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一艘大朱印船的船艙裏,全是一付日式的和室風格的房間,用四扇畫着【源氏物語】圖畫的屏風,将室内一分爲二,在屏風的兩側,跪坐着兩名穿着和服的待女,而在屏風前面,左二右三,站立着老幼不等的五個男子。
站左首第一位的,就是剛才到“銀河”号上面見商毅的大野殿守,而在他身邊的一個五十歲左右男子回應道:“公主,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明朝有這麽一個人,據老臣所知,在明國應該隻有鄭芝龍才有這麽龐大的海上力量,但這個商毅顯然不是鄭芝龍的部下。而且更爲奇怪的是,他的船隊中有一大半居然都是西式的帆船,而且士兵中還有不少是西方人,因此我也實在想不通,這是從那裏冒出來的一個人。”
大野殿守道:“公主,據我所知,總兵應該是明朝的高級武将職位,而且還是候爵,從商毅的官職來看,是一個很高的官位了,而從他所帶的船隊規模來看,所掌握的實力未必在鄭芝龍之下,但我看這個人的年紀,絕對不會超過三十歲,這麽年輕就擁有這麽高的官職和實力,要麽就是出身于豪門貴族,要麽就是自身實力過人,因此依我着這個人絕不筒單。”
這時站在右邊第一位的人道:“大野大人,他會不會是騙我們呢?或許他是海盜,卻冒充明朝的官員呢?”
大野殿守搖了搖頭,道:“石田吉左,我想他應該不會騙我們,因爲一般的海盜是不可能有這樣規模的船隊,而且他根本沒有騙我們的必要,現在馬上就到了杭州,隻要上岸之後,真假立刻就可以知曉了。”
屏風後面的女子又道:“好,這個人是真是假我們暫時不讨論,我們先真設他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麽他讓我們跟着他一起去杭州,還說要買我們的貨物,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這時右邊第三位的人道:“公主,各位家老,我看這個商毅一定沒安什麽好心,說不定是要把我們騙到杭州,搶奪我們的貿物,甚緻還會危險公主,因此爲了公主的安全起見,我們最好還是盡快離開他們爲好。”在場的五個人裏,隻有這個人最年輕,大約隻有二十四五歲的光景。
右邊第一位的石田吉左道:“源五郎,你說得輕松,離開他們,我們能夠到那裏去呢?還回薩摩嗎?不要忘記,正是島津大人爲我們安排的這次明國之行。”
源五郎不服,道:“石田大人,就算不能回到薩摩,但我們也可以留在琉球,至少也比冒險到明國去好。”
内藤昌豐道:“源五郎,你想得也太多了,他們的船隻比我們多、速度比我們快、還有那麽多的火炮,如果他們真的想搶奪我們的貨物,卻麽剛才在海上就可以動手了,沒有必要等到了杭州。因此我認爲這趟到杭州去,隻是真的想買我們的貨物,并不會有什麽危險。”
源五郎繼紛争辯道:“如果讓明國知道公主的身份,那不是就很危險嗎?因此我認爲還是留在琉球安全一些。我們不能讓公主冒險。”
這時大野殿守道:“夠了,源五郎,你在戰場上算是一員猛将,而且對公主的忠誠也值得敬佩,但對政治權謀的理解得卻太少了,讓公主留在琉球,并不就比到明國安全,否則島津大人就不會安排我們到明國來了。”
内藤昌豐也道:“黑田大人說的對,我們到杭州也許也會有危險,但我們也沒有别的選擇。相反我也認爲我們在明國并不一定就比在琉球更危險一些。”
源五郎見衆人都這麽說,心裏雖然還有些不服氣,但也找不反駁的理來,隻好無話可說。
這時屏風後面的女子沉默了一會,才道:“好,那就隻能先順從他們的要求,先到了杭州再說。”
―――――――――分割線―――――――――分割線―――――――――就在當天下午,船隊終于到達了杭州的港口,葉瑤瑱和周世奇也早就得到了消息,帶領着杭州的文武官員等等,一起到碼頭迎接他們的回歸,同時也準備好了運送金銀的人員和車輛。
朱媺娖手捧着玉玺大印,在商毅的陪同下,首先下船,随後就是王德化、沈揚、劉知用等一幹太監、錦衣衛人員,還有曾化龍、孟宏恭等登州官員,李岩夫妻、湯若望等一幹傳教士。而葉瑤瑱早就爲朱媺娖姐妹兩人準備好了住所,因此在下船之後,由葉瑤瑱親自陪同朱媺娖和王德化,到住所中去休息,而商毅留在碼頭上,給其他人安排住所,同時也指揮随船到達杭州的工匠人員先下船,讓周世奇先爲他們安排居住,然後才讓人從船上将這一次北京之行所得的金銀,全都搬禦下來,點數入庫。
