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馬快,離得近了些看到來人并不是匈奴人,而是自己的好兄弟劉琨!
原來劉琨到了家鄉也和族人鄉親往洛陽撤,隻是他們的人少些,隻有百十幾名百姓,劉琨和十幾名青年也組成了防衛隊,護着百姓一路南行,今天正好遇到祖逖。
祖逖一看是劉琨,加快速度迎上劉琨,劉琨也認出了祖逖,雙雙靠近了打住馬。
“大哥!大哥!”
“劉琨!”
兩人下馬擁在一起,祖逖道:“你來得正好,我們可以結夥南下了,有了你,有再多的匈奴人也不怕了!”
“大哥,這一路上我們遇到了一百多人的匈奴騎兵隊,還好被我們打退了,你們呢?”
“我們剛剛經曆了一場惡戰,你看看他們手上拿的彎刀都是繳獲的匈奴騎兵的,劉琨,歸義堂的劉基被我一箭射死了,真是解氣!”
“大哥威武!我很慚愧當捕頭的時候沒有鏟除歸義堂。”
“不,雖然他們離開了洛陽,但戰場上終有一戰,他們遲早要見閻王的!”
祖約道:“你們别隻顧着叙舊了,我怕匈奴人追來,還是快趕路吧。”
祖逖和劉琨合兵一處,百姓們也聚在了一起,而且陸續有趕來的百姓也加入了進來,一下子有了幾千人的百姓,祖逖和劉琨把青壯年組織起來,提防匈奴騎兵,護衛隊人數也有了三四百人。
隊伍繼續前行,劉琨在前面開路,祖逖在後面殿後,祖約等人四下護衛,秩序井然,祖逖心裏略微輕松了點。
這天,隊伍正在前進,祖逖遠遠看到東邊奔來一群百姓,他們跌跌撞撞,後面有一支人馬在追趕他們,看他們的裝束不是匈奴人,應該是強盜劫掠逃難百姓,祖逖顧不得多想帶上人迎了上去。
來人是青州王彌,劉淵在洛陽時的好朋友,他早就加入了歸義堂,甘心爲匈奴人賣命,他看劉淵已經稱王,就帶領秘密發展的歸義堂東萊分舵起事,殺了東萊官吏,舉起了反晉大旗,但很快就被司馬越的大将苟晞打敗,他後來逃亡到長山島占島爲王,劉淵稱王,他要去投奔他,正好路過這裏,看到了逃難的百十名百姓,就要搶了他們的财物,而且還要大開殺戒,無論老幼都不放過。
眼看着百姓就要被追上,祖逖已經奔到跟前,他把百姓們放過,和幾十名護衛隊員擋在了前面,王彌近前喝道:“我知道你是祖逖,懷擋我的路,知道我是誰嗎?!”
“我知道你是誰,青州飛豹王彌,我知道你沒安好心,是個賊人,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應該早就造反了,我知道你就早就做了劉淵的走狗,今天是急着投奔主子去吧,呵呵,看來你要劫掠這些百姓,百姓何辜,非要置他們于死地嗎!”
“你說得不錯,,大晉大勢已去,識時務者爲豪傑,劉淵已稱漢王,我這次舉旗響應他是順天應人而已,你既然要強出頭,我隻好拿你祭刀,再搶了所有的财物,也算是給漢王一個見面禮!”
“你一口一個漢王,漢這個字是劉淵能當得嗎!?他劉淵隻知縱兵四處燒殺搶掠,兇頑殘暴,哪裏有點以百姓爲念的想法,這樣的人别說是稱漢王,就是當個山大王也長不了!王彌,今天你想從我這裏過去,就橫着過去吧!”
“好大的口氣!你看看我的身後有一千号人馬,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你淹死,别在這裏逞能了!”
祖逖看了一眼他的部衆,看上去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都是受了王彌的蒙蔽才走上了造反的路,祖逖大聲喊道:“各位兄弟,王彌甘心做匈奴走狗,大家何必要跟他走,匈奴人殘暴無常,等他們打到青州,一定會殺光你們的親人,霸占你們的妻子,燒光你們的房子,你們反而要去壯大強盜的力量,真是天大的笑話,如果有點良知的就趕快回家吧!”
王彌的人聽了這淺顯的道理,瞬時走了大半,祖逖哈哈一笑道:“王彌,你欺騙百姓跟你投奔匈奴,做得是倒行逆施的事,現在他們憣然悔悟,你也應該迷途知返了吧,我知道你早年交好劉淵,他曾經用錢财籠絡了你,但劉淵不過是利用你而已,你現在明白過來還來得及,如果你一意孤行要去投奔劉淵,那就成了我們大晉的千古罪人!”
王彌惱羞成怒道:“祖逖,你壞我好事,看我不弄死你!”
祖逖道:“放馬過來吧,讓我們一較高下!””
王彌不上前跟祖逖過招,一揮手,部衆騎馬湧了上去,祖逖拈弓搭箭,揚手一箭,跑在最前的騎兵馬被射倒,後面幾騎也跟着倒下,無論是誰沖在最前面,祖逖都箭無虛發,把他射倒。
他這一招學得是漢朝飛将軍李廣的,想當年李廣單騎出去偵察匈奴軍情,被匈奴騎兵追殺,幸好他箭藝過人,接連射倒了跑在最前面的追兵,後面的追兵看他箭藝如此高超,都不敢再近前,現在祖逖射箭就是要這種效果,他要用箭藝震懾住他的部衆,果然,王彌的部衆沒人再敢上前,王彌隻好親自上陣,拍馬向前,和祖逖鬥在一起,王彌号稱青州飛豹,自然武功高強,但算起來,也和祖逖在伯仲之間。“
兩人鬥得難分難解,祖逖知道要消滅王彌和他的部衆憑他們這些根本辦不到,唯一的辦法就是趕跑他們,保證百姓們的安全。
祖逖道:“王彌,你有本事不要走,再和我大戰幾百回合,等後面的追兵殺到,就把你們全都包餃子!””
王彌一聽心虛了,他這次出來也是一路逃亡過來,不由得回頭望了一眼,心想若是苟晞到了,就真得跑不掉了·!
王彌不能戰敗祖逖,決定三十六計走爲上,虛晃一劍,帶人向西逃竄,祖逖和衆人一邊追殺,一邊拈弓搭箭,他眼睛注視着飛速疾奔的王彌,手上一松,道聲:“中!”
箭已朝王彌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