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跟萬把細隐藏重火力，目标鬼子炮兵部隊。
楊瘋子帶隊出擊，在小範圍内說隻是誘餌。
胡義制定的作戰計劃利用黑夜，以火力趨趕怕死的僞軍沖擊鬼子防線。
戰場有很多偶然性，鬼子當然不會完全按套路演戲。
硝煙血腥味濃重的開闊地忽然傳來鬼子傳令兵吆喝聲。
身處鬼子陣營在的張小刀，很快發現鬼子異動。
并沒有等多久，旁邊鬼子相互吆喝按編制有條不紊向炮樓方向前進。
跟着九營混的時間雖然不長，仍然判斷出鬼子在集結。
黑燈瞎火鬼子如果要跟八路打陣地戰，不可能收縮防線。
擺明有大動作，最大可能是準備趁黑夜向北跑路。
鬼子逃跑說出去要是有人信才怪！
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遠遠地看到炮樓那邊鬼子在黑暗中集結的嚷嚷聲。
聽不明白鬼子在吆喝什麽，他沒有打算再次混進鬼子隊伍。
鬼子集結肯定會清點人數，到時候自己再裝聾作啞肯定瞞不過。
趁前邊的鬼子不注意，直接躺戰壕溝裏。
聽着前邊鬼子遠去的腳步聲，後邊又一個班的鬼子順着戰壕過來。
扯出一個手雷握在手裏，猶豫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舍得撥保險銷。
嘴裏恨恨嘀咕：“狗娘養的鬼子要跑，我現在不能跟上去送死，鬼子人太多，這一次暫且放過你們，總有一天老子會将這些鬼子全殺光。”
感覺能動彈的鬼子似乎全都去了炮樓那邊。
訓練有素的鬼子撤離速度同樣很快。
慢慢推開掩蓋他的鬼子屍體，從戰壕中探出頭。
他身後的戰壕中，躺着黑壓壓一大片鬼子屍體。
傳說鬼子在脫離戰場時必定會帶走屍體？
似乎好像不是那麽回事兒.
一張眼的功夫，二道戰壕裏，就隻剩下張小刀一個大活人。
黑暗中看不清五十米開久炮樓那邊鬼子動靜。
身後忽然傳來微弱的聲音。
張小刀吓了一跳，趕緊回頭。
聲音從屍體叢中傳出。
先前有鬼子醫生挨過檢查過地上的鬼子，這個鬼子應該是假死！
張小刀沒有回答，直接來到那鬼子旁邊，不等那鬼子繼續嘀咕，直接将鬼子的脖子扭斷。
然後起身，毫不猶豫掏出手雷撥保險砸罩帽，猛地扔向記憶中的鬼子炮兵陣地。
跟着又扔出一枚。
然後迅速抓起擺在戰壕外子彈已經上膛的三八大蓋頂槍托穩穩頂住肩頭。
轟.
正在拆解重迫擊炮的鬼子陣地閃光乍現。
先前襲擊接連打黑槍，将準備往迫擊炮口寒炮彈的鬼子先後摞倒倆。
他很清楚，自己距離鬼子炮兵陣地僅三十餘米。
爆炸閃光很是刺眼，他甚至隐隐看到被炸翻的鬼子驚慌失措的面孔。
炮兵陣地忽然出現爆炸聲，集結在開闊地汽車周圍的鬼子有些懵。
立即半蹲半跪舉槍！
鬼子集結，留在外圍的鬼子警戒哨聽到爆炸響，趕緊回頭。
正好看到第二顆手雷爆炸.
轟.
“防炮！”某個鬼子高聲鳥語。
突如其來的爆炸，鬼子們下意識立即蹲趴當場。
心裏的第一反應是撤退計劃被八路看穿。
東西兩面青紗帳邊緣。
等了一下午都沒有開火的迫擊炮終于等來了機會。
第一次爆炸的閃光，萬把細看清楚了炮樓外汽車邊黑壓壓的鬼子人群。
将迫擊炮高低機手輪直接搖成風火輪。
第二次爆炸閃光過後，兩發迫擊炮彈先後飛向半空。
跟着，一波擲彈筒榴彈狠狠地砸向鬼子集結地。
張小刀扔完手雷，舉起步槍，指向鬼子留在南面警戒哨。
砰.
