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劉聰劉曜同時驚坐而起,而北宮純聽此噩耗大叫一聲,沖出帳來,跑到她們的房間,裏面的場景讓他呆住了,吳氏母子雙雙平躺在地上,地上是一灘血,她們的頭上血肉模糊,北宮純雙眼噴火,他大聲道:“她們怎麽死的!?”
一名士兵戰戰兢兢道:“北宮将軍,她們是撞牆而死,不關我們的事,我們聽到動靜進來的時候已經晚了,而且從現場來看,令公子的死正是夫人所爲,是她先把令公子撞死然後自己又撞牆才死的,跟我們無關的,将軍……”
北宮純把士兵喝退出帳,自己上前爲她們擦掉血迹,整理遺容,他泣不成聲,在心裏默默道:“夫人,你你你……爲什麽不等我把你救出去呢,我知道你以爲我是真的投降了趙軍,我沒有,你知道我忠于朝廷,就算戰死沙場也毫無怨言,可爲什麽就是不能理解我的權宜之計呢我明白了,夫人,你怕你們會拖累我,怕我牽挂你們不能精忠報國,想一死了之,斷了我的後顧之憂,夫人,你太傻了!爲什麽你不肯相信我能救你們出去呢!夫人,這一切是劉聰劉曜造成的,我一定會手刃他們爲你們娘倆個報仇!夫人,我會帶你們回洛陽,再送你們回涼州安息……夫人。。。。”
劉聰劉曜跟着進來,看着眼前的場景,他們知道現在說什麽也是多餘的,接着退出房間,劉曜道:“四弟,吳氏母子一死,北宮純必會忌恨我們,我們要做好準備。”
“怕什麽,他已經做了我們的降将,就算要再回洛陽,司馬越未必會接納他,對我們來說隻要他不再能爲大晉效力,我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我怕他會一時沖動,跟我們拼命。”
“不會的,北宮純真要對付我們,犯不着跟我們動手,回到晉營領兵打仗不是更容易報仇嗎,可他恐怕沒有機會了。”
兩人正在猜測,北宮純從裏面出來,他的懷裏抱着吳氏,背上背着兒子,劉曜上前小心道:“北宮将軍。。。請節哀順變。。。”
“給我備馬。”北宮純的語氣雖然很低,但語氣裏充滿了殺氣!
劉曜道:“将軍這是要。。。。”
“我要安葬她們。”
劉聰立即喊道:“來人,給将軍備馬!”
一匹馬牽來,北宮純把吳氏放在馬上,然後背着兒子躍上馬背,打馬出營,劉曜命拉風帶一隊人馬在後面跟随,當然目的就是怕他回洛陽。
北宮純打算把們送回涼州安葬,說現在要安葬她們自然是個借口,目的就是要回到洛陽。
北宮純出了營,突然猛地一拍馬,直朝洛陽城下而去,拉風一看,北宮純你果然要跑,他命令士兵放箭,北宮純的馬屁股中了一箭,更加奔跑如飛,一會就到了城下,他朝城上喊道:“我是北宮純,快開城門!”
城上的士兵看是北宮純,正要爲他開城門,苟晞巡城來到,問了情況,罵道:“你們好大的膽,竟然要給叛賊開城門,難道你們就不怕是北宮純來賺開城門的嗎!”
“将軍。。。”
“你們都給我聽着,我現在就去請示王爺,若有差池,當心你們人頭落地!”
“是,将軍!”
苟晞打馬前往丞相府找司馬越,城下的拉風已經追到,他帶人停住指着北宮純道:“北宮将軍,四皇子知道你安葬她們是假,回到大晉是真,所以要我前來攔住你,将軍,你已經投靠大趙,若是再回大晉,恐怕是自受其辱,你也看到了,晉軍不給你開城門,那是拿叛賊待,你還是識相點,徹底棄暗投明離開大晉的好,大晉已經是一塊朽木,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呢。”
“呸!劉聰劉曜喪心病狂害我家人,現在我已經是家破人亡,隻想回到大晉帶兵鏟平你們趙營,殺了兩個狗賊,爲我的家人報仇!要我再回趙營,那是白日做夢!”
