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就别笑話我了,我大字不識一個還敢去拜将,現在想想真是可笑,要當個兵當然沒問題,現在隻要能吃上飯就什麽都願意幹,請問要去哪裏投軍?”
“我們要去邺城的成都王帳下投軍,如果你願意現在就跟我們一塊去。”祖逖道。
“我曾經在成都王府裏管過馬,王爺一定還認識我,太好了,我願意跟你們去邺城。”
“好,我們現在就走。”劉琨招呼石勒道。
祖逖笑笑道:“劉琨,怎麽能讓石兄弟這付模樣去投軍呢?”
看着石勒破爛的裝束,劉琨也笑了:“這樣當然不行,走,我們再折回城裏給石勒買身衣服。”
“兩位大哥,這怎麽好意思呢,還是不買了吧,等到了成都王那裏,就有軍服穿了,就不要破費了吧。”
“這麽見成都王你不怕寒酸嗎,就算成都王不嫌棄,可要先見的人是他的手下,他們可不管故舊不故舊的,看你這身打扮不把你轟出來才怪。”劉琨道。
“這這這,我身沒錢了,再我也一天多沒吃東西了……”石勒一臉窘相。
“石兄弟你不用擔心,拿幾兩銀子對我們來是事一樁,今天不但要買衣服,還要管你頓飽飯,好有氣力投軍,将來也好幹出一番事業。”
“大哥又笑話我,什麽事業,現在我隻管吃飽肚子。”
“行了,不了,我們快去城裏。”
石勒勤快地牽着祖逖兩人的馬走在後面,劉琨二人引着他來到江月樓,先拴了馬,四處逛着買了身衣服和一匹馬,還給他理了發,
三人來到江月樓,祖逖兩人了菜,石勒海吃一頓,直喊過瘾。
過後下了樓,三人正要上馬,雨含煙來到,她不知道劉琨要去邺城,問道:“琨哥,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我們要去邺城投軍,含煙,對不起,我沒有告訴你。”劉琨想起了那天的事,神情變得不自然起來。
“沒事兒,等你混了功名再回來找我也不遲。”他的話頗有深意,提醒他不要忘了那天的事。
“這個…”
“走,琨哥,我送送你。”着和劉琨并肩而行。
後面的石勒問祖逖道:“祖大哥,這個女子我知道是洛陽第四美女雨含煙,模樣生得好看,她是不是劉大哥的相好啊。”
“雖然生得好看,但臉上一付狐媚之相,這樣的女子恐怕不适合劉琨。”
“我看挺好的,雨含煙以前跟太子相好,這民間也傳開了,雖然有花花,但那畢竟是從前,人家現在可是從良了。”
“好了,别了,聽見她左一個琨哥右一個琨哥就心裏堵得慌,石勒,我們快走,到城外等劉琨,我看他磨叽到什麽時候。”
“我們就等等呗。”
“我快走,我不想看見她!”
“好好好,我們先上馬。”石勒兩人上了馬,從劉琨身旁經過,告訴他到城外等他。
雨含煙心裏明白劉琨很難接受她,雖然讓他背了奪人貞操的黑鍋,在他心裏,隻有羊獻容才是他的至愛,難道我要聽從歸義堂命令殺了他嗎?
