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劉淵,朝廷早就立下儲君,而且當今太子和本王從一起長大,太子英武過人,怎麽會有本王繼任大統的份呢?”
司馬穎了句實話,畢竟自己是皇上的弟弟。
劉淵道:“王爺,您難道不知道皇後有喜了嗎?”
“這個當然知道,是皇上在朝堂上親自宣布的,就連老百姓也都知道了。”
“所以自從民間知道皇後有喜之後就在流傳着一個童謠。”
“童謠?”
“是的,歌謠是這樣的,南風烈烈吹黃沙,遙望魯國郁嵯峨,東宮馬子莫聾空,千歲髑髅生齒牙。”
“南風?南風當然是指賈南風,黃沙?太子乳名沙門,黃沙當指太子了,遙望?東宮馬子?……”司馬穎慢慢思量着。
劉淵道:“王爺,南風烈烈吹黃沙,是指皇後要害太子,遙望魯國郁嵯峨,當指賈家權勢遮天,圖謀不軌,東宮馬子莫聾空,是指太子不能不有所防備,不然就會千歲骷髅生齒牙,千歲也指的是太子,就是有性命之憂啊,這個童謠應該是可信的,試想賈後有了自己親生皇子,能不把太子弄死嗎。”
劉淵解釋的頭頭是道,因爲這個童謠就是他做的,當初他和劉曜互通信鴿,就是他寫了傳給劉曜,然後再由歸義堂的人四處散布。
“如果真如童謠所,本王一定會助太子一臂之力,太子自我和一塊長大,很是要好,本王不會看着他被賈後害死的。”
“可是…可是…事情并非王爺所想的那樣,因爲太子并不是真正的太子……”劉淵大膽地道。
“你什麽?”
“現在民間不僅在↖↖↖↖,≈lt;div style=≈quot;arg:p 0 p 0≈quot;≈gt;傳唱童謠,而且還在流傳一種法,太子并不是皇上親生,而是先帝的兒子。”
這種法也是在劉基知道真相後故意在洛陽散布的。
“劉淵大膽!難道你想找死嗎?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劉淵知道他不會真的生氣,還會想聽自己下去。
劉淵故意吓得跪在地上,再次磕頭如搗蒜:“下官該死下官該死。”
司馬穎也聽孟玖過這個傳言,他想,如果太子真的不是太子,和自己就是親兄弟,那就根本沒資格當太子,更不能繼承太統,這樣算來,他不是真正的太子倒是對自己有利的。
劉淵明白此時司馬穎正在做着春秋大夢,一定要趁熱打鐵,又道“下官剛才對易經頗有研究,想給王爺蔔一卦将功折罪。”
司馬穎又扶他起來,裝做不以爲意道:“倒也可以,權當一樂吧,不知道怎麽蔔法?”
劉淵掏出六枚銅錢,遞給司馬穎道:“王爺隻需把銅錢一次向上抛出,看其反正面,便能知道卦象。”
“好”,司馬穎接過銅錢抛向空中,随着幾枚銅錢落地有聲,劉淵俯身一枚一枚撿起放在桌上,看其反正面,乃得水火既濟卦,得此卦者能成大功,大威大福,但若操縱不當必會引火燒身,盛極必衰,功敗垂成,後來的事情明此卦也正是司馬穎的真實寫照。
劉淵把六枚銅錢一掃放進口袋道:“王爺,您得的卦是大有卦”。劉淵故意不是既濟卦,而是大有卦,司馬穎不懂卦象,隻有聽他講。
問道:“得此卦者怎麽樣?”
劉淵道:“簡單地此卦上卦爲離,爲火,下卦爲乾,爲天。火在天上,普照萬物,萬民歸順,順天依時,大有所成。乃是上上卦,預示王爺能終成所願啊。
司馬穎心裏更樂了,如果能得逞所願,坐上皇位,也真是快事一件!他道:“權博一樂,權博一樂,劉都督還會什麽?”
劉淵看他來了興趣,又道:“下官還會測字。”
“測字?有意思,不知道又怎麽個測法?”司馬穎饒有興緻地問道。
“這個簡單,王爺隻需随手寫出一個字便可,其餘的交給下官判定。”劉淵道。
司馬穎自語道:“寫個什麽字呢?”
一邊想一邊看着劉淵,心裏道:“我要寫個不顯山露水的字才好,還要有好的寓意,那樣才顯我毫無心機啊。”
司馬穎拿定主意,做作道:“本王祈求天下太平能永遠做個快活王爺,此生之願足矣,那就在天下太平四個字中挑一個吧。
這個天字不敢當,隻有天子當得,下字終非人願,平字有平天下之意,本王才疏學淺又怎麽敢奢望平天下,最後隻有一個字了,本王認爲這個太字跟泰諧音,泰者安康,就取太字吧。”
着取紙筆,推開蓋碗茶杯,由于用力,杯子濺出了茶水,順着黑漆桌子流淌到了紙上,司馬穎沒有細看,寫了一個大大的“太”字。
劉淵一看此字寫得極粗俗,毫無章法,暗道:“真是草包王爺。”
劉淵近前欲拿起那張紙,因爲被茶水打溫粘在了桌子上拿不起來了,而且紙張也被漬成了黃色。
司馬穎看了笑道:“我這邊太低,被茶水泡了,沒關系,你隻要知道是個“太”字就行了,看不看都無所謂的。”
劉淵這下聽他一,心裏有了詞,故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再起來。
司馬穎一看你這是爲何啊,這都跪了幾次了,趕緊上前扶他,道:“有什麽話就吧,不必拘禮。”
劉淵道:“下官不敢。”
司馬穎道:“呵呵,有什麽盡管,我赦你無罪便是,望都督知無不言。”
劉淵這才起身道:“如此,那下官就試着一下,有不對的地方還請王爺見諒。”
“我都赦你無罪了,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是,下官就鬥膽,王爺寫個太字,正如您所與泰字諧音,有安泰,安康之美意,足見王爺以天下爲念,不計名利,看似平淡無奇,實則暗藏玄機啊。”
“哦……是何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