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七世紀中期到十八世紀,歐州風帆船的速度在正常順風下,一般在五至六節之間,少數快船可以達到七至八節。而飛剪船的時速,卻能達至十二至十四節,最快的飛剪船,甚緻能夠達時速十八至二十節。因此在飛剪船出現之後,也創造了一系列風帆船的速度記錄:
一天的最快航程爲703公裏,平均時速15.8節。
從英國利物浦橫穿大西洋到達美國紐約,隻有十三天時間。
從英國倫敦繞好望角到達澳大利亞墨爾本,隻用五十九天時間。
在當時從英國到中國一共有一萬六千多公裏,單程一般都在六至八個月的時間,而飛剪船的出現,可以使時間縮短到四個月左右。在1866年,曾經發生一則非常著名的飛剪船競賽故事:在當年的五月二十九曰,飛剪船fierycross(燃燒的十字架)号從中國福州出發;五月三十日,飛剪船ariol(羚羊)号與taeping(塔平)号、serica号也同時離開中國的福州碼頭,taitsing号于五月三十一曰最後離開。
在9月26日上午8時,taeping(塔平)号率先到達英國倫敦的港口,而ariol(羚羊)号僅晚了半個小時,serica号在當天中午到達倫敦,取得第三,另兩艘船也于二天以後,都到達倫敦。最快的兩艘船都隻用九十九天的時間,就跑完了全程。慢的也隻用了一百零一天時間。
在風帆船時代,這幾乎是一個奇迹的速度。不過飛剪船的輝煌期很短,隻有幾十年的時間,因爲當時蒸汽輪船以經出現,很快就取代了飛剪船,成爲海運的主力。盡管風帆船依然堅持到了二十世紀,但仍然不可避免被時間淘汰。隻不過盡管當時的清政府以經輸掉了兩次鴉片戰争,但依然沒有認識到,因爲科技的不斷發展,世界以經變得越來越小了。
接收了西班牙的帆船,又收納了沈壽崇的軍隊之後,目前商毅以經擁有各種海船近二百艘,一千料以上的大船也有近五十艘,僅以船隊的數量來說,以經不少了。因此現在造大戰船以經不是那麽緊迫,而當務之急是先建造快速船,做爲偵察,傳信之用。因此商毅想到了造飛剪船。
後世的飛剪船不僅是速度快,而且運載量也絲毫不差,在十九世紀中期,大型飛剪船的普遍排水量都在二到三千噸,運載量也相當可觀。當然大型飛剪船的速度,要比中輕型飛剪船要慢一些,但也能達到均速十節左右,也相當可觀了。
商毅現在到不需飛剪船運貨,而是更看中它的速度,同時運用也是以近海航行爲主,另外因爲是第一次造飛剪船,商毅也是紙上談兵,因此還是從小型飛剪船開始造起,等積累一些經驗之後,再造大型飛剪船。
聽商毅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飛剪船的特點,胡江濱也點點頭,道:“這樣的船在速度上确實要比一般的船快得多。”
商毅道:“如果先造一條這樣的飛剪船,需要多少時間?”
胡江濱道:“一般來說造一條二百料的船隻用一個月就夠了,加上下水調式,最多一個半月,不到兩個月。不過我們都是第一次做長剪船,我看造船不會花費太多時間,但調式的時間會長一些,我看起碼也要兩個月。”
商毅點點頭,道:“那好,開年以後就先造飛剪船,大船可以暫時先停一下。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先按圖紙造一艘飛剪船出來。”
胡江濱笑道:“既然大人急要,那就事不遲疑,現在離過年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而且這樣的小船也不用在船塢裏造,這段時間也不會有大雨,完全可以就在沙灘上造,等完工之後,找十幾個人就可以一起拖下水了。因此明天我就可以安排人手動工。而且這樣的小船也費不了多少人工,等到明年完全可以和大船同時動工,這樣兩艘船就都不會耽誤了。”
商毅也笑了,他知道胡江濱是大船小船都舍不得放,不過他說的也有道理,飛剪船的難度是技術而不是人手,也确實可以和大寶船同時動工。因此道:“那樣也好,由你來安排。不過有一件事情你還是要注意一下。”
胡江濱忙道:“大人請說。”
商毅道:“飛剪船的技術泰西諸國尚無,仍是我費盡心機方才找到,因此不可外洩,圖紙你要保管好,而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甴其是那些幹系臘工匠,不可讓他們知道飛剪船是如何造出的。”
