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又是一年中秋
“今兒這飯得等到什麽時候?”張武、趙國棟和呂方君坐在院子裏面的一顆葡萄樹下喝着茶,聊着天.
“唉,張武,你們家這葡萄熟了沒有?”呂方君坐在躺椅上,腦袋一擡看到葡萄架下面挂着的葡萄樹,然後抽了一口煙問。
張武抽了一口煙,看了看那顆葡萄說:“我不知道啊,這顆樹原本是我栽到這裏是夏天乘涼的,沒想到今年它結果子了,我也沒吃過,要不你摘下來嘗嘗。”
“我不去,老趙你試試。”呂方君抽了一口煙對趙國棟說。
兩個大煙囪不停的吞雲吐霧的,讓趙國棟不停的在自己的面前揮着手,驅趕這些煙霧。“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不抽了,很嗆的。”
“當初我也是不抽煙的,但是我曾經的一個師傅告訴我說,要想别人抽煙你不嗆隻有一個辦法,我試了試,這個辦法果然非常管用,沒用了一個禮拜,我就真的不覺得嗆了。”張武又使勁的抽了一口,然後在空中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
“什麽招兒,這麽靈。”呂方君好奇的問,就連趙國棟也湊過來聽聽看到底是什麽辦法。
“趙哥,你你過來我告訴你。”張武也自己手裏的煙頭給掐滅,對趙國棟招了招手,從自己的煙盒裏面抽出了一根煙,放在趙國棟手裏,“這個妙招還是在這玩意兒上面。”
“這、這怎麽弄啊?”呂方君問。
“簡單,這事兒很簡單。”張武示意趙國棟把手裏的那根煙放到嘴裏,自己拿着打火機給趙國棟點上,“對對對,吸吸,吐出來,哎,這就不嗆了。”
“你這還不是抽煙麽?”趙國棟這才反應過來。
“哈哈哈哈。”呂方君在那裏笑的前仰後合的。
“你别管,你說你現在還嗆不嗆了,你就說嗆不嗆了,嗆不嗆。”張武拉着趙國棟非要他給個答案。
“去去去。”趙國棟抽了一口煙,也學着他們兩個吐了一個煙圈,“我自己會抽,隻不過孩子在家,不能老抽,影響孩子學習。”
“唉,不扯了,說點兒正事兒。”張武四下看了看沒有人在看着他們。“你們最近有聽到馬軍劉濤的消息的?”
“我們關心那事兒幹什麽?關心他們兩個有飯吃是不是。”呂方君一聽原來是說這事兒,不屑的說。
“我有消息,今天我請縣上的幾個人吃飯,他們喝醉了說漏嘴了。”張武說,“劉濤跟馬軍兩個人已經被拉到市裏,被處理了,具體的意思我沒有打探到,但是聽他們說的那個意思我估計是兩個人都沒得活了。”
“那還不好,這種人就應該給他斃了,死的都算是便宜的了。”呂方君說,“要不是現在沒有槍了,要不然我第一個就把那兩王八蛋給斃了。”
“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馬軍放出話來,要讓你們兩個好看,而且這兩天估計就要有信了,你們兩個這兩天特别是你,老趙,你要小心了,你見天的在街面上混,要小心了,馬軍這個人手底下還是有些死忠的人的,你一定要小心。”張武對趙國棟說。
“嗯,我知道了。”趙國棟說。
“我跟你們說一件事兒,這件事兒這麽多年了,我一直沒忘記,有次我跟老呂聊天的時候,我才聯想起來。”張武這一句話讓兩個人都緊張起來了。
“什麽時候的事兒,我跟你說什麽?你要是胡編亂造我跟你可是不死不休的,我不開玩笑。”呂方君說。
“你别急,真是你說的,你還記得咱兩在鎮子東頭吃燒烤的事兒麽,就前兩天,那兩天還沒傳出來柳鎮升格爲縣的時候,咱兩是不是出來吃燒烤的,那天你不是喝醉了麽,在我身上哭的稀裏嘩啦的,然後你就說了一句,趙大哥你把刀疤給廢了,然後你好像又想起什麽了,在都不說話了。我就記得這一句,你說是不是?”張武問呂方君。(你們有誰還記得這個刀疤的?我估計沒有人記得了,呵呵。)“好像有這事兒。”呂方君不好意思的看着趙國棟,“老趙不好意思,都是喝酒誤事兒。”
“沒事兒,反正都過去多少年了。”趙國棟擺擺手。
“讓我聯想起的事兒,好像也就是那天晚上,我跟朋友喝酒呢,然後出來上廁所的時候,看到幾個人背着個什麽東西,行學校後面跑了過來,然後上了一輛車,急匆匆的就走了,我當時也沒太在意,但是這輛車我熟悉,這輛車是馬軍的車。”張武說。
“我心裏還想張武家裏是不是死了人了,他活該。後來我聽說刀疤歸了張武了,但是也沒有見刀疤在柳鎮的街面兒上出來,在加上我也比較忙,我就沒把這件兒放在心上,這不是那天老呂說了這麽一句,我也許這一輩子都想不起來。”
“不是,你說這麽一大堆到底是什麽意思?”呂方君問。
“你是不是想說,刀疤想回來找我?”趙國棟問張武,張武點點頭。
“這下麻煩了,你還真的在去那女人那兒。”呂方君也反應過來了。
“去哪個女人那兒?”張武看着這個又看看那個,有的時候覺的這兩個人挺笨的,但是有的時候這兩個人說的話,自己完全就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
“放心,沒事兒。”趙國棟拍了拍張武的肩膀,“給我拿根煙來。”張武遞給趙國棟一根煙,趙國棟抽着煙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事兒是咱引起的,咱得扛起來,不能讓别人給咱被黑鍋。”呂方君說。
“我知道。”趙國棟說。
“我跟你一起。”
“不用這事兒我自己解決。”趙國棟說,“你替我把小穎子看好,不要讓她出什麽事兒就行。”
“那她要是問起來怎麽辦?”
