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刀的二連半數在擡擔架,加上王朋連,一百多副擔架夾在隊伍中。
軍分區那邊的傷員更是在不斷增加,留下阻擊的傷員被簡單處理過,快速擡進東進的隊伍中。
胡義面色凝重,東面小股鬼子跑了,如果敵人預設戰場在東邊的話,那麽鬼子後邊追兵就會加強進攻,按鬼子戰術,隻要天上出現鬼子飛機,就是鬼子發起總攻的時候。
團部、軍分區命令早下達:集中力量攻擊東邊鬼子騎兵大隊,務求一舉擊潰鬼子,然後突圍。
三千打一千又是突圍,不是陣地戰,隻要集中力量攻擊敵人防線一點,突出去的難度不是很大!因爲有裝甲車!
高一刀騎着輛破自行車來到到胡義身邊:“姓胡的,眼下這陣仗,你有什麽要說的?”
胡義不假思索:“我在想,你們二連是不是還可以來兩次沖鋒!”
高一刀一愣,肝都快被氣出來:“胡雜碎,别在這說風涼話,你們九連都是些什麽貨色?打掃戰場倒是把好手,真不知道爲什麽軍分區首長竟然單獨叫你過去問話!”
“眼紅了是吧?你能,你去弄倆鬼子坦克來,說不定司令将閨女都嫁給你!”
“你這嘴還真臭!”高一刀愣了,胡雜碎說話也太不要臉了。
“我說二位,都什麽時候了?我們能不能不争論?先讨論一下如何沖破鬼子防線行不行!”旁邊的王朋趕緊勸,說完還不忘補充一句:“分區司令才二十八歲,他就算有閨女,也沒你們的份!”
高一刀一頭黑線:“去去去,有什麽好讨論的,分區不是早就定了?讓騎兵對鬼子騎兵,僞裝過的裝甲車開道,咱們當主攻跟着一舉沖出鬼子騎兵包圍圈”
“這都下午了,咱這還有快十裏路要趕呢,可是鬼子飛機怎麽還沒動靜呢?”王朋擡頭望天,白得晃眼,趕緊眯眼用手擂了幾下。
“跟你們說的防鬼子炸彈的方法都傳達下去了麽?”胡義再次強調。
“遠離飛機機槍彈道,航彈投下來的時聽聲音卧倒要,雙肘半支起身體,有可能盡量與戰友挨到一起,呃,我問一下,爲什麽要與戰友挨到一起。”王朋複了一遍。
“還能爲什麽?某些怕死的人借同志的身體擋彈片!真他娘的不要臉.”高一刀一臉的不屑。
胡義根本不理會高一刀冷嘲熱諷:“有可能的話,盡量跟騎兵混到一起,如果運氣好,騎兵奔跑蕩起的塵土,能遮蔽鬼子飛行員的視線!”
“你覺得鬼子會那麽傻?”高一刀順口反駁。
“就是,他在天上飛,難道看不到騎兵到底是鬼子還是八路?”
聽王朋說到這裏,胡義心裏猛地一驚,立即轉頭,對羅富貴道:“騾子,趕緊去聯系咱們團長,把你們剛弄來的鬼子軍服,還有僞軍服裝包括那些存貨,全給騎兵團,讓他們立即全體換裝,至少.從外觀上看要像鬼子騎兵!”
“他們能聽我的?”羅富貴眨巴着醜眼問。
“你就說是爲了讓天上的飛機弄不清騎兵到底是鬼子還是八路軍,還有,讓騎兵在馬尾後拖上樹枝,在地上來回跑!”胡義補充了一句。
“他姥那就不弄得滿地塵土,我們還咋喘氣兒?”羅富貴思維轉換真快。
“自己割一段綁腿捂口鼻不就行了!”高一刀略一思索,就給出了解決辦法。
羅富貴一聽,我的個姥姥,都兩三天沒洗過腳了,那綁腿散發出的味道,估計得将八路熏暈一半。
打了個哆嗦,帶着惡寒去找團長彙報
旁邊的王朋搖搖頭,對部下下達命令,部下還要講條件問原因,可能也隻有九連能幹得出來,偏偏.胡義還在縱容。
平原上本來就沒幾棵樹,在騎兵幾百号人一齊動手下,光秃秃本就沒幾片葉的樹枝更是立即顯得光棍。
其他戰士們不解地看着突然開始忙活的騎兵團,一頭霧水。
沒多時,分軍區的命令傳達了下來。
一個戰士強忍住惡心,低聲問:“班長,你說首長們這是要幹啥?”
