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
村口。
天已黑盡。
一支隊伍正走向村外。
楊隊長跟砍九道别:“.我會安排人将貨給你秘密送到安縣,至于你能不能從姓吳的叛徒手中再搞到貨,我就不管了。”
砍九難得平靜:“這點貨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事,你要的東西你自己找你們上級。”
“希望你不要騙我。”
“你見過九連,我以九連信譽保證。”
“那行,合作愉快。”
“有個事說一下。”
“有事快說。”
“馬臉手下的那些兄弟的那一份你出。”
“出個屁,馬臉都死了,老子回頭就把他那下些兄弟收編了。”楊隊長心情不錯,沒費多少功夫,就繳獲了五十多條槍,僞軍俘虜十幾個,至于救下來的那十幾個窮劫匪,隻要一進分區教育幾天,他還能跑得了?
砍九終于回過神來:“敢情我辛辛苦苦忙活了半天,全便宜了你們?”
“哎,出力的我們,傷了七八個你就出個主意,占五成,你還想怎麽樣?”
什麽傷了七八個,伏擊那夥追劫匪的僞軍,總共就兩三個人中槍,砍九沒見過這麽無恥的人:“有一個問題,八路軍禁止沾大煙,你不怕我出賣你?”
楊隊長得意一笑:“貨送到鬼子那商行你交差,老子再一把火将他們倉庫燒了,多完美的事兒!”
砍九不再多言,這一次合作還算不錯,蘇青帶來的僞鈔全部塞給了狗叛徒,再劫了狗叛徒的貨,然後狗叛徒還得重新送一批貨過來,再賣給小鬼子。
分區自己想辦法燒煙土,完全是穩搛不賠的買賣!
淨搛一萬塊
隻是損失了手下老七的江湖兄弟馬臉。
月光昏暗。
逼仄的山道上。
兩把柳葉刀,一把橫在脖子前,一把刀尖頂在小腹,被控制的人狼狽地靠在山壁喘息。
表情極其痛苦,被灌木撕扯開幾條口子長袍在山風中飛舞,這位看起來像是個行商。
地上趴着一個矮壯漢子。
提着大刀的李老三腰間挂着的盒子炮正來回晃蕩,右腳踩在漢子後背。
李老三對面,髒臉手中的步槍槍口,正頂在地上漢子後腦勺。
趴着的那位不斷求饒:“大爺饒命呐,小的上有八十.”髒臉得意地就罵道:“閉嘴,就憑你個三寸丁小鬼子也敢冒充中國人.”
地上那位見身份暴露,不再求饒,開始叫嚣:“卑鄙的中國人,偷襲算什麽本事?”
髒臉槍口使勁戳了戳地上那位:“你懂個屁,鬼谷子說了,出其無備,攻其不意.”
對面的李老三忍不住糾正:“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是孫子兵法”
靠着山壁控制住另外一個俘虜的那兩位一頭黑線,都什麽時候了,竟然還有心思讨論這個。
李老三大刀在地上那位脖子來回晃:“老實交待,跟着我們到底想幹什麽.”
“呵呵,想讓帝國勇士向你們低頭?做夢”
一陣腳步聲傳來:“特麽後邊沒人,怪了,難道真的隻有這兩個蠢貨?”
髒臉擡頭問:“大狗,怎麽處理?”
“先弄死地上那個,帶着他浪費糧食.”
話剛落音,李老三手臂一揚,沉重的大刀直接劃開了地上鬼子脖子。
地上那位捂着脖子,死不瞑目!
難道不應該再審問審問
你得讓帝國精英高手表現一番博鬥的英勇,至少也得等喊兩聲爲帝國盡忠的口号再動手吧?
一身功夫還沒來及展現.
同樣有個問題的是髒臉,要是審問,問鬼子不是能知道得更多麽?
大狗轉頭看着靠山壁那位:“我們早就知道你們想幹什麽,不想死就快說!”
