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終中華軍在海上陸上都取得了全面的勝利,在中荷的南洋之戰中,也已經占據了絕對的優勢。不過由于中華軍的海軍也遭受到了不小的損失,還有幾十艘大小戰艦都要維修,而且彈藥的消耗量也很大,有不少戰船的炮彈都打光了,因此現在中華軍也需要有一段時間來修整。
商毅也下令,中華軍的海軍駐紮在文萊城修整,而陸軍分爲兩部,一部份留守文萊城,一部份駐守在蘇卡納達,把荷蘭軍的俘虜們全部都留在蘇卡納達,因爲商毅己經打算,把蘇卡納達做爲以後中華軍在加裏曼丹島的據點和軍事港口,因此也有必要對對這個港口城市進行一番全面的改造,而這一批俘虜也就有了新的用武之地。這可是一批很好的勞動力。同時商毅又派人到呂宋去催促下一批物資盡快運來。
而中華軍的勝利,也讓文萊蘇丹阿都賈裏魯阿巴一世松了一口氣,因爲中華軍打到了文萊,雖然阿都賈裏魯阿巴一世舉國投降,但在文萊國內,還是有不少人對中華軍并不服氣,而且還想再投靠到荷蘭人那邊去,于是也經常在阿都賈裏魯阿巴一世耳邊吹風,說荷蘭的實力強大,中華軍肯定打不過荷蘭,而一擔中華軍失敗,文萊必然會遭到荷蘭方面的報複,因此現在必須要一些将功拆罪的事情,主張文萊起兵反對中國,重新再投奔荷蘭。
由其是中華軍全軍出動,從海陸兩路向荷蘭軍隊發動進攻,中華軍在文萊的駐軍十分空虛,于是更是有人向阿都賈裏魯阿巴一世建議,文萊應該立刻起兵,首先逐驅駐守文萊的中華軍,然後出兵進攻中華軍的陸軍背後,配合荷蘭軍前後夾擊中華軍,一舉徹底擊敗中華軍。
應該說,文萊國中持這種觀點的人并不算少,主要是國內的年輕一代,他們和中國的接觸不多,這麽多年以來,一直都在和荷蘭打交道,在潛意識裏,對荷蘭的技術優勢、實力強大方面的印像也十分深刻,因此都本能的不看好中華軍,那怕是現中華軍已經連續滅掉了馬京達努、蘇祿兩國。另外也有一些人是與荷蘭東印度公司有利益來往,因此也都希望能夠趕走中華軍,缑護自已的利益。
不過阿都賈裏魯阿巴一世畢竟是己經當了五十多年蘇丹的人,當然看得出來,這些說中國不如荷蘭的理由也過于的主觀,阿都賈裏魯阿巴一世可不會因爲這些毫無根據的推斷就盲目的起兵反中國。他到不是不想反對中國,但畢竟滋事體大,文萊夾在兩個大勢力之間,必須要慎重,一但弄不好,首先倒黴的可是自己這個蘇丹。
因此無論别人怎麽說,但阿都賈裏魯阿巴一世就是舉棋難定,遲遲下不了決心,而那些唆使阿都賈裏魯阿巴一世起兵反中的人,也隻是說上的本事,勸别人動手是頭頭是道,但要自己動手,也都一個個縮手縮腳,誰也不敢這個頭。結果也就沒有行動。
但随着中華軍在海陸兩線都取得了全面的勝利,文萊國内的反中呼聲也都基本消聲滅迹,畢竟在這個時候如果還說荷蘭會反敗爲勝,再打敗中華軍,估計隻會被人當成白癡了。而阿都賈裏魯阿巴一世也暗自慶幸,好在是自己忍住了,沒有輕舉妄動,要不然中華軍回過頭來,就立刻滅了自己。
結果在此以後,阿都賈裏魯阿巴一世也對商毅更加的恭敬,差不多就把商毅也恭爲太上皇了。對于中華軍的要求也是有求必應,甚緻不等中華軍提出要求,就主動的做了不少事情,比如爲中華軍提供了大量的大夫、藥物、以及工匠。另外這一次海陸兩戰,中華軍總計抓住了近兩萬的俘虜,而要維持俘虜的基本生存,以及維持他們的體力以便于做工出力,也需要大量的糧食。而這些糧食,自然也都該文萊供應。
當然商毅也不會白拿文萊的這些糧食,也向阿都賈裏魯阿巴一世表示,等新的蘇卡納達城建好之後,将把抓住的馬打蘭土著士兵全部都送給文萊。因爲現在整個南洋國家都是地廣人稀,人口才是最爲重要的資源。因此阿都賈裏魯阿巴一世也十分欣喜,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财富,果然還是中華軍好。而在支援糧食的時候,心裏也舒暢多了,畢竟現在都是給自己的子弟吃的。