“你自己想辦法,反正就是不能讓小穎子回家。”
“國棟爸爸、呂老師、張叔叔,吃飯了。”小穎子和小雪每人端着一盤子菜放在三個人的面前,小穎子把趙國棟手裏的煙掐滅,“國棟爸爸少抽一點兒。”
“嗯,我知道。”
-----------------------我是分割線-------------------------“今兒個就是中秋了。”趙國棟一早醒來看着牆頭上挂着的日曆,上面用大紅的字體标注着中秋兩個字。“這麽快?”
趙國棟自嘲的笑了笑,起床後發現小穎子早已經在院子裏忙活開了,把能帶走的東西全部都打包起來,“小穎,你這是在做什麽?”
“我們不是要搬家麽,我在收拾東西呢,到時候好搬一點。”小穎子說。
“今天不搬家,好好休息一下,我現在出去辦點兒事兒。”趙國棟說。
“國棟爸爸,大清早的您去哪兒啊?”小穎子說。
“沒事兒,出去溜溜,一會兒就回來了。”給小穎子安頓好了,趙國棟就走出門了。
“唉,早飯還沒吃呢。”等到小穎子想起來的時候,趙國棟已經走遠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趙國棟回來了,手裏提着大包小包的,有各種蔬菜,還有肉,有酒,還有紙,有蠟燭,怎麽看怎麽都像是在祭祀。
回來的趙國棟也沒怎麽說話,自顧自的忙活起來,也沒讓小穎子幫忙。小穎子也看出來趙國棟的心裏不高興,害怕他出什麽事兒,就乖乖的站在趙國棟的跟前,看着他洗菜、摘菜、炒菜、炖肉。
趙國棟做好了飯菜,盛出來了一些給小穎子吃,小穎子問他怎麽不吃,趙國棟說在外面碰到了小雪爸爸,跟他在街上吃了些。然後就自己走在門口曬着太陽,手裏的煙就沒有斷過。自從他昨天從小雪家裏回來之後,小穎子昨天晚上就聽到趙國棟在院子裏抽了大半夜的煙,早晨起來打掃院子的時候看到那堆煙頭,小穎子自己都覺得很驚訝。
這麽一站就到了傍晚了,小雪過來找小穎子複習功課,也順帶的去她們家過中秋,趙國棟就讓小穎子去了,還囑咐她晚上不要回來了,他不在家,讓小穎子在小雪家住一夜,小穎子害怕趙國棟在走丢了就沒走。
趙國棟說:“你現在是我最大的牽挂了,我不會做什麽傻事的。”小穎子這才跟小雪去了。
小穎子走了一會兒,趙國棟又抽了兩支煙,把院門關上,把小矮桌搬的放到院子中間,把自己中午炒的菜放在桌子上,點上蠟燭,開了一瓶酒。
在桌子前面放着三樣東西,一樣是梅嬸的照片,還有一樣是小穎子親生父母的遺物,就是給小穎子小學的時候縫的書包,剩下的最後一樣就是趙國棟一直保留着的那隻黑色的小木盒子。
擺放的整整齊齊的,趙國棟撲通的一下子就跪在了桌子前面:“梅嬸、大哥大嫂、各位兄弟們,今兒是中秋節了,我來給你們送禮來了。”趙國棟“通通通”三個響頭就磕在了地上。
“我敬你們。”趙國棟拿起酒瓶在桌子上面的三隻碗裏面倒滿了。
“來,幹了。”趙國棟把三碗酒依次撒在了三樣東西面前,自己倒了一碗灌進了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