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一箭未中,看王彌已經跑遠,拍馬追上前,一邊追,一邊搭箭,又一箭射去,正中王彌屁股,王彌差點跌下馬來,一邊哎喲連連,一邊捂屁股,惹得衆人哈哈大笑。
王彌帶人遠去,剛才的百姓都來感謝祖逖,原來他們是幽州來的難民,他們的家園被匈奴人毀了,而幽州刺史王浚隻知保存實力,不管百姓死活,沒辦法才逃了出來,正好碰到了王彌,差點又被洗劫。
祖逖好言安慰,把百十名百姓彙合進去,接着有幾股逃難百姓隊伍前來彙合,百姓們都傳誦祖逖的功德,于是共推他爲“行主。”祖逖推辭不掉,隻好任由他們叫做“行主”。
隊伍行有秩序地行進,慢慢地就要到邺城了,總算是安全了,此時鎮守邺城的是司馬騰,現在朝廷的格局已經成了司馬越一家獨大,司馬颙和司馬穎已經死了,司馬越完全把持了朝政,成了史稱八王之亂的最後赢家,把自己的弟弟司馬騰加官進爵派往邺志鎮守,還立了司馬炎第二十五子司馬熾爲皇太弟,成爲皇上的接班人,在司馬越看來,司馬熾爲人行事低調,以後當了皇上容易被自己控制,便于把持朝政。
祖逖和劉琨的心也放了下來,但是就在此時,一股更大的流冦正在向他們襲來,不是别人,正是石勒。
石勒自從司馬穎死後,勸說汲桑爲司馬穎報仇,起兵反晉,殺掉司馬騰,再投奔劉淵,汲桑同意了石勒的想法,聯合茌平的牧民起兵造反,聲勢浩大,但同樣,汲桑也被苟晞打壓下去,并且丢了性命,石勒接過了汲桑部衆,在張賓的謀劃下,繼續和官軍爲敵,本來他們要圍攻邺城,可石勒聽說有一批百姓從北方逃難而來,就想趁機發個橫财,搶點幹貨,壯大力量,于是,帶領五百騎兵疾速趕來。
祖逖看到後面塵頭大起,知道是有騎兵奔來,暗歎道“匈奴人難道就要打到邺城了!”
容不得多想,祖逖組織人馬準備交戰,并且把劉琨等人也調到後面,全力對付來犯之敵。
石勒帶人來到半箭之地,遠遠看到最前面的人就是祖逖,命令停止進軍,一個人打馬近前施禮道:“兩位大哥,别來無恙!”
“原來是你,我這是……?”祖逖知道了汲桑起兵身亡的事,更知道往常那個連飯吃不飽的石勒成了汲桑的爪牙,他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石勒道:“兩位大哥,實不相瞞,我已經成了這些人的首領,你們不知道,我從洛陽回到并州被司馬騰欺壓的沒有活路,還被騙到他的角鬥場賣命,可一分錢也沒有得到,命也差點沒了,最糟糕的是還被司馬騰賣身爲奴,實在沒辦法了,石勒隻好占山爲王,積聚力量等待複仇,司馬騰多行不義,還勾結鮮卑人和烏丸人趕走了cd王,cd王是位爲國爲民的王爺,現在他被司馬越兄弟逼死了,所以受他恩惠的汲桑和我相約起兵爲他複仇,汲桑死了,我還要繼續讨伐司馬騰,直到把他殺死爲止!”
石勒把作亂的理由推到司馬騰的身上,并且打出的旗号是爲司馬穎複仇,似乎合乎情理,剛才當然也不敢暴露要劫掠百姓的真實目的。
祖逖聽了道:“東赢公爲政一方并不稱職,但自有朝廷裁處,輪不到你們殺伐,石勒,我看你還是把隊伍解散了吧,别看我們已經幫過你,拿你當兄弟,但是你若一意孤行,我們絕不會看私情,舊樣會取你的人頭!”
“兩位大哥對我有恩,所以我才停止進軍邺城,石勒不敢和兩位大哥爲敵,我這就退去,不過,石勒不會解散隊伍,還要繼續讨伐司馬騰。”石勒說着施過一禮,就撤回隊伍,然後拔轉馬頭退了兵。
劉琨道:“大哥,石勒總歸不敢和我們抗衡。”
“石勒起兵以來名聲不好,經常洗劫村莊,這次我看他是來劫掠百姓的,并不是如他所說要去攻打邺城中的司馬騰。”
“這也不一定,石勒跟東赢公有仇,進攻邺城是早晚的事。”
“你錯了,邺城城高難攻,他們僅帶五百騎兵就攻打邺城,這怎麽可能,本來想劫掠百姓充作軍用,但看到了我們兩個就暫時退走了,不過說實話,如果真要跟他打的話,我們這些人恐怕頂不住,我粗略看了一下他的人馬怎麽也不下五百,而且他的人大多牧民出身,馬上功夫了得,一旦動起手來,就算我們擋得住石勒幾名頭領,也擋不住幾百鐵騎啊。”
“大哥說的是,恐怕石勒會成爲我們大晉的心腹大患!”
“石勒早晚有和我們對陣的一天,到時,我們絕不客氣!”
“大哥,前面就是邺城,我們要不要進城?”
“邺城是石勒的目标也是劉淵的目标,不能讓百姓們進城,此地不能久留,但百姓們的糧食不多了,我們兩人進城借點糧食,百姓們先行去洛陽,往南就安全了,有祖約大哥他們就夠了,我們進城。”
“好。”
兩人安排好百姓進發去洛陽,然後兩人打馬去了邺城。
兩人費了好大的勁才進了邺城,見到司馬騰的時候,司馬騰一聽要借糧,不但不借,反而出言不遜,說自己都督邺城防守,怎麽能随便借糧,祖逖兩人好說歹說,也終究沒借到一粒糧食,隻好悻悻而回,司馬騰果然是吝啬到家了。
祖約聽說沒借到糧食,就号召宗族的人拿出銀兩,四處高價買糧,總算支撐到了洛陽,百姓們終于在洛陽安頓下來。
北方兵災不斷,金展鴻認爲時機到了,他要趁朝廷疲于應付的時候光複吳國,爲了這一天,他在陳敏的部下準備了很久,自己的軍職也成了将軍,這天黃昏曆陽城内的金展鴻找到陳敏要請他喝酒,陳敏問道:“張繼廉,爲什麽要請我喝酒?”
金展鴻道:“将軍昨天被朝廷封爲廣陵相,右将軍,這可是一大喜事,所以我要宴請将軍。”
“可是昨晚已經慶賀過了,今天又何必再讓你破費呢。”
“雖然如此,可屬下還有幾句話要講,在這裏不方便,還請将軍到屬下帳内相談。”
陳敏現在很信任金展鴻,認爲他是真心幫自己的人,陳敏爽快的答應了,到了晚上,陳敏就到了金展鴻的帳中。
帳内已經置辦好了一桌酒菜,金展鴻屏退了所有軍士,和陳敏坐下來喝酒,酒過三巡,陳敏道:“張繼廉,你說你有話要對我講,到底是什麽事?”
金展鴻道:“将軍是哪裏人氏?”
“你也知道是廬江人氏。”
“那麽廬江在三國時期是屬于哪裏呢?”
“是東吳,張繼廉,你問這些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