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一條不能違反!”李響以爲羅富貴準備用錢收賣僞軍,這家夥曾經買過死囚,想了想忽然問:“你底有多少錢?”
“沒,沒多少!”羅富貴心情激動,這家夥将小鬼子開在縣裏的聯合銀行給繳獲了個精光!
李響猶豫了一下:“我跟你說,這你這麽做,遲早會出事兒!”
“能出什麽事兒?”羅富貴嘴裏這說,心裏确實有些不踏實:“你當我是吓大的?”
“曾經有一個戰士想爲傷員熬碗粥喝,搶了老百姓的米,最後被公開槍決!”
“我又沒搶.”富貴羅瞪大醜眼,明顯底氣不足。
“呵呵.”李響笑着搖頭,看着手下的戰士們推着闆車,身上大包小包,随時準備出發。
“哎,你别急着走啊,我跟你說,你們搶老百姓的闆車,一樣的脫不了幹系!”富貴羅一把扯住李響。
“你别瞎說,我們這是借,借!知道不?我們還給了錢!”李響嘀咕了一句。
“借?”富貴羅眼前一亮。
“你腦子是不是不問題?你搶的那些鬼子軍票拿着屁用不頂,你還當個寶貝.”
“你說的好像有道理.”富貴羅自然不會說,這回他又繳獲了不少金條,不過心裏仍然在盤算:“要是我将鬼子軍票錢上交,是不是就沒事兒了?”
“應該行!”李響說完,轉身去檢查戰士們有沒有将闆車上的東西綁穩。
闆車上的那台發電機,可千萬别搞壞了。
軍營角落。
大狗看着坐了一地的僞軍俘虜們勸降:“特麽願意跟我們幹的,就站到左邊,不願意幹的站右邊.”
僞軍們立即站起來,全都往大狗右前方站
也就是說,大狗口幹舌燥扯了半天,一個願意當八路的僞軍都沒有。
氣得差點翻白眼,白給僞軍三塊大洋遣送費劃不來。
再問了幾遍仍然,沒一個僞軍願意投八路,大狗不得不敗下陣來。
看到大狗吃癟,轉悠過來的羅富貴看着垂頭喪氣的大狗:“.信不信本連長出馬,分分鍾讓他們全投八路!”
“特麽你真能吹!”
“我說,你怎麽忽然對當官這麽有興趣?”
“人總得有個上進心吧?”
“狗還能改得了吃屎?”羅富貴一臉譏諷。
“特麽鬼子槍一響,你現在爲什麽不跑?”大狗說到這裏停了一下:“你剛才說能一分鍾之内讓他們投八路,說說呗?”
看這位像個小媳婦似的,羅富貴吓了一跳:“你是不是叫唐大狗?”
“特麽你就說吧,大不了老子以後再也不說你跟二妞的事兒!”
羅富貴盯着大狗:“你以太上老君的名義發誓!”
“特麽我要是再說羅富貴跟二妞的事,老子死後不讓李老四超渡!”大狗一本正經。
“好,老子信你一回!”羅富貴說完,走到剛站起來的僞軍俘虜們面前。
從左走到右,再從右走到左。
最後在隊伍中間停住,瞪着醜眼,轉了轉眼珠子,跟着吆喝:“機槍準備.”
僞軍俘虜七八十号,某個僞軍率先回過神來,腳下一軟,立即跪在地上接上茬:“長官饒命呐,我這就投八路.”
說完擠出人群,跑到到對面空地。
其他聽到這話的僞軍們早吓了個半死,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勸,全體往對面跑。
羅富貴轉頭看着大狗:“怎麽樣?本連長這就四個字比你吆喝半天要強!”
東門。
打不過鬼子這個現實必須正視。
在鬼子援兵到來前,得離開這裏。
武裝工作隊活動在敵後,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擺在肖隊長面前。
要做群衆工作就得站出來,縣城裏老百姓不少,曆經多次兵災。
很多人甚至根本不相信什麽光複的鬼話!
甚至認爲,隻要打下縣城的隊伍離開後,皇軍重新回來,他們還可以繼續生活。
如果跑了,就會被認爲作賊心虛不是?
城裏那麽多人都沒走,自己憑什麽要離開?
再說,家業就在這擺着,真離開縣城,以後又咋個活?
這事很麻煩,羅富貴這次出的冒充僞軍讓城裏的老百姓集合的馊主意沒有被采納。
所以,肖隊長安排積極分子在大街小巷中到處勸居民們離開。
不願意離開的人藏在門縫中,聽着漸漸離開的隊伍,心裏忐忑不安。
誰心裏都知道,太君回來後,肯定會大開戒,
心裏仍然抱着僥幸,太君要是将縣城裏的人全殺光,那以後他們就找不到人交稅征糧,他們絕對不敢這麽做!
總得留下人給他們種田,給他們掃地,給他們做吃的.
通訊員渾身上泥,小跑上城樓,來到胡義面前:“報告營長,王朋從西北方向正向縣城方向轉移,據他們偵察員說,六七百鬼子還有裝甲車正順着公路向縣城方向過來。”
胡義皺着眉頭:“距離多遠?”
“半個小時前,我跟負責西北方向警戒的戰友遇到王朋營尖兵,尖兵說,他們在天黑時分撞上鬼子,跟着向南撤,猜測敵人距離縣城應該不超過十五裏。”
第胡義看着地圖。
思考了好一會兒,心裏總是覺得沒底兒。
忽然想起首長曾經說過:事情特别緊急時需要指揮員當機立斷,遇到大事群策群力.
眼下敵人距離還遠,不排除别的方向也可能有敵人過來。
覺得還是集合衆手下來一起來商個量出個主意。
小王村。
秦教導員看着開始腹瀉的戰士,一臉擔憂。
旁邊的田三七皺着眉頭:“有點像中了虎列拉.”
通訊員将裹成卷的紙條遞上:“報告秦教導,緊急情況,前敵指揮部打電話到炮樓.”
“什麽?鬼子大規模投虎列拉細菌?”秦教導面色大變,看着田三七:“你知道怎麽辦?”
“知道,上次那個柳元清說過.”田三七立即對通訊員大喝一聲:“一級戒備!”
“啥,啥是一級戒備?”老秦腦子有些懵,戒備兩個字懂。
自從九營裏收了兩個沒經身份證實的囯軍後,戰士們嘴裏經常冒出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