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疑間,一個人淩空而下,衣袂飄飄,恍若仙子下凡。
祖逖馬上叫道:“原來是滄海幫幫主,悅彤你怎麽來了?”
來人正是陳雪,他環視一周說道:“祖大哥,我不再是滄海幫幫主,已經卸任兩個月了,現在的幫主是莫定飛,我來這裏隻是巧遇,本爲想再問江湖的事,不過,歸義堂心懷不軌,我早就心裏有數,并且跟我大晉命運休戚相關,今天這事我可要管上一管。”
劉曜看是一個女子,不知道他的厲害,笑道:“你一個女子家在這裏逞什麽英雄!”
劉基劉振現在才知道陳雪竟然就是滄海幫主,他擔心地對劉曜道:“堂主……”
劉曜看劉基劉振有懼色,說道:“你們不用害怕,難道這個女子手段比我們厲害不成。”
陳雪要挫他傲氣,做了一個拉弓的姿勢,手上卻是一沒有弓二沒有箭,劉曜心道:“難道要學我的無箭神射?可她竟連弓也不用,這又是何名堂!”
劉曜正想着,那邊陳雪道聲“中!”
右手一松,一股勁力直射出去,劉曜啊地一聲,肩膀上已經中招,感覺有如一箭射在身上,并且力道疾猛,身子竟也向後退了一丈之多!
劉曜大駭,這人武功高出自己兩倍,如果要拼下去,不但是自己,所有人的命也會搭上。
劉聰等人看劉曜中招,驚歎之餘,過來問道:“大哥,怎麽樣,要不要緊?”
劉曜捂着肩膀道:“撤!”
劉聰和飛豹王彌還不服氣,要去鬥陳雪,劉聰把王彌推到一邊道:“王大哥,讓我來!”揮劍上前,未到跟前,陳雪又是一箭,劉聰的腿部中招,這下他捂着腿啊啊大叫,知道了厲害,嚷道:“大哥,我們撤!”‘
劉曜取出閃光雷,甩出兩顆,頓時,煙霧漫天,衆人什麽也看不見。
等到煙霧散盡,劉曜一夥已經不見了蹤影。
祖逖劉琨上前道:“今天的事多虧了幫主。”
“我說過了,我不再是幫主,現在的幫主是莫定飛。”
“這是爲什麽?”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我走了,後會有期。”陳雪說着飛身而去,祖逖再要說話,已經不見了人影。
這時金牧晨也回來了,他看看衆人無恙,說道:“大家都還好吧?”
“金先生,我們都沒事,金展鴻追到沒有?”
“真是氣死我了,又被他跑掉了,唉……”
“金先生不要灰心,日後一定有機會的。”
賭王也勸道:“哼,這個狗仔,早晚我會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金紫燕道:“師傅,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先要把銀兩安置妥當了。”
祖逖提議把銀兩存在天師道的錢莊,衆人同意之後,由四大長老聯絡附近的天師道,妥善安置好了銀兩,清點下來,總共有一百萬兩之巨。
經此一役,劉曜蝕了老本,沒臉再見劉淵,回到洛陽搬上卑彌呼去了管涔山。
歸義堂群龍無首,劉聰決定代替堂主一職,重整旗鼓。
劉聰最恨的人就是祖逖和劉琨,他讓雨含煙下毒也沒有成功,對雨含煙頗爲不滿,這天他正要出門,雨含煙找上門來。
“莺子,你怎麽來了?”
“我來是要問你一件事事情。”
“什麽事?”
“我爺爺當年是被誰所害?”雨含煙問道。
“當然是大晉朝廷了,你爺爺隻是發了幾句牢騷,就被朝廷誣爲反叛,你爺爺隻好出塞住,可朝廷卻毫不放過,連夜追擊,你爺爺怒殺官軍,回軍攻打并州,兵敗丢了性命,這件事我們并州五部的人都知道,你怎麽又問起這事?”
