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中華軍是攻敵所必救,果然立刻就搶占了戰場上的主動權,嶽樂當然不知道,二十五軍隻能算山寨版的中華軍,這時太原城裏的守軍隻有一萬多人,而且還是以打醬油兵居多,因此嶽樂也顧不得接應平陽府的清軍,立刻下令,讓哈甯阿馬上回太原來駐守。
不過這時戰場的主動權己經掌握在中華軍的手裏,而且清軍的動向,也變得有迹可循。首先是哈甯阿率軍趕回太原的時候,在離太原不到二十裏的武宿鎮,遭遇到了二十五軍的伏擊,結果五千清軍,幾乎全軍覆沒。連哈甯阿本人也死在亂軍之中。
同時趙英傑也查知了平陽府的清軍的動向,這時己經到達了交城縣。趙英傑立刻下令十一軍的第七師和第二十師出擊,第七師從清軍的背後追趕,第二十師趕到清軍的頭前去阻攔。結果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急行軍之後,中華軍在清源縣附近追上了清軍,兩個師向清軍展開了前後夾擊,頓時将清軍殺得大敗,當場陣亡了六千餘人,并且被中華軍俘虜了四千餘人。
而清掃了太原外圍的清軍之後,趙英傑返才下令,正式向太原發動進攻。
這時在太原城裏的嶽樂也己經收到了城外兩路人馬均遭到失敗的消息,現在還有什麽力量來守衛太原,因此嶽樂也當機立斷,馬上放棄太原,向北逃竄。
趙英傑率領人馬進駐太原之後,立刻下令,第七師和第二十師追擊嶽樂。
而嶽樂也沒有想到,中華軍會對自己窮追不舍,結果一路經過忻州、惇縣、代州等地,被中華軍追得連喘一口氣的功夫都沒有了,而且所帶的人馬在沿路也逃散了大半,等嶽樂到達代州的時候,身邊的人馬己不足千人。這時嶽樂有兩個選擇,一是繼續向北,一直逃到大同,另一個是轉道進入河北,逃到保定去。
嶽樂經過了思考之後,決定還是轉道逃到河北去,因爲這時嶽樂也能夠猜得出,中華軍其實并不是在追趕自己,而是借機攻占山西以北的地區,因此隻要是自己逃出了山西,也就能夠安全了。而就算是中華軍也追進了河北,一來是在河北還有博洛的大軍再,二來實在不行了,還可以再退到北京去。
于是嶽樂立刻帶領着自己的殘兵敗将,轉道向東,逃進了河北境内,到達了保定。果然這一次中華軍再沒有在嶽樂的身後跟着,而是繼續向北,朝大同的方向前進。嶽樂也松了一口氣,于是就在保定駐紮下來,然後向北京報告了山西的戰況。
得知山西失守,清廷也再一次震動,雖然說山西離北京還有一定的距離,并不真定、河間這麽直接危脅到了北京的安全,但山西畢竟是京師的側翼,一但大同失守,中華軍也就能夠沿着長城向東進軍,打進北京,當年李自成就是從這一條路攻入北京的。而且現在清廷在大同的守備十分空虛,根本就不可能抵擋得住中華軍的進攻。一但大同失守,京師剛陷入被中華軍兩面夾擊的勢态當中。因此濟爾哈郎、阿巴泰、洪承疇三名軍機大臣也趕忙下令,命博洛放棄真定、河間一線,退守保定,暫時擋住中華軍的兵鋒。
保定距離北京不足二百裏的路程,可以說是舉步即到,因此一但清廷退守到了保定,也就意味着北京己經随時都可能受到攻擊了。
雖然這個時候福臨的病體尚未全愈,也不得不強支撐着病體,朝集衆大臣們,來商議對策。其實到了這個時候,誰都知道,清廷己經徹底完了。就算是把努爾哈赤或者皇太極從墳裏刨出來,也無濟與事。現在清廷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快逃。
但現在向那裏逃,朝中又分爲兩種意見,一種是馬上逃到蒙古哲裏木盟去,但現出使蒙古的碩塞還沒有消息回來,不清楚蒙古各盟旗現在對清廷是什麽态度;另一種意見則是還是逃回關外去,因爲有一部份大臣認爲,現在中華軍雖然攻占了朝鮮,但關外畢竟還在清廷的控制中,而且關外還有數萬精兵,再加上現在京師的七八萬人馬,總計兵力可以達到十五萬左右,也未必守不住關外的土地。就箅是守不住盛京,還可以繼續向北,退到吉林,或是甯古塔地區去,那裏是滿族的龍興之地,退到了那裏,清廷還是有可能東山再起的機會,這樣也總好過寄人籬下。
福臨心裏當然是傾向于後者,畢竟當了七年的傀儡皇帝之後,福臨也明白寄人籬下,見人眼色的難處。
