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聽了這話紛紛避到街邊,話間一匹紅鬃駿馬已飛馳而來!
祖逖喊道:“劉琨,你别動,讓大哥去制服它,不然他會傷到人!”
祖逖着馬已到了跟前,他一個箭步沖上去,跟着馬跑了幾步,然後飛身上馬,抓住馬脖子上的缰繩,往前奔去,腦子裏在飛快地想着如何制服它。
突然間前面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從街邊跑到了路中央玩耍,擡頭看看馬到跟前吓得竟一動也動不了,隻是張大嘴巴驚恐的看着,顯然是吓呆了!
看看就要撞上孩子,祖逖一提馬缰,那馬前蹄揚起,嘶鳴一聲,就是這一停頓間,後面跟着奔跑的劉琨躍起身子抱住孩子滾到了路邊!好險!
祖逖喊道:“兄弟,好樣的!”
紅鬃馬仍舊向前飛奔,并且試圖要甩掉祖逖,祖逖死死拉住缰繩再次用力提起,駿馬被突然一提繩子身子直立起來,祖逖在馬上呆不住,被甩了下來,那馬又揚起四蹄朝前急馳,祖逖顧不上身子疼痛起身和劉琨一塊向前追去!
轉眼間到了茗香茶樓,不遠處有一個僧人朝這走來,身穿袈裟,手持禅杖,頭戴青帽,銀須飄飄,高鼻深目,就是僧人佛圖澄。
紅鬃馬瘋了似地朝佛圖澄奔去!
祖逖一時追不上,心道:“完了,這個和尚要被踏死了。”
正在無望之際,一個人快速奔到街心,跟着馬跑了兩步,雙手一伸拽住了馬尾,雙腳被動地拖行一步,那馬被這一拽竟又直起了身子,朝天嘶鳴一聲,再也跑不動了!這人真是力氣大,能倒拽飛馳的駿馬!
這人就是石勒,隻見他拉住了駿馬又麻利地跳上馬背,拔轉馬頭,繞開佛圖澄跑開了。
石勒看上去擅長馬術,能夠駕着一匹受驚的馬穿街過巷而傷不到人,劉琨兩人心裏暗暗佩服,不僅有勇力,而且馭馬有術,真是高手。
劉琨兩人跑上前扶住僧人,祖逖道:“這位大師,沒事吧?”
僧人雙手合十,口稱阿無陀佛,回道:“老衲沒事,多謝。”
劉琨道:“不要感謝我們,是那個騎馬的漢子救了你。”
幾人朝前望去,看到石勒騎馬回來了,來到佛圖澄面前,把馬打住下了馬,那馬竟早已是服服帖帖的了,果然是馬術高手!
佛圖澄朝他施禮道:“老衲佛圖澄多謝壯士救命之恩,阿彌陀佛。”
石勒道:“沒什麽,事一樁,我在家鄉經常馴馬,所以知道馬的禀性,我隻是順着它的性子行事,然後再磨掉了它的性子,那它就會乖乖聽話了。”
祖逖道:“石兄弟,今天多虧了有你,不然,不知還會有多少人遭殃。”
石勒道;“應該的應該的,的還要謝過剛才你的銀子。”
祖逖道:“不用謝,這些也夠你回家的盤纏了,沒事的話還是回家裏去吧。”
“嗯,我現在就回并州。”石勒再次謝過祖逖就走,突然街邊的陳一卦叫住了他,因爲他看石勒面相奇特,雖然黑醜但也有貴相,于是要送他一卦。
石勒一聽要送卦,就上前一步道:“相師怎麽測算?”
“把你的八字報上來。”
石勒報了八字,陳相師測算下來,心裏竟然害怕了,這個人竟然是一代人主之命,位登九五之尊!怪不得他面帶貴相!
怎麽會這樣呢?!如此算來他做了皇上那晉家的皇上呢?又一想明白了,那就是改朝換代,天下大亂!
陳相師當時想道:“看來我要破解一下,可怎麽辦呢?”
相師思索一會兒道:“今天有躁熱。”邊邊擦了擦汗。
石勒道:“相師,怎麽樣,我家裏世代窮困,我這一代能不能有轉運的一天?”
陳相師故做玄疑道:“兄弟,雖然你的相貌帶有轉運之機,但是你五行缺土,王行缺土就會半世奔波勞而無功。”
石勒聽到這裏道:“我再怎麽賣命給人幹活總也混不飽肚子,原來是這樣,相師,我不識字,也不懂其中的玄機,您直接告訴我怎麽補救怎麽樣?”
陳相師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我要看看他的家居之地有沒有破解法,他手撚胡須道:“可否把你家的居住草圖畫來。”
石勒道:“能畫能畫,我在家的時候記賬就是用筆畫,哪天掙了幾個銅闆,就在片竹上一個一個的畫,我給你畫來。”
石勒取筆在紙上畫了他家的草圖。陳相師接過一看,心中納悶,此等居住毫無風水可言,又怎麽會出一代人主呢?再仔細一想,莫非是他家的墳地有異樣?
陳相師又道:“兄弟,我看你的家居之地平淡無奇,你一個窮人家要想搬遷補救沒那個能力,不過你家祖墳是什麽樣子,旁邊都有什麽,也畫出來,看能不能有什麽補救之法。”
劉琨和祖逖不信這個,隻當看一下熱鬧罷了,再能讓石勒過上好日子又有何不可呢,于是兩人靜靜看着。
石勒畫了祖墳墓地,恭敬而感激地遞給相師道:“我父親死得早,葬在了祖父的旁邊,記得那年我才十歲,你給看看吧。”
相師接過一看,暗吃一驚,果然是風水寶地,此墓地水親朱雀,纏玄武,繞青龍。明堂開闊,可容千軍萬馬,四面環山,這就是風水中的青龍入水啊!青龍入水,明堂開闊,墓主後人大有用武之地,難怪他的八字有人主之命!
陳相師倒吸一口涼氣!我該怎麽辦呢?他如果禍亂天下,改朝換代,天下蒼生豈不要生靈塗炭,不行,一定要洩了他的地氣!
石勒看了催道:“相師,是不是不好補救。”
相師理了理衣衫道:“這位兄弟,我看你家祖墳在風水上雖然有山有水,風水應該算不錯了,隻是你父親的棺材頭朝北方了,一般來講這是沒有問題,但是我據你畫的周圍的山形地脈而論,應該把棺材調個頭,那樣就會腳踏青山,你的命運也會有所轉機,别吃飯了,就是娶個天仙般的媳婦,做買賣置田地,富甲一方也未可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