班長在堅決的執行命令,順嘴回答:“估計是怕鬼子認出來我們,咱們要去當蒙面大盜”
“那我将頭全纏起來行不行?”
“哎,這個上級倒是沒說,不過,你要全纏上,跟傷員們不就一個德性?多不吉利!”
太多的傷員加上天氣着實炎熱,向東開進的隊伍速度并不快。
某個村子以西一裏多地。
地上南北向挖出一段段的戰壕。
心情極度不爽的少佐縮在掩體裏,正在仔細的研究地圖。
西出的騎兵們不斷傳來八路的消息,旁邊的電台兵,正在将信息轉化成電波往司令部彙報。
終于收到南邊機楊的般空兵一個中隊十架飛機已經起飛的消息。
八路騎兵先頭部隊正停在一裏開外。
不用想,隻要能将這些土八路阻攔在這裏,一個也别想跑!
他心情不爽是因爲戰馬出了問題。
任他想破腦袋也沒弄明白,這些戰馬到底出的什麽問題,最後隻能歸結于天氣太熱,歇了幾天的戰馬,突然運動過量,造成脫水。
随隊的軍醫其實也弄不明白,他的從醫史經驗告訴他,戰馬中毒的可能性最大,但是,有誰能下毒讓一千多戰馬出現不同的症狀?會不會是
他不敢想,随隊的物資裏好象沒帶那秘密武器啊.
這根本就不可能,沒有人可以做到,除非他是神!
因爲戰馬出現問題,他解決不了,爲此差點被氣急敗壞的少佐給砍了腦袋,所以,他不得不編了個天氣太熱,戰馬長途行軍運動過量,造成戰馬血液過熱的理由來塘塞少佐!
灰頭土臉撤回來的少尉,正在将情況跟旁邊的大尉彙報。
大尉很快聽完,對少尉吩咐道:“你們辛苦了,帶皇協軍去給辎重隊幫忙吧!”
旁邊的王營長擦着滿頭的汗,趕緊帶着人,跟着少尉往後邊走。
皇軍們正緊張的在公路兩旁,将一段段戰壕連成片,南北兩翼空出一大片位置,地上同樣到處都是斷斷續續的溝壕,好壯觀的一片景象!
一個僞軍小聲問:“營長,南邊、北邊那麽多地方都沒多少人,如果八路從那邊繞,皇軍就這點人,我看也沒辦法将八路全都攔下來吧?”
“你懂個屁,你沒注意麽,皇軍在正面設立陣地,八路要想向南北繞,皇軍那邊也挖了戰壕,村裏肯定有預備隊,不管八路往那邊沖,預備隊都可以随時進入陣地展開防禦。
王營長跟手下小聲說着話,擡着鬼子傷号往後走,穿過忙碌的大工地,到了後勤隊所在一個村子裏。
烈日下,村裏屋裏,确實看到不少的皇軍正在休息,肯定是爲了即将到來的大戰蓄養體力。
騎兵大隊果然大手筆,村裏不少皇軍正在給戰馬身上灑水,刷毛。
進村後,再走了一段距離,發現村中出現一些倒在地上睡覺的戰馬!
這什麽玩意兒情況:連睡覺都是站着的戰馬,此時竟然躺在村中空地上踢騰着蹄子。
另外一些戰馬明顯已經不行了,口吐白沫,白沫中還夾雜着血絲,偶爾嘶鳴。
“營長,不對勁啊!這是騎兵大隊麽?好象沒看到騎兵啊?”手下見到這副情況,再次發問。
“别說話,情況好象有些不大對勁!”王營長心裏發毛,有些不好的感覺。
“會不會是發生了瘟疫?”手下瞪着醜眼驚恐的看着營長。
“說什麽呐,你龜孫子說得老子脖子發涼!”王營長一邊扇風,一邊哆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