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黑貓吧...是這樣的..."
我提着話筒試圖在腦海中組織語言,但不意外的是我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開頭。
閑聊式的從對方近況慢慢導入主題?開門見山就給對方來一記正中紅心的三分彈?
"..."
開玩笑!光這件事情就不正常了,有哪個腦子沒壞的家夥會特意打電話給妹妹的朋友然後跟對方說那些網站都是因爲自己欲求不滿才會用妹妹的電腦看的阿!
我用手抹着臉,雖然明知道對方能看到自己但仍忍不住摀住顔面。
來了!
"其實---"
"那些網站是你看的。"
"不,其實那些網站是我...疑?"說到一半頓了下,把話筒拉離耳邊看着它,我剛沒聽錯吧?這家夥剛剛似乎說這些網站是我看的?
就在我懷疑自己的耳朵時,黑貓那帶着點悶甜的聲線以十分邪氣的話傳了出來。
"哼,母豬就是母豬,小看了黑暗的家夥終究隻是在高樓大廈的影子裏打轉企圖尋找一絲光彩的牲畜,可憐呦,黑暗雖然是伸手不可見到五指的,但黑暗卻并不能夠掩蓋母豬身心的肮髒..."
什...什麽?是我的理解能力很差還是這家火的話中話太深奧,我怎麽聽不太懂黑貓在說些什麽?
"明明是隻欲求不滿的母豬還邊拿低齡動畫作掩飾高談闊論何謂中二,你真可憐,有這麽樣的一個敢做不敢當的姊姊。"
"不,你誤會了!那些都是我看的!"
"呵呵,真慘,被那隻母豬壓着還得替她背黑鍋。"
"不不不!沒這回事,桐乃她隻喜歡看動畫和玩妹系成人遊戲阿!"
我有些類似絕地反擊地喊着,果不其然聽了我的表白後黑貓沉默了會。
"...這我知道。"
知道就好...
"bitch就是bitch,畢竟胸前有一團淫.亂的肉..."
這話說得也太過分了吧!
而且似乎有莫名其妙的怨念混了進去!?
不過話說回來,這家夥到底跟桐乃有什麽仇阿,難不成在我不在的時候他們之間又有些什麽不愉快才造成現在這種情況嗎?還是本來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就是如此?
我疲倦地歎了口氣。
"拜托你了,真的是我看的,請相信我吧..."
"...恩,好吧。"
阿勒?怎麽突然這麽好講話?
"我理解你的意思了,感謝神吧,我不會再一次在那隻母豬面前提起這些事讓你難做人的,畢竟我也曾經有過那種不想被人看到的東西被妹妹發現的尴尬經曆,要是我的妹妹能像你這樣體貼姐姐還替她背黑鍋就好了..."
"姊姊...你也真是的..."
"阿...日向!?不要每次都偷偷躲在門後啦!"
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穿插了進來,然後緊接着的是話筒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和斷斷續續的雜訊,總而言之黑貓那裏似乎發生了一些事,我用着一雙死魚眼地盯着手機歎了口氣後關掉。
可惡,根本雞同鴨講說不通阿,在黑貓那家夥的認知中桐乃就是這般邪惡到無可反白的印象了!不過黑貓這裏大概這樣就算解決了,至少她感覺起來沒有因此而刻意疏遠桐乃,至於另一個人應該會好辦些吧...
我再次打開手機從聯絡人清單中找出了一個詭異又讓人覺得念出來很害羞的名字,同樣不知道她本人真實姓名的我延續了上一個決定,在電話接通的同時我開口就是一句。
"沙織.巴吉納?"
"是的!在下正是沙織.巴吉納,三圍跟藤原紀香一樣!"
慘...聽這貨興奮得...
我頭疼得揉了揉太陽穴。
"是這樣的,我有些比較難以啓齒的話想跟你說,你現在方便接聽嗎?"
"沒問題,在下目前閑到一邊策劃下次的線下活動一邊聽您的煩惱。"
那到底是忙還是不忙阿!
