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想起了學校那幫人對於桐乃崇拜的模樣,事實上在不久前我對妹妹的印象也跟那幫同學的印象差不多就是清楚了真相後面的兇惡而已,不過我如果是桐乃的話也不會有勇氣在同學們面前曝光自己的興趣尋找同道中人。
"因爲想跟人讨論,因爲對周圍所有的人隐瞞真相,一個人玩也實在太寂寞所以你才找了個就算被鄙視了也不痛不養,即使曝光了那個消息源也會因爲嫌麻煩而必嘴的我來分享你玩遊戲後那種無可抑制想與人分享的喜悅吧。"
"不...那個...你...阿...對不起..."
我用着平淡的語氣說着沉痛的話,而桐乃似乎想解釋些什麽但卻發現我說的一點都沒辦法反駁,但那句道歉肯定了我的猜想反而讓我更加難受。
我看着面色發紅有些尴尬的桐乃逐漸低下頭去,眯起了眼睛。
"你之前不是問過嘛該怎麽辦才好啊?當時的我也沒能給你什麽好的建議,但我現在卻可以你一個建議－－－桐乃阿,你去交朋友吧!"
"朋……友"
"沒錯,就是那種跟你有類似興趣的,就是你再怎?毫無顧忌地拼命講動畫啦,遊戲啦,18禁啦之類的話題也能反應得上來的那種人,畢竟你找我這種半路出家的也不過是望梅止渴,倒不如去找真正志同道合的朋友一次過過瘾。"
"你的意思就是說...讓我去找個宅女作朋友嗎?"
我點了點頭。
隻見桐乃坐在床上雙手緊緊捏着膝蓋若有所思的樣子,一陣思索之後她才開口說道。
"但這樣...豈不連我也會被當作禦宅族嗎?"
倒到這話我差點吐嘈出來,但我還是耐心地說。
"當然,但那樣的人是不會瞧不起你的,也不會笑話你,因?你們是一丘之貉嘛。"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你不也是個十足的宅女嗎?"
"不...不是..."
"不是嗎?那是什麽呢?講得上來你就講講看嘛?"
這時我真是被妹妹的态度搞得很惱火,所以才故意逼問她。
桐乃低着頭默不做聲,肩膀不住地顫抖着,即使模樣很可憐但我知道如果不讓她徹底下個決心的話這件事是很難有所起色。
來招猛的了羅!桐乃!
"你阿!光嘴上說得漂亮的人和瞧不起禦宅族的人都是你自己吧,我說過的吧,無論你的興趣是什麽,我是絕對不會嘲笑你的,但你自己又怎樣呢?你覺得你就有資格瞧不起那些跟你有同樣愛好的,而且還不是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的禦宅族嗎!?"
"－－"
語畢,桐乃猛然擡起頭來,那如同獅子般充滿敵意的視線直刺着我讓我心髒一停腳差點沒軟下去。
這是所謂的殺氣?
糟糕,我竟然會被自己的妹妹吓到腿軟,太沒出息了...
感覺腳似有若無地顫抖,但我一點也不歸咎於自己無膽而是因爲方才心髒猛然一停的後遺症,雖然我心裏快要哭出來了,還是強作出嚴肅的表情繼續說。
"你看,這不就像自己貶低自己一樣嗎?"
雖然連自己都覺得自己說得振振有辭,但我也沒資格對别人說教,隻見桐乃極不耐煩地"?"地一聲狠狠咂了一下嘴。
這才是我的妹妹嘛!真是好可怕!
"我才沒有瞧不起禦宅族呢,我說的是面子問題!"
"會顧及到面子就表示你看不起禦宅族吧。"
"才不!我的确是喜歡動畫片,更是超喜歡HGame,不對,甚至可以說是熱愛也不爲過,但是我也知道禦宅族是要遭世人瞧不起的...日本最讨厭禦宅族的是哪類人,你知道嗎?"
是你這種中學女生...隻是卻不是會大喊熱愛成人遊戲的那種而已。
"恩－－－所以我要說的就是...那個...也就是說,兩個我都是真實的,懂我在說什麽嗎?"
恩...的确,桐乃說的話很難懂...但我覺得自己大緻領會了她要表達的意思隻是這樣真的很難搞阿。
於是我如禅僧一般前後點了點頭後,又苦惱地搖了搖頭,緊接着一個枕頭将我整個人向後擊飛。
"怎麽那麽蠢阿!我的意思是...就是那個阿..."
似乎是找不到合适的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想法,桐乃顯出很着急的樣子。
"我大概知道你要表達什麽!"
我窩火地從床上彈起,将方才雜到我臉上的小枕頭報在懷裏暗地裏出力洩憤。
"反正你是想說你即喜歡動畫,又熱愛H遊戲,但也同樣喜歡跟學校的朋友在一起,所以無法在這之間做出選擇吧!"
桐乃頭一低又露出了那種怯弱的可憐神色。
"正因?這樣,讓家人知道也就算了,但決不能讓同學知道,因?要是被同學知道了,我不僅沒臉再去上學,連朋友可能都會看不起我..."
聽完桐乃的話我不禁想起今天上學的情形後感慨起來,班級這種集體的排他性和對異物毫不留情的攻擊性恐怕是所有初高中學生都深有感觸的吧。
我不也是其中一員嗎?當然很了解這一點。
在乎面子對誰來說都是理所當然的吧,但可悲的是你在愛好和面子的夾縫之間無法找任何商量一個人掙紮着吧。
OK,桐乃,問題的症結你哥我全都看清楚啦!
"也就是說既不想讓人知道,也想盡情地談論自己的愛好嗎?"
我自信地把問題給挑明,随後在桐乃喜悅地放大眼睛的期待中感受鬥無比的成就感。
"你...是不是有什?好點子了啊?"
"不,什麽點子也沒想出來。"
說完桐乃一愣随即整個人萎靡下來。
"我早該知道的...真沒用。"
桐乃盯着我丢下了這樣一句話。
沒用!?
這家夥怎麽有臉說出這種話!
"反正!就包在我身上吧!"
我氣沖沖地吼了出來。
"...啊?你哪來的那自信阿?"
桐乃費解地看着我,我則回之以陰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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