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鐵道裝甲車主要有三種。
最差勁的是九一式裝甲巡邏車,又叫巡道鐵甲車,裝備一挺重機槍,外帶兩條步槍。
巡道鐵甲車不燒汽油,而是燒木炭來提供動力!
就這麽個破玩意兒,卻根本不是八路軍遊擊隊的輕武器能夠應付。
鐵路附遊擊隊有行動,都是先讓過開在火車前面的巡道鐵甲車,專門去打後面的普通列車,
而在逼停普通列車搞到部分物資之後,必須加緊搬運,等鬼子鐵甲車發現後邊火車沒跟上來就會倒回來,遊擊隊必須立刻撤退。
護送人員過鐵路時,同樣要避開。
第二種是九五式履帶裝甲車,這東西更先進,除了履帶之外,還裝有四個可以升降的鋼輪,當需要由鐵路行駛狀态轉到公路狀态時,駕駛員隻需在車内操作一下,就可以把用于鐵路行駛時的四個鋼輪向上收起,然後在一分鍾内開下鐵路,在鐵路與平地上快速轉換。
第三種是裝甲列車,這家夥直接牛上了天,實際上以一輛蒸汽機車爲動力,後邊挂三到四列鐵甲車廂,車廂上安裝山炮,重迫擊炮,重機槍。
鬼子運送重要軍需物資的時候,也會将鐵甲列車混編挂在貨運車廂之間。
毫無疑問,鬼子裝甲列車對于八路軍來說,是危險而又恐怖的存在。
這東西實際上是關東軍在北方三省與**打仗時繳獲來的。
好在小日子國小地狹國窮,有限的資源用于前線都不夠,沒法在占領區大量推廣這種先進的巡邏用裝甲列車。
洺河鐵路橋上。
西側河水暴漲已漫過鐵橋橋面。
燒木炭冒黑煙兒的鐵道巡邏車緩緩向南,提心吊膽的車長透過前觀察孔往外看,透過狂風吹亂的雨霧看到一個皇軍勇士跟一個皇協軍模糊身影站在鐵路中間,一時間沒鬧明白怎麽回事兒。
機槍警惕對着這兩位直接開到兩人面前五米左右才停下。
鐵路不遠處,風雨中站着的二十餘提着工具準備上橋拆鐵軌的僞軍
楊瘋子叽哩咕噜跟從機槍塔頂冒出來的鬼子車長交流。
好一會兒後。
車長不由得感歎,那些皇協軍手上拿着工具,原來是随時準備維修鐵,挺敬業的嘛.
楊瘋子說确實有兩位皇軍跟翻譯過來這麽回事兒,正在幫忙修電話.
這一說倒把鬼子車長狗腦子給鬧糊塗了,他過來主要目的是看橋南守備部隊是不是出了狀況,至于過來的兩個鬼子會不會修電話的事,他确實不知道
正準備挂倒檔回去,楊瘋子忽然開口鳥語:“北邊不是停着一輛火車麽,開到橋上壓鐵橋不正好合适麽?”
鬼子車長搖頭:“過來的是混編軍列,不能用來壓橋,十分鍾前已經退往到北邊車站休整警戒.”
楊瘋子跟着友好地問鬼子車長要不要繼續向南巡邏.
鬼子車長壞笑:“如果你們願意跟着巡邏的話,倒是可以去看看.”
楊瘋子當即義正嚴詞拒絕,他現在必須堅守崗位,保護鐵橋,在壓橋運煤貨運火車到達前,确保鐵路大橋不被大水沖毀
燒炭的鬼子巡道鐵甲車頂蓋關上,跟着冒出一股蒸汽往回咯吱着離開。
很快消失在雨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弄清楚對面隻有一輛裝甲巡邏車,一個班鬼子,一個排僞軍。
楊瘋子很想帶人過橋将洺河以北的鬼子僞軍一鍋給燴了。
可惜,那輛鐵甲車始終是個變數。
而且,他不認爲他的謊言能堅持多久,鬼子鐵甲車回去,隻要跟駐紮在橋頭的鬼子作一番交流,很快能拆穿他的謊言!
該有的布置還是得有。
拆鐵軌的趕緊上橋忙活。
滿倉的重機槍開始搬到鐵路上,這一次,直接在重機槍前邊擺兩層麻袋,麻袋裏不裝沙直接裝路基道碴碎石,準備與有可能再次殺回來的鬼子巡道鐵甲車直接硬扛!