"請說。"
"恩...是這樣的,關於今天你們在桐乃的網頁紀錄上看到的那些---"
"唉咿---"
突然,我聽到沙織.巴吉納那邊傳來一陣很可愛的驚呼,我愣了一下。
"..."
等等,不對!我怎麽會認爲沙織.巴吉納的驚呼很可愛呢!?我一想到這個聲音是從那個女鋼彈的嘴裏裏發出的就猛地一陣惡寒。
"京子妹妹怎麽突然提到這個呢?"
"阿...這個..."不知道爲什麽我突然覺得沙織的聲音變得慌亂中帶了點難以言語的優雅和磁性,可是下個瞬間腦海中又對上了那個味道百分百的禦宅形象害我十分無法接受,就有如魚乾女卻學貴婦說話給人的感覺一樣奇怪。
"其實,我想跟你說的是,那些是我看的..."我話沒說完,沙織巴吉納又是一陣可愛的驚呼,害我莫名地臉紅起來。
"是京子妹妹您看的阿,難道說您特意打電話過來在暗示我什麽嗎?"
"暗示你?"突然被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問,我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
"又是眼鏡娘,又是巨.乳的..."
"少臭美了你!!!"我怒吼了一聲把電話挂斷,天阿,這家夥真的是女人嗎!性癖被人攤在陽光下曝曬的我摸了摸還在發燙的臉頰,若從第三者的角度來看就像沙發上有一隻炸了毛的小野貓在喘氣。
"真是麻煩阿...爲啥麽身邊盡是一些怪人呢?"
"因爲你自己也很怪吧。"
"會嗎?"當我轉過頭去對着身旁說話的人問時,已經事隔天在學校的中午了。
"會。"斬釘截鐵的肯定,日向舔了舔午餐沾到炒面醬汁的手指說。"除了你一直用男性用語外,一個正常女孩子該有的興趣幾乎都沒有。"
聽到日向這麽說我不置可否地笑着,我本來就不是女的,雖然身體現在是了但我那方面的興趣可一點都沒落下的阿,不過一想到這我又不禁歎了口氣。
"呐,日向,舉個例子,如果有天我去你家上網逛加勒比的網站的話。"
"你沒事到我家看什麽加勒比阿!!!"我話還沒有說完日向就跳了起來,所幸最近因爲班上的人瞎起哄着我和日向的關系,我們兩個爲了避免那些煩人的調笑,一到午休時間總是跑到頂樓來吹風吃飯,不然被日向這樣突然地一吼大概又有不少人會被吓到了。
"坐下聽我說完啦。"我一手拉着日向的衣角讓他坐下,一手按着被他的音量吓到而快速跳動的心髒繼續說。"舉例而已,别緊張,我又不是性慾異常的變态,沒事到你家看加勒比幹嘛?"
"我也想問阿!你這家夥沒是舉這個例子又想幹嘛?"日向面目有些驚恐,就他和我的相處經曆來看他應該也被我害到怕了吧。
"沒幹嘛,隻是突然想知道如果是你會怎麽做?"我肩膀爲聳,雙手攤平表示無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在你家看加勒比剛好被你媽看到---"
"别阿!你到底想幹嘛就直接說了吧!"日向又再度跳了起來,我眉頭一皺也跟着站了起來。"你這家夥到底要不要讓我把話說完阿!?都跟你說了隻是個假設而已阿!"
"那也不要用這麽可怕的假設阿!感覺你好像真的會做一樣!"
"放心啦!真的隻是假設而已。"我連忙安撫日向的情緒,直到兩人又坐下之後我才緩緩開口。
"如果有天我到你家看加勒比被你媽看到,而我不管怎麽解釋,你媽終究還是認爲是你讓我看的影片的話,你怎樣才願意原諒我?"
"原諒你個頭阿!你到底都幹了些什麽好事阿!"
"我沒幹阿!我都說了隻是假設而已!"
直到此時我才體會到桐乃當下的心情,平白替人背着黑鍋,不管怎麽說别人還一緻認定是你該背的黑鍋時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