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紫燕接過一看,這是一個狗頭和雞頭頭頸相交的形狀,是人工用刀劃出的,金紫燕問道:“原來我們地龍門的标志是雞鳴狗盜。”
金紫燕看過又說道:“師父,我這樣做有什麽用嗎?”
“當然有用了,我們把王爺家攪個翻天地覆,造成大盜就在城中的景象,而祖逖尚在獄中,那麽指認他是大盜的說法就不攻自破了。”
“有道理,師父,我照您說的做,今天晚上動手,幾個王爺家裏我都要光顧一遍。”
“事情宜早不宜遲,爲了保險起見,你要穿逸聖衣隐形才能去。”
“好吧,師父。”
金紫燕穿好逸聖衣一連光顧了幾家王爺府上,而且無一例外是到卧房盜取珠寶首飾,難度可想而知。
第二日洛陽大街小巷都傳開了,說有個大盜偷遍了所有王爺的府邸,還留下了地龍門的标志,幾位王爺責成縣衙和河南府還有司隸府全力緝捕。
劉琨和太子在東宮正在想辦法救祖逖,有人來報告了這一消息,司馬遹馬上讓劉琨去找張華,告訴他這一有利的消息。
張華聽了劉琨的講述,立即就在朝堂上提出了祖逖案的質疑。
可賈谧不願輕易放棄這一戰果,堅持不願放人:“雖然現在有地龍門的賊人在作案,但難保祖逖就不是他們的同夥!”
張華駁道:“魯國公此說可是莫須有的說法。”
這時賈南風有了主意,并傳遞給了司馬衷。
司馬衷道:“張愛卿,你認爲祖逖不是大盜?”
“是的,臣認爲祖逖絕非大盜,而是忠君愛民的忠良之輩。”
“張愛卿,朕有個主意不知當不當行。”
“請陛下聖裁。”
“既然你認爲祖逖不是大盜,那就讓他出獄抓住大盜,這樣方能證明大盜不是他的同夥,就以三天爲限,如果捉不到就說明他和地龍門大盜是一夥的,還是要處斬!”
“這個……”張華不敢保證祖逖能在三天内拿到大盜,但是正好還有三天就是祖逖處斬的日子,不如放手一搏,或許會有一線生機,他奏道;“皇上聖明,臣同意這個辦法。”
“不過…張愛卿,這件事你要做保,如果祖逖出了獄之後抓不到人的話要處斬,他跑了你就要革職查辦。”
話說到這個份上,張華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他相信祖逖就算辦不成案子也不會跑掉,他一口應承下來,答應做保。
這時司馬倫又奏道:“陛下,祖逖這件事非張大人一人能保,我看還要由兩位重臣具保才妥當。”
司馬倫的意思是要把裴頠和解結也扯進來,如果祖逖辦不成事,萬一跑了,就能把他三個人一塊革職,這可是扳倒他們的好辦法,以往老是和自己做對,現在終于找到機會了。
賈南風當然願意,她也早想撤了這三個朝中重臣,讓賈谧能夠獨斷專行,一直也沒有合适的機會,現在司馬倫和自己想一塊去了,她當然求之不得。
司馬衷照賈南風的意思說道:“趙王說得極是,茲事體大,如果祖逖跑了,我們朝廷威嚴何在,三位朝臣聯保是個好辦法,不知道還有哪位願意以烏紗做保呢?”
果然,裴頠和解結同時說道:“臣願保。”
“好,既然三位愛卿做保,今日就讓河南府釋放祖逖,讓他三天之内擒住大盜,如果祖逖跑掉,你們三位可是革職查辦的。”
張華三人同道:“臣明白。”
河南府内,劉琨和韻茹前來接祖逖出獄,金牧晨和金紫燕還有羊獻容幾人全都來了,韻茹上前拉住祖逖的胳膊,直流眼淚:“大哥,我沒用,一點忙也幫不上,你受苦了……”
“韻茹,我這不是出來了嗎,大哥好着呢。”祖逖說着看了一眼金紫燕,金紫燕道:“大哥,我們去江月樓爲你壓驚。”
幾人一路走着,突然前面七八個人攔住去路,爲首一人是個中年男子,羊獻容一看原來就是家中的管家順祥。
自從羊玄之進了洛陽,就四處派人打聽羊獻容的下落,終于知道她栖身在濟善堂,馬上就派人去接她回家,巧合的是沒到濟善堂就在半路碰上了。
劉琨一看不認識,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家丁,說道:“什麽人攔路!”
“我們是羊侍郎府上的人,今天要接我家小姐回家的。”
劉琨一聽羊侍郎,轉頭看了看羊獻容,她上前道:“大管家,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爹娘逼我嫁人,那個家獻容實在呆不下去。”
“小姐,老爺交待過,見了小姐,無論願不願回,都要把人帶回家,如果小姐執意不跟我走,那小的隻好得罪了,不然我可沒法向老爺交差。”他向其他家丁一揚手,幾個家丁就要上前。
劉琨把羊獻容拉到身後道:“我是司隸府捕頭,如果你們敢搶人,休怪我不客氣!”
“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們司隸府管不得,弟兄們,帶小姐回家!”
劉琨手握劍柄,怒道:“我看誰敢!”
祖逖也上前站在了劉琨旁邊。
正在僵持不下,一個家丁喊道:“老爺來了!”
不遠處,羊玄之帶着四五個家丁匆匆來到,他是怕管家遇到糾纏,所以不放心也趕了過來。
到了跟前,順祥道:“老爺,小姐我們找到了,可是這兩個小子不讓帶人。”
羊獻容上前見過羊玄之,說道:“爹爹,這些人不是壞人,他們是我的恩人,這段日子多虧他們照料,爹,女兒在濟善堂生活的很好,真的不想再回去……”
“住口!一個女孩子家私自離家,跟這幫人攪在一起,成何體統,快跟我回去,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老爺,離家出走是小芸的主意,跟小姐沒有關系的,要罰就罰我吧。”小芸跪在了地上。
金紫燕說道:“羊大人,羊小姐是我收留的,她一個女孩子家一路來到洛陽,吃了不少的苦,羊大人有沒有想過是什麽原因讓她義無反顧地離家出走嗎?”
“是因爲婚事,我給她物色了一門親事,門當戶對,可她就是不願意,直是氣死我了!”
“羊大人,你錯了,您認爲門當戶對可對于小姐來說未必合适。”
“合不合适,說什麽也沒有用了,馬家要不到人,找我幾次,好在我是個地方官,他也不敢太過爲難,不久之後,我就把親事給退掉了。”
羊獻容一聽退了親事,心裏就象一塊石頭落了地,她上前拉住羊玄之的手道:“爹,親事真的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