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堡據點占地面積不小。
鬼子将村民趕到定居點,拆了一個村莊後在路口處修了個大炮樓。
原來村民住房直接充當兵營、倉庫和食堂,甚至連牲口房都一應俱全。
據點的外圍布置戰術防禦的地堡工事、戰壕、鐵絲網。
地堡與據點圍牆連成一個整體。
射擊孔開在據點圍牆上,再外邊的戰壕裏此時沒有人。
沒有重武器的八路軍,拿這個據點沒有辦法。
八路在夜間玩個偷襲還行,大白天進攻炮樓,完全是雞蛋碰石頭,不自量力。
而且,鬼子早作了詳細的計劃.
楊瘋子戴着白手套,不慌不忙掏出證件,在鍘從炮樓裏出來的鬼子軍曹面前晃了晃。
出來的軍曹看到對方少尉肩章,一時拿不準這位到底是否八路冒充。
想到炮樓裏機槍早對準了過來的隊伍。
硬着頭皮伸手攔住楊瘋子一行人,嚷嚷着鳥語示意出示證件
楊瘋子順手一個耳光扇了過去,跟着鳥語:“混蛋,普通**老百姓都可以過檢查站,你敢攔我?”
“哈伊.”見對方鳥語流利,軍曹沒敢反抗,仍然強自鎮定鳥語:“對不起,你們可以過檢查站”
楊瘋子順手掏出一本證件遞給軍曹,流利的鳥語:“我要打電話!”
軍曹接過證件看了看,趕緊鞠躬行禮:“對不起,高橋少尉,如果你要進城,沒有任何問題.司令部嚴令,沒有特别許可,包括皇軍在内任何人今天都不得進入王安堡據點”
楊瘋子語氣森然:“挺身隊要去什麽地方,就連小松旅團長都無權過問”
“挺身隊?”軍曹愣了一下,剛才他給的證件上好像是二二三聯隊!
挺身隊取得的戰果人盡皆知,根本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存在,即使如此少尉也依然沒敢大意思:“按規定我必須向司令部請示.”
“動作快一點,城東出現八路特務團的人,誤了大事你承擔不起.”楊瘋子的想法很簡單,鬼子的情報系統雖然厲害,但要想在短時間内查清自己冒充高橋的事幾乎不可能。
守備HD的混成旅團,應該無權查詢挺身隊的信息。
按鬼子内部核查程序,先得打電話到華北司令部,再到鬼子第一軍核實。
楊瘋子的想法很簡單,鬼子核實身份,一來一回至少一個小時才有可能能查清楚。
這段時間,正好想辦法混進炮樓。
挺進隊與八路特務團一戰後,高橋這個名字早被列爲失蹤人員,情報部保持高度關注.
電話剛打到HD司令部,立即引起鬼子憲兵的注意.
跟着,憲兵立即要求與高橋通話
剛回到據點往城裏打電話的軍曹有些懵:看來,這位高橋少尉還真大有來頭.
軍曹再次小跑着從據點大門出來:“高橋君,憲兵隊請你過去通話”
楊瘋子跟着鬼子少尉,仔細觀察據點情況。
不由得皺眉,憑自己帶着的十餘人要無聲無息拿下據點,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心裏暗自尋思對策.
陽光下。
東面公路遠處傳來一陣唢呐聲。
遠遠過來一支迎親的隊伍裏,打頭的那位王大三粗的身材,戴着禮帽胸口挂大紅花。
騎在毛驢背上兩腳卻落在地上。
“騾子,毛驢都快被你壓扁了.”
“趕緊吹熱鬧些.”羅富貴這個新郞倌兩腳不時點地,醜眼緊張地盯着遠處炮樓檢查站那邊的情況。
楊瘋子跟着軍曹進了炮樓二樓,利索地掏出刺刀,閃電般從軍曹脖子橫着捅了個對穿。
跟着順手抽出另一把刺刀,插進在二樓值班的鬼子重機槍手脖子喉嚨。
再次伸手将旁邊目瞪口呆的僞城防軍重機槍彈藥手脖子咔嚓一聲捏斷。
完全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連殺三人,身上連血都沒沾一滴!
三具體屍體連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
屍體還在抽搐的時候,抽出刺刀的楊瘋子已快步跑上三樓頂。
将剛聽到上樓動靜正轉頭看的僞城防軍觀察哨直接痛了個透心涼.
“啊”楊瘋子的動作很快,僞軍臨死前的慘叫短促。
炮樓旁邊,偵輯隊員正在大聲對檢查站值勤的治安軍嚷嚷着趕緊弄些水來喝.
