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朱媺娖在宮中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當然希望能親自去看一看,她不便露面去找朱甴崧,于是讓王德化出頭,向朱甴崧說明。那知朱甴崧正覺得在宮裏悶得慌,一聽有這熱鬧那能不去看呢?因此帶着朱媺娖和朱媺婕,也來到大校場。好在大校場本來就有觀閱台,因此觀看的人雖然很多,但也有他們的座位。
而準皇帝、公主、官員等等全部都就位了,就等着雙方開始比試。這時場地也劃分了好了,圍出了一個長約一百步、寬約六十步的長方形圍場,規則就是雙方士兵隻能在場地內動手,以奪取對方的軍旗爲勝,而退出場地的士兵,就算放棄戰鬥,不許再返回參戰,而軍旗退出場地,也就算輸了。
這時高傑忽然對商毅道:“商将軍,就這麽比試較量可沒意思,我們不妨博點彩頭,就當是給兒郎們的賜賞,你敢嗎?”
商毅笑道:“隻要是高将軍劃道,我就敢走,不知高将軍想博點什麽?”
高傑一拍手,兩名從人擡上一隻大箱子,在觀閱台上放下,高傑打開箱蓋,滿滿一箱,裝的盡是白銀。高傑道:“這是白銀一萬兩,商将軍敢應嗎?”
原來這一萬兩白銀是馬士英給高傑,讓他拿去和商毅打賭,赢了就歸高傑,輸了就算馬士英的,用意自然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也鼓勵高傑努力應戰。高傑見到白銀,也大爲動心,他手下畢竟還是有些能打的士兵,而且又事關顔面,因此也精挑細選了三百人,并而懸賞,比赢了這一次,毎人賞銀二十兩。
商毅看了看白銀之後,笑道:“看來高将軍是早有準備了。”說着從腰間解下佩刀,随手扔給高傑,道:“高将軍看看這把刀如何?”
高傑接刀在手,臉色一變,道:“東瀛刀。”抽出來一看,眼光之中也露出了貪婪的光芒,商毅道:“再加十匹馬呢?”
高傑點了點頭,道:“賭了。”說着将刀還鞘,放在銀箱邊上。立刻下去,對自己的人再做一次動員。
随後雙方的士兵各自下場,高傑的士兵都頂盔貫甲,全付武裝,各持木質的刀槍棍棒盾牌,打着一面黑旗。而商毅的士兵還是隻穿胸甲、頭盔、護臂和護腿,一色都是使用長槍,打着一面紅旗。帶隊的主将是段鵬。然後分别在場地的兩頭列好陣列,等待下令。
馬士英看了一看,大叫道:“擂鼓,開始。”
鼓聲立刻如雷鳴般的響起,雙方的士兵也都各舉武器,向對方猛沖了過去。
相比之下,高傑的士兵速度更快,但有前有後,陣形馬上就散亂起來,而商家軍推進的速度雖然不快,但始終保持着以三十人爲一排,分爲十排,将主旗護在陣列中間,整齊嚴密的陣形。
一百五十步的距離轉眼就到,雙方最前列的士兵也接觸上了,各自揮動着手裏的武器,向對手狠狠的擊去。而馬士英也都握緊了拳頭,爲高傑打氣鼓勁。
隻聽慘叫之聲不斷從演武場中傳來,而且不斷有人倒地,但在觀閱台上的人看得都十分清楚,商家軍的陣形始終不散,而被打得慘叫倒地的,幾乎全是高傑的士兵。
這三百名士兵都是高傑從自己的家丁中挑選出來的,也确實都算得上是精銳之兵,而且因爲有重賞在前,因此開戰之後,人人也都十分努力,但打起來才發現,對手實在是不好對付,這到不是說商家軍的士兵一個個都武藝高強,而是因爲商家軍的打法實在太可怕了,根本就不躲不閃,不招不架,不管你是刀砍槍刺,應手隻有一式,就是一槍刺出,全是一付兩敗俱傷的打法。還是全刺向盔甲保不到的面門位置,又準又狠,雖然隻是木制槍頭,但隻要是被刺中,不是鼻梁骨折就是眉骨斷裂,還有人被擊傷了眼睛,基本就都失去抵抗之力。
而且商家軍刺擊的動作看似簡單,實際在出槍之前,己将自己的喉面等要害部份護住,胸腹部份又有盔甲保護,就算挨一下也沒有關系,因此與同樣使用長槍的士兵,雙方對刺的結果,往往都是對方的士兵中槍慘叫,不是後退就是倒地,而商家軍的士兵中槍卻若無其事。而對付使用木刀的士兵,因爲刀沒有槍長,因此更是無力抵抗。盾牌也隻擋得住正面,護不住側面,也同樣毫無還手之力。
