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警戒哨不斷來報,西南魏縣方向來敵距離不足八裏七裏
這一次,王朋沒有緊張,源于對胡義的信任。
九營能打下有五輛裝甲車的鬼子加強中隊與一個團僞軍聯軍,而他到現在都沒撈着硬仗,渾身骨頭癢。
所以,他覺得再打一個僞軍團,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俘虜僞軍人數破天荒達到四百餘。
村裏傳出消息,問題有些嚴重:因爲俘虜太多!
“報告,抓到敵人探子兩個”倆警戒哨押着兩個三十餘歲中年人來到王朋面前。
警戒哨兵指着其中一個臉色陰沉中年人吆喝:“他說.他是自己人.要見胡營長。”
中年人看着王朋,面上并沒有同志相見的笑容:“你是…自一團警衛營長胡義?”
“你是?”王朋知道胡義被借調到自治軍,在沒核實對方身份之前,并沒有貿然回答。
中年人猶豫了一下才伸出手:“你好,我姓劉,三縱政.治部幹事。”
王朋禮節性伸手與對方相握,正要說自己不是胡義。
劉幹事很快縮回手:“命令:警衛營立即撤出這一帶!”
王朋愣了一下:“啥?”
“南邊增援過來的是自二旅程希孟部,他是我們争取的對象,不能與他們發生沖突。”
王朋雖然不知道自治軍内幕,但多少從胡義那裏知道些大緻情況。
這下他也不說胡義在村裏:“對不起,我們不是自治軍警衛營.”
“啥?”這回輪到劉幹事不淡定。
王朋笑了笑:“忘了介紹,我姓王,補充團三營長,奉命破壞鐵路。”
補充團與獨立團不同,作爲師部外圍守備部隊,不屬于三縱序列。
如果平原某部傷亡過大撤防,在山裏的補充團進行補防,甚至被抽調補充到其他作戰部隊。
劉幹事明顯有些懵:“打縣城是你們?不是警衛營麽?”
“打縣城不止警衛營,還有我,不過打下來後自治軍突擊團反攻,我們不得不撤走”
劉幹事臉色變了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咱八路軍都是一家人,如今南邊衛河一帶正進行反龐孫僞軍北犯.”
說到這裏忽然停住,因爲南邊發動戰役是機密:“現在我們正在做程希孟旅的工作,希望你們能顧全大局”
“八路軍是一家人不假,但是得等我們肅清從HD過來的殘敵.”
“你說什麽,你們不是被敵人包圍了嗎?”
“說什麽話呢,要是被敵人包圍,你覺得你能到這裏?”
“說得也是,請你們動作快一點,迅速離開這一帶,退回鐵路線以西。”
這是趕自己走?王朋有些哭笑不得:“同志,你是不是沒領會上級的命令”
劉幹事皺眉:“你什麽意思?”
“上級要求各部化整爲零,進入平原展開更廣泛的遊擊戰争”
劉幹事粗爆打斷王朋:“上級要求我們打遊擊戰,不是與敵人硬碰硬!”
王朋當即黑臉:“那你倒是說說,不與敵硬碰硬如何打遊擊戰?”
“應該敵進我退,敵退我追,敵駐我擾.”
“得得得打住,你說你是三縱來的政工幹事,請問有介紹信沒有?”
劉幹事勃然大怒:“介紹信?我在三縱防區,要什麽介紹信?”
王朋忽然笑了:“也就是說,你不能證明你的身份對不對?”
“你你這麽做是要犯錯誤的!”劉幹事這回出來匆忙,确實沒帶介紹信。
“帶走!”王朋揮手。
“放肆!”劉幹事惱羞成怒:“我命令你們立即離開這裏,否則我會向上級報告”
…
正在打掃戰場的九營迎來了王朋送來的兩名縱隊領導。
胡義正在指揮戰士們拆裝甲車上的重機槍,對接待縱隊來人暫時沒興趣。
大狗看着被打成篩子的裝甲車,黑狗臉。
小紅纓正在問張小刀怎麽沒死
“嘿嘿,那手雷落地時,我将兩個鬼子屍體踢過去壓住手雷”張小刀滿身血污,背上粘着髒器肉零碎。
村東。
武裝工作隊肖隊長面無表情,看着他對面站着劉幹事:“沒有裴隊長命令,你說什麽都沒用!”