仍然有不少僞城防軍聽到那聲慘叫。
楊瘋子快速回到炮樓一層,用蹩腳的漢語命令:“所有人集合點名”
連駐炮樓的皇軍軍曹都挨這位耳光,聽到慘叫聲的僞城防軍沒人敢向楊瘋子詢問原因
看到走出炮樓口的楊瘋子打了個手勢。
一直漫不經心在檢查站附近嘀咕的偵輯隊員突然爆起,沖向兩個已放松警惕的僞城防軍。
一個提着茶壺從炮樓門口出來的僞軍還不明所以。
愣神的時候,貼在炮樓門口外的兩個黑衣人沖上前,一人捂嘴,一人捅刀子。
據點中,剛輪了夜班的鬼子、僞城防軍還在營地裏睡大覺。
聽到集合哨響起。
躺在床上的鬼子僞城防軍迅速起身,沒人懷疑,穿衣拿槍出門集合
按據點守衛條例,暗堡中的面向正東的機槍組并沒參與集合點名。
三個僞城防軍正通過瞭望口看東邊過來的迎親隊伍。
其中一個嘀咕:“哎,這都快中午了,這些人怎麽才出來迎親?”
“嘿嘿,迎回去正好洞房.”
公路邊的炮樓開了兩道門。
一道在面向公路,另一道通往北邊據點内。
十餘黑衣偵輯隊員貓着腰賊溜溜地沖向炮樓門口。
各自按預定計劃行動。
兩名戰士直接上炮樓二樓,搶占重機槍位。
其他人則穿過陰森森的炮樓底層,進入據點内部。
二十餘正在列隊的僞城防軍看着小跑進來的偵輯隊,不明所以。
其中一個班長問:“哎,你們幹啥呢?”
一身黑衣粗眉細眼古銅膚色的偵輯隊員語氣冰冷:“讓你們集合就集合,哪這麽廢話.”
旁邊的楊瘋子面帶笑容:“胡桑.你的看看有沒有.奸細?”
僞班長懵懵地開口解釋:“太君,我們都是城防軍,在城裏都有家有口絕對沒有奸細的.“
旁邊的猴子抄着一挺沖鋒槍:“全都老老實實蹲下,繳.接受偵輯隊檢查.”
僞班長見一個狗腿子也敢對自己吆五喝六,立即大怒:“你個破偵輯隊員,有什麽資格檢查老子城防軍?”
“你小子膽子真大,敢在高橋太君面前吆五喝六?”猴子嘻嘻一笑:“就憑老子手中的沖鋒機關槍,你看看有沒有資格?”
偵輯隊除了手槍,一般連步槍都不帶,僞班長終于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下意識攥緊手中的步槍。
從據點内閃身分别沖進三個地堡裏的黑衣人,擺了擺手中的駁殼槍,對仍然在往外看熱鬧僞軍大聲低聲吆喝:“哎,全都放下武器,繳槍不殺!”
僞班長同樣是個老兵油子,趕緊觀察形勢。
剛一擡頭,就看到炮樓二層的重機槍槍口,竟然對準了據點裏集合的隊伍。
僞班長不傻,心裏一驚,暗道不好!
眼前的這些人,根本不是皇軍也不是偵輯隊,妥妥的八路!
他有些不明白!
城裏城防司令部一大早就下命令,今天任何人包括太君都不準進入據點。
八路他怎麽就能無聲無息地拿下炮樓?
事實就在眼前,多想無益。
自己壞事做盡,早被八路列爲被鏟除的名單!
現在圍着他們的八路.隻有五個人.
自己這邊有二十餘兄弟,而營房裏還有七八個正在睡覺的太君。
如果反抗的話,還有一線活命的希望!
橫豎是個死!
迅速拉動槍栓.
叭.
楊瘋子沒等這貨擡槍。
已掏出腰間暗棕色槍套中的南部手槍,槍口正冒着餘煙:“八嘎.”
僞班長眼窩濺起一蓬液體,跟着歪倒。
正在集合的僞城防軍立即慌成一團.
旁邊的猴子已舉起手中的湯普森沖鋒槍,跟着就準備摟火.
胡義忽然大喝一聲:“皇軍有話說,都别開槍.”
羅富貴看到炮樓頂的一位黑衣人揮着旗幟。
趕緊帶着人狂奔,半分鍾後,隊伍沖進據點。
聽到槍聲後從營房出來的一個穿着白襯衣的鬼子,揉着睡眼問:“哪裏在響槍?”