雨含煙覺得自己萬萬做不到,如果真要殺他,那就隻有一個方法,就是和他一同服毒,雙雙上路,既然生不能結爲夫妻,那就寄希望于來世。
劉琨現在很矛盾,心裏記挂着羊獻容,可和雨含煙上了床,但又不敢給她什麽承諾,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丢下羊獻容,雖然她不可能再和自己再續前緣了,但畢竟她和自己結爲了夫婦,如果接受雨含煙豈不就是背叛。
兩人心事重重一路沒上幾句話,眼看要出城了,劉琨不讓她再送,上馬出了城和祖逖彙合。
雨含煙看着劉琨出城,揮了揮手,遲遲不願放下,心裏面五味雜陳。
祖逖三人一路疾奔進了邺城,他們把馬寄在客棧就要去投軍,在大街上,幾人看到的是一派祥和的氣象,比蕭條的洛陽增了幾分生氣,盡顯安定繁榮,聽到的是百姓對成都的誇贊之聲,祖逖聽了對比眼下的所見所聞,也覺得成都王确實是實至名歸,頓感欣慰,這次總算沒有來錯地方。
自從司馬穎如願被賈南風調到邺城,就在盧志的籌劃下苦心經營,不但治下人民富足,而且是兵強馬壯,人材濟濟,由于百姓信任司馬穎,所以在這次進兵洛陽除司馬倫的時候,還有很多百姓自發組成義軍跟随在側,聽候調遣。
司馬穎在賈南風死後,被朝廷又轉爲鎮北大将軍,所以他的府第叫鎮北将軍府。
三人來到将軍府門前,那裏有個募兵處,有個軍官在一張桌子前坐着,他就是司馬穎的得力大将公師藩,一旁十幾名士兵環列。
“将軍,我們要投軍。”祖逖道。
公師藩起身走到外面,看了看三人:“不錯,都是一付好身闆,我問你們,都會什麽?”
祖逖道:“刀槍劍戟十八般武藝樣樣都會。”
“哦,這麽牛,這裏有十八般兵器,你就給我舞幾下錘吧。”
“是,将軍。”
祖逖從兵器架上取下一付大錘,用手一掂,份量比從前耍過的重老多,知道這是有意考驗,不敢大意,退到一邊,把雙錘舞得飛快,地上的落葉也随之狂舞,無論是涮、拽、挂、砸、架、雲、蓋都恰到好處。
公師藩拍掌叫好道:“好功法好功法,你留下了。”
“多謝将軍。”
“你又會什麽呢?”公師藩看了看劉琨道。
“将軍,在下也是十八般兵器樣樣都會。”
“既然如此你就自己選一樣兵器給本官舞幾招。”
“是,将軍。”
劉琨選了劍,他把玄空劍法劍招一氣呵成,公師藩看了忘記了拍手,隻是一味地道:“好劍法好劍法,你也留下了。”他又對石勒道:“黑大漢,你是不是跟他們一樣牛,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呢?”
石勒拱手道:“将軍,的的……不會兵器。”
“這麽你什麽也不會了!好啊臭子,竟敢來戲弄本官,看我不打你軍棍!”
正待旁邊士兵上前來拖石勒,祖逖上前阻止道:“将軍,我這位兄弟雖然不會招式,但天生神力,您就留下他吧,将來肯定能用得着,将軍也知道行軍打仗難免遇上泥濘道路,如果這時運送辎重的是有力氣的人,就能按時送到軍前,所以請将軍量材爲用,留下我這位兄弟。”
聽他的有道理,公師藩略一沉吟,剛要讓他顯顯自己的力氣,這時一輛子被七八個壯漢推着走了過來,車上有兩隻石麒麟。
早有一人來報:“将軍,石麒麟送到。”
公師藩道:“好,就把府前的兩隻石獅子換下來拉走,”
“是,将軍。”
那人一招手,車子推了過來,誰知車子剛走幾步,兩個車軸就突然爆裂,七八個壯漢趕緊躲到一邊,任由車上兩隻玉麒麟倒撞地上,嵌進了泥士裏。
由于沒有到達預定的地,麒麟的車子就倒在離将軍府有三十步遠的地方,聚焦了很多看熱鬧的人,兩隻麒麟每隻重達五百斤,不借助工具很難挪動半分。
那人慌道:“将軍,這這這可怎麽辦?”
“我不管,你們接了這活就要幹好,麒麟就不了位,獅子拉不走,就别找将軍府要錢!”
“将軍,這兩個麒麟每隻要五六百斤啊,如果沒有到達石獅子的台階很難用機具往上換的。”
“少廢話,不能換就給我拉回去!”
七八個壯漢正自爲難,這時一人大聲道:“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