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可以完全不管那家夥會發生什麽事的。
"老爸,這件事就交給我處理吧。"
那爲什麽,我會跟以前一樣做這種完全沒有好處的事情呢?
"你?要怎麽處理?"
老爸瞬間便否定我的提議,或許是我過往的表現态讓他們不能放心。
"我會試着和桐乃談談看,至少在那之前再給她一點時間。珍藏的東西在自己不在的時候,被随意丢掉了——不是很可憐嗎?你覺得呢?就拜托你了……!"
我拚命地幫桐乃說話,然後老爸面無表情地看着我,訪想些什麽。
"你……"
老爸,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是要說,我如此拚命地袒護感情不好的妹妹很奇怪吧?啊啊,是啊。我想也是……不管怎麽想都很奇怪吧。
"門禁六點半。"
說完老爸轉身返回客廳,我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興奮地顫抖着。
"謝謝老爸!!!"
看來,我似乎是想保護妹妹的收藏品。
再怎麽說,我好歹也接受了她谘詢的請求——而且我回想起妹妹讓我看她的收藏品時,她一臉得意的神情。
我回想起,我當時想幫這個硬逼我玩成人遊戲,還逼問我感想的妹妹做點事情。在秋葉原的麥當勞,我親眼看到了明明是初次見面,卻熱烈地吵了起來,而且很開心地吵吵鬧鬧的禦宅族們,所以我認爲,不應該舍棄這份興趣。
我在夕陽下,沒有目标的沖出去。雖然總算阻止了老爸,可是我完全不知道,跑出家門的桐乃會去哪裏。我心裏連個底都沒有。
你會想說打電話給她不就好了吧?問題是我不知道她的電話号碼啊!我老媽不是說過嗎?我們兩兄妹的感情很不好。桐乃讨厭我的程度就像讨厭垃圾一樣,而我向來也都完全不把妹妹這家夥放在眼裏。
我們從不交談,連眼神都不會和對方對上——就像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關系冷漠,所以我也不知道妹妹的手機号碼,不想知道,也沒必要知道,可是---
我現在卻爲了找那個我向來不當一回事的家夥,像無頭蒼蠅一樣地在街上亂飛。
瞬間我的腦海中閃過一道身影,愣了一下随即搖頭把那家夥甩出腦中。
勉強自己爲了他人而逞強什麽的...
真是...真是...真是真是真是真是真是真是真是----真是的!桐乃你……總之,我幫你争取到時間了——老爸想要盡到爲人父母應盡的責任,至於最後的結果,看你要大哭還是大鬧,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拎拎拎拎---"
"喂!講話!"
接起電話,心情煩躁的我很沒禮貌但我卻不擔心會怎樣,因爲變成這副模樣之後隻有一個人會打電話給我那就是---
"喂...京子,我跟三橋在千葉棒球練習場。"
日向的聲音讓我突然有點奇怪的感覺。
"你知道我看到什麽嗎?"
"我哪可能知道阿!"
"總之快來就對了..."
說完日向顧自挂了電話,本來不打算理他的我停了下來,一個念頭始終有如雲裏霧般纏繞。
"不會吧..."
我吞下混亂的思緒,咬牙切齒的跑了起來。
我就像和妹妹借來玩的遊戲裏的主角爲了找奪門而出的妹妹,奔跑在夕陽下的城鎮中。腦中想的全是我那「可愛的」妹妹。
和遊戲中不一樣的是,我的妹妹對我的好感度是負指數。
還有我和那個有戀妹情結的主角不一樣,我最——讨厭妹妹了。
雖然我現在做的事情和那個主角一樣!
遊戲中的主角,在被黃昏染紅的街道上,遇到他在尋找的妹妹。
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擡頭仰望着夕陽的主角面前。
他的妹妹出現了。
"死吧!死吧!死吧!"
不過,這終究是電玩的情節。
但在現實中,我找到妹妹的畫面,跟那種浪漫、還有遊戲中一定會出現的美好情節相差十萬八千裏。
"天阿,強打..."
"擁有這種安打才能...卻是女中學生..."
"燃燒!燃燒!棒球魂!加油!加油!打擊鬼!"
現實是,當哥哥找到他那染着淡褐色頭發的妹妹時,她正像在發洩一樣的用力地揮着木制的球棒,完全無視正人驚訝地表情「咚!咚!咚!咚!」地打擊着。
"這件是千萬别跟其他人說。"
跑到兩腳發軟的我巍巍顫顫地經過正發呆看着打擊場的日向和三橋時跟他們說。
慢慢走進打擊場,這時我才聽清楚。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大家都去死吧!"
還以爲她不知道在碎碎念些什麽,竟然是說這種話!你真的是個很可怕的女人耶。
我感到莫名的無力感,走到桐乃附近然後從她身後,輕輕地敲了她的後腦杓:
"可惡,你才去死啦。"
"是誰?"
桐乃轉過身,「咻」地一聲球棒揮過我的頭頂,瞬間我的腦子似乎又開始跑起人生走馬燈。
"...混...混蛋!你真的想殺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