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欠了一更,今天兩章合一補上,嘛,我也想多更,可是白天要兼職,下午才能碼字,碼完字都晚上了,唉)
尊嚴不能當飯吃,尤其對一名真正的魔術師來說,必要時放下尊嚴向對手求饒也不是一件非常難以接受的事。
“我投降了。”
比安奇無力的呻吟道。
望向兩隻巨虎的目光中透着淡淡的恐懼。
他怎麽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敗在自己的手段之下,雖然是相當大的恥辱,不過技不如人他也沒話說,因爲魔術師就是這麽現實的存在。
“早這樣不就得了,搞得我都想去上廁所了。”
稚名隐知撇過頭來,頗爲不滿的說道。看戲看久了也是蠻無聊的,多虧艾麗卡把紅茶端了進來,兩人就開始悠然的品着上等歐洲紅茶,但是他也沒想到比安奇居然堅持了那麽久,不知不覺邊看書的期間,喝了不少紅茶,導緻現在隐隐腹脹。
或許這完全是稚名隐知自己不注意的關系,不過他可不會把責任都歸在自己身上,說到底還不是比安奇的耐力驚人?
要是稚名隐知的想法被比安奇知道了,絕對會痛罵一聲,然後大聲質問,你丫的面對死亡威脅的時候會不拼命嗎?
畢竟,那兩隻巨虎,是真的沒打算給比安奇留下一絲殘骸。
望向他的虎目,充滿了嗜血的欲望。
光是看到這個眼神,就應該明白自己的脖子上已然懸挂了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了。
不過,饒是比安奇體力過人,拼着一身西裝變成乞丐服的代價,在虎爪下堅持了許久,卻也消耗了大量體力,呼吸都覺得肺部火燒一般,四肢軟弱無力,再看看依舊神采奕奕可渴望着他誘人的魔術師血脈的血肉的巨虎,心裏哪還有繼續堅持的心思,毫不猶豫的就舉手投降了。
果然,比安奇一喊完投降,兩隻巨虎便動作一滞,逐漸歸于平靜,但是看向他的眼神仍舊可怕之極。
比安奇吞下一口唾液,勉強扯出一抹笑容。
“那個...大人,能先讓這兩個大家夥回去嗎?”
話一出口,一股寒氣頓時籠罩住他。
比安奇打了個寒顫,回頭一看,可不就是那兩隻巨虎在沖他龇牙咧嘴嗎?
看來巨虎也本能的明白,那個獵物是想趕跑它們。
開玩笑,這腫麽能忍?
“你們,回去吧。”稚名隐知随口命令道。
兩隻巨虎一聽,頓時好似變成家貓一般乖巧的往森林走去。
臨走前還死死瞪了比安奇一眼,好像在說,你小子給我等着。
比安奇剛松了口氣,不經意看到那兩隻巨虎的不善目光,忍不住撇了撇嘴,同樣以眼神嘲諷:到底是家貓,乖乖爬回去吃貓糧吧。
兩隻巨虎氣得差點就想撲過來。
可惜攝于稚名隐知的命令,它們也隻能惡狠狠的瞪着了比安奇一眼,依舊老老實實的消失在了森林裏。
見兩隻巨虎消失,比安奇立刻解除了魔術,讓牆壁恢複了原貌,再也看不見什麽森林。
這下子安全了。
比安奇心裏抹了把冷汗,暗道,下次絕對不會再使役什麽魔獸,敵人還沒咬到,自己就先倒黴。
不過說起‘敵人’,目光不禁投向悠然閑坐的稚名隐知身上,眼中掠過一道莫名的神色,不知道在想什麽。
許久,比安奇臉色複雜的開口問道:“請問之前的那個,也是韋勒斯拉納的權能嗎?”
這話一出口,艾麗卡就笑了。
“有什麽好笑的?”
雖然沒說出口,但比安奇的眼神明顯是在這麽說。
“說你是一流的魔術師,簡直是其他人的悲哀。”艾麗卡毫不留情的諷刺道,語氣仍舊那麽優雅,用帶刺的玫瑰來形容太恰當不過了。
比安奇頓時臉色一沉,就想發怒。可是當他看到稚名隐知,火氣立刻消散,一臉失落。
但是還帶着一絲不甘心的問道:“你到底什麽意思,布朗特裏家的大小姐。”
沒錯,他是敗了,卻不是敗在艾麗卡的手上,那麽對方又有何資格嘲諷他?
“喔,不滿嗎?還是說,你認爲我沒有資格嘲諷你?要知道我一開始可就警告過你,是自己狂妄的聽不進去罷了。而且,我可是這位卿的協從者,可不是一點關系也沒有喲。”艾麗卡露出明豔的笑容,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比安奇幾乎暴走。
這簡直就是在說,不聽我的話結果吃虧了吧?連我一個後輩的眼光都比不上,擺什麽架子嘛。再說,我和這位大人還有着密切關系,你自己看着辦吧。
面對金發美少女的嘲諷外加恐吓,比安奇簡直有苦說不出。
“另外,說你不配一流魔術師的稱号也是有道理。你剛剛問了稚名是用什麽權能打敗你的是吧?”
