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裏戰鬥看似激烈。
八路軍彈藥有限,持續戰鬥的能力并不長。
從鎮南門亂哄哄跑出來的僞軍,背包袱扛箱子幾十号。
慢慢往向鎮上靠近的鈴木純一郞趕緊趴地上,手指輕壓扳機。
看到這一幕,腦子有些懵。
難道土八路在鎮上又玩一部分人打阻擊其他人搶些物資就跑的老把戲?
八路狠起來不要命,這一點他深有體會。
拿把鍘刀就敢找皇軍拼命的主,沒必要拿玉器跟瓦片碰。
皇軍狙擊手是天上的雄鷹,怎麽可能爲了地上兩小雞崽而冒險呢?
思考片刻,手指松開扳機
逃跑的僞連長根本不知道有個殺神,正藏在黑暗中将他們當成雞崽子。
他的想法先支回龍鎮找團長,到時候.
就說車往鎮遭遇大批八路圍攻,他們冒死才撤回來這麽點人!
現在最擔憂的是從鎮上跑出來,會不會遭到八路伏擊。
所以,他連鬼子教官教的行軍基本注意事項也不耍,兩翼開闊地裏一個警戒哨沒放。
心裏打着小算盤。
要是這回真被八路抓了,憑自己給八路留了槍彈,又一槍未放,八路也挺好說話。
小命肯定能保大不了繳槍。
接受三天教育後,帶弟兄們領兩塊大洋離開,自己藏在西五村裏還有二十條槍。
分分鍾又是一條好漢!
所以,離開時要求不論遇到什麽情況,都不準開槍還擊!
跑出快兩三裏地,發現根本沒有遇到一個八路
HD城東偏北。
永年縣。
“大當家大當家.”正呼呼大睡的許鐵英被驚醒,下意識從枕頭下邊掏槍。
摸了半天也沒摸着,心裏一急,直接将睡在床邊的女人踹下去。
這時候才聽清門外叫他的是遠房侄兒許黑子的聲音,怒罵:“大半夜,什麽事兒.”
“憲兵隊請你接電話.”門外的許黑子縮着脖子。
“請老子接電話?鬼子會用請字,老子名字倒着寫.”許鐵英罵罵咧咧從床上來。
剛走一步,就被剛從床上蹬下來還迷迷糊糊的女人給拌了個狗啃屎,這位一急,轉身擡槍就打。
砰.
直接将旁邊的女人腦袋前打了個小眼兒外加後邊茶杯大的窟窿。
火光及槍聲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腦子瞬間清醒。
屋外的許黑子縮着脖子,連問都不敢問。
吱呀,門向内拉開。
許鐵英站在門口:“走”
月光下,許黑子愣了一下:“那個,大當家,你還沒穿衣服”
“穿個屁,回來還要脫麻煩。”
許黑子在黑暗中奸笑:“嘿嘿,大當家,鬼子娘們滋味如何?”
“剛才拌了老子一跤,打死了.”許鐵英滿不在乎
“死了?大哥剛開槍.打死的?”
“還熱乎,賞你了”
“謝大當家的”
“叫兩個婆子過來,把屋收拾幹淨,等會兒老子還要睡覺”說完,走進東廂房。
抓起電話:“我是許鐵頭,你誰啊”
“.”
“啥?八路打了HD城,又要掃蕩?”
“.”
“你給多少錢?”
“.”
“一百萬法币作軍費?你當老子是叫花子麽?十萬大洋,少一個子兒,愛找誰誰去.”
“”
“那好,我許鐵頭說話算數,一言爲定!”
HD城。
小松聽到憲兵司令彙報,臉色一黑:“确定襲擊新兵營的人是他?”
憲兵司令面色扭曲:“情報絕對可靠,俘虜了帝國三個精英教官和以及八十六名從國内補充來的新兵,搶了槍支彈藥之後,把帝國勇士全部活埋。”
“也就是說,上一次圍剿他的時候他沒有死?”
“本來已經合圍,八路軍縣大隊也是跟昨天一樣,襲擊我包圍部隊,将他救走”
小松手指輕叩桌子:“這位倒有些意思.能不能拉攏?”