看着一箱一箱金銀從船上禦下來,裝車運走,杭州的官員們也樂得合不上嘴,生絲之戰開始之後,浙江的财政也面臨着巨大的圧力,由其是主管财務的孫和京,這段時間以來,對每一筆開支都要精打細算,能拖就拖,能推就推,也引起了不少埋怨之聲,而這一下可好了,再也不用但心錢的問題了。
不過七千多萬兩金銀,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搬完的,事實上是一直忙了第二天拂曉時分,才把金銀全部從船上搬完,至于點數入庫,沒有三四天功夫,是檢不完的。商毅當然不可能等到金銀全部搬完,隻是把事情交待清楚之後,讓孫和京在這裏守着,而自己側離開了碼頭,趕去朱媺娖的住宅。
當然在臨行前商毅也不忘了那五艘朱印船,派人告訴他們,讓他們今夜就停汨在碼頭上,不要亂跑,明天會派人來驗貨,并且和他們商談買賣。
等商毅來到朱媺娖的住宅時,葉瑤瑱早己将朱媺娖一行安置好了,這時兩人正坐在一起聊天。隻聽朱媺娖微微含羞,道:“如今我己是獨身一人,日後還要請葉姐姐多多照顧了。”
葉瑤瑱笑道:“公主說那裏話,以後我們便是一家人了,怎麽還這麽客氣,說起來到是屈尊了公主才對。”
朱媺娖道:“姐姐可千萬不要這麽說,如今我己是獨身一人,姐姐能夠容納我,已經感激不盡,進了家門之後,我們都是夫君的妻子,請姐妹們就再拿我當公主看了。”
上一次商毅進京時,朱媺娖就和葉瑤瑱相處的不錯,她也知道,葉瑤瑱才是商毅的正房夫人,商毅對她十分寵愛,雖然自己是公主之尊,但畢竟隻是獨身一人,而且又是後進商家,因此也有心和葉瑤瑱搞好關糸。朱媺娖這樣的态度,當然也讓葉瑤瑱很高興,同時也十分同情她的遭遇,于是也盡力的安撫她。
這時宮女己将商毅帶進門裏,然後十分知趣的退了出去,既然話都說開了,朱媺娖也不再避違她,起身道:“夫君來了。”
商毅也點了點頭,道:“媺娖,你在船上也勞累了好幾天,到了這裏早就休息,明天我就派人到南京送信,讓南京監國派人來迎接玉玺。另外我離開浙江已經兩個多月了,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明天就會離開杭州,這幾天恐怕都不能來看你了。”
朱媺娖也知道,這裏不比在船上,人多眼雜,多少也要避一點嫌,在自已和商毅舉行婚禮之前,兩人能親密相處的時候不會很快,因此也點點頭,起身道:“夫君有公務,不必以我爲念,你們也早些休息。”但目光之中,盡是依依不舍的情緒。
葉瑤瑱自然都看在眼裏,輕輕對商毅使了個眼色,顯然是讓他去安慰一下朱媺娖。商毅苦笑了一下,幾步來到朱媺娖身邊,伸手将她摟在懷裏,在她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道:“放心,我隻出去幾天,回來之後馬上就來看你,好嗎?”
朱媺娖心裏一陣甜密,雙手摟着商毅的脖子,主動親了他一下,道:“夫君自已保重。”然後又對葉瑤瑱道:“姐姐有空請常來。”
商毅和葉瑤瑱這才再次向朱媺娖告辭離開。等出了門口,葉瑤瑱才微含酸意,道:“看來相公和公主到是難舍難離啊。”
商毅怔了一怔,苦笑道:“可不是你讓我去安慰一下她嗎?”
葉瑤瑱道:“人家裏公主嘛,自然不能怠慢人家了,是不是。”說着,也不理商毅,一頭鑽進了馬車裏。
商毅本來是騎馬來的,見狀之後,也不騎馬了,跟着也上了車,道了一聲:“回府去。”然後“砰”的一聲,将車門關上了。
葉瑤瑱道:“你怎麽也上車了。”
商毅笑道:“現在當然是來好好安慰一下我的瑤瑱妹妹了。”說着伸手就把葉瑤瑱摟在懷裏。
葉瑤瑱雖然想躲閃,但車裏能有多大位置,又怕動靜太大,讓外面聽見,因此隻好老老實實的讓商毅抱着,但心裏卻有些害怕,道:“這是可是街上,你可不要亂……唔嗯……”
說還沒有說完,兩片櫻唇己被商毅吻住,靈巧的舌尖叩開玉齒,探進了她的小嘴裏。葉瑤瑱的身子一軟,也忍不住雙手抱住商毅的後背,熱烈的回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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