但就在這時,從遼東傳來消息,盛京己經失守,中華軍連吉林都占領了。這個消息對清廷又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意味着退回關外這一條路已經被徹底堵死了。
而福臨怔了好半天之後,手扶着龍椅,想要站起來,忽然一口血吐出,整個人也一頭栽倒了下來。
這一下可把在場的滿漢大臣、太監、待衛們吓壞了,趕忙上來搶救,這個喊着擡軟榻,那個喊着傳太醫,整個大殿上也亂成了一片。好不容易等太醫趕到,幾個太監也擡着軟床來了,衆人七手八腳把福臨搬到軟榻上,而就在大殿上忙亂之際,從大殿外面有幾個女孑的哭泣的聲音,隻見以莊太後爲首,還有皇太後哲哲、皇後博爾濟特氏等人都一路小跑着進了大殿裏。
原來福臨撐着病體上朝,皇宮裏的這幾個女人都放心不下,因此也派了幾個太監來打聽情況,聽說福臨在大殿上吐血昏倒,這幾個人頓時坐不住了,也顧不得什麽禮儀,從後宮趕到了大殿上。
莊太後和福臨是親生母子,當然最爲關心,一見福臨躺在床榻上,由幾個太監擡着,五六名太醫在四周圍着,正在向外走着。正好和莊太後等一行人迎上,莊太後心裏自然是又急又疼,也不顧别人,搶步來到福臨身邊,抓住福臨的袍子,叫了一聲:“皇上怎麽了。”
而幾個擡軟榻的太監見是莊太後來了,也不敢阻攔,隻好放下了軟榻,讓莊太後來看福臨,而莊太後見福臨昏迷不醒,臉色蒼白、嘴角還有血漬,也禁不住悲從心生,扶在軟榻邊上,放聲大哭起來。
皇後博爾濟特氏就跟在莊太後的身後,她和福臨完婚還不到兩年,兩人完婚的時候,她才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而且因爲這門親事是由多爾衮做主定下的,福臨惡屋及烏,和皇後的關系并不好,因此博爾濟特氏平時也攢下了一肚子委屈,而聽莊太後這一哭,皇後也禁不住觸動了心事,于是跪伏在福臨的腳前,跟着也哭了起來。而皇太後哲哲雖然比她們兩人沉穩一些,但也僅僅沒有撲上去,站在莊太後和皇後的身後,也用手拍捂着嘴抽泣。
這三個女人在大殿上一哭,當然就更熱鬧了,有的大臣也跟哭了起來,有的大臣忙勸,太醫們更是都忙着滿頭大汗。但因爲男女有别,想勸也不敢到她們的身邊來,隻能離着一丈多遠,不停的道:“太後、皇後,請節哀,請節哀。”還有的人遠遠的跪着,咚咚的向福臨磕頭。嘴裏還不停的哭叫着:“皇上啊皇上。”
也讓濟爾哈朗看得直皺眉頭,皇上這不還沒死嗎?節什厶哀,磕什麽頭啊。他的身份到底和别人不同,一來是宗室,二來又是老臣,因此也顧不得男女之防,走到莊太後身邊,拉了拉莊太後的袖子,底聲道:“太後請止悲,皇上隻是一時昏倒,未必有大礙,還請太後不可失态。如果因此而打擾了太醫給皇上醫治,豈不是糕了嗎。”
莊太後到底也不是一般的女人,剛才隻是一時心切,才會情不自已,現在聽了濟爾哈朗的話之後,也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因此也止住了哭聲,又勸開了皇太後和皇後,把位置讓出來,讓太醫來給福臨醫治。
她們雖然不哭了,但還有的大臣不知道,仍然在一個勁的叩頭,叫着:“皇上啊…皇上啊…”
氣得阿巴泰從後面走上去就是一腳,踢得這名官員向前一沖,趴在地上,阿巴泰道:“皇上現在還好好的,你嚎什麽傷……”
這一下終于讓所有人都消停了下來,而且現在也别擡走,就在大殿上給診脈,因此其他的大臣也都後退了一些,等着太醫給福臨醫治的結果。
濟爾哈朗趕忙又命人搬來三把椅孑,讓這三個女人坐下,自已和阿巴泰在一邊伺侯着。過了一會兒,隻見一個太監過來,低聲道:“兩位王爺,洪大學士請借一步說話。”
濟爾哈朗怔了一怔,幸好莊太後已經聽到了,忙道:“鄭親王、肅親王,洪大學士一定是有事,你們去忙,不要顧及我們。”
濟爾哈朗和阿巴泰也向三位皇太後、皇後謝了罪,來到洪承疇的身邊,濟爾哈朗道:“洪學士,有什麽事嗎?”
洪承疇忙道:“回禀兩位王爺,承親王派人回來了,蒙古外藩的哲裏木盟、昭烏達盟、卓索圖盟都表示,願意接納清廷退避到蒙古去,并且幫助清廷對抗中華軍。。”
濟爾哈朗聽了,也不由精神一振,道:“是嗎?快帶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