正探出半個身體舉槍四下觀察的鬼子警戒哨當即中彈。
這一槍，像是捅了馬蜂窩。
鬼子撤離，并不代表二道戰壕中的鬼子全都離開。
向南警戒的鬼子兵力一個班。
立即舉槍四下尋找目标。
轟.轟.
兩發迫擊炮彈落入鬼子集結地炸響。
地動山搖呃.沒有山。
炮聲就是命令。
三發紅色進攻信号彈再次升空。
全面進攻信号！
藏在南邊外圍戰壕中的主力營已經吹響沖鋒号。
“殺啊.”
“沖啊.”
鬼子外圍警戒哨不再管身後與集結地之間有沒有問題。
再說集結地帝國勇士多如牛毛，作爲外圍警戒哨，他們的任務是應付外圍那些發動沖鋒進攻的土八路。
鬼子對黑夜的理解完全不比八路差。
帶隊警戒的軍曹對準黑暗中聲音最響亮的地方開了一槍。
一道刺眼的彈道光芒在開闊地中劃過。
開闊地中似乎到處都是土八路的身影。
軍曹手中步槍中的子彈，與尋常子彈不一樣，裝的一排曳光彈。
用來給同伴作射擊指引。
同時那耀眼的彈道，也是指揮他手下的精英們射擊方向的标識。
東西兩面迫擊炮同時開火，南面主力營長發動攻擊。
與作戰計劃完全不符。
原本的作戰計劃是九營攆着僞軍去沖擊鬼子防線。
楊瘋子派人混進僞軍中尋機渾水摸魚！
計劃最妙的一環是向鬼子投手雷，讓雙方互相射擊。
主角楊瘋子正藏在北側戰壕中。
看到信号彈，聽到南面沖鋒号，立即明白戰場形勢有變。
死守作戰計劃在九營是個笑話！
沒有絲毫猶豫，當即下令：“全都撤！“
背着打掃完戰場繳獲大包小包的戰士們貓着腰順着戰壕向東西兩個方向撒開腿就跑。
炮樓外。
鬼子的兩門九二步炮已挂上牽引車。
迫擊炮拆解完還在裝車。
鬼子觀察員大聲吆喝，各中尉按戰場條令快速下令擲彈筒輕重機槍快速還擊。
擲彈兵迅速扯擲彈筒砸地上，彈藥手麻利将榴彈塞進擲彈筒。
随即拉動擊發皮帶，向東西方向有迫擊炮發射時嗵嗵聲的位置憑感覺進行概約盲射。
黑夜被一次又一次撕裂。
一發子彈呼嘯着穿過趴了一地鬼子的開闊地，狠狠地鑽進扛着迫擊炮筒正往汽車上遞的鬼子後背。
嘩啦一聲輕響，炙熱彈殼跳出，又一發子彈上膛。
砰.
又一發子彈鑽進黑暗.
憑感覺，小紅纓能肯定子彈擊中了抱着迫擊炮坐闆的鬼子炮兵。
爆炸的閃光如閃電，一道又一道，将鬼子集結地短暫地映如白晝。
砰.
又一發子彈鑽進重新架機槍的鬼子機槍手後背。
黑夜中，機槍的殺傷力更大。
張小刀沒有打鬼子擲彈兵，在黑夜中鬼子那玩意兒沒法準确擊中目标。
誰要是倒黴挨上一發..是命。
連續射擊打空彈倉，趕緊縮頭回戰壕。
柳元清說在夜間射擊，在槍口綁上打濕弄松散的棉花能防槍口焰
可是他沒說濕棉花也會燃.
趕緊将已起火冒煙兒的急救包從槍口上扯掉。
快速從子彈盒裏掏出一排子彈，麻利地壓進步槍，拉栓推上又一發子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