劉幹事對肖隊仍然一副陰沉面孔:“這麽說,打縣城你也有份?”
“是。”
“爲什麽要打縣城?”
“警衛營拿下縣城,當時我們正準備營救被敵人關在牢裏的同志,我不能看着不管吧?”
“嗯…一切行動聽指揮,沒有上級命令私自擴大行動,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
“沒什麽可解釋。”這家夥在挖坑扣帽子!肖隊長哪會不明白。
劉幹事楞了:“就算你們裴隊長,也不能這樣對我說話!”
“盡管你是縱隊領導,但現在這種情況屬于軍事秘密,我确實無法向你解釋。”
“也就是說,如果我向你下達命令,你不會服從?”
“我隻接受裴隊長的命令。”
“那我再問你,打師建業的是不是你們?”
“我沒那麽大的本事。”
“據我們所知,裴隊長路南遊擊支隊參加了這場戰鬥。”
“呵呵,隊長會向縱隊彙報,你跟我急眼幹什麽?”肖隊長有些不滿,跟着補充了一句:“師建業部是什麽情況,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你知道不知道,上級正在進行一場大的戰役準備,你們這麽做,給計劃實現造成很大的阻礙.”
“你是說打衛河一帶北上的僞軍?”
劉幹事臉色劇變:“你怎麽知道?”
“僞軍北上蠶食根據地,我們八路軍會反擊,小鬼子擺明想看八路軍跟僞軍打,坐收漁人之利,這都和尚腦袋上的虱子明擺着。”
“既然你都知道,爲什麽還要節外生枝?”
“南邊打南邊的,我北邊打北邊的,中間隔着三百餘裏,這中間難道還有關聯?”
“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這就是山頭主義?”劉幹事有些生氣,帽子一頂接一頂。
肖隊長面色變冷:“對不起,第一,你無法證明你現在的身份,第二,就算你的身份沒有問題,作爲縱隊政治部,你無權幹涉軍事行動。”
“肖同志,我們一起到縱隊參加學習,同吃住三天,你現在說無法證明我的身份?”劉幹事大怒,瞪了肖隊長也半晌開口緩和氣氛:“胡營長攻打縣城,你确實不知情?”
肖隊長盯着劉幹事:“昨天之前,我都沒有見過胡營長,如果你想知道胡營長爲什麽會打縣城,你最好讓程團長來問比較合适。”
劉幹事無奈幹咳:“你知道不知道,根據地出現大面積的群衆不明原因死亡事件?”
“你是說虎烈拉?”
“既然你知道虎烈拉,那爲什麽不先轉移百姓?”
“那你知道不知道什麽是虎烈拉?”
“呃,我當然知道,縱隊要求将出現死人事件的村子隔離,我們現在需要人手。”
“那你是不是知道如今防、治虎烈拉.”
“上級有令,預防大于治療,所以,我們要嚴格控制人員活動.”
肖隊長皺眉:“這裏是敵占區對不對,你如何控制人員流動?”
劉幹事忽然語塞,好半晌之後開口:“我們至少要防止外人到根據地,而且,你們擅改造、動用老百姓藏身的地道,給我們的工作造成極大的被動。”
“那你告訴我,挖地道的目的是什麽?”
“當然是給老百姓提供藏身的地方。”
“那還打不打鬼子?”肖隊長忽然笑了。
劉大幹事再次語塞,好半晌後再次開口:“我們這次從自二旅轉道過來通知你們離開,我們之間不能發生沖突!”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是自二旅二團副團長對不對?”
“我是按上級安排打入自治軍内部.我警告你,有些事不能說,也不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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