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這時大西軍人馬雖多,但的幾員主将孫可望、劉文秀、艾能奇、馮雙禮等人這時都不在張獻忠的身邊,吳三桂認爲應該抓住戰機,立刻出擊,但尼甚對此卻半信疑,又擔心大西軍人馬衆多,因此也舉棋不定。
吳三桂見狀,決定獨自出擊,在順治三年(1646年)十一月二十六日,下令以劉進忠爲向導,部将高大節率領精銳騎軍,輕裝疾進,出其不意,對大西軍發起突然襲擊。
二十七日清晨,清軍隔太陽溪與張獻忠的大西軍相遇。面對這意外的突然來襲,張獻忠率軍創促應戰,指揮大西軍馬步兵迎戰清軍。
中午十二時左右,吳三桂率大軍趕到戰場,遣部将胡國柱向大西軍右翼進攻,郭壯圖攻擊大西軍左翼。自己親率人馬,中路進攻,戰鬥打得非常激烈,一直打到黃昏時分,大西軍終于抵擋不住,全線潰敗。
就在這時,張獻忠帶着十幾名衛士在太陽溪邊督戰,劉進忠爲吳三桂指點道:“這就是八大王。”吳三桂立刻下令,向張獻忠齊發亂箭,在混亂之中,張獻忠中箭身亡,清軍大獲全勝。而這時馬寶、夏國相也攻克了成都。
在張獻忠死後,部将孫可望、劉文秀、艾能奇、馮雙禮等不敢再向陝西進軍,衆人合兵之後,決定以孫可望爲首,率軍向南,在重慶府境内,受到明降将曾英部的阻擊,經過了一番激戰,孫可望等人軍擊敗了淸軍,并臨陣斬殺了曾英。這時孫可望本打算繼續率軍進攻,奪取重慶做爲川中的立足之地,但這時吳三桂己命大将高大節、王屏藩率軍來增援重慶,因此孫可望等人也不敢在重慶停留,率軍南下,向貴州方向轉移,後來退進了雲南。
而吳三桂本來就打算在四川占地割據,在占領了成都和重慶這兩個四川最重要的城市之後,也忙于穩固占領地區,設将守衛,招降大西軍的餘部,因此也沒有去追趕孫可望等人。
這時張獻忠的勢力基本全部都退出了四川省,而吳三桂搶占了成都、重慶、潼川、夔州等川中地區,而尼堪率領的清軍占領了川北地區,而在川南地區,還有不少明朝的殘餘勢力。而四川的戰事也暫時告一段落。吳三桂和尼堪各守各自的占領區,暫時也都相安無事,并向北京的清廷報告了四川的戰事經過。
玄皇教過去在四川也進行過布置,雖然沒有南方這麽深厚,但也有一定的基礎,打聽一些基本的消息和動向,還是做得到的,現在經過了明石姬的改造之後,也都成爲商毅現在的情報網絡,不也四川和浙江兩地,一個長江頭,一個長江尾,相隔萬裏,其間又有千山萬水,因此從四川把消息傳回來,至少也要一個月以上的時間。去年十一月就發生的事情,一直到今年開年之後,商毅才收到。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離着這麽遠,就是用信鴿也不好使。
從時間上看,大西軍在四川敗亡的時間和另一時空差不多,不過清軍占領四川的時間提前了,而且吳三桂居然真的挪到四川去了。可以說現在的局勢也變得越來越複雜,當然也越有趣了。
不過四川土地肥沃、資源豐富,素有“天府之國”之稱,在中國版圖中的地位雖然十分重要,但由于地理位置過于偏避,交通也不便利,始終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也有“天下未亂而川先亂,天下未定而川先定”之話。因此吳三桂雖然占領了四川,但恐怕也難成大器。當然也不能對他掉以輕心,因爲如果四川和清廷攜起手來,對自己來說還是相當不利的。
商毅想了一想,對明石姬道:“我們在四川的情報人員有多少?都是以什麽身份隐藏?”
明石姬道:“一共有三十八個人,現在都是當地居民,身份基本都是地方的幫會。”
商毅點了點頭,道:“人數到是不少,但身份太單一了,安排一批人轉換其他身份,現在清軍剛進四川,百廢待新,而且吳三桂一定會在川中擴軍,找幾個合适的人,争取打入到軍中去,還安排幾個人經商,這樣也容易和我們聯絡互通,另外再安排一批新人過去。不過讓他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先把根基紮牢再說。”
明石姬也點了點頭,道:“還是相公想得周全,妾身實在是自愧不如。”
商毅微微一笑,道:“少給我帶高帽子了,情報工作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情,凡事要一步一步的來,而且沒有你們以前在四川的基礎,現在恐怕還是舉步維艱。因此這一切也都是你的功勞。”
聽到商毅的誇贊,明石姬也不禁心中竅喜,低下頭道:“妾身整個人都是相公的,何況是爲相公做這些事情。”
商毅又笑了一笑,把她拉到自己懷裏,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道:“剛才我答應鳳舞,今晚陪她,明天到你房裏休息,好嗎?”
