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生活的真谛
剛看完歐洲的封賞劇，翁慧就把國内的封賞劇告訴了我。2001年中國足球“龍之隊”頒獎典禮今晚在北京21世紀飯店隆重上演。在十強賽表現出色的祁宏獲得“最佳男球員”獎，“最佳女球員”花落白潔，“最佳男女足教練”桂冠分别被沈祥福和馬良行摘取。
羅大佑就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隐士，在“世紀劇院”悄然彈唱着1981年的一首老歌《光陰的故事》。2001年“聖象杯”中國足球“龍之隊”頒獎晚會，就在似水光陰中拉開了序幕。
“龍之隊”男足守門員入選者是江津、安琦；後衛是李玮峰、孫繼海、張恩華、吳承瑛、範志毅、杜威；前衛是祁宏、李霄鵬、申思、李鐵、馬明宇、李明；前鋒是郝海東、于根偉、楊晨、曲波；最佳男球員是祁宏；最佳男足教練是沈祥福。
“龍之隊”女足守門員入選者是韓文霞、肖珍；後衛是王麗平、溫利蓉、水慶霞、範運傑、李潔、周小霞；前衛是浦玮、劉愛玲、潘麗娜、趙利紅、劉英、曲飛飛；前鋒是孫雯、任麗萍、張歐影、白潔；最佳女球員是白潔；最佳女足教練是馬良行。
央視爲米盧封存了一年的厚禮——一套質地精緻的翡翠國際象棋，終于在晚會的最後時刻公之于衆，将整場晚會帶向了高潮。
劉建宏向米盧解釋，在這副國際象棋中，特意将米盧的頭像塑成了“黑王”，象征米盧就是足球場上的“黑王”，擅長後發制人。
人們總愛猜測米盧下一個擁吻的女人是誰？昨天，央視女主持人王小丫“有幸”成爲米盧的又一個擁吻對象。随後米盧又裝模作樣地擁抱了另一位主持人劉建宏。
中國足球真的成龍了嗎？未來并不可捉摸！
以一個純球迷的眼光看完那些“封賞”鬧劇後，心裏不得不感慨，世界上沒有單純的事情。以單純的眼光看待某些事情，隻會讓别人把你當成白癡！
可是這一切在我的夢想中，将會接踵而至，到時我又将如何面對？
“還是算了吧，八字還沒一撇，就開始做白日夢了。”我在自嘲得低诂着。
第二十三輪，普利茅斯主場迎戰波特瓦爾（PortVale），三比二的比分在讓球迷高興的同時，也讓不少人遺憾不已。而鄧蓋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因爲他的零失球又得重新開始計算了。而斯托克已經是九連勝了，依然緊跟在我們後面。
第二十四輪，客場挑戰溫布爾登（Wimbledon）。聯賽過半，再面對第一個英甲對手溫布爾登，有些物似人非的感覺。溫布爾登目前排名第五，但與第四名有五分之差，與第三名更是差了十分。這個賽季想實現賽季初的目标，恐怕還得加把勁，要不然又得重演上賽季的曆史。四比二，我十分同情他們在這關鍵時刻碰到了普利茅斯。不過我稍後就被更多的高興給取代了。斯托克終于輸掉了比賽，他們被切斯特菲爾德四比零狂掃，第二名的位置也随之被諾丁漢森林（NottinghamForest）取代。總算稍微甩開了斯托克，唉，跟了普利茅斯好幾輪，感覺就像兩個大男人擠在一起，讓人緊張也讓人惡心。
不過，更讓我高興的，還是聯盟杯四分之一決賽的對手。運氣實在不錯，挑了一個實力相對較弱的球隊卡昂。不地，這個柿子再怎麽軟，還是比普利茅斯硬一點，畢竟他們是淘汰了切爾西晉級的。看來有必要好好研究那兩場比賽。
第二十五輪，普利茅斯主場對諾丁漢森林。這絕對是普利茅斯甩開第二名的好機會。這也是普利茅斯的第三次榜首之戰。諾丁漢森林不知不覺中也有了六連勝，可惜他們一直被斯托克在連勝場次和聯賽排名上死死得壓住。五比一，讓人們剛把連勝目光轉向諾丁漢森林就不得不放棄。鄧蓋一人幾乎就抹殺了諾西漢森林隊百分之八十的進攻，要不然比分也不可能如此懸殊。再次拉開五分的差距，足以讓普利茅斯在聯賽上喘口氣。
雖然如此，普利茅斯的聯賽壓力依然很大。第二到第四都是積五十分，想直接升班，還需要一番激烈的競争，這也使得我們必須把差距拉得更大。
第二十六輪，客場戰伊普斯維奇（Ipswich）。天空飄着讓人沉醉不已的小雪花，這是聖誕節前最後一場比賽。原本這對普利茅斯來說是一場比較輕松的比賽，但是拙劣的裁判讓我們非常無奈得輸掉了這場比賽。在普利茅斯早早得以三比一領先時，我換下了幾名主力球員，但是沒想到麥克喬竟然在短短的十分鍾内連判三個點球于伊普斯維奇，雖然其中的兩個是可判可不判，但是最後一個絕對是誤判。鄧蓋在這樣的雪地裏根本無法發揮。這個家夥活生生得把普利茅斯人的過節心情給扭轉了，估計他要是去普利茅斯的話，肯定會成會“聖誕禮物”！
