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旱造成平原貧瘠荒涼。
小紅纓嚷嚷得厲害,幹實事的卻是柳元清。
柳元清心裏很是擔憂,大災之後有大疫,所以他直接将衛生放在第一位。
劃着小船進村的人是一分區地下工作人員,原本是要挨個村通知群衆必須做好衛生工作。
沒想到一看到路南支隊司令部裏正對在生産隊員軍事訓練,訓練科目與衆不同,而且打實彈!
目光中戀戀不舍根本舍不得走。
走到村口仍然張望。
“哎,村裏的情況一定要保密!”訓練警戒的民兵叮囑。
“你們什麽時候變成人人有槍?”
“打鬼子僞軍繳獲的呗”民兵終于找到一點存在感。
成安縣城以北十裏左右,邯單城憲兵隊得到皇軍派出精幹人員終于到達。
公路上一片狼籍。
時間慢慢過去,公路上到處都是幹涸的血迹,皇軍、皇協軍們的屍體擺了一地。
調查皇軍遇襲情況,由于沒有找到一個目擊百姓,隻得詳細詢問逃回去知道情況的僞城防軍。
在僥幸逃脫的僞軍們指點下,憲兵很快确認伏擊開始的地方,立即命人在附近搜索一番。
跟着拉着皮尺測算襲擊者安裝探照燈的位置,确認對方有發電機。
對方在襲擊前已經将石橋大部分破壞,現場痕迹看不出對方來自于哪支隊伍。
憲兵隊長四下查看,邊走邊思考,目前嫌疑有四,一是郭清的皇協軍,但是找不到他動機。
二是程希孟的治安軍,他有可能故意栽髒郭清,兵不血刃拿下成安縣城,現在得了實惠。
三是囯軍遊擊隊,四是八路。
第一個被排除的是土八路遊擊隊,原因很簡單,他們沒有那個實力。
第二個排除囯軍遊擊隊,因爲他們犯不着,大家現在心照不宣爲了消滅土八路。
所以,就隻剩下兩個嫌疑對象。
聽到手下不斷彙報,鬼子憲兵有些惱火,發生這麽大的戰鬥場面,竟然找不到襲擊者的一絲蛛絲馬迹。
準确說.應該叫蛛絲馬迹太多,無從調查。
去成安縣城的同事傳來消息,說有可能是八路,判斷的依據從遇襲的皇擊幸存者口中說襲擊者使上了土坦克,符合八路的習慣。
而且,有人看到八路武裝工作隊的人在縣城中出現。
最後那些武裝工作隊員還勸老百姓離開,肯定跟八路有關系。
這種事誰也說不準,衆說紛纭。
事情明擺着,有棗沒棗打兩杆子再說,所以,立即打電話将現場情況彙報到邯單,建議開始弱幹強枝的計劃。
剪除像程希孟、郭清這種陰奉陽違的勢力。
再扶持弱小勢力,才更符合皇軍長治久安利益。
憲兵隊長總覺得忽略了些什麽,四處遊蕩尋找可疑情況。
蹲下仔細查看被自治軍擊潰的襲擊者逃跑時留下的腳印。
戰場範圍很廣,距離公路東東近一裏遠地上都有血迹,到處是彈殼,從地上撿拾起一枚沒有擊發的子彈,四下張望。
再往東一兩地外,地勢開闊,斑駁的淺草綠。
睡了三四個小時,換哨過來的李老四隐蔽在開闊地小路邊。
悄悄觀察公路在附近鬼子憲兵的動靜。
後面不遠處,趴了一地的身影。
胡義舉着望遠鏡,心裏希望的是這些憲兵在發現地上的腳印後,會采取些行動。
自治軍并不是鐵闆一塊,一旅李成華出事,絕對跟二三四旅有關系,換句話說,有人想将王天祥拉下馬。
從突擊團得到準确答案,營剛借到程海波團的九,跟着東家老窩被端。
現在并不清楚實際情況,留下來還有機會渾水摸魚,八路擅長遊擊戰,敵進我退。
有突擊團打掩護,所以他打算繼續對鬼子動手。
即使打不過,也随時可以撤,本來這次出來是破壞鐵路,原本打算順手牽羊,結果直接将羊圈直接端了。
鬼子要守鐵路,不擔心鬼子有膽敢離開。
來的多半是僞軍不是鬼子。
僞軍什麽戰鬥力一清二楚!
看到從邯單來的一個連百餘僞軍跟着鬼子憲兵。,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說!
胡義放下望遠鏡果斷下達命令:“李響,立即右側拉開三百餘米,保持分散射擊隊形隐蔽,聽到滿倉重機槍響後立全員開火,兩彈夾快速打空立即撤離。”
“是。”李響連戰士們貓下腰開始在溝裏後向左右快速移動。
滿倉領着戰士将藏在坑裏重機槍擡出來,開始壘沙袋。
另一邊的羅富貴不等胡義下命令,趕緊把機槍放在胡義身前,仔細擺好,然後掏出另外四個彈夾擺在旁邊。
胡義忽然開口:“你來打!”
通通
重機槍子彈突然沖出槍口。
帶着主人的期盼,猙獰的撞向正在現場勘察的鬼子憲兵。
雙方的距離兩百來米,根本就沒想過還有人膽敢出現在現場。
帶隊的鬼子憲兵隊長反應快,立即卧倒。
旁邊的手下、皇軍跟着不斷倒地,有中槍,有聽到槍響卧倒裝死不擡頭祈求老天保的。
不得不說,戰場經驗決定了自己的生存率。
趴在地上的憲兵隊長第一反應是後悔,爲什麽自己沒有多派人到戰場周邊更遠的地方去偵察一下?
現場情況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先前并不是沒有偵察。
附近根本沒有人!
這些人從哪神不知鬼不覺冒出來?
心往下沉,先前派出去偵查襲擊者腳印的手下肯定兇多吉少。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襲擊皇軍,不管你是誰都得消滅!
立即對周邊的僞軍下令還擊。
開闊的田野轉眼無人站立,三十多個躺着或者趴着的一部分是屍體,另一部分在掙紮叫喚。
其他的心裏感謝老天爺有眼!
聽到太君下令,僞連長也不含糊,立即下令開火,一個個猥瑣的身影探身舉槍,手中的家夥噼裏啪啦亂響。
對着田野對面的薄綠色遮蔽處的位置就是一通猛烈還擊,不管你在哪,也不管打到打不到,必須先出口氣。
東一槍西一響,僞軍們從地裏射出的子彈不時穿過田野,漫無目的地飛向遠方。
胡義舉着望遠鏡沒說話,看了看開闊地對面的僞軍身影,這些貨色一如既往狐假虎威。
沒有大批鬼子壓陣,僞軍們連站起身來的勇氣都沒有
“交替撤退!”通訊員邊吹哨子邊扯開嗓子怪叫。
事實上,世界上的事情總有很多例外,每個人有很多第一次。
當然,很多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趴在地上的憲兵隊長皺着眉頭,襲擊者的槍法很準,槍響了一陣後,近看着襲擊者已經開始列隊往東逃竄。
恨得牙癢癢,這些卑鄙的襲擊者太不要臉,每一次都是打一槍就跑,典型的八路遊擊隊做法
八路?
憲兵隊長心裏一驚。
看來,事情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