比安奇不敢開口,生怕忍不住和艾麗卡吵起來。隻能用眼神示意,那又怎麽樣。
“愚昧!”艾麗卡再次說出了一個令比安奇嘴角一抽的評價。
“你的實力還遠遠不夠讓稚名用權能來戰鬥的地步,之前的那些不過是些魔術..不...恐怕連魔術也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些微不足道的咒力控制技巧。我說的沒錯吧,稚名。”
“嘛,兩個權能都不适合用,一個次數限制,另一個對手又不是神明,想用也用不了,能用的又不劃算,我也是很頭疼萬一以後惹到了強大魔術師的話,該怎麽辦才好。”
稚名隐知漫不經心的說着,臉上浮現出一絲苦惱之色。
聽到這,比安奇已經幾近崩潰,這不就是在說他根本稱不上強大嗎?
不過,兩個權能...等等啊!
比安奇忽然睜大眼睛。
怎麽會有兩個權能?
雖然撒丁島出現了兩柱神,不過梅卡爾不是已經跑了嗎?而他剛才的占蔔也說明,梅卡爾眼下正在西西裏島不是嗎?除了韋勒斯拉納,難道這個少年還殺了其他的神明?
這個念頭在比安奇的腦海裏猛地閃過,有些事一旦想起了,也會一概聯系上某些被忽略的細節。
艾麗卡好像在他揭穿這個少年身份時,曾說過什麽‘爲其即位而發表遲來許久的賀詞’,他本以爲‘遲來許久’是指這幾天,如今看來是誤會了。
這個少年,根本早就是弑神者!
比安奇不由爲自己這個靈光一現的想法吓了一跳,目光隐現震驚。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艾麗卡。”
這時,稚名隐知放下了空茶杯,合上書籍放回背包,然後起身沖着艾麗卡說道。
“說的也是。”
“等等!”
一聲大喊猛地響起。
稚名隐知和艾麗卡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看向比安奇。
“還有什麽事嗎?如果你想要占蔔費的話請找這位,我可是個窮人,一個星期也隻能買一本書,爲了省吃儉用,開始那段時間我可是每天晚上都跑到超市和一群熱血的魂淡們搶便當,真是的,一盒便當還彌補不了消耗的體力,搞得每次必須要搶兩盒才行。”
稚名隐知率先說道。但他說着說着就開始抱怨起來,臉上滿是無奈。
“咦~~稚名你的生活這麽艱難啊,這樣的話,要不要來米蘭呢?我想叔父大人會很歡迎你的。書的話不用擔心,作爲名門的布朗特裏家,最不缺的就是藏書了,如果你去的話,那些藏書将會永久對你開放。”
艾麗卡美眸一亮,嘴角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意,裝作不在意的說道。
對她來說,這可是個極爲難得的機會。雖然布朗特裏家不會放下身段去巴結弑神者,但是也不介意花點代價和一位弑神者結成密切關系。
更何況還是稚名隐知這位弑神者了,他的重要性對于魔術師來說,就像是一座寶藏,無論什麽樣的秘術,黑曆史,禁忌知識,他的手上都用。
看到這也就明白了吧,沒錯,就是‘丹特麗安的書架’,藏有九十九萬九千六百本魔道書的圖書館,同時也是稚名隐知的權能顯化。
論價值而言,在魔術師們的心中,七位弑神者裏,稚名隐知才是最重要的。
不然也不會擁有一個‘神秘之王’的稱号,這個神秘值得便是魔術的奧義,萬物之真理。
可謂是那些喜好研究的魔術師們所追求的終極目标了。
這樣的一個人,要是和布朗特裏家結爲聯盟的話,無疑變相可以提高布朗特裏家的聲望。
另外...在艾麗卡心裏其實還有一個隐隐的想法就是,以後想找稚名隐知就方便了,至于爲什麽想找他,原因就不得而知了,或者說連艾麗卡自己也不知道。
總之,她的心裏是期望稚名隐知能夠答應。
爲此不惜抛出了一個大蛋糕。
“诶?可以嗎?”果然,稚名隐知一聽就來了興趣。
“當然,布朗特裏家可沒有欺騙弑神者的道理,這樣沒有任何好處。”
艾麗卡深知稚名隐知乃是個聰明人,因此也毫不遲疑的說道。
“唔,那有空我會去米蘭轉轉,到時候就麻煩你了。”
稚名隐知想了想便答應了,反正艾麗卡也不會害他。
“沒問題,就這麽說定了。”
艾麗卡迅速說道,生怕稚名隐知臨時反悔。
“總之,先去把梅卡爾那個超級大麻煩解決掉吧,不然我可沒辦法安下心來看書。”
“嗯。”
一旁的比安奇終于等到他們說完,眼看着他們就準備轉身離去,哪裏還忍得住,立刻喊道:“請留步!”