大部分英國人生活中都有這樣一個習慣，就是絕不把工作帶回家，尤其是在過重要節日的時候。這與我們中國人的思想就有些沖突。幸好，我在歐洲呆了這麽多年，要不然這時肯定會被蒂絲娅狂扁。而翁大小姐與我的天差地别就是最好的證明。
早在幾天前，蒂絲娅就開始着手裝飾房子。雖然這是我和她的第三個聖誕節，但是我們依然興緻十足。聖誕節對我們來說比别人更多一層意義，兩年前的聖誕節讓我和蒂絲娅真正走到了一起。如今回想起來，當初的告白依然句句在心。
今年的聖誕節又有些不同的安排，蒂絲娅第一次正式把我帶回她父母家。或許應該說是第一次以準女婿的身份拜訪夏普一家。家族所有親戚聚在夏普那莊園裏，人數之多讓我目瞪口呆，簡直趕得上一場中型PARTY。當初蒂絲娅在準備近一車禮物時，我還不敢相信。
因爲普利茅斯，我和夏普成了衆人的中心。不是稱贊我所取得的成就，就是誇獎蒂絲娅找了個出色男友！饒是我臉皮再厚也不禁鬧了個大紅臉。如果普利茅斯目前呆在降級區，恐怕就不會有這些恭維了！
好不容易擺脫這場家庭聚會，帶着一車禮物匆忙回到家。感覺就一個字——累。和這麽多親戚打完招呼，光那些長長的名字就夠我頭痛，更别說輩份了！幸好外國人習慣于用名字稱呼。要命的是每個親戚都是如此的“熱情”，因爲我是名人嘛，要不是蒂絲娅在旁邊罩着，我估計要瘋掉了！從小到大，我還就不喜歡這樣的聚會，每次都弄得我身心疲憊！
如此匆忙，除了逃避“熱情”之外，還因爲翁慧一人留在家裏。雖然嚴格上來說我和她沒有什麽特别關系，但大家同爲中國人，身處異國他鄉，多少應該相互扶持。也許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在國外過聖誕節，我也不想她的這個第一次隻有她自己一個人。因爲我太熟悉那種節日裏一個人的感覺，真的很難受，甚至心裏會很委屈。
相對于剛剛的熱鬧，此時卻又顯得過于安靜了。三人都無語，感覺卻是如此溫馨，讓人不願意想起其他。
蒂絲娅似乎不甘于如此渡過平安夜，她竟然說要帶我們去一個她以前平安夜常去的地方。其實我現在根本不想出去，作爲中國人，聖誕節對我來說可有可無，隻不過現在是入鄉随俗。實在架不住蒂絲娅的意念，最後還是花了二十來分鍾驅車到普利茅斯唯一的一座大教堂。靠，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地方。
我是一個沒有宗教信仰的人，原因很簡單，每當我進入宗教場合，就會渾身不舒服。但我是一個有信仰的人，我的信仰來自自己的生活，換句話說，我是一個絕對現實主義者。或許我還沒到需要精神寄托的地步吧。
唉，看在平時我還提到不少上帝的份上，當然最重要的是不能掃了蒂絲娅的興，就進去看看吧。一切與我以前參觀過的一些教堂大同小異，就藝術而言，已失去對我的吸引，相比之下，我更關注的是這個場合裏的人。顯然這個教堂裏的人修養都非常不錯，至少沒有因爲我們的到來而出現一絲變化。事後我才知道，這座教堂并不普通。是普利茅斯大區貴族專用教堂。
雖然我對這樣的場合并不習慣，但從教堂出來後，我不得不承認，我的身心有了别樣的舒服。感覺并不是那麽強烈，但有了這樣的感覺就夠了。看來宗教場所存在也有其一定的作用。
在這個充滿金錢、權力等私欲的社會裏，人們的心早已不堪負重，然而生活所迫，又不得不上緊自己身心的發條，繼續在這社會爲了生存而運作。有一個這樣放下一切，暫時沒有高低貴賤，放松自我的地方，是有其存在的價值和市場的。
我最初也不過是想定居而找份工作，可是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回想這兩年多來，自己的每個日夜都全身心得投入俱樂部的工作中，其他的幾乎根本沒來得及考慮，甚至連想的機會都沒有。這是自己當初所想要的工作嗎？是的，這份工作，是自己喜歡的，但是這也隻是恰好碰到自己所喜歡的工作啊！萬一不是的話，那如今的這一切會存在嗎？
我想到了我的球員，如果他們也有這種想法，那麽，他們會怎樣做呢？每天的大量枯燥訓練，吃得也就那麽幾種味的營養餐，娛樂的場所更是少得不能再少了，而且還要戒這警惕那的，主力之争，場上發揮的好壞，賽前賽後以及比賽時所承受的壓力，而比賽更可能會受傷......