“你撒謊!”雨含煙一字一頓道。
“莺子,你怎麽這麽說,此事過去二十年了,我也是聽咱們五部的人說的。”
“劉聰,今天我才發現你們父子真是沒有人性,爲了所謂的大事,隻因我爺爺無心和你造反,你們就用我爺爺做馬前卒,試探大晉的實力,從那之後,劉淵就不再敢輕舉妄動,暗中積聚力量,以圖推翻大晉,可惜了我的爺爺,死得不明不白,所有人都以爲是大晉害死他,其實真正的兇手是劉淵!這還不夠,還要利用我對付太子,你是我未來的夫婿,竟然眼看着我跳進火炕,于太子,你也毫不愧疚,你們父子把我們當成了棋子,當成了犧牲品!”
“莺子,你瘋了,怎麽這麽說五部大都督,我父親一心爲五部謀劃,拿每一部的族人都當做親人,怎麽會出此陰招,至于你前去迷惑太子,隻是爲了幫你報仇罷了,這件事你是聽誰說的?”
“聽誰說的,實話告訴你,就是你要害的人劉琨和祖逖,是他們告訴我的,因爲他們聽到了你們父子的談話,現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劉聰明白真的是劉琨給她透了信兒,道:“莺子,這事過去了二十年,我怎麽說得清楚,不過,我認爲我父親不會那麽做的,一定是劉琨和祖逖故意編給你的,這你也相信,看來你真是被劉琨這個小子迷上了,我讓你殺他,你始終下不了手,現在聽了他的妖言就來找我興師問罪,莺子,你到底想怎麽樣?”
“怎麽樣?我要劉淵親自澄清事實,在我們南部,不,在五部所有族人面前講出二十年前的事情,承認是他故意陷害我爺爺,然後再向我們南部陪罪!”
“莺子,你可不要一意孤行,這件事非同小可,在沒有弄清之前不能妄加猜測,你知道,這樣會害了我父親,更會害了五部,你可知道父親隐忍二十幾年,爲得就是爲我們五部統領天下,你若是一鬧,父親的名譽會被莫須有的罪名拖累,到時五部離心,哪還有我們匈奴大帝國!”
“匈奴帝國……匈奴帝國!都是你們野心勃勃要占據中原,劉淵要爲天下主,這哪是爲我們五部謀福,而是把我們五部往火坑裏推!我們五部從蓸操時期在汾河邊上繁衍生息,生活安定,有地種,有獵打,這樣的局面一旦被打破,五部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夠了不要再說了,你不想跟我們做就随你的便!你給我出去!”
“怎麽,你們父子的野心暴露就無話可說了吧,哼,我現在就回五部,告訴我們南部的族人,是誰害死了我們的右賢王!”劉莺說着轉身出了歸義堂。
劉聰看了,心裏咬牙切齒,劉琨祖逖,我不殺你們誓不爲人!
雨含煙這次從邺城回來,爲得就是找劉聰問明這件事,雖然劉聰竭力狡辯,卻難已掩蓋事實,雨含煙徹底對劉聰失望了,本來自己是那麽地愛他,想和他結爲夫妻,爲了給爺爺報仇,爲了匈奴大業,自己不惜搭上了清白之軀,現在想想自己是多麽地幼稚,竟然被仇人利用了,她的心在滴血,她想到了死,想用死來結束自己的屈辱,但再想到無辜慘死的一家人,又怎麽能不清不白的死掉,如果那樣,又有誰來證明爺爺的清白,不,不能死,要回并州,對南部的族人講清楚,講清劉淵的野心,不能爲了劉淵搭上性命。
雨含煙出了城,急匆匆往并州趕,正好碰上劉琨騎馬回城,劉琨下馬和雨含煙緩緩而行,她好似看到了救星,求劉琨陪他到并州。
聽了雨含煙的打算,劉琨很是支持,此事對大晉有利,并且看她一個弱女子,如果劉聰在半路發難,恐會遭遇不測,所以他一口答應下來,說道:“雨含煙,不,我聽劉聰父子稱呼你爲莺子,你應該叫劉莺了,我答應你的要求。”
“不,琨哥,你就叫我含煙好了。”
“雨姑娘,我答應陪你走一趟,一直護送你到并州,不過,我有件事要問你,你一定要說實話。”
“什麽事?”
“那次我喝多了留宿在你的繡房,那晚我……我我我……到底對你做了什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