“北宮将軍,我可是好話說盡,四皇子說了,若是将軍執意不回,就格殺勿論!”
北宮純騰不出手來,歎道:“我北宮純現在家破人亡,朝廷又不信任我,單槍匹馬又難報大仇,難道天要亡我北宮純嗎!?好,你動手吧,這樣我就能到地下陪她們母子了!”
拉風看北宮純至死不降,緩緩揮手道:“北宮将軍,我再問你一句。。。”
“不要說了,如果能用一死換來我的清白,我北宮純又有何懼!”
拉風正要擺手命人放箭,突然一枚石彈飛來,正中手腕,他大叫一聲,朝前一看,原來是城上祖逖正在指揮炮車向他開炮,拉風正要罵粗,祖逖旗甩幾下,石彈如雨點朝拉風襲來,無數的士兵中彈,馬也被打得四處嘶鳴亂竄,一時間,趙軍人仰馬翻,拉風憑武功左擋右攔,勉強沒有性命之憂,但頭上還是被砸出了四個大大的包,他狂怒地飛身而起,拔掉亂石,朝北宮純襲來,由于怕打到北宮純,祖逖不敢再開炮,拉風越逼越近,眼看就要去取北宮純的性命,北宮純已經抱定求死決心,已經閉上了眼睛。
拉風就要得逞,突然被一飛來之物撞了一下,而且被撞得四腳朝天,他捂着胸起身,看到原來是一隻木鸢,駕着木鸢的人就是自己的死對頭傲龍狂生!
“我幾次要找你,你自送上門來,賭王,有本事就下來跟我打一場,看我不撕爛你!”
傲龍狂生是受祖逖之托駕着木鸢來救北宮純的,傲龍狂生道:“你有邪門武功在身,我暫時不能跟你決鬥,不過,你入魔已久,相信不用我動手,你也不會長久的。”
“你放屁!敢詛咒我。”
“我懶得跟你說話,如果你想打的話,就跟我來天上吧。”傲龍狂生撲愣翅膀在天上說道。
拉風飛身上天要抓傲龍,但傲龍狂生看他來到,立即往高處升,盡管拉風練得輕功卓絕,但畢竟不能跟木鸢比,怎麽能抓得到木鸢上的賭王呢,他無奈落下身形,賭王又來撩他,拉風又來抓他,賭王再升往高處,如此幾次,拉風饒是武功高強,也是氣喘籲籲了,賭王看他力竭,又駕着木鸢來撞他,拉風隻好四處躲閃,剩下的士兵也跟着往後退,看着拉風等人又遠離了北宮純,城上的祖逖又是一陣猛打,石彈把趙軍砸得抱頭鼠竄逃回大營。
趕走了拉風,賭王落在地面,這時,劉琨又駕一隻木鸢來到,他來到北宮純馬前道:“将軍,請快上木鸢,我和傲龍前輩載你入城!”
“不不不不。。。苟将軍和王爺還沒有準許我進城,他們把我當叛賊,我我我我。。怎麽能私自進城?”
“我們知道你是假投降,我們會爲你證明的,先回城再說吧。”劉琨求道。
北宮純正在猶豫,城頭上苟晞來到,他朝城下喊道:“傳王爺口谕,北宮純是我大晉叛賊,今天做了趙人奸細要來賺我洛陽城門,不準放入!”
北宮純聽了雙目圓睜,嘴裏吐出一口鮮血!
“苟将軍,事情不是那樣的,北宮将軍是我們大晉的忠臣!他這次。。。。”劉琨正要再說,被苟晞打斷道:“體要爲他求情,如果你執意袒護他,當心連你一塊格殺勿論!預備。。。!”苟晞已經準備命人放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