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棟郁悶的看着四周的暴風雪,感受着自己渾身無力的身體,隻得無奈的承認了自己目前的處境。
自己穿越了,而且貌似還是魂穿,還是被父母抛棄的那種,妥妥的主角待遇啊,這就算了,反正自己本來也沒打算再多兩個爹娘,要被地球的父母知道了,一定會被打的吧!一定會被打屎的吧?
呼呼呼呼~~~一陣冷風吹過,白棟光溜溜的身子被一陣寒氣拂過,渾身上下都忍不住起了一陣雞皮疙瘩,白棟頓時察覺了一個慘痛的事實,自己不但是被抛棄在了冰天雪地裏,還是光溜溜的被丢到雪地上的。
“太無情了吧?”白棟一臉無語的吐槽着這具身體未見過面的父母。
“TM你們能給我裹上一塊布在丢麽?白棟心裏已經是萬馬奔騰,一個人在冰天雪地裏好冷啊!!!”
白棟一臉絕望的看着眼睛右上角的一個虛拟屏幕上,一個爲期24小時的倒數計時正在一點一滴的流逝,距離金手指啓動還有23小時40分58秒,請玩家盡請期待。—————親愛的系統醬。
白棟:……
根據貝爺的野外求生指南來看,人在冰天雪地裏不運動也沒有熱量來源的話,大概五分鍾左右就會凍僵,更何況自己隻是一個脆到不能再脆的嬰兒,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莫名其妙的扛過二十分鍾的,但是白棟可不覺得這種恐怖的暴風雪中,自己能在沒有任何衣物禦寒,而且處在嬰兒這種三級殘廢的狀态下能扛過金手指啓動的24小時。
白棟現在對這個惡意賣萌的系統醬已經沒有任何吐槽的心思了,TM命都快沒了還吐槽,這心得多大啊?
再次轉過頭去看位于左上角的小地圖面闆,白棟心裏湧起一絲希望,能不能活下去,就隻能看自己能不能拉到援兵了。
看到小地圖上逐漸接近的黃色光點,熟悉網絡遊戲設置的白棟自然知道,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中立NPC了吧,紅色是敵人,綠色是同伴。
紅色越是深,就證明敵人的敵意越是強,反之綠色也是一樣的,同樣若是黃色偏橙色,就證明該目标帶着些許不滿或者敵意,随時可能變成敵人。
若是偏淡黃色,甚至帶着些微微的綠意,就證明目标是善意的中立。
這是白棟在二十分鍾裏摸索出的唯一一個功能,白棟把它命名爲——敵意探測,或者好感度探測都可以。
看着地圖來者的顔色,一抹瑩瑩的綠意充斥着象征着來人的光點,若非是還能隐約看到一些黃色,白棟都險些要以爲這來人是認識自己的,那不知名的便宜父母的盟友了。
但也不能否決這個猜測,畢竟任何人的關系可遠遠複雜過這簡單的顔色分類,小地圖的分類,隻能當成參考,卻不能盲目迷信。
但不管怎麽說,求救總該是沒錯的,想到這裏,白棟深深吸了一口氣,發出了一聲嘹亮的喊聲——哇!!!!!!
這哭喊聲的效果是看得見的,在小地圖裏,代表着半綠色的光點的速度猛然加快了,連帶着前面的淡黃色光點的速度也跟着加快了不少。
白棟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深深的吸氣大喊,這對于一個嬰兒來說,負擔還是有點大了,白棟覺得自己有點缺氧,腦子也有點暈暈的。
有一口沒一口的呼吸着裹挾着寒風的冷氣,嬰兒嬌嫩的肺部隻感覺仿佛要凍結一般,情況可真是糟糕到極點了。
若是這次求救不成功的話,估計真的要被系統醬發便當了。
畢竟自己可沒有更多的力氣來再來一發求救的喊聲了,白棟感覺手指開始麻木,哪怕抓着粗糙的雪塊,也沒法在感覺到皮膚接觸雪塊後粗糙的摩擦感,這大概就是凍傷吧?
爲了抵禦低溫身體會調整身體的血液流動,讓其全都聚集在心髒位置,保持身軀的供暖,而這樣也導緻了手指等不重要的軀幹會因爲沒有血液的供暖而造成凍傷。
據說隻要凍傷超過3分鍾沒有進行有效的治療或者回暖措施,就有可能造成永久性的軀幹殘疾,但白棟已經顧不得這些了,意識此刻已經開始有點模糊了,這是低體溫症的前兆,而低體溫症,可是會死人的,人都死了,殘疾不殘疾的又算得了什麽。
說道低體溫症,這大概是觸發條件最簡單的緻死症狀之一了,人體的恒溫是36.5度左右,個别人的體溫也許可以允許高一點,但絕不允許降低。
因爲隻要體溫低于36度,就會導緻遇難者患上低體溫症而休克,嚴重的甚至會造成死亡。
所以很多沉船事故的遇難者并非是被淹死的,而是死于長期浸泡在海水中而導緻身體熱量被海水帶走,患上了低體溫症。
這也是爲什麽遊泳過後,人總是會很餓的原因了,因爲身體儲存的脂肪等化合物已經被轉化爲了熱量,自然不得不補充能量了。
白棟不想死,所以白棟正在努力的抵抗着這份來自身體所帶來的困倦感,在得到救援之前,自己決不能就這麽睡着了。
白棟不知道自己的求生本能有多強,但是想必決然強不過那些書中、故事中出現的英雄,死死的盯着左上角的小地圖,看着黃綠交融的光點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再次竭力吸取了一口附帶寒風的冷氣,肺部仿佛已經被如刀般鋒利的寒風撕裂成了片片碎片,他撐起沙啞的嗓子,聲音再不複剛才的清亮,如同夜幕中覓食而歸的渡鴉,凄厲中帶着陰森。
随着氣息的耗盡,白棟的求救聲越來越低沉,仿佛鬼魂在耳邊低語,在這寂寥無邊的荒郊野外,顯得格外的陰森可怖,這聲音一出,白棟就暗叫不好,千萬别把人給吓跑了!
畢竟看着來者的衣服款式,白棟也能大概猜出自己所處的時代,這個時代的人,可是對鬼神之說深信不疑的。
正如白棟預料中的那樣,原本急速趕來的步伐在聽到白棟撕裂的求救聲後,頓時遲疑了下來,白棟隐隐隔着風雪聽得他們在說話。
語調很怪,說普通話不像普通話,說是香港等地的粵語也不像,但讀音還是有幾分相同的,白棟也隻能根據自己的聽懂的一部分來推測他們的意思。
年老的聲音傳來,白棟猜測着大概是仆人之類的身份,他的聲音帶着些許顫抖,這讓白棟喜悅的心不禁一沉。
“老爺,要不咱就别去了吧?這荒郊野外的,哪裏來的小孩兒啊?别不是哪裏冤死的厲鬼吧?您聽這滲人的聲音……”
雖然隻能模模糊糊的聽個大概,但是白棟卻已經把意思猜的差不多了,白棟不禁暗罵自己欠抽。
所謂畫蛇添足就是這麽來的,古人早已經有的教訓自己竟然還是沒有吸取,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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