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來,其實直到參加線下會爲止我對宅的印象十分刻闆。
總覺得宅的人就是新聞裏面所說的孤僻悶騷,或者更簡單點來說就是警察們所說的犯罪預備軍也不爲過,就連我這樣并不是憤世忌俗的平凡人都這們想了可想而知世間對宅的偏見可以從眼前的場警一目了然...
尤其在中學生高中生之間。
"喔,真難得阿,高坂。"
就在鍾聲響完之際一如既往要晨練的日向卻意外地和總是早早就進教室的我在鞋櫃前相遇,隻見日向微舉着手像我打着招呼。
下意識地将鞋櫃關上,我轉過身去直勾勾地看着日向。
"早...早阿。"
由於大多數的人幾乎都已進教室,此刻的校門前廳顯得異常安靜。
"你幹麻阿,一大早就古古怪怪的...不會又是情書吧?"
"怎麽可能阿!"
一回想到過去幾天曾在抽屜裏出現的充滿陽剛味的信紙我心裏那種強烈地抵觸情緒又卯起來翻滾,一想到那種場面,哪怕是一想像去當面回覆拒絕的場景都會讓我不舒服上一陣子。
注意到了日向的疑惑我嘴角連忙裝出不悅的樣子,胸前抱着書包背靠在鞋櫃上靜靜地看着一頭霧水的日向低頭換鞋。
"一定的阿,我又不是某個挂名經理,雖然教練也說過你隻要比賽當天來幫忙做登錄和計分就行了...真不公平阿---學姊以前還在的時候可是又當啦啦隊又辦聯誼的,相比七天集訓營也不用去的你也太輕松了吧..."
聽着日向抱怨似地碎碎念着我的心情也跟着輕松起來,隻見他一頭的藍發不斷低落的水滴,整個人在晨光的照耀下顯得精神奕奕,看着這樣的日向我不禁有些恍神。
說真的,不僅在我眼中我想在其他人眼中日向也一定是個值得去結交的好人,活潑,愛笑,善良,健談又不會去記較他人的冒犯,這麽樣的一個人你實在很難去讨厭他。
而與日向相比,自從變成這個樣子後的我卻完完全全是另一個反面,因爲一直覺得自己會變回去我在學校幾乎沒有任何去經營人脈的心情,甚至說難聽點就連日向這家夥都像是硬貼上來的一樣。
不過現在仔細想想這樣的我不被人讨厭也難,這些日子以來沒有跟除了老師和日向說過一句話的我在其他人眼中肯定是又冷漠又孤僻的邊緣分子吧。
我一想到現況就忍不住歎了口氣...
唉---陰沉孤僻又不适應,壓力大到讓我都開始胃疼了阿...
看來我真得好好想想今後該怎麽辦才行。
"臉色很差阿...你這家夥不會還在低血壓吧?"
"哈...可能吧。"
換好鞋的日向重新背起書包,用手背貼了貼我的額頭測了下溫度後。
"還好不會熱,不過挺涼的,要去保健室躺一下嗎?"
日向說完我搖了搖頭。
"那個...日向...能麻煩你幫我跟老師請個假嘛,就說我身體不舒服想先回家休息。"
"哇...果然病了,突然變得那麽客氣還真怪惡心的。"
日向假假的打了個寒顫後笑着對我說。
"好啦,我幫你叫計程車到校門你趕緊回去吧,看你突然淑女起來感覺跟看大法師差不多..."
"說什麽呢,真夠沒禮貌的你阿。"
我笑着朝着日向的手臂揮了一拳,這家夥哄人還真有一套阿。
"今天的上課重點我晚點在拿去給你,我幫你叫計程車?"
我搖了搖頭揮手示意沒問題,捏着鼻子像是趕蒼蠅般把還沒換衣服汗味頗重的日向趕回教室後将鞋櫃裏的室内拖放進書包。
"..."
安靜,四下無人的寂靜。
我撇過頭去,默默地看着鞋櫃。
打開。
仔細地看了眼後又關上,我臉露嘲諷地表情笑着。
"什麽阿,原來---"
還是真的阿...
雙掌瞬間罩住整張臉,莫名其妙的失敗感讓我已經無顔面對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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