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駕木鸢飛出長安,再次按動機關,升到最高的限度,眼前一片片的雲朵,他算計着這個高度足以能攀上九駿山的最高峰了。
祖逖飛回原地,在高空落下,收起機關,木鸢又躺在了地上。
衆人人圍上來,紛紛道:“祖教頭,這種木鸢真是太神奇了,快教教我們,我們也要到天上飛!”
孟觀被衆人擠在一旁,湊不到跟前,隻在外邊聽着。
祖逖讓一千士兵列成圓陣,自己站在中間用一隻木鸢給大家詳細的講解示範,衆人聽明白之後都迫不及待要往天上飛。
祖逖爲了保險起見,先是讓一百人駕着木鸢體驗熟悉操作,然後再換另一百人,用了兩個時辰的時間,一千人都能熟練地操作木鸢了,最後,祖逖帶着一千人都駕着木鸢一直飛到周至縣,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無論逆風還是順風,衆軍士都能穩妥地操作,祖逖這才放下心來。
第二日是正月十五元宵節,祖逖決定動手,因爲這天晚上月色明亮,上山之後能看清地面的情況,再者齊萬年一定會舉行宴飲,是個可乘之機。
皎潔的月光下,晉軍大營平靜如水,突然傳令兵讓一千整裝待發的士兵全部集結,在中軍帳外,祖逖來到他們面前,鄭重地道:“各位兄弟,今夜我們行動,騎上我們的木鸢飛上九駿山,目的是捉住齊萬年和郝度元,把他們帶下山,這次行動關系到關中的長治久安,所以們一定要拼盡全力,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一千勇士齊齊喊道:“勝利!勝利!…………”
“好,我們現在就出發,按照我們預定的計劃進行。”祖逖宣布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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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勇士各自取過自己的木鸢,身上背了弓箭和一把刀,全副武裝,每個人按下了起飛的機關,當木鸢離地三尺半的時候,全都躍上了鷹背,摟住脖子,祖逖在最前面,喊一聲:“走!”衆勇士再次按動機關,木鸢全都飛了起來,朝着九駿山飛去。
祖逖的木鸢上挂了一盞孔明燈,這樣的話,不緻于有人迷路。
一千多隻木鸢在月光下沿着九駿山盤桓直上,每人都緊緊地跟在祖逖後面。
山上的齊萬年此時正在帳中舉行盛大的宴飲,齊萬年讓少量的士兵把住山中路口,自己和衆文武放心地喝起了花酒,他的旁邊圍着五六個妃子,她們輪番向他敬酒,齊萬年來者不拒,他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還能享受多久,隻能今朝有酒今朝醉了。
亂軍也者十個一群,五個一夥,在各自營裏抱着酒壇享用,他們每個人更明白,這也許是他們過的最後一個元宵節了。
這時郝度元的喽啰,就是當初祖逖去郝部勸降時的那個結巴,他匆匆來到齊萬年的帳中,對郝度元身邊道:“郝……郝……先……鋒……天天天天……上”
“看什麽,你他娘的話還是這麽磕巴,沒看到我在喝酒嗎!?”
喽啰拉着郝度元來到帳外,指着天上道:“看看看看……那那那……邊……”
“哪邊?哪邊啊?!”
郝度元看到高天上一盞孔明燈,由于祖逖飛得高,所以隻見燈不見人,另外的一千木鸢也看不到。
“那不就是個燈嗎?這有什麽奇怪的,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郝度元道。
“是……是……是……”
“是元宵節,元宵節哪家不放燈,這都不知道,快滾一邊繼續喝你的酒,别在這裏疑神疑鬼的!”
喽啰自知沒趣,回到自己營中繼續喝酒。
祖逖在高處隐約看到下面的亂軍喝得正歡,他想來個天兵突降,擒住齊萬年,他讓旁邊的人傳令,一旦确定齊萬年的方位就要跟他快速降落,作好拼殺的準備。
祖逖帶人離亂軍越來越近,他看到一座營帳人來人往,而且還有女人出入,祖逖判定那就是齊萬年的營帳,他看準了一處最佳降落,這裏離營帳有五十丈距離,有一片樹林,祖逖帶人往下降落。
這時,剛才那名喽啰要解手,正往樹林這邊跑來,由于祖逖飛得很低了,所以他清楚地看清了這隻木鸢,正在驚得目瞪口呆的時候,一千木鸢也随之而下,他馬上跑回了大營,沖進去就對郝度元道:“樹……林……那那那那……邊……”
郝度元正和齊萬年喝得興起,見又是剛才那名喽啰,不耐煩地罵道:“你娘的又有什麽狗屁事?!”
喽啰這會是越急越不上話來:“來…了……好好好……多……”他一邊一邊做了個鳥飛的動作。
郝度元上去一腳踢翻了他:“滾滾滾,别在這裏裝鳥了?!”
衆人一看也都笑得前仰後合。
祖逖等人落在地上,全部集結起來,他命一百人張弓圍起一千木鸢,如果有人襲擊就要射退他們,因爲沒有了木鸢,一千人就下不了山了。
祖逖指着前面道:“前面正對着我們的就是齊萬年的大帳,一百人跟我進大帳,擒拿齊萬年和郝度元,其餘人分成三隊,圍住大營,準備拒住亂軍,隻須堅持一會就能功成,然後帶着齊萬年和郝度元兩人一齊下山。”
交待完畢,祖逖就帶人撥劍往前沖去。
大帳内喽啰此刻還在學着鳥飛,郝度元等人隻當熱鬧看,突然聽到一陣呐喊聲,他起身道:“不好,炸營了。”
炸營事件在古今中外的軍隊裏都有所發生,軍營裏面紀律嚴明,尤其是戰時犯了很簡單的錯誤都有殺頭的危險,當兵的都提心吊膽地過日子,尤其是大戰鬥前夕都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活着回來,人人都處在精神崩潰的邊緣。這時隻需一聲尖叫,大家就會互相毆鬥混戰,甚至互相啃咬,追殺軍官、仇人、不認識的人和戰友。第二天隻留下一地的屍體,這就是炸營,當然現在絕不是炸營,而是祖逖帶人沖了過來。
齊萬年也喊道:“把炸營的給我殺一批,一定要鎮住局面!”
郝度元剛要帶人出門,沒成想祖逖帶人沖進了營中,衆人都喝得一踏糊塗,雖然都被吓得醒了酒,但反抗的力度畢竟有限,祖逖的人上前斬掉十幾名侍衛,扭住齊萬年和郝度元就往外走。
按照計劃,一旦捉住齊萬年和郝度元就要撤離,不然山上有十幾萬亂軍,無論如何是鬥不過的。
而營外的人跟聽到訊息前來的亂軍混戰在一起,晉軍且戰且退,可是亂軍越聚越多,祖逖恐怕有失,馬上橫劍抵在齊萬年胸前,喊道:“誰敢再靠近一步,我就先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