胡江濱聽商毅這麽一說,立刻也想起自己在馬尼拉學造船的時候,西班牙工匠對自己也是左瞞右藏,因此也大爲贊同商毅的意見,連連點頭道:“大人說得是,我中華之技,豈能輕易傳于泰西諸國之人,小人明天先搭一個筒易廠房,然後再動工,就不會讓他們看見了,等上桅杆的時候再拖出來,但那時船體以經造好,他們就算再看見,也不如是如何建造的。”
商毅笑道:“這樣很好,你辦事情确實讓我放心。盡管去安排。”
聽了商毅的贊揚,胡江濱也十分高興,立刻樂颠樂颠的走了。
其實商毅也清楚,飛剪船真正難的地方是概念,體身并不存在多大的技術難度,一但船形出來,以歐州各國也技術,最多十年,就能山寨個七七八八樣。想完全隐瞞住,是根本不可能的。不過能夠多隐瞞一段時間就多隐瞞一段時間,起碼也能爲自己發展多争取一段時間來。
胡江濱走後,今天的天色也晚了,因此商毅也不打算去視查海軍,隻是吩咐段鵬,讓他去把吳全福找來。
不多時吳全福來了,先給商毅見禮,商毅讓他先起來,然後道:“福叔,我有幾件事情,想讓你幫助。”
吳全福忙道:“大人您這是說那裏話,您是我們一家子的救命恩人,現在又讓我們過上這麽好的日子,我們一家就是給您做牛做馬也報達不完,您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我們一家子就是掉腦袋,也會給您辦好的。”
商毅笑道:“那有你說的那麽嚴重。你在這裏過了這段時間,也應該清楚我現在正在造船,而且造的都是戰船。但現在缺少水手。你們蛋民都是使船的好手,因此我想請你回老家一趟,幫我招募一些蛋民水手回來,人數越多越好。我這裏的待遇你清楚,而且也可以帶家小,有船的也可以帶船過來,我會估價收購,但要向他們說明,是要去打仗的。你願意去一趟嗎?”
吳全福忙道:“大人,這件小事就包在小人身上,一定給您招多多的人來。”
商毅點點頭,道:“那麽你今晚收拾一下,明天就動身出發。我會派一條船給你,安排幾個水手幫你,再給你支二百兩銀子,不過無論招到多少人,年前先趕回來。等年後再去也行。”
吳全福道:“大人放心,小人一定會盡力幫大人招到人手。而且隻要大人不嫌棄,小人,還有小人的兒子、女婿都願意爲大人做事,大人需要水手,就先算上我們家裏五口人。”
商毅怔了一怔,道:“福叔,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當水手可是要去打仗的,你們一家全都來,恐怕……”
他還沒有說完,吳全福又跪下,道:“要不是遇見大人,那還有我們一家的命,别說是去打仗,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們也不怕。”
商毅又讓他起來,沉呤了一會兒,才道:“這樣,福叔,你的大兒子和女婿都以經成年,水手就算他們兩個。至于你就算了,我另外還有事情讓你做。”
吳全福道:“有什麽事情,大人請吩咐。”
商毅道:“我正在造一條新式的快船,預計明年二月間下水,這船雖然不大,但也要一個有經驗的水手來操縱。我想讓你來出任這艘船的船長,月酬先定爲五兩白銀,而且你家的老三好像也有十五六歲,就讓他跟着你在這艘船上幹活,毎月二兩白銀。你看怎麽樣?你家的老麽年紀還小,還是個孩子,先不要讓他幹活了,開年之後,我會在杭州開辦一個學校,就送他來念,日後能夠識文斷字,也許能有大出息。也能給你們吳家光宗耀祖。”
吳全福聽了,心裏也一陣激動,開年之後,自己就可以成爲一條船的船長了,就算他現在還不知道,擔任飛剪船的船長意味着什麽,但毎個月五兩白銀的價值,吳全福是清楚的,這可是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而且自己的老麽能夠去上學念書,這個念頭以前更是連想都不敢去想,因爲按明朝的規定,蛋民是不能讀書識字的,現在居然都實現了。禁不熱淚盈眶,連聲音都有些哽咽了,道:“大人,商毅一笑,道:“好了,回去準備一下,明天就出發,還缺少什麽,就找胡廠長去。”
―――――――――分割線―――――――――分割線―――――――――注:關于1866年那場比賽的飛剪船,我隻查到ariol(羚羊)号與taeping(塔平)号的中譯名,fierycross(燃燒的十字架)号是我按英文字義譯出,另兩艘serica号和taitsing号查不出來,有英語好的讀者幫忙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