當然打法到是其次,更爲可怕的是商家軍始終保持着嚴密的陣型,一排三十人,幾乎都是同時刺出手中的長槍,動作整齊一緻,任你多強的武功,也難似躲閃。就算中間有人被擊倒,但也馬上由後面的士兵補上來,繼續保持着陣型不散。而高傑的士兵,雖然鬥志頗高,但卻都是散兵遊勇,各自爲戰,雙方一經接觸,自然是不坩一擊。隻用了大約一柱香的功夫,高傑的士兵立刻就被打散了。
其實這個時候,商家軍完全就可以去搶奪高傑軍的軍旗,但他們并沒有這什麽做,而是立時分成三隊,分頭去追擊着敗軍,現在高傑的士兵才知道商家軍的厲害,那裏還敢再打下來,紛紛逃出演武的場地去,最後連軍旗都逃出去了,這一場比式,自然也就是高傑輸了。而整個過程,也就是兩三柱香的時間。而場地上還有五六十人躺在地上哼哼,全都是高傑的士兵。商家軍中雖然也有受傷的,但依然堅持站立不倒。
觀閱台上,商毅向高傑一拱手,笑道:“高将軍,承讓了。”
高傑臉色鐵青,一言不發。而馬士英也頗爲尴尬,同時兩人心裏也在暗暗心驚,商家軍的戰鬥力果然是厲害,自己真不該答應和他較量。而東林大臣卻個個都面帶幸災樂禍的笑容。
而這時觀閱台上朱由崧長長出了一口氣,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孤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有意思的比試,就是太短了一點,怎麽這麽快就完了。”
商毅笑道:“皇上若是覺得不過瘾,那麽這一場比試就不算了,臣和高将軍再出一場,皇上看怎麽樣?”
朱由崧貶了貶小眼睛,道:“再比一場到是好,但朕隻怕又是這麽快就打完了。”
商毅道:“這一次臣可以讓高将軍出六百人,臣還是隻用三百人迎戰。這樣或許高将軍可以撐得長久一點,如果高将軍還是輸得那麽快,臣也就沒有辦法了。”
高傑隻氣得七竅生煙,不等朱由崧說話,更大叫道:“好,這可是你說的,咱們就再比一場。你用三百人,我用六百人。”
商毅轉頭看着高傑,道:“比是可以比,但這釆頭可要換一換了,高将軍己經輸給我一萬兩白銀,我就以這一萬兩白銀爲釆,博高将軍二萬兩白銀,敢比嗎?”商毅說得也很合理,因爲這次高傑出的人數可是他的一倍。
高傑畢竟沒有氣昏頭,那一萬兩畢竟是馬士英的,輸就輸了,但再賭下去可就是自己的錢,萬一要輸了,豈不是虧得大,因此擡頭看看馬士英,意思是這場要是輸了,你還掏錢嗎?
馬士英見高傑看自己,也明白高傑的意思,因此也點了點頭,表示再比一場,輸了還算我的。高傑也點點頭,道:“好,那就再比一場。”
于是雙方又各自選人,這次商毅換了三百人,改由吳漢生帶隊出場。而高傑也又重新挑選了六百名士兵。
結果這一次高傑敗得更慘,雙方一經接觸,他的士兵幾乎是一打就散,一散就逃,整個過程還不到兩柱香的功夫。因爲上一較量之後,在一邊觀戰的高傑的士兵也知道商家軍的厲害了,由其是看到受傷被擡下來的同伴,滿臉是血,慘不忍睹,看來這白花花的銀子也不好賺了,别到時候銀子沒落着,還弄得一身傷下來。因此在這種情況下,誰還敢和商家軍真打,那不是傻子嗎?
商毅看了看高傑,笑道:“高将軍,現在你可是欠T我兩萬兩銀子,不如我們再比一場,這次你出一千人,我還是隻出三百,就用這三萬兩銀子,再博你十萬兩白銀,你還敢比嗎?”
高傑現在連生氣的勁都沒了,那裏還敢接口,而且他也看眀白了,别說自己出一千人,就是出三千人恐怕也不是商家軍的對手,關建就在于,自己的士兵己經對商家軍産生了恐懼心理,上多少人都沒有用了。
這時史可法站了起來,道:“商将軍、高将軍,比武較技,不過是爲了提高軍心士氣,我看今天的比試就到這裏,再比下去,恐怕就傷了和氣。”
商毅也知道,見好就收,因此也道:“好,就依史大人之言。”然後又對高傑道:“高将軍,博釆不過是一句戲言而己,不可當真,這一萬兩銀子,你還是收回去,爲受傷的弟兄們治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