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震耳欲聾的雷聲由近而遠。
大自然的威力恐怖,似乎世間萬物都不能與之抗衡。
弓少鋒正在指揮峰峰礦區過來的民兵,喊着号子将撬下來的鐵軌擡走。
洺河橋南五裏一個炮樓底層。
鐵路兩邊,已經完全被水淹得看不出來的封鎖溝。
胡義對着暴風雨中嘶喊:“動作都快點,小鬼子裝甲巡邏車就快來了。”
“胡老大,已經将南邊鐵軌撬松,小鬼子裝甲車隻要從HD那邊過來,必定脫軌.”羅富貴冒着風雨從北邊順着鐵路跑過來。
胡義轉頭問跟羅富貴一起過來的弓少鋒及峰峰礦區遊擊隊長:“其他方向的敵人有沒有動靜?”
“這一帶外圍防務原本由許鐵英負責,現在鬼子正跟這天殺的打得火熱,鬼子原本調了李英部下郭清過來,雨下來太大,郭清部還在武成縣根本沒有過來。”站在弓少鋒旁邊身材壯實的遊擊隊長先一步說話。
胡義看着壯實的遊擊隊長:“還沒請教該怎麽稱呼?”
“俺是峰峰礦區武委會主任早劉玉珍兼遊擊中隊長,俺早聽說過胡營長大名。”
胡義點頭:“那你們等會兒小心點!如果我們撥掉橋南鬼子僞軍守備部隊被鬼子發現,你們千萬不要小看鬼子的裝甲列車,他們一輛列車挂三個裝甲車廂,車上一個中隊鬼子全是重武器,直接帶人離開這裏,任務算是失敗,要不然大家都有可能全部交代在這裏。”
弓少鋒眼中閃着攝人的光芒:“你們小心點,如果不能搞掉鬼子鐵橋,他們三天時間就能重新修好這些鐵路”
“炸橋的事我們幹,不過我建議你們現在人多也别閑着,可以将鐵路路基碎石的塊全部挖走,填進封鎖溝裏去,大雨将地基泡軟後,增加小鬼子在爛泥地裏修好鐵路。”
遊擊支的人并不多,但是帶來的老百姓人數完全超出胡義的想象。
鐵路兩邊的村子已經被老百姓們全部占領。
聽說要破壞鐵路,很多年輕人偷偷加入進拆鐵軌的隊伍。
楊瘋子渾身泥:“橋北邊的鬼子裝甲巡邏車已經停了一個小時…如果不能坑掉小鬼子巡邏車,無法弄死鐵路橋北的鬼子僞軍守橋部隊。”
胡義看着長長的鐵路橋:“河水已快漫過鐵路橋,先幹掉橋南的鬼子守橋部隊,看能不能将鬼子的裝甲巡邏車吸引過來。”
“可是,交通破壞隊答應的炸藥還沒送過來,如果現在戰鬥打響,鬼子裝甲列車有可能從北面過來增援,到時候.很可能有無法完成炸橋任務”
“我們在這裏死盯着沒用,先搞掉鬼子南邊的守橋隊伍,讓大家先找個避雨的地方休息一下”
“那行,我們現在上去應該能打南邊的守橋部隊一個措不及。”
胡義站起身,看着楊瘋子:“如果被停在橋北邊的鬼子裝甲巡邏車發現,千萬不要戀戰,而且,隻要跟巡邏車交火時間超過半個小時,小鬼子停在北邊的裝甲列車就會南下,到時候裝甲列車上的炮彈就會将橋南的鬼子陣地夷爲平地。”
“你小看我了”楊瘋子晃了晃頭,甩去頭發上的水揮手:“跟我走!”
洺河以南鬼子守橋部隊陣地營房外,正有兩名僞軍在暴風雨中站崗。
看着水霧朦胧的鐵橋。
這兩位滿嘴抱怨:“鬼影子都沒有一個,這麽大的雨還讓我們站崗,他們卻在裏面喝酒享受。”
另一名僞軍也是滿臉憤憤之色:“就是!我們平時也沒少孝敬連長,這個時候才看出來,平時對我們好都是假的。”
“要是這麽大的風雨八路還敢來,老子現在跳河裏去。”
大狗和楊瘋子晃晃悠悠從雨中走過來,兩名站崗的僞軍一愣,傻傻的站在那。
楊瘋子揮了揮手,蹩腳鳥語嚷嚷:“你們好!”
皇軍?
一個僞軍趕緊擡起手揮了揮,“太君好!”
披着雨衣仍然衣衫濕透的倆太君在泥漿裏高一腳低一腳走近。
“辛苦了。”楊瘋子一本正經表揚倆僞軍。
大狗忽然咧開嘴一笑:“别玩,特麽時間不夠了。”
大狗說的是中文,那兩名僞軍臉色一變,終于回過神來,剛要舉槍舉。
眼前人影一閃,脖子被一隻大手抓住。
緊接着耳邊傳來咔嚓一聲,腦袋詭異的歪向一邊。
楊瘋子跟大狗各自松開手,兩具僞軍屍體緩緩倒在地上。
後邊趴在泥水中的戰士們看到這詭異的一幕,無奈的搖搖頭。
僞軍還真他娘的蠢到家了。
楊瘋子打手勢,跟上來的所有人貓着腰快速跑向僞軍守橋部隊營房。
營房外的防禦工事裏空無一人,戰壕早被水淹成跟地面一樣平。
平地積水沒過腳踝。
營房裏裏面不時傳來鳥語叫喊聲以及笑聲。
天空中的炸雷一聲緊接着一聲。
楊瘋子掏出手榴彈,叫其他幾個突擊戰士也把手榴彈拿出來:“一人找一間.”
作好準備好,隻見楊瘋子率先一腳踹開門,快速的把手榴彈扔進去,然後撒腿就往門旁邊蹿。
其他人齊齊擡腿踹門,跟着将手榴彈扔進自己找到到的營房中,然後轉頭就跑。
營房裏面的鬼子僞軍還在喝酒劃拳,聽見門砰的一聲響之後。
整個屋裏立即安靜下來,跟着又是有個人影在門口一閃,緊接着就看見一個個圓咕隆冬冒着煙兒的東西飛進來。
砸在屋裏到處亂蹦。
一聲凄厲的嚎叫響起:“手榴彈,快跑。”
“轟!轟!!轟!!!!!”
無數大大小小的碎石在屋裏亂蹿。
爆炸過後,舉起步槍的楊瘋子立即營房門裏狂蹿。
一跟開槍射擊,一邊哈哈狂笑:“再來。”
後邊的戰士立即跟進。
屋裏的鬼子僞軍還在暈頭轉向,近距離子彈就往身上招呼。
電閃雷鳴聲不斷,距離稍遠一點,手榴彈的爆炸聲就根本聽不見。
雷聲成功掩蓋住橋南營房裏的大部分聲音。
鐵路橋北的僞軍耳再尖,也聽不到一河之隔的南營房出了事。
一具具僞軍屍體被扒光後從營房裏拖出來,直接摞到河裏
四五十米寬的河面,幾乎看不清對岸的細節。
北岸的鬼子僞軍自然也不可能看得到南岸。
“報告營長,有鬼子順着鐵路橋過來了。”負責警戒的戰士立即回頭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