“恐怕不行,他從來不聽任何人指揮,而且,我們要求他圍剿八路,他提出要十萬大洋軍費.”
“他要十萬大洋?”小松抽了抽嘴角,敢向皇軍要軍費,活得不耐煩了麽?
“沒錯,這家夥胃口越來越大,而且,他還跟八路有勾結,然後襲擊我新兵營”
“他手下現在有多少人?”
“據安排進去的情報員統計,應該有三四千人你看要不将他”說完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既然他通八路,派他剿八路就是個笑話,立即增派兵力,将他一起剿了!”小松面色陰沉。
永年縣南。
三分區臨時駐地。
劉部長沒有讓胡義警衛營離開的意思。
會議正在緊張進行,胡義并沒有在會上發言的資格。
一位中年人四下看了看:“.許鐵英這頭惡狼心狠手辣,早年帶領二十多人的土匪隊伍,不斷吞并各路土匪,裹挾青壯年,在亂世之中發展壯大,大前年的時候,已經發展成擁有四百餘人的隊伍,控制的洺河南岸二十多個村莊,成了說一不二的土皇帝,巧立名目,大量攤派勒索,當地居民苦不堪言,民不聊生。”
劉部長跟着點頭:“這狗東西爲害一方,縣大隊當時請求主力團出兵,準備圍剿他,而主力團卻突然接到命令要進山打一場大仗,沒想到這家夥收到消息,在短短半個月間,從各處招來近千人,最後縣大隊敗在他手中。”
坐上首的中年人面色嚴肅:“這狗東西知道被我們盯上,跟着投靠日軍工藤部,其土匪武裝被編爲工藤部隊配屬鐵血團.
這狗東西天生的反骨,隊伍擴大千餘人時開始廣占地盤,對鬼子的調遣也毫不理會,鬼子自然不會容忍這種反複無常的行爲,爲逼他就範,調動大軍前來圍剿,打了兩天之後,匪軍損失慘重,許鐵英腿上中槍,幾次突圍都被打了回去。”
劉部長面色有些尴尬:“我當時新上任,覺得這狗東本跟鬼子打起來,誤判他還有挽救的希望,出于團結抗日的想法,派縣大隊将鬼子的包圍圈打一個缺口,将被圍的匪軍殘部救出來,哪知這許鐵英匪性不改,等到鬼子撤走後,他的腿傷好轉後,立即帶着人再次四下流竄,爲害一方。”
中年人揮了揮手:“這事也不怪你,當時鬼子對總掃蕩,情況系統主要精力都放在山區。”
劉部長沒再解釋,繼續道:“正是由于這狗東西敢跟鬼子對着幹,這讓他江湖中名聲大振,多路散匪慕名來投,短時間内再次壯大,這狗東西完全是六親不認,爲了搞槍,襲擊鬼子新兵營,活埋八十餘鬼子,而且還派人到處宣揚是八路幹的,按理來說,隻要是抗日的隊伍我們都應該團結,但是這種對自己人下手堪比鬼子的土匪,我們絕對不能留.”
中年人揮手:“情況就說到這裏,這一次,我們作了周密布置,但是爲了救李旅長計劃改變,總部情報科剛發來指示,鬼子打算再次圍剿許鐵英,要利用好敵、匪之間的矛盾,讓鬼子鐵了心圍剿許鐵英這狗東西!”
劉部長站起來:“命令:自治軍突擊團一連、一旅一團警衛營,立即向永年縣運動,運動過程中保持與追擊的鬼子接觸狀态.縣大隊提前出發,将早準備好的二十條船,藏到滏陽河與支漳河東馬莊村彙合地,等誘敵隊伍到達立即登船與鬼子脫離”
無惡不作的土匪許鐵英,剛當土匪時,與其他土匪火并時頭部中五槍未死,得号“鐵磨頭”。
但是,打鬼子的不一定是英雄。
中年人三分區首長,被污蔑與劉清山有染,授大校比同期低兩級後不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