狗漢奸打着哆嗦,神色焦急:“我們借給龐司令送貨,一路跟着你們,具體爲什麽,我真不知道,要是我有一句謊言,死無葬身之地.八爺饒命呐.”
這位不含糊,先說事再求饒。
“特麽你知道他的身份?”
“他是武田商社的人,應該是情報部的人,我們根本得罪不起。”
“你呢?”
“我是負責給于鏡三掌櫃送貨的.苦力對.苦力”
“特麽送什麽貨?”
“煙土.”
“後邊還有多少人?”
“應該人不少,隻是因爲小的熟悉這些路,跟山口的守軍打過幾次交道,熟悉這一帶地形,所以于大.于鏡三安排我給他們帶路,一路追蹤你們.”
“特麽你小子倒是挺老實。”
“我也确實沒辦法啊,一家老小都靠我求活,求大爺給條生路。”
“行了,咱們八路不殺俘,要活命也成,把你知道的細節全說給我聽”
兩壯漢押着這漢奸慢悠悠走向古廟,大狗對正在剝地上屍體衣服的髒臉小聲道:“一會兒在他身體下邊埋個手榴彈。”
“我不幹,你來,李響那缺德冒煙的把手榴彈導火索剪掉了一長截,一拉就炸。”
“特麽你怕個屁,你不拉,它能炸麽?”
廟裏。
小紅纓面色很不好,看起來像是不舒服。
胡義看着丫頭給他提交的清單:“姑娘家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
“真麻煩。”
“你真要當排長?”
“怎麽,你有意見?”
“你連班長都沒當過.”
“那又怎麽樣?”
“我說,你幹脆給我當警衛連長算了?”
“你是傻麽?團級才能設警衛連再說當連長麻煩,什麽識字思想教育、吃喝拉撒後勤、戰士退役撫恤、日常訓練一大攤子事”
“你将九營骨幹全抽走,得自己去跟馬良他們說.”
小紅纓指着名單:“馬良連給我八個人加一個班長石承,騾子抽八個人帶大狗.讓大狗當副排長,李響給我四個人重火力班,田三七給我四個帶一個班長,道門十幾個新兵打散進去.然後從民兵中再抽十個,剛好四個班。”
“都是三個班,你爲什麽要四個班?”
“要你管”
“你一個排搞偵察的排,要什麽迫擊炮?”
“不行麽?”
“要不,你當營長算了?”
“美得你。”
“機槍不用這麽多吧.”
“也行,以後繳獲不上交。”
“等等,你要民兵幹什麽?”
“反正不找你要人,你别管。”
“你是說耿隊長?”
“嘿嘿,你有意見?”
“我說姑奶奶,人家耿隊長是營級,你好意思開口?”
“胡營長,我告訴你,這事兒跟你沒關系。”
“你這擺明是要跟我分家。”
“分家?呵呵,你可想得真美。”
胡義指着名單:“我說,駁殼槍可以給你,步槍也沒問題但是這個姓齊的得留下。”
“你怕我知道你老底?”
“那倒不是,你可能管不住他。”
“那行,把王小三給我。”
“那以後我吃什麽?”
“要不就何根生。”
“我說姑奶奶,你能不能放過我?”
“行行行,摳眉摳眼的”
兩人嘀咕間,大狗從大門邁進廟,來到胡義旁邊直接坐下:“胡長官,特麽人抓到了,一個是鬼子,挺硬氣的.已經死了,另外一個是于境山的手下,已經交待,看來是真的被盯上了。”
胡義點了點頭:“說個事。”
大狗看了看對面的丫頭,他不傻,絕對跟位有關,直接轉過頭看着丫頭:“哎,你要幹什麽?”
小紅纓捏着衣角,扭捏道:“咱們營新成立一個排,你來當副排長.”
“行,特麽隻要不是你當排長就成!”
小紅纓眉毛一豎:“好你個白眼狼,吃我的喝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