“還有什麽事嗎?比安奇先生?”
稚名隐知皺着眉頭問道。
“那個...我問一個問題,您真的殺了兩柱神?”
“并不是值得誇耀的戰績,沒有别人幫忙我根本辦不到。”
“不不不,我隻是問問...這麽說來,您就是第七人的王者?那個神秘之王?!”
比安奇一臉呆然的問道。
“撲哧,現在才反應過來嗎?看來給你的評價還要再降低幾分。”
艾麗卡忍不住笑了笑。
但是,面對艾麗卡的嘲笑,比安奇似乎完全不在意,神色逐漸變得興奮起來,目光裏充滿了炙熱,死死盯着稚名隐知。
看得他渾身不自然。
“喂,雖然我對美女不太适應,可是我也沒有那個興趣啊。”
“請允許我..不..請允許屬下追随您吧!”
“哈?”
稚名隐知愣住了。
倒是身旁的艾麗卡,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嘴裏嘀咕道:“看來傳聞是真的了。”
“什麽傳聞?”
聲音雖小,但不到一米的距離,稚名隐知還是聽得到。
“傳聞,第七人的王者才是魔術師之王,掌握至高秘儀與禁忌知識的神秘之王,于是有些魔術師就猜想到,如果要是能得到他的指點,或許就能得到魔術研究上的進步,這對某些魔術師來說是非常大的誘惑,但是同時也有人提出質疑,那位王者也不是善人,怎麽會輕易幫助陌生人呢?後來就有人想到,陌生人是不行,但如果是深得信任的手下呢?不就可以了嗎?”
艾麗卡聳了聳肩,示意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此刻,稚名隐知的臉上早已布滿了黑線,那些人都把他當成白癡了嗎?
手下?他又不需要和其他勢力争鬥,要什麽手下啊?
但是不管怎麽說,傳聞究竟是傳聞,都過了那麽久了,也不好出面壓制。
至于眼前這個狂熱者。
“抱歉,我沒有招納追随者的意願。”
——當然是拒絕。
聞言,比安奇臉上的神色也逐漸恢複平靜。
稚名隐知正以爲他放棄了,準備松口氣拉上艾麗卡跑路。
比安奇又說道:“我深深的明白,作爲一名魔術師來說,一旦到了某個地步,想進步簡直比弑殺神明還難,特别對我這個平時自诩爲天才的魔術師來說,無論每天花多少時間苦修研究,也得不到相應的進步,您知道這是多麽大的痛苦嗎?這樣活着,更是無法描述的煎熬啊。逐漸的,爲了讓心理滿足,便将目光放在了‘打敗弑神者’這一條路上面。隻要能打敗了作爲世界巅峰戰力的弑神者,那麽也就證明我的實力也是極爲強大的,這麽一來就算得不到絲毫進步我也能理解。
然而我完全想錯了,以我的實力想擊敗弑神者完全是癡人說夢話,不切實際。就在剛才我還在期待您如果是一個大人物的話,敗在您的手裏也能讓我心情好點,真是如艾麗卡小姐說得那樣,我太愚昧了。
完全忘記了一個魔術師該有的信仰,得到不進步固然痛苦,但是放棄努力更加是對内心的拷問,所以我想祈求,祈求您賜予我救贖,哪怕得不到什麽也無所謂,隻要能讓我成爲您的追随者甚至仆從,這樣我就滿足了!”
說罷,比安奇半跪在地,向着稚名隐知低下頭顱,等待最後的判決。
稚名隐知陷入了沉思。
身旁的艾麗卡一語不發,這不是她能夠插手的事。
過了許久。
就在比安奇幾乎要絕望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咒力波動。
緊接着,稚名隐知的聲音響起。
“這個給你。”
比安奇疑惑的擡起頭,卻看見稚名隐知拿着一個散發着神秘咒力的‘書’遞到他眼前。
說是書,也不過是比安奇的第一印象,實際上隻是一個古樸的甲殼,上面刻滿了蚯蚓般的符号,還有怪異的圖案。
一瞬間,他就明白了。
這是一本魔道書。
下一刻,渾身顫抖。
嘴唇不停哆嗦,臉上充斥着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愣愣的接過了書,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河圖洛書。”
一聲清澈的聲音驚醒了他。
困惑的擡起頭。
隻見稚名隐知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然後說道:“這是這本書的名字,記好了。還有,學會它,如果你還抱有剛才的想法的話,那就半年内來到日本找我,像我證明你有值得成爲我手下的資格,如果沒有的話,這本書會在你死後自動回到我的手上。以上,我們走艾麗卡。”
說罷,稚名隐知便和艾麗卡轉身離去。
留下比安奇一人呆呆的望着已然無人的門口,片刻後,看着手上的甲殼,神色一定。
半年嗎?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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