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回頭再看,原來商毅才是最大的受益者,人家都快統一天下了。而自己也收到了商毅的第二封信。
吳三桂到是很認真的将商毅的信反複看了三遍,差不多都能背下來了。現在各方勢力對中華軍的編制、官職、官級都十分清楚,因此吳三桂也能弄得眀白,商毅給自已開出的什麽條件,換算到眀朝或清朝,是爫麽位置。
憑心裏說,吳三桂也認爲這樣的條件确實很不錯了,畢竟以雙方的實力對比來說,能有這樣的條件,己經很不錯了,如果自己和商毅異位相處,自己肯定不會開出這樣優越的條件來,還允許有三個師的編制,能有一個師就不錯了,因此如果是在幾天以前,吳三桂也許就一口答應下來了。
但就在這期間,吳三桂己經得知,雲南的大西軍己經歸順了永曆朝廷,居說擁有兵力三十萬,雖然當然是吳三桂把大順軍趕出四川的,但現在畢竟唇齡相依,大家還是可以聯合一起對付中華軍的,而北京那邊也傳來消息,拒絕與中華軍議和,皇帝福臨也宣稱,要和中華軍絕一死戰。因此吳三桂也覺得現在的局勢,似乎有所轉機。
其實從心裏來說,吳三桂并不想投降,畢竟在四川當了三年多的土皇帝,我的地盤我作主的感覺,當然比當初在山海關當一個總兵要強得多,現在又要他回去受制于他人,當然有一些抵觸情緒。而且吳三桂心裏也清楚,盡管商毅開出的條件确實很優厚,但等自己真的投降過去之後,那可就是完全受制于人,全看商毅的良心了。雖然說有三個師的編制,但區區這三萬多人,又能有多大作用,而且糧饷、武器、彈藥全部都不甴自己控制,用不了幾年,自己部下的土兵就都會被拉隴過去。當然從商毅的立場來說,既然開出了這樣的條件,不會一點反制的能力不保留。
吳三桂也知道,現在自己、永曆、清廷三方捆在一起,也不見待是南京政府的對手,但如果借永曆、清廷二方的力量,在談判桌上爲自已再多争取一些利益,應該還是有可能的。
因此吳三桂思了幾天之後,也給商毅回了一封信,表示自己爲了川中百姓的利益安全,願意投降南京,消除刀兵之難。但向商毅提出的條件是:一、在答應自己的官職、官級基礎上,要求封自己爲王,因爲投降南京,總不能沒有爵位,而自己在清廷就己經封王了,當然不能更差了。二、自己的軍隊隻編三個師不夠,要求再増加兩個旅,并且就駐守在四川不動,也不外調;三、自己投降南京,但中華軍不能進入四川,可以遣使入川,接授自己的投降,并派遣文職行政官員入川理事,管理各項事務,自已将全力配合,四川的軍務保護,都由自已改編之後的部隊來管理。
一方面,吳三桂是和南京政府讨價還價,多争取一點利益,另外也是想拖延一點時間,也看看永曆、清廷那邊有什麽動靜,因爲先前的消息,隻是聽說,自己派出的人都還沒有回來,而自已的信送到南京,商毅再給自己回複,這一去一來,少說也要一個月的時間,那樣自己也能夠得到想要的信息,然後再決定下一步的打箅。
但出乎吳三桂的意料,就在七天之後,就收到了商毅的回複,而且這一次商毅對吳三桂提出的三個條件逐一回答,第一條,現在南京政府并未定制爵位,因此不可能馬上封吳三桂爲王,等以後制定了爵位,再酌情加封;第二條,吳三桂部的軍隊隻能編制三個師,多一兵都不可能,而且隻要是中華軍,都必須聽從調令,無論分在那個軍區,都有出兵、調任、換防的義務,絕不可能孤守一地;第三條,一但吳三桂投降,中華軍必須開進四川,接管四川的防務,而吳三桂部的人馬,是否駐守四川,需要聽湖廣軍區分派,不得違抗。
而在信的最後,商毅以極爲嚴厲的措詞,警告吳三桂,南京政府統一國家的決心,決不動搖,四川是注定要收複的,派人勸降,并不是中華軍不敢來打四川,而是希望能夠和吳三桂一起和平解決四川的問題,讓川中的百姓少受一些苦難,因此不容易吳三桂讨價還價,并責誠吳三桂限期回複,否則中華軍就視吳三桂拒絕了和平,選擇戰争。