卻看到一位皇軍少尉正堵在面前,正準備詢問原因
少尉正狠狠盯着他,對他鳥語大喝:“回去睡覺.”
據點西邊河對岸。
正準備過河的幾個老百姓,先是看到偵輯隊漢奸摟着天天在橋邊檢查城防軍進了炮樓。
正準備趁機過檢查站逃稅。
跟着卻又發現東邊那夥迎親的隊伍小跑着沖進據點。
幾個人趕緊從石橋上退回去。
蹲在路邊嘀咕:“哎,難道據點裏邊有人成親?”
“有誰會傻到在據點裏成親?讓太君看洞房嗎?”
“那是怎麽回事兒?”
“先是偵輯隊摸了檢查站的城防軍,這些家夥多半是在打據點的主意.”
“啊?”
“肯定是八路?除了八路,别人沒那麽的膽子。”
“那咱們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趕緊回去給皇軍報信領賞錢”
古城東門。
大隊僞城防軍、鬼子憲兵、偵輯隊從北東南三個城門裏出來,跑步向東。
刑場位于一處雜樹灌木叢圍繞的亂葬崗
亂葬崗外成片的麥地。
無數雙眼緊張地看着從東城門裏出來的敵人裝甲車.
兩個老百姓背着褡裢,小跑變爲立定,站在路邊等偵輯隊漢奸上來詢問。
“你說什麽?八路撥了王安堡據點?”漢奸瞪着大眼問:“你看清楚了?”
“小老兒雖然年齡大了,但是眼沒花耳也沒有聾,不僅看得清清楚楚,剛才還聽到據點裏邊響了槍!”
偵輯隊漢奸吓了一跳:“你先在這等着,如果消息屬實,有重賞!”
王安堡據點位于古城正東,屬于城防戰略要地。
據點裏平時駐紮一個連城防軍。
由于皇軍準備圍剿八路而兵力不足,昨天晚上臨時抽走了兩個排。
剩下的加上一個班的皇軍,仍然有五十餘人。
别的不說,光炮樓裏邊的重機槍一挺,輕機槍一挺步槍四十餘,就能值上萬大洋!
八路出動這麽人來營救李成華,至少說明一個問題.
那李成華确實投了八路!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偏要闖進來.
一個身影悄悄溜進麥田。
“報告弓副大隊長,地下組織收到内線情報,李成華旅長昨天晚上已經在敵人酷刑下犧牲.”情報員眼裏噙淚:“敵人布置了陷阱,我們必須立即撤退”
弓少鋒愣了一下:“你說什麽?李旅長已經犧牲了?”
情報員一臉焦急:“情報已經證實,鬼子故布刑場槍決疑陣,大批鬼子、僞城防軍、偵輯隊、僞警察,已經從北門、東門、南門出來,正兵分三路向亂葬崗包抄而來”
“全體向東,按原計劃撤退”弓少鋒下完命令,跟着問情報員:“有沒有通知南門與北門打援的同志?”
“已經派了人去通知”
城南。
藏在麥地中的王朋正舉着望遠鏡。
在他旁邊,手下的連長正在地圖上标敵人兵力動向。
眼看着鬼子裝甲車從南城門出來,出了護城河之後,直接繞道向東。
王朋放下望遠鏡,對旁邊的通訊員下令:“趕緊繞到東邊去通知胡營長,讓他們立即着手準備拿下王安堡據點”
通訊剛轉身,一位通訊員已氣喘籲籲跑了過來:“報告王營長自一團警衛營已拿下王安堡據點,你部立即想辦法炸掉支漳河上的大石橋!”
支漳河寬二十餘米,原本是流經城區的滏陽河分洪道,水流并不急。
由于連續一年多沒下雨,河水很淺。
石橋北端有城防軍據點,南側隻有一個炮樓。
王朋旁邊的一名武裝分隊長對王朋擺了擺手:“戰鬥還沒有打響,你們暫時不要暴露,我們早有準備,一會兒從河裏遊過去炸掉石橋”
石橋處于兩個炮樓之間。
一名武裝工作隊員捏着一根兩尺餘長竹筒。
一個猛子紮進水裏消失不見。
河面上。
冒出水面的竹筒正一縱一縱地朝向支漳河橋底位置移動.
【感謝寒江初雪、老倪打賞,兩章合一】
早些時候,結婚拜堂,婚禮時間一般是傍晚,也就是黃昏的時候。
婚禮的“婚”來源于黃昏的“昏”,也就是黃昏的時候舉行拜堂儀式。
因爲黃昏時分是白天與黑夜交替時刻,接着是最佳陰陽相合洞房的時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