其實商毅把這些俘虜贈給文萊,也是有一份用心,因爲中國現在還沒有吞并南洋諸國的能力,還是需要這些南洋國家來支持,另一方面也要扶持親中的勢力,這樣就不能讓這些南洋國家聯合起來,因此将這些俘虜送給文萊,一來是可以向文萊示好,把文萊扶持成爲中國在南洋的勢力;二來也是破壞了文萊和馬打蘭之間的關糸,也是一舉兩得。
而就在商毅留在文萊修整的時候,荷蘭東印度公司果然向文萊派出了使者,表示願意和中國方面進行談判。
原來自從荷蘭艦隊敗退回了巴達維亞之後,一百一十五艘艦船隻剩下了四十餘艘,連司令官特朗普也生死不知,而時渡海登陸加裏曼丹島的荷蘭與馬打蘭聯軍也全軍覆沒,而荷蘭東印度公司裏立刻炸開了鍋,随後現任的巴達維亞總督馬特索科尓也十分緊張,立刻招開董事會,所有的董事成員全部參加。
荷蘭東印度公司一共有七十名董事成員,但實際的權力集中在其中主要的十七名董事身上,稱爲十七董事團,公司的重大決議都是由這十七董事團決定。而在董事會上,衆董事們也吵成了一團,互相指責,有一些當初反對與中國開戰的董事也都來了精神,紛紛指責那些主戰的董事,不該冒然的發動戰争,而是應該和中國談判;而也有一些董事則是責備十七董事團,不該追求速勝,強迫艦隊出擊到加裏曼丹島出迎戰中華軍,而是應該聽特朗普的議見,在巴達維亞與中華軍決戰。
當然受指責的董事也都不服,因此也紛紛爲自己當初的決定辯護,發動戰争是迫不得已,因爲中國的态勢咄咄逼人,你不打他也會打你,就是談判也是再打完之後才能談啊;而強迫艦隊出擊,也同樣是沒辦法是事情,三四萬軍隊留在巴達維亞,這人吃馬喂的,巴達維亞那能負擔得起來,速戰速決也是必須的。
于是衆董事們紛紛唇槍舌劍,互相指責、質問,一個個都争得面紅耳赤,還都互相不服氣。當然董事們這樣争吵,也有很大一部份原因是爲了逃避自己的責任。畢竟國内派來的龐大的艦隊,在南洋敗得這麽慘,荷蘭議會肯定要過問,而且荷蘭東印度公司還能不能在亞州立足,也都還很難說,東印度公司可是荷蘭重要的收入來源,這麽重大的責任,誰敢來擔。
當然反對出兵、反對冒進的董事,也都找到正當的借口,而當初主張出兵動武,迫使艦隊出戰的董事也極力爲自己分辯。因此董事們的争吵,也是再拼命推禦自己的責任。結果整個會場也變得亂哄哄的,像菜市場一樣。結果一天就在這樣的争吵中度過去了。
第二天當然是接着開會,但在開會之前,總督馬特索科尓首先宣布,今天的會議不讨論以前的決策誰對誰錯,畢竟誰對這場戰敗付責,誰擔責任這些事情,可以等到以後再談,當務之急是眼前的局勢怎麽辦。因爲在取勝之後,中華軍是肯定會來進攻巴達維亞,而巴達維亞怎樣應對中華軍的進攻,是打,還是逃?如果選擇打,能不能守住巴達維亞,當然現在衆董事們都已經不奢望能夠打敗中華軍了,如果是選擇逃,那麽是逃到那裏,是到斯裏蘭卡,還是逃回到荷蘭去,回去之後,又怎樣像議會交待。
而這一下衆董事們都不作聲了,因此現在董事們都知道,現在巴達維亞的戰艦不足五十艘,士兵不足八千人,這樣的兵力是肯定打不過中華軍的,而巴達維亞也是肯定守不住,但如果是要逃走,無論是逃到斯裏蘭卡還是逃回國内,都是逃不掉的責任,在國內的議會上是肯定會進行嚴厲的問責,因此現在誰提撤走,那麽将來到了國會上,恐怕就是主要的問責對像。
結果衆董事們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說話了。于是第二天的會議,就在這樣一片冷冷清清中度過去了。
馬特索科尓的腦袋上也是一頭的包,但都不說也不行,現在中華軍己經兵臨城下,不管是打是撤,總要有個說法,因此在第三天,馬特索科尓仍然招集衆董事,繼續開會。
而這一天的會場,仍然是冷冷清清,衆董事都沉默寡言。馬特索科尓連點了六七個董事的名,讓他們發言,但也都是唯唯喏喏,不知所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