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處道:“不管怎麽,還是多虧了你這個馬夫。”
祖逖雖然知道韻茹在敷衍他,但既然她不願多,也不好追問。
卑彌呼遁走之後,來到客棧見到了劉聰,卑彌呼道:“劉聰,這次失手了,沒有殺掉你要除掉的人,對不起。”
“沒有關系,以後還有機會,奏折一定取到了吧?”
“取到了。”她着就把劫來的奏折遞給了劉聰。
劉聰打開一看上面寫道:“關中郝部時有叛亂,爲關中之首患,前者趙王處理郝散歸降一事甚是不當,所以郝部不服,更是仇視晉廷,其始作俑者是趙王幕府孫秀,孫秀無恥人,當殺之而謝關中百姓。爲保我大晉國祚長久,臣欲招降郝部,赦免他們以前造反之罪,令其出居雁門一帶,爲我大晉防範鮮卑、烏丸、丁零,亦兵亦民,此爲破齊萬年之上上策。恭請聖裁。臣雍州刺史解系叩首。”
劉聰看了哈哈大笑:“好你個解系,你想得倒美,郝部歸降誰當我們的馬前卒!”
“劉聰,我打算明天再去刺殺周處和祖逖,隻是……”
“隻是什麽?”
“今天有人破了我的忍術,我的隐身幻術竟然不起作用了,無論我藏身在哪,那個人就能很快出我的方位,這就奇了,中原果然高人輩出。”
“那人會是什麽人?”
“看樣子隻是個在軍營裏喂馬的馬夫,如果一個如此普通的人就這麽難對付,我看你們的匈奴大業會很難實現。”
“錯!你不要長别人志氣滅我們的威風,無論怎樣,我們的大業一定能成!”
“是我錯話了,對不起。”
卑彌呼畢竟是他的嫂子,劉聰也不好再什麽,他又道:“大嫂,周處不用你再去刺殺,我想到了另一個辦法,叫雙管齊下,現在我們在宮裏也有了卧底,我飛鴿傳書讓大哥指使卧底略施計,然後再在梁王那裏添把火,周處不用我們動手很快就得玩兒完,哈哈……”
卑彌呼道:“那麽祖逖呢?”
“祖逖畢竟是人物,先留他一條命,隻要朝廷不重用他,再大的能耐也施展不出來,威脅就不會很大,大嫂,後天你就去馬蘭山一趟,殺兩個帥,要做得漂亮。”
“哈依!”
“大嫂,這裏有個腰牌,等做完後,就丢在屍首旁邊,讓别人以爲是打鬥時不心落在那裏的。”
“這是什麽腰牌?”
“是晉軍的腰牌,相信你也該明白了吧。”
“哈依,我明白了。”
這一日劉曜接到了劉聰的飛鴿傳書,他打開一看就笑了起來:“果然是好計。”
他馬上讓呼延翼去城東宅子等候劉基給他下達任務。
城東宅子劉基兩人每天必有一人前去聯絡,爲得就是互通消息,傳達指令。
呼延翼見到了從宮裏出來的劉基,告訴了他劉曜下的任務,劉基聽了之後,眼一眯笑道:“這個容易,現在老娘們特别聽我的話,哈哈。”
呼延翼也随着笑了起來。
現在劉基和劉振已經雙雙進宮了,并且對宮裏的一切都基本熟悉了,行事也就方便了,隻是要大肆興風作浪還尚需時日。
芙蓉殿内,賈南風躺在鳳榻上,太醫令程據起身出了門,劉基和劉振走了進來。
賈南風剛剛松完筋骨,劉基道:“娘娘,我們來侍候您。”
賈南風慵懶地道;“來吧,給哀家按摩。”
劉基兩人來到榻前,一人一條腿按摩着,賈南風嘴裏舒服地哼哼叽叽地叫着。
劉基道:“娘娘,奴才每次上街都能聽到一些對朝廷的議論。”
賈南風感興趣地道:“福子,你們聽到什麽了,有沒有聽到哀家的話?”
“當然有了,而且大部分都是娘娘您呢。”
“嗯?有這回事?他們都哀家什麽了?”