明石姬嫣然一笑,雙手勾住商毅的脖子,道:“明天妾身一定洗得香噴噴的,迎候大人。”然後也在商毅的臉上親了一下,這才起身飄然而去。
等她走了以後,商毅也不禁苦笑了一聲,看來老婆多了,也不一定就是好事,每個人都需要安撫,那些穿越的前輩們的老婆都是兩位數以上起步,是怎麽過來的呢。
就在第二天,從北京也傳來了消息,清廷作出幾項重大的人事變更,首先是攝政王多爾衮病重不能理事,由禮親王代善出面,代行攝政事務;洪承疇因爲江南督師不力,敗軍辱國,但估念其對大清一片忠心,平時素有功勞,因此令其戴罪立功,出任屯田大使,責任陝北、甘肅等地的軍屯事務。而鄭親王濟尓哈朗從遼東調回北京,奉命南下總督湖廣、河南、山東軍務。
付責屯田工任,其實是一個苦差事,由其是陝北、甘肅都是屢遭戰亂的地區,不少地方的田園荒蕪都在十幾年以上,沒有十年的功夫,很難見到大成效,因此讓洪承疇幹這個差事,也可以看作是對他變相的一種懲罰,當然讓洪承疇出任屯田大使,實際是一個幌子,其由是付責軍屯,其實就是讓洪承疇借機訓練新軍,否則在朝廷裏交待不過去。
不過雖然洪承疇爲多爾衮承擔了敗軍的責任,但畢竟現在多爾衮才是清廷話事人,而且這一次南征也是多爾衮一力主張策劃的,因此南征失利之後,也連帶多爾衮的聲望大跌,滿州貴族中有不少人對他都頗多微詞,同時多铎戰死,也是多爾衮陣營的一個重大損失,一些過去受多爾衮壓制的勢力也都看到了機會,開始蠢蠢欲動,企圖把多爾衮扳倒,取而代之。
鄭親王濟爾哈朗也就是其中之一,雖然這時濟爾哈朗人在遼東平亂,但也遙遙指揮着一些黨羽,在北京上下活動,不斷拉隴其他反對多爾衮的勢力,借這次戰敗之機,打擊多爾衮,爲濟爾哈朗造勢。而且濟爾哈朗本身,也還有一定的實力,因此其他一些人也都附庸在濟爾哈朗周圍,搖旗納喊,爲他助威造勢。
但多爾衮畢竟是掌權多年,勢力根深蒂固,雖然元氣大傷,但仍然不可輕動,而且兩宮皇太後也十分清楚,現在清廷還需要多爾衮坐鎮,因此雙方又結成了暫時的同盟。
不過現在濟爾哈朗的攻勢咄咄逼人,多爾衮暫時還不能與其正面交鋒,因此也想出了一個以退爲進的辦法,以病重不能理事爲由,趁着濟爾洽朗在遼東平亂,把一向不管事的代善推到前台來當幌子,而多爾衮退到背後來操縱一切。以代善在清廷的資曆,由他接替多爾衮代理攝政事宜,誰也說不出反對的意件來。而且代善年事己高,本來就不大理事,朝野上下又盡是多爾衮的黨羽,又有兩宮皇太後的支持,也不怕代善會趁機奪權。
代善推辭不過,隻好答應出頭來代理攝政事宜,不過他也十分清楚自己的位置,因此但一切行政事務,實際通過何會洛,都是按多爾衮的意圖來辦。結果多爾衮不僅避開了現在的衆夫所指,而且也斷絕了濟爾哈朗的執政希望,還能夠繼續把持着朝中的大權,實在是一石三鳥。濟爾哈朗的攻勢雖然看似兇猛,卻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渾不受力。
而多爾衮在化解了濟爾哈朗的進攻之後,也立刻展開反擊,因爲按洪承疇所說,既然湖北、淮南之地很難保全,那麽這個敗仗就讓濟爾哈朗去吃好了。因此多爾衮就把濟爾哈朗調到南方去總督湖廣、河南、山東軍務。
一但等到濟爾哈朗丢失了湖北、淮南之地以後,恐怕也沒有資格再鬧騰下去了,而到了那時,多爾衮也就可以宣布病愈複出,重新走到前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