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漸行漸近,祖逖一看竟是劉琨!
原來劉琨現在已經是官拜太子詹事了,所謂的太子就是司馬倫世子司馬荂,祖逖心道他怎麽會甘心爲司馬倫做事?
看到面前的景象,劉琨知道是祖逖不甘心交稅,他馬上喝斥官軍道:“我說過多少次了,不得強行收稅,你們就是不聽,都給我退下!”
官軍散開,劉琨走到祖逖面前道:“大哥,紫燕你們回來了,太好了,走,我請客,去江月樓。”
祖逖把頭一扭臉一沉道:“你現在可是太子詹事了,這麽大的官,我們一個小民怎麽高攀的起呢?”
“是啊,劉大哥,你現在可是威風八面了。”金紫燕也附和道。
“大哥,先别說這麽多了,等到了江月樓再說給你聽。”
祖逖頓了頓道:“好,我就聽你怎麽說。”
幾人進了城,未到江月樓,一個女子迎面來到,是雨含煙。
“幾位好,奴家正要回繡房,真是巧了。”雨含煙說道。
劉琨道:“含煙,今天祖大哥正好回城,我要宴請他和紫燕,你也一起來吧,以前沒少在你那喝酒叨擾,也好借這個機會表示感謝。”
看着眼波流轉的雨含煙,祖逖心裏疙裏疙瘩,這個女子曾經迷惑太子,差點把太子送上死路,現在你又跟她這麽親密,還經常在她那裏喝酒,劉琨啊劉琨,你現在可是變了。
雨含煙假意推辭道:“怎麽好意思。”
“不要推辭了,快一起上樓。”不容她多說,劉琨拉了她一把,雨含煙借勢和他們上樓進了一間雅間。
衆人坐定,劉琨點了幾個菜,稍頃酒菜上桌,劉琨給祖逖斟滿一杯,舉起酒杯道:“大哥,好久沒和你一起喝酒了,今天我們不醉無歸,來,先幹一杯,小弟爲你接風。”
祖逖端了端酒杯又放下,劉琨問道:“大哥……?”
“劉琨,這酒我喝不下。”
“爲什麽?”
“劉琨,我從樓蘭回來,一路之上看到的是百姓生活困頓,司馬倫橫征暴斂,百姓怨聲載道,這些你知道嗎?還有,你你……竟然還做上了司馬倫的什麽詹事!”祖逖說着拍了一下桌子。
劉琨也放下酒杯道:“大哥,你走之後朝廷發生了很多事,太子被廢,我心急如焚,想要救出太子,可是沒有成功,當時我想若是有朝中重臣能救出太子,那他就是大晉的救星,可就連趙王也沒有做到,我失望之餘,隻好寄希望于趙王爲太子報仇,除掉賈南風,果然趙王聯合衆王除掉了妖後,可以說趙王爲大晉除了一害。”
“可他篡位做了皇上!”
“大哥,司馬家誰做皇上不管是尋常百姓還是我們都無法左右,可天下需要的不就是一個能爲蒼生着想的皇上嗎,我們都知道前皇上有點癡傻,弄得天下烏煙瘴氣,現在有趙王做皇上有什麽不好,而且我最看重的不是趙王,而是他的世子也就是當今太子司馬荂,我毫不回避他是我的姐夫,可他對我說起過将來如果主掌天下,一定做個好皇上,他的話讓我想起了太子殿下,可惜他被害了,大哥,爲什麽我們不能再保一個有爲的太子呢?”
“你的姐夫司馬荂我可是了解,除了吃喝嫖賭玩還能幹點什麽,他将來做了皇上就是混球一個,别看他對你信誓旦旦,那都是表面上的,爲得是取得你的信任,趙王就是要利用你的名聲來爲他們鋪平道路,而你卻被蒙在鼓裏,劉琨,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隻是爲了私心讓你姐夫将來做皇上!”
“你這麽說我,你也太小瞧我了,這麽多年了,你還不了解我嗎,”我有私心?我劉琨做的每一件事都對得起天地良心,我這麽做全都是爲了天下百姓,我隻是想百姓能有個好皇上,能有好日子過!”
“好日子?你看看百姓們過的什麽日子,不是征稅就是選秀女,誰不在罵趙王,皇上傻怎麽了,隻要做臣子的盡心竭力,天下照樣太平安康,雖然太子沒有了,還可以再從宗室選一個出來,沒必要非要那個酒囊飯袋司馬荂!我祖逖第一個反對,一定要把他扳下台!”
“大哥,如果你執意不認同,我也沒辦法,反正我是死保到底的!”
“我也告訴你,将來我們有兩軍對陣的一天,那時我不會顧及兄弟之情!”
“好,我奉陪到底,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會先公後私!”
兩人越吵越兇,到了馬上決裂的地步。
金紫燕勸道:“你們小聲點,别讓人聽見,這麽議論朝政是要問罪的。”
祖逖起身道:“紫燕,我們走,劉琨已經和我們不同路了,人家是太子詹事,是朝中重臣了,哈哈哈。”祖逖一陣慘笑。
雨含煙道:“劉大哥,他們要走了。”
“要走便走,道不同不相爲謀!”
祖逖和金紫燕頭也不回地出了江月樓。
雨含煙輕撫劉琨的背道:“劉大哥,不要生氣,是祖大哥一時看不開而已,時間久了,他會發現你的初衷是好的,也許會來找你主動和好。”
“我們是多年的好兄弟就這麽散了,唉,含煙,我做錯了嗎?”劉琨把眼前的酒一飲而盡。
“你沒有做錯,我們大晉太需要一個好皇上了,雖然趙王算不上好皇上,但等太子登基之後,境況會大有不同,想當初你們死命保太子不就是爲了将來嗎。”
“謝謝你能理解我,劉琨絕沒有私心。”
“來大哥,我陪你喝一杯。”
劉琨心情糟透了,唯有喝酒能排遣心中的郁悶,在雨含煙的勸說下,他把一壇子酒都喝了個底朝天,接着就腿腳發軟,雨含煙付了賬,扶着他出了江月樓,直接進了自己的繡房。
此時劉琨已經不勝酒力,被扶上床就睡了過去,雨含煙給他脫了鞋,蓋了軟被,望着睡着的劉琨,雨含煙輕輕說道:“劉琨,你知道我喜歡你嗎?我們能在一起嗎,你的羊獻容已經進了深宮,此生再也無緣了,難道這是上天給我的機會嗎,劉琨我……”
她走上前捧住他的臉,在他的額頭輕吻一下,劉琨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口齒不清地道:“容兒,是你嗎?容兒,是你嗎?”
雨含煙看着依舊閉着眼睛的劉琨,心道:“你的心裏還是隻有羊獻容。”
雨含煙抽不回手,隻好就勢輕輕道:“是我,我是容兒,我來了……”她又吻了他的唇。
劉琨雙手抱住了她的脖子,不住的念叨着容兒容兒,又主動地吻了雨含煙,她知道他把自己當成了羊獻容,但她喜歡這樣的感覺,迎合着劉琨的親昵,她除去了兩人的衣衫,不多時,劉琨把雨含煙壓在了身下,夢呓般叫着:“容兒容兒,我們終于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