“百姓們都天下承平多虧了皇後幫着皇上治理天下,您任用賢臣,德馨貌淑,一心爲國,堪稱一代賢後啊。”
賈南風聽了坐了起來:“百姓真這麽的,以前華歌和陳舞聽到的是都誇太子和張華的聲音,你們的是真的嗎?”
“真的,奴才絕無虛言。”劉振也信誓旦旦地道。
“娘娘,聲望都是自己掙來的,隻要多做些迎合百姓的事就會得到擁戴。”
“嗯,有道理,福子,依你所見,現在哀家應該做什麽事?”
“娘娘,現在百姓最關心關中戰事,老将軍周處作戰勇猛,到處都在宣揚,如果您提議朝廷給周處頒一道嘉獎令,那麽百姓一定會對您倍加頌揚,還能蓋過太子的名聲。”
“有道理,我一定要蓋過太子的名聲,我今天就派人拟旨,快馬送往關中周處軍營。”
“這就好。”
“娘娘,奴才覺得太子現在越來越不象話了,很久沒來這裏給您請安了吧。”劉基開始挑唆皇後和太子的關系。
“本來他眼裏就沒我這個母後,早晚我要廢了他,另立賢能的太子。”
“是啊,娘娘,應該早做打算,句不好聽的話,皇上萬一哪天那個……太子可就是名正言順的皇上了,到時您能不能做皇太後可是個未知數啊。”
“嗯,哀家心裏有數,這事可急不得,總得抓到他的把柄才能廢他的儲君之位,谧兒在東宮做侍講,還沒發現他有什麽纰漏,一旦讓哀家找到他的死穴,那他可就死定了,福子,現在我們就去北宮拟一道聖旨。”
“是,娘娘。”
北宮禦書房,賈南風讓人找來潘安拟了一份聖旨,隻差蓋玺章了。
玉玺一般都在皇上司馬衷身上,他此刻正在跟宮女嘻戲。
劉基看到皇上有四十幾歲,長得肥頭大耳,并且有個壞毛病,就是不時地向右扭頭,扭頭,再扭頭,劉基覺得有趣,這皇上得的是什麽壞毛病。
其實劉基哪裏知道,這并不是司馬衷先天的賤毛病,而是賈南風在朝堂之上設了垂簾,來了個隔簾聽政,每當在朝堂上有大臣請奏事項,司馬衷必不敢先什麽,總是要向右扭頭,意思就是讓賈南風提示怎麽做,賈南風悄悄了之後,司馬衷才會再照搬給大臣,大臣每一句,司馬衷就得扭一次頭,這樣的動作七八年來一直持續,任是誰也會養成賤毛病的,真是難怪。
賈南風走到他跟前揪住耳朵:“讓你玩玩玩,就知道玩玩玩,拿玉玺來我用!”
劉基一看很是吃驚,皇後竟然這麽對皇上,那皇上還不龍顔大怒殺了她。
可沒承想,司馬衷一手抓賈南風的一邊喊道:“輕輕,不就是用玉玺嗎,給你!”他着從懷裏掏出玉玺遞給了賈南風,賈南風蘸了墨蓋了章,司馬衷早在旁邊等着了:“快還給我,快還給我。”
賈南風遞給他玉玺,他再裝回懷裏,扭了八次頭,繼續去玩遊戲了。
劉基看着傻裏傻氣的皇上,這才知道劉淵的是真的,皇上智力不足,有癡傻,今天算是見識了,怪不得賈南風能一手把持朝政呢,劉基又心裏暗笑皇上雖然傻,但也知道玉玺是好東西,總是帶在身上,嘻嘻,這可是他吃飯的家夥。
聖旨被快速送到了關中的周處軍營,來使宣讀道:“應天順時,皇帝制曰:朕聞振威将軍、先鋒官周處自出師關中,身先士卒,用兵如神,屢挫賊衆,戰功卓著,揚晉天威,有感将軍老當益壯勇冠三軍,朕心甚慰,甚喜,特發此制以表顯彰,鹹使聞之,欽此。”
周處跪接聖旨,并恭敬地安放在了中軍帳中。
看着周處獲此殊榮,有人上了道,所以就坐不住了,并且是惱羞成怒,氣急敗壞,一蹦八尺高,還要玩兒死周處!這個人就是周處的老對頭兼上司梁王司馬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