說,根本不可能。
一隊隊原本準備彈壓降軍的僞軍,在指揮官的吆喝聲中亂哄哄列隊,往拒馬方向一邊追趕一邊射擊。
遠處的鬼子機槍再次響起。
由于兩人已經越過拒馬,子彈不時在擊打在拒馬上,木屑橫飛。
這一來,反而擋住了準備越過拒馬圍追上去的僞軍。
奔跑中,掩護的那位再次壓進一個彈夾:“打中那少将沒有?”
楊瘋子搖了搖頭:“沒有…”
“剛才從那家夥身上,隻搜到六個彈夾,省着點兒。”
“先離開。”
“明白,注意機槍彈道。”
“沒事。”
“我早看過了,那條溝跟鬼子機槍呈九十度,他要想打中老子,門都沒有。”
“注意後邊。”
“死就死吧,反正咱們都早就是該死之人。”
“閉嘴。”
兩人借山腳高低不平的地勢貓腰猛跑,不時來個空翻,或者在地上打個滾,偶爾蹿進不深的溝裏。
并不敢在溝裏多呆,一呆就會被機槍彈道直接壓在裏邊出不來。
眼看距離原本用于阻攔的拒馬拉開到上百米。
側面鬼子機槍彈道不斷前移,後邊的僞軍終于開始追擊。
按理來說,就算前邊的人戰術動作厲害,幾十支槍從後邊不斷射擊,哪怕是打槍的人槍法再爛,逃跑的這兩位,也早應該被打成篩子。
不知道什麽原因,好半天後,這兩位仍然活蹦亂跳。
一直忙着指揮手下追擊的僞連長有些氣急敗壞,舉起手槍對着前方逃蹿的那兩位後背一口氣打空手槍裏的子彈,然爾,卻根本連前面那倆位的一根毛都沒粘着。
順手一把奪過旁邊手下的步槍,半跪,舉槍靜觀前邊逃跑者步伐規律,有些愣神,好像是傳說中的德式高難度戰術閃避動作,他終于意識到那兩位的身份,下意識稍稍擡高了槍口。
砰,子彈将前邊逃蹿者中一位頭頂的深藍色軍帽直接打飛。
“瘋子…”
“我沒事!”匍匐在地上的楊瘋子吓了一大跳。
在後邊拒馬邊開槍那位罵了一句:“你小子這什麽破槍?”
旁邊的僞軍沒看清搶他槍的是誰,急眼:“放你娘的屁,你自己槍法爛,怪老子槍爛…呃…連長…”
“哎,反了天你…”
“我這槍還真破!回頭就送炊事班當柴火燒…”
僞連長仍然有些想不明白,這兩位的腦子一定是進了水,你真要是想跑,你昨天晚上就應該呆在山裏随便找個地方藏着别出來,這茫茫大山,誰又能找得到你?
而刺殺鬼子那少将,就算真得了手,也會連累投降的這些軍人。
以小鬼子的脾氣,少将要真是被殺,這一兩萬人都很可能陪葬。
心裏又不由得對這兩不顧同伴性命的自私鬼不滿。
五發子彈打光,将步槍丢給了旁邊僞軍。
揮了揮手,讓一衆手下慢慢往上壓。
亂哄哄的隊伍開始安靜,無不翹頭瞪着大眼張望。
子彈不斷在頭頂呼嘯。
丢了軍帽的楊瘋子繼續翻滾向前。
沒敢有一絲停頓,隻要被機槍彈道咬上,絕對好不了。
“前邊是僞軍山腳防線,要麽強突,要麽繞道,隻要能穿過過那倆機槍位之間的空檔,就基本安全。”
“掩護我。”楊瘋子心裏叫苦,要想在無遮無掩的空地上,穿過前後機槍對射形成的交叉火力,再加上後面追兵步槍的密集射擊,絕對是天方夜譚。
原本在側面射擊的鬼子機槍,已經變成側後,彈道仍然不斷追着兩人蹤迹。
可惜距離已經超過三百米,機槍彈道漸漸失去準頭,僅相當于火力壓制射擊。
真正威脅的來自于背後追兵射來的步槍子彈。
“有些奇怪,到現在爲止,除了機槍沒有一發子彈落在我們旁邊的地上。”
“僞軍放水。”
後邊那些投敵的漢奸,就算槍法再差,也不可能将子彈打成全在天上飛,正常情況下總有那些會落在地上。
楊瘋子不傻。
隻是有些想不通,自己打死了他們那麽多人,他們爲什麽會這麽做?
兩人沒有橫向拉開。
因爲,山腳下的降軍橫着拉開成一大片。
随着兩人不斷向山口靠近。
設在山口的機槍如臨大敵,僞軍們眼中略帶憐憫,然而,在鬼子叫嚣聲中,機槍終于響了。
隻是彈道在兩人身前左右掃過一遍,機槍手似乎打算将兩人逼回去。
根本不用想,無論是否打中他們,這兩人都絕對死定了!
除了機槍,這裏還有一個連的皇協軍!
就算是皇軍,他兩個人也隻能在前後同時射來的子彈中留下性命。
死亡,遲早的事。
“我掩護,你走!”
“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好兄弟!”
“好兄弟…”
“領袖破抓,我們早該死了…”
“子彈”
“嘿嘿,沒了…”
“艹”
兩人同時跳進一個淺坑…
兩人動作雖然很快,但在逃跑過程中左沖右突,自然比不過後邊直接追上來的僞軍速度。
再加上,聽到槍聲,旁邊已經有其他彈壓部隊從兩翼包抄。
四面皆敵。
現在更是沒了子彈,再無生理。
站在汽車邊一直不說話的一個鬼子大尉,拎指揮刀,對旁邊已經架好迫擊炮的鬼子揮舞。
獰笑着下令:“射擊.”
所謂甕中捉鼈,大緻就是現在這種情況。
嗵嗵
根本不需要試射。
兩發先後炮彈沖出炮口。
其實,這時候根本不需要炮擊。
大尉在示威,他要讓其他已經被彈壓來下的亂哄哄的軍人們看到,跟帝國作對的下場,無疑是血腥的。
可惜,那兩位跑得太快,距離已經超出擲彈筒射程。
不然,讓他們見識見識勇士們槍彈射擊是如何精準
感謝寒江初雪打賞,每天兩章奉上.
前面說過憲兵的事,守衛南京的是在陝西事變後谷在蘇州重建的憲兵一團跟憲兵二團,其實憲兵一團淞滬的時候已被打殘。
這個憲兵團跟打過北伐的老一團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并且,當時駐南昌的老一團一營(擴編的二營、三營全是新兵)參加了南·昌·起·義,上個月去西部戰區檔案館查資料,竟然還沒解密…
因爲…當時的憲兵一團最早學習鳥國,九一八之後轉由小胡子訓練,有一部分在海外,而老蔣也是獨裁,大家都懂的,多的咱不能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