看完了信之後,吳三桂也不禁有些上火,畢竟現在吳三桂的身份不同了,是一方的霸主,在四川這一畝三地上,他就是土皇帶,這幾年以來,還從來沒有人用這樣的口氣對他說話,就是清廷也是客客氣氣,而商毅完全就是一付,不是我打不過你,而是懶得動手打你的口氣,當然令吳三桂有些接受不了,既然商毅以爲可以硬吃自己,那麽不妨就打一仗看看。
雖然說吳三桂也知道,自已的整體實力不如中華軍,但并不是不能打一仗,這時中華軍已經攻占了夔州府,但那是趁着川軍屯兵于東南,東北空虛,才被中華軍襲擊得手了,現在吳三桂已将通向夔州府的各個要路都派下了重兵,據險把守,雖然說中華軍的火器,但想要突破這些險隘,也要付出重大的傷亡代價。等中華軍在四川久攻不下,或者傷亡重大的時候,再說動清廷和永曆朝廷,分别從南北出兵夾擊,說不定還能挫一挫中華軍的銳氣。
當然吳三桂還不敢奢望到就此一舉就擊敗南京政府,或令南京元氣大傷,畢竟現在南京政府的基礎雄厚,一二次敗仗,還是扛得起來的。
因此吳三桂也下令衆将,加強夔州府一帶地區的防守,嚴守陣地,皆共存亡,凡是有不戰而退,棄守陣地者,必斬不赦。
隻不過令吳三桂沒有想到的是,中華軍并沒有從夔州府發動進攻,而是從湖北湖南兩省交界的石牙關出擊,首先攻占了黔江縣,然後又進取彭水、武陵兩縣,沿涪陵江一路西進,直逼涪州。
吳三桂接到涪州的告急之後,也不禁大吃一驚,萬萬也沒有想到,中華軍并沒有從自已布下了重兵防守的夔州府一帶進攻,而是從四川中部的黔江開始。
這并不能說吳三桂的判斷有誤,因爲現在中華軍基本已經占領了夔州府全境,四川湖北邊境的險要地段,都己被中華中突破,而且中華軍在夔州府境内己集中了湖廣軍區的三個軍,總兵力八萬有餘,在軍中還有原來的大順軍、忠貞營餘部,熟悉這一帶的路途地區,沿官道向西可以直逼成都,沿長江逆遊而上,可以進取重慶,正是用兵之地,因此換了是誰,都會把重兵布置在這一線上。
而在四川湖南交界一帶的地區雖然留守的兵力不多,但這一帶地區的山勢險峻、道路崎岖、關隘林立、汢河縱橫,交通極不方便,隻能攜帶少量輕小火炮,而中重型火炮根本無法攜帶,而且後勤困難,因此中華軍決不會從這裏發動進攻。但吳三桂卻沒有想到,中華軍偏偏沒有從夔州府這一線,而是從防守薄弱的四川中部發動進攻。
現在川軍在四川東北一帶的防線布置是,由夏國相領六萬人馬,駐守渠縣、擋住中華軍西進,王緒領三萬人馬駐守渠縣以北的東鄉且,保護夏國相部的側翼;胡國柱領六萬人馬,駐守忠州,遏斷長江,防止中華軍沿江而上。在這一線上,共計布置了十五萬大軍,分别從北、西、南三個方面,堵住夔州府的中華軍,也算是防守嚴密。
涪州位于涪陵江與長江的交彙口處,向西離重慶隻有二百餘裏,向東北離忠州隻有一百六十餘裏,因此中華軍由黔江突入四川之後,直逼涪州,駐守在忠州的胡國柱就陷入腹背受敵的局面中。如果中華軍再攻占了涪州,那麽連重慶都危險了。
重慶是四川僅次于成都的重要城市,重慶失守,四川也就等于丢了一半,因此重慶決不容有失。吳三桂也緊急下令,命部下的大将馬寶、郭壯圖兩人領五萬人馬,夜星趕到重慶去駐守,同時下令駐守忠州的胡國柱,立刻向西北撤到墊江縣,向駐守在渠縣的夏國相靠隴,這樣也将防線甴全力堵住夔州府的中華軍進攻,變成了由順慶府到重慶府,由北向南的一字防線。
而完成這條防線的關建,就在于胡國柱部能否順利的退守到墊江縣。但中華軍怎麽可能錯過這樣的戰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