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敵人在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但是七連的戰士們已經一個晚上精神高度集中,現在已經身心疲憊,縱然有心殺敵,但是自己身上的傷越來越重,隻能勉力提起大刀進行抵抗。
“我和你們拼了。”一名戰士已經身負重傷,按照正常的境況,他現在已經爬不起來。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那一股子氣力,奮力向距離最近敵人撲了過去,那名天皇衛隊士兵也不是吓唬大的,雙手一緊,刺刀就深深的刺入他的胸膛。
“呀!”那名士兵一隻手緊緊的握住刺刀,不讓天皇衛隊士兵動彈,然後拎起自己的大刀狠狠的一刀就看下了還在呆滞的天皇衛隊的腦袋,“哈哈哈,爺爺夠本了!夠本了!”
轉頭看着高建成,他的連長還在那裏浴血拼殺着,喃喃的說:“連長,兄弟頂不住了,就先走一步,你一定得活着。”又有三四名天皇衛隊士兵把他包圍起來,把刺刀狠狠的刺進他的胸膛,然後在拔出來,士兵嘴裏流出鮮血,看着這蔚藍的天空,這一切的一切都距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高建成正好看到士兵吐血倒地的情景,“高木,我草你大爺的。”高建成拎起大刀片子就要往高木純一郎那裏沖。“哒哒哒”一梭子子彈打到了高建成的腳底下。
“高建成,别給你臉你不要,聽見了沒有。”高木純一郎說,“我看在你是一名漢子,我給你拼刺刀的機會。”
“孫子,有能耐你現在就過來,讓爺爺砍兩刀。”包城拎着大刀片子指着高木純一郎。
“你以爲是我傻還是你傻。”高木純一郎冷笑了一聲說:“我知道你們沒有子彈了,而且你們也是在拖延時間,等待劉文來救援,實話告訴你們。”
“不光你們在拖延時間,我也是在拖延時間,要不然我早就沖上去了,還用的着等你們跟我在這兒耀武揚威的?哼。”高木純一郎從自己的懷裏摸出懷表,打開來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
高木純一郎話音剛落,“轟轟轟”三顆炸彈就就在七連的陣地上爆炸了,“隐蔽!快隐蔽!”盡管高建成已經很快的反應過來,也第一時間發出了警告,但是,那些炸彈還是不可避免的在七連的人群當中爆炸了。
“保護軍旗!”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就看見有三四個人往軍旗的地方跑過去,“轟!”一個炸彈不偏不倚正好在那四個人中間爆炸,頓時四個人就成了血霧,像四面八方飄散。
“不!”高建成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就那樣消散,就要撲過去救那四名士兵。劉俊死死的拉住他。
“連長你不能過去,不能過去。”
正在這個時候高建成突然看到有一個人還沒有死掉,慢慢的向軍旗那裏爬過去。時間就在這個點,似乎停止了,所有的焦點都在那名士兵的身上。
一米、兩米……慢慢的接近了,軍旗這個時候也在慢慢的向一邊倒去,所有人都在看着他,能不能扶住那面軍旗。接近了,快接近了。那隻手終于顫顫巍巍抓住了那隻旗杆,軍旗,有堂堂正正的立在了山鷹嘴上,立在了這天地間。
那名戰士緊緊的握住那隻旗杆,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在四周掃視了一邊,自己的戰友,自己的連長,死了的活着的。“我在!軍旗在!殺——!”這一刻太陽的光芒都在他一個人的身上,就像是一塊墓碑,頂天立地,永世不倒。
偃旗息鼓,高建成數了數自己身邊的人,劉俊、阿蒙、包城、石金寶、狗娃,老牛,趙國棟卻不見了。“你們看到趙國棟了麽?誰看到趙國棟了?趙國棟!趙國棟!”高建成心急的招呼。
“他,他在那兒。”一直沉默不語,或者說從來都沒有說過話的老牛向後挪了挪身子,高建成看到了在懷裏抱着李靖的趙國棟。
就在剛才炸彈襲來的時候,趙國棟還沒有反應過來,還在那裏死死的瞪着高木純一郎。
“小心!”李靖看到一個炸彈急速的飛過來,一下子就撲到趙國棟的身上,把趙國棟護在自己的懷裏。
“小靜,小靜!”趙國棟趕緊起來把李靖放到自己的懷裏,手在哆哆嗦嗦的擦拭着李靖嘴角上的血,口裏還在輕輕的呼喚。
“呵呵,你還好麽?”李靖用盡自己的力氣睜開眼睛,努力的想把手放到趙國棟的臉上,但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趙國棟輕輕的把李靖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讓她能感覺到自己臉上的溫度,“我還好,我還好。不要說話,我去找醫生,我去找醫生。”趙國棟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主意,所有的主見、什麽思想都不見了。
“傻瓜,我就是醫生啊。”李靖努力的讓自己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我知道我自己的身體狀況。”
“不要這樣,這不是我要的。”趙國棟現在就更本看不清楚李靖的樣子,因爲他的眼睛裏面全都是淚水,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我們剛結婚,我們還沒有孩子呢,你說過要給我生一個孩子的。”
“你怎麽能那麽傻呢?怎麽能那麽傻。”趙國棟現在泣不成聲了。
“傻瓜,我一直都是在你的懷裏成長的,現在我能保護你,我挺開心的。”李靖努力的讓自己的手在趙國棟的臉上抹着。
“不要,我不要。”趙國棟喃喃的說。
“聽我說,又不聽話了是不是,我的時間不多了。我死了之後你一定要在找一個能跟你過一輩子的人,不要像我一樣老實欺負你,那樣你過的很沒面子,隻要你以後還能想起我,我就很開心了。”
“不要,不要,我就要你,你不要離開我,不要。”
“在叫我一聲娘子。”
“娘子。”
“抱緊我,有點點冷。老公,你看到了麽,我看到好多好多花,很漂亮很漂亮,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們一家人,都在一起,在、一、起。”李靖的聲音越來越低,在趙國棟臉上的那隻手也垂了下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