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不走正門,直接開到後門,駛進韓府,原來白天已經給韓壽送信,晚上要來接賈午母子進宮,韓壽巴不得如此,如果按照計劃,自己的兒子能立爲太子,那天下不就是韓家的了。
賈午抱了孩子出來,看他年齡也就三十多歲,其實她已經四十多歲,雖然已經是半老徐娘,但風韻猶在,和賈南風一比,根本不象是親姐妹。
劉振安排賈午母子坐好,馬上别了韓壽出府回宮,宮裏賈南風正在焦急地等待,生怕弄出什麽事來。
賈南風在煎熬中度過一個時辰,亥時時分,劉振帶着賈午母子來到了賈風的面前。
賈南風上前拉住妹妹賈午的手急切道:“妹妹,快讓哀家抱抱孩子。”
賈午道:“姐姐莫急,這就抱給你看。”
賈南風接過賈午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抱着,看了看正在熟睡的臉道:“妹妹,有沒有起名字呢?”
“姐姐,孩子剛生,尚未來得及起名呢,姐姐給起一個吧。”
賈南風想了想道:“就叫慰祖吧,将來他要登上帝位,治理天下,并且他的身上承載着我們賈家的所有希望,大事若成,足以告慰祖先了,就叫他尉祖吧。”
劉振道:“這名字起得好,起得好。”
賈南風道:“小招,韓國夫人的住處都安排妥當了嗎?”
“娘娘放心,奴才早已計劃周詳,現在奴才就帶夫人前去。”
賈南風不舍道:“哀家還想抱會兒孩子……”
劉振道:“娘娘,抱孩子也不急于一時,等安排好了,娘娘随時可以過去的。”
“好,你們過去吧。”賈南風把孩子遞給了賈午。
劉振領着賈午母子到了一個住處,原來這裏是一妃子的居所,想當年這名妃子因爲和司馬衷連呆了三個晚上,就被賈南風找個罪名淩遲處死了,她的居所也被視爲兇宅,沒有哪個妃子願住,現在正好派上用場,把賈午母子安排在了那裏,對外宣稱是娘娘要在此建個佛堂,任何人不得擅入。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劉基也加緊行動,在他的精心教唆下,司馬遹已經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纨绔子弟,而且他每天都會服用“五石散”,神志大不如前,記憶衰退,經常會犯糊塗。
劉基又在一個子時悄悄進了南宮的芙蓉殿。
賈南風知道他深夜前來一定有事,她問道:“小福子,太子那邊怎麽樣了,哀家的孩子就要到生産期了,看太子的情形,現在可以動手了嗎?”
“娘娘,奴才這次來就是要告訴您這事,太子自從婚變之後,在奴才的調教下迷上了醉夢閣的藝伎雨含煙,而且還包下了她酉時之後的時辰,常常夜不歸宿,太子在她身上的花費每月要幾十萬錢,每月撥付東宮的錢都被太子揮霍一光,這還不算,他還迷上了“五石散”!
“五石散?哀家聽說過這種藥,很平常的事情,朝中很多大臣也用這種藥,而且還當是一種身份的象征,王衍不也正在用這種藥嗎?”
“是的,藥很普通,但奴才讓他過量服用,以至于他現在每天都象騰雲駕霧一般,說話颠三倒四,哪有個太子的樣子,簡直就是廢人一個了,娘娘,依奴才看,現在時機業已成熟,應該馬上廢了他的太子之位。”
劉基隐瞞下摻加了“撞魂草”的事,這是他們匈奴的秘密,當然不會告訴賈南風。
“小福子,你做得很好,如果我們大事能成,你可是功不可沒,你說得沒錯,我們應該要廢他的儲君之位,再改立哀家的皇子成爲太子!”
“沒錯,奴才早就盼着這一天了,娘娘,我們快動手吧。”
“小福子,依你之見,我們應該如何行事才妥當呢?”
“娘娘,朝中很多大臣早已歸心于您,就連幾名王爺也對您是忠心耿耿,可畢竟還有一部人是死保太子的,比如淮南王,雖然沒了軍權,可也要小心提防,老臣張華解結等人也是心屬太子,所以,奴才想到一個穩妥的辦法,保證讓所有人都不會反駁您的主張。”
“怎麽說?”
“娘娘,您要在朝堂之上宣布說要太子上朝,要考察他的爲政能力,想當年先帝曾經考過皇上的智力,我們這不過是效仿先帝,任何人也無話可說的。”
“是的,當年先帝突然要考察皇上爲政能力,依他的才智哪裏能夠回答上三個簡單的題目,哀家苦思冥想之下終于爲他交上了答卷,先帝看了之後,覺得答題樸實無華,這才保住了皇上的太子之位。”
“是的,娘娘,這件奴才至今記憶猶新,那時奴才剛剛進宮,就在您的身邊。娘娘,當年先帝的試卷是送到東宮的,所以娘娘您讓人捉刀代筆,瞞天過海,可這次我們要太子在朝堂之上公開答題,當衆讓他出醜。”
“這個有意思,可是太子博覽群書,怎麽樣才能難倒他?”
“太子确實博覽群書,可那是以前,現在給他出三道簡單的題目,他敲破腦袋也不會想出來,他的腦子裏除了女人就是五石散,還有吃喝玩樂,哪知道什麽治國之道。奴才把南宮的春宮連環畫在外面定制了一些,他看得很是上瘾啊,哈哈……”
“小福,你可真是有心之人哪,太子的智力豈不要快趕上他的父皇了。”
“這個……奴才不敢亂說。”劉基也不想把司馬衷說得太難堪,畢竟那是他的男人。
“小福,那應該給太子出什麽題目呢,太難了,朝臣會說是故意刁難,太簡單了又怕他會答得上來,豈不是會弄巧成拙……”
劉基打斷她的話道:“娘娘,就是要簡單的題目,這樣才能有足夠的廢掉他的理由,讓諸位朝臣看看,太子連一些簡單的題目都答不上來,又怎麽能繼承大統呢。”
“說得是,那應該出什麽題目呢?”
“娘娘,奴才書讀得少,哪懂得治國之論,這事應該讓魯國公去辦,三道題目他一定能出好的。”劉基倒是時時不忘掩飾身份。
“是的,是的,谧兒辦這事一定在行,明天就讓他出好題目,後天就開始整治太子。”
劉基和賈南風說了會話,然後返回東宮,剛悄無聲息落到地面,正要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一時感到内急,看看四下無人,也是子時之後了,也顧不得僞裝,解開腰帶站在一棵樹旁就行方便。
突然身後一個聲音道:“福公公,這麽晚您從哪裏回來?”
劉基吓得打了一個激淩,不好,被人發現了,劉基的身上馬上出了一身冷汗!
他一邊提腰一邊驚慌地回過頭來,要看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