戰士們不放過敵人守橋部隊營房裏的每一樣東西。
廚房裏煙霧缭繞,光着膀子的戰士在一個煤爐上熬着一大鍋粥,另外兩戰士還不忘蒸上饅頭。
順便烤衣服…
鬼子守橋部隊工具齊全。
羅富貴滿臉不情願的又撬出一顆道釘:“他姥姥的這釘子真大,能打一把小刀子.”
“連長,你有沒有覺得這鐵路就像一把長梯子?”旁邊正在鐵軌下邊挖道碴石的戰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雨水。
羅富貴深以爲然:“你姥姥現在順着這梯子爬過去,我保證伱跟着就能上天”
“哎,騾子,有你這麽說話的麽?”旁邊的老兵油子看不過眼。
羅富貴忽然丢下撬道釘的專用撬扛:“不對啊”
“有什麽不對?”觀察員問。
“姥姥的咱們将鐵路挖成一邊高一邊低,小鬼子火車過來就翻車,爲什麽要拆鐵軌?”
觀察員撇:“營長下的命令,你有膽子敢不聽?”
“你懂個屁,要是隻挖道碴石,鬼子過來發現不對勁,他難道不知道讓鬼子工兵填麽?”老兵經驗豐富。
“說的也對,趕緊加把勁.”羅富貴再次将撬杠撿起來忙活:“拆掉一根先擡走”
“你傻嗎?直接丢河裏多省事.”
“就數你腦子轉得快.趕緊幹活。”羅富貴順口對北邊不時搭腔的觀察吼了一句:“盯緊點,要是看到鬼子鐵甲車過來,早點報告.”
“報告,交通破壞隊的人來了”一名戰士匆匆跑進營房。
胡義趕緊從屋裏出來。
二十餘人的隊伍扛着油布包着的炸藥包及起爆電線匆匆而至。
“請問誰是胡營長?”一位穿着雨衣體格魁梧的漢子,走到鐵路正中機槍陣地旁邊。
剛從營房出來的胡義上前:“我是,趕緊動手布置,鬼子随時可能過來.”
“我姓祝,叫祝啓輝,聽張大民提起過你。”自我介紹完,祝起輝立即揮手對後邊的爆破技術人員下令:“河水完全淹沒了鐵橋,現在隻能對橋面主梁爆破”
顯然,這位對平漢鐵路上的各座橋梁都很熟悉,下完命令才轉身對胡義伸出手:“你們幹得挺不錯”
胡義面色平靜:“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祝啓輝苦着臉深深一口歎息,直接在鐵軌上坐下,神色黯然:“我曾經親自維修過這座鐵路橋,沒想到,最後還是由我來炸掉他..”
見到炸橋的人到來,羅富貴立即帶着忙活的人離開。
剛拆下來的鐵軌也沒心思擡着丢到河裏。
向北警戒的戰士立即換防,跟着羅富貴向南離開。
一行人順着鐵路一直向南走,鐵橋西邊的河水,已快淹到道碴石中間。
鐵路就像架在水面的浮橋。
剛過來的人開始東邊一側主梁、柱接合部位安置炸藥包。
也許是先前與胡義羅富貴溝通沒有到位。
其中兩個家夥竟然扛着炸藥包走到北邊第一孔鐵橋中間處
距離橋北頭守橋警戒崗亭十多米!
差不多在崗亭僞軍眼皮底下幹活。
兩僞軍從沒玩過爆破這麽高級的活。
一時間也沒大鬧明白這兩位冒着狂風暴雨,抱着個包袱蹲在橋中間要幹啥.
津津有味地看着渾身濕透的那兩位冒着風雨幹活。
雖然沒見過,但是聽說過,一個僞軍終于發現情況似乎不大對勁,趕緊對旁邊瘦小僞軍差遣:“你趕緊去問問,他們在那兒搞什麽!”
瘦小僞軍立即瞪眼:“這麽大的風這麽大的雨,俺這小身闆要是被大風吹河裏去了怎麽辦.要問你去問.”
“哎,你個三寸釘敢跟我頂嘴?信不信.不好,那家夥在布置炸藥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