以我的性格來說，接受這一切并不困難，困難的是我無法長時間全部做到這些。我是個以已待人的人，想到自己都不能完全忍受這一切，那麽球員中也有不少人會不能忍受，雖然性格上還能強迫去忍受，但是萬一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呢？将會發生什麽樣的後果？厭訓，厭賽，甚至有可能直接想退役，這方面的可能性會比較小，但是從泡巴開始，接着無節制的性生活，再則幹出這樣那樣人們眼中的一些壞事，成爲“壞小子”，而後慢慢得從足球中消失......
想到這些的我，也失去了好不容得到的平靜。如果我的球員裏出現了這些情況，那麽對正在上升的普利茅斯俱樂部來說是一個在災難。每天面對新聞媒體的狂轟亂炸，球迷的強烈抗議，甚至可能官司不斷......
天哪，作爲球隊的主教練每天首先要處理的恐怕就是這些，而不是球隊的訓練或者比賽安排。那樣的場面，想想就讓我直打冷顫。
“不，這不是我要的普利茅斯！”我用了我最大的力氣喊了出來，以便我擺脫以上這一切對我造成的困擾！
“親愛的，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了？”蒂絲娅捧着我的臉面對着面焦急着。她以爲我出了什麽事。
“喂，這麽晚了，你大喊什麽啊，吓人一大跳！”翁慧很不滿意我剛才的行爲，突然，她奇怪得看着我。“你剛才說什麽‘這不是我要的普利茅斯’？什麽意思？你不會是想辭職不幹了吧？”
由于我剛才大喊用的是中文，所以隻有翁慧知道，現在翁慧用英文說出這些，這回輪到蒂絲娅緊張起來了。
“親愛的，你想辭職？爲什麽？”我要辭職，對蒂絲娅來說無異于“天塌下來了”。
我真的被她們打敗了，聯想力也太具殺傷性了吧。無論從哪個方面分析也不可能得出這樣的結論啊！
“翁大小姐，沒事不要亂說，誰說我要辭職的？你聽到我說過辭職嗎？看你把蒂絲娅吓得！親愛的，我沒說要辭職，别緊張，啊！”我同時給了翁慧一個沒好氣的眼神！
“那你剛才那麽大聲瞎嚷嚷什麽......”翁慧在旁邊低咕着。
“我隻是想到了一起嚴重的問題，所以情不自禁得喊出來！”接着我把自己剛才所想的大概得和她們說了一下。
“這問是确實可能發生，就拿中國國内球員來說吧，各式各樣的情況都幾乎出現了，要不是這次出線，恐怕國内球迷對他們真的到了快絕望的地步了。這類事情屢見不鮮，根本沒有解決的辦法。唉，你看着吧，今年夏天中國足球肯定沒戲。”翁慧看來是屬于那種完全不把中國足球看在眼裏的女性球迷。
“喲，你也不看好中國足球啊，我還以爲全中國目前就我一個不看好呢！看來咱們也不是沒有共同語言嘛！哈哈哈！中國足球沒戲，那是中國國情限定的，别忘了我們現在是在普利茅斯，在現代足球的發源地英國。嘿嘿！”我一臉高深莫測的笑着。
“天哪！你有解決的辦法？快說來聽聽？”翁慧還真是沒想到我有解決的辦法，瞧她那又高興又焦急的樣子，絲毫無損她的美麗！
“這個嘛......對不起，保密！”我可不想還沒開始就傳了出去，那樣肯定要鬧笑話！
“切~~，有什麽了不起，說不定根本沒想到，在這裏裝腔作勢！”配合翁慧一副絲毫不在乎的神态，還真是絕配。
“蒂絲娅，走，我們吃東西去！”我擁着蒂絲娅，并親了她一下，在她的耳旁低低地說了一句話。蒂絲娅臉紅了，順從得抱着我走了。
“喂，你們兩個見色忘友的家夥，吃東西不拉上我！”翁慧氣得夠嗆的！
“腳是你自己的，誰把你綁住了嗎？”
彼此深着對方而相互擁抱着，漫步在普利茅斯平安夜特有的大街上，這是我最應該珍惜的東西，爲了這個珍惜，我要更出色得工作才行，而這就是我生活的真谛。
然而，這樣的感動還沒幾分鍾，就讓蒂絲娅給打破了。蒂絲娅輕輕得示意翁慧還在後面，不要讓我們冷落了她。沒辦法，老婆大人的命令不能不遵守，尤其是在這個沒還“到手”之前。
我和蒂絲娅就這樣擁着等翁慧上來。
“幹嘛停下來啊！”翁慧奇怪得看着我們。
“你走得太慢了，來拉你一把！”我拉起翁慧的手，她的手還真有些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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