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被帶到洞内的一個别洞,這裏就是郝度元跟帥議事的地方。
郝度元坐在虎皮鋪就的天然石凳上,兩邊擺了十幾條石桌,很多人在那裏大口吃着肉,喝着大碗酒,一片喧嚣聲。
郝度元長了一張匈奴人特有的有棱角的臉,戴着一羊皮帽子,在他的寶座上細細審視着祖逖,他看到祖逖年紀輕輕,心裏想他敢一個人上山是不是吃了豹子膽。
剛才那位大漢道:“大帥,這人要見您。”
郝度元擺手道:“嗯。”然後他又繼續審視祖逖,他走下寶座,圍着劉琨轉了兩圈,哈哈哈哈大笑。
祖逖不知他笑什麽,不高興地道:“郝部帥,你看夠了嗎?”
郝度元止住笑道:“我笑你一個年輕娃子,還要佩把劍,是不是裝模做樣?我就納悶了,周将軍和解系會派你來,擺明了是看不起我。”
祖逖不卑不亢道:“是不是裝模做樣要真較量了才知道。”
郝度元又笑了:“哈哈,先讓我試試你的武功,如果你過不了我這關就是繡花枕頭,就是看不起我們郝部,不但你不了一句話,還會殺了你,哈哈。”
祖逖看郝度元不過一莽夫,武功肯定也是猛三斧,跟他動手是應該菜一碟,看來要先挫一下他的銳氣,于是他道:“郝部帥,我今天是爲你們部落而來,想不到你這麽對我,不過你既然執意比劃,我也隻好奉陪。”
着祖逖退後幾步,用腳圍着自己劃了個圈,道:“郝部帥,随便你用任何兵器,隻要能把我逼出這個圈,就算我輸了,祖逖随大帥處置。”
郝度元聽了先是愣了一下,以爲自己聽錯了,接着用腳跺着地,用手捶着胸哈哈大笑,不僅是他,四周的随衆也都笑得人仰馬翻!
郝度元捂着肚子道:“笑死我了,好,這可是你的,别我欺負你,來人,取我的“霸王刀”!
祖逖看到兩個人走到一個凳旁,上面放着一個刀架,上面放着一把刀,兩人直接擡着刀架一路呲牙裂嘴,似是費了很大的勁才來到郝度元面前,放在地上,兩人氣喘籲籲,郝度元罵了句:“沒用的東西!滾!”
郝度元用手輕松地拿起那把大刀,舞了幾下。它的形制跟其他彎刀沒有區别,隻是在寬度和長度上略顯蠢笨,重量上自然是平時刀的幾倍,祖逖從剛才兩人費勁程度推測這刀怎麽也得近八十斤,他心裏暗想郝度元能舞動此刀,看來武功不弱,我要心了。
郝度元手持彎刀來到祖逖畫得圈外,道:“年輕人,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我無情,但是呢,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乖乖地跪下給我磕個頭,向你的主子回複我郝大帥活得好着呢,怎麽樣,你要想清楚了。”然後眼睛盯着他。
祖逖最煩别人将他的軍,生硬地回道:“我祖逖話算數,翻來覆去算什麽好漢,若是你能在十招之内逼我出這圈子,那我絕對認命!”
郝度元大聲道:“這會兒還喘上了,成了十招之内了,口氣越來越狂,好!痛快,我也不婆婆媽媽的了,我今天要撥撥你的狂刺,看招吧!”
郝度元大刀一揮一個“大漠揚沙”橫掃過去,似是漫不經心,力道卻有千鈞之重,祖逖看刀來到,腳下不動,身子往後一仰躲過,郝度元驚道:“呵!子,有本事,好,再來!”
郝度元接連幾招兇猛進攻,幾次都把差把祖逖逼出圈外,祖逖沉着化解,險象從生,令旁觀的部衆都不禁連聲爲祖逖叫好,郝度元向他們瞪了一眼,部衆立時都捂住了嘴。
眼看郝度元六招使過,東南西北每個方位都作了一番進攻,祖逖依舊在圈的中間,郝度元有焦急,這可隻是把他逼出圈這麽簡單,如果再不把他戰勝,自己在部衆的眼裏威信何存啊!
他接着使出一招“地趟刀”攻他下路,祖逖用上剛學過的輕功,閃轉騰挪一一化解,郝度元眼看隻剩一招的機會,向後幾個騰躍,跟着使出絕招,也就是殺手锏“無敵旋風刀”,但見一團光影裹着郝度元似一股強勁的旋風向劉琨襲去!并且想要自己占據整個圓圈!
劉琨直到現在還沒有拔劍,隻用劍鞘對敵,見郝度元最後一招拼盡全力,知道他是孤注一擲,逼自己出圈,想想使命在身,隻好撥劍在手,看刀閃閃來到,施展輕功淩空而起,接着倒立着仗劍俯沖下來,揮灑幾下過後,郝度元的刀竟斷作幾截,隻剩刀柄在手!
不等兩人的頭格在一起,祖逖再次折身而上,幾個騰躍,翻身落下,并沒有落在圈外,而是落在了郝度元的頭上!因爲郝度元就站在圈裏。
郝度元攥着刀柄,嘴巴好久沒有合上,象定格在那裏一樣,他驚歎祖逖的武功,最重要的是他手下留情絲毫沒有傷到自己,憑他的武功憑他的劍要取自己性命簡直是易如反掌,可他沒有這麽做,郝度元徹底地服氣了,不僅被祖逖的武功,也被祖逖的氣度所折服,他把刀柄擲在地上,道:“我輸了!”
祖逖飛身而下,謙虛道:“承讓承讓。”
郝度元轉而客氣起來,匈奴人就這樣,你把他打得服服貼貼才會拿你當回事,他道:“請壯士上座。”
祖逖走上寶座旁的偏座,四下拱手然後坐了下來。
祖逖道:“郝帥,我叫祖逖,這次奉解大人和周将軍之命來送信,請郝部帥看過再。”
祖逖掏出信,旁邊一個喽啰取過遞給了郝度元,沒想到郝度元一巴掌打在那人臉上:“你作死啊,明知道老子不識字,還給我信,快給我念!”
喽啰拿回信打開,一邊用手捂着火辣辣的臉,一邊念道“郝…郝…部帥……度元閣下……前者令兄率衆投……投…………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