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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決定先讓草薙護堂返回日本,不過在他們所在的地方可是偏僻的不得了的小村落,光是等巴士就費了一番功夫,更别提機場了。
因此稚名隐知和艾麗卡商量着以卡利亞裏爲目标,那裏是相當繁華的海港,不僅可以送草薙護堂上飛機,也方便他們之後的行動。
搭着乘坐出租汽車旅遊的意大利中年男性的順風車,他們抵達了奧裏斯塔諾,在那裏與出租車大叔分别。
時間是晚上九點過後,想繼續出發是不太可能的了。何況稚名隐知也無法忍受在那颠簸的巴士上看書的煩躁感。
因此他們在奧裏斯塔諾的小旅館住了一晚。雖然到了早上,爲了叫醒兩個擁有睡懶覺習性的人,草薙護堂敲門敲得手都痛了,不過還是平安無事的來到了卡利亞裏。
卡利亞裏本土面向着地中海。
浮在這片平靜優美的海洋上得撒丁島,面積大概是日本的四國左右。全島是撒丁島自治州,州都就是卡利亞裏。
卡利亞裏是個古老的海港城市。起源于公元前八世紀。
是擅長于航海術的腓尼基人登陸上這個島嶼,在這個地方建築起海港和城鎮的。
或許比起飛機來說,坐船會更方便。
但是,稚名隐知考慮到某個災難制造機的存在,還是決定飛機更靠譜一點。
卡利亞裏的機場并不在本市内,大多是在周邊。
去往機場的路上,草薙護堂也不跟艾麗卡擡杠,出乎意料的沉默起來。受到這股氣氛的影響,連艾麗卡也閉上嘴,一言不發。
倒是便宜了稚名隐知,讓他的耳朵終于可以清淨一點。
話說本來在車上看書就很不方便,再加上旁邊還有兩個不斷争鋒相對的家夥,這到底是什麽酷刑啊?
不過這麽一下子靜下來,稚名隐知也感覺有點不适應,幾乎不用想他都能猜到原因,但是他也不能多說什麽,安慰是多餘的,改變主意更是不可能。
隻是,口頭安慰雖然不行,那麽實際呢?
稚名隐知念頭一動,心裏頓時有了主意。
很快,到了卡利亞裏機場。
先前在卡利亞裏市内,艾麗卡已經幫草薙護堂買好了去往日本的機票,以免錯過航班。
半個小時後。
稚名隐知站在機場大廳落地窗前,望着已然飛向雲端的客機,默然不語。
帶着兩瓶果汁走來的艾麗卡,看到他這幅模樣,遞出一瓶果汁,接着十分疑惑的問道:
“....把那麽貴重的東西交給他沒關系嗎?”
“嘛,對我來說并不是多麽貴重的東西,我倒覺得把那本書交給他最合适不過了。敢于向神明展露不敬的一般人,哪怕是尼采見到他也會願意把書交給他吧。”
稚名隐知随手接過果汁并不着急喝,而是莫名的笑道。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日本的魔術組織得知那本書在他手上,豈不是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嗎?”
艾麗卡從客觀的角度上說出自己想法。
“——他本來麻煩就多,就算跑回日本遲早也會卷入這些事裏,這樣想的話,還不如提早做些準備,給他一點防身手段,也免得到時候又做出不自量力的事。再者說,這可是他的願望啊,想得到力量不付出點代價怎麽行。”
喝了一口果汁,稚名隐知爽快的呼出一口氣,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是嗎?但是我怎麽覺得,你好像是在幸災樂禍啊?”
“因爲是損友嘛。好了不說這個,剛才我拜托你的事,有結果了沒有?”
完全不感到慚愧的說罷後,稚名隐知轉移了話題,擺出一副正經的面孔。
一說到正事,艾麗卡想吐槽的心思也沒有了,露出一絲少見的苦惱。
“唔,還不是很清楚,但是至少可以确定這裏包括周圍的幾個島目前都沒有特殊氣象警報。”
“看樣子還沒恢複啊。”
稚名隐知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樣等待不是個辦法,如果我們能主動找到梅卡爾,那麽就占據了很大優勢。”
“動用權能的話,我的确可以找得到他,不過那不是一個好辦法。盡管他也許傷勢未複,可是我想戰勝他也不是那麽容易,得付出相當代價才行。”
面對艾麗卡的提議,稚名隐知稍一沉吟便否決了。
他對自己的實力最清楚不過,同時他也對梅卡爾的實力有一定的認知。
當初一戰,他幾乎快手段用盡了,才把受傷的梅卡爾逼退,如今雖然得到了韋勒斯拉納的權能,但是仍需要一定準備才行。
“那你的意思是?”
艾麗卡不了解稚名隐知的實力,所以搞不懂他的想法。
“我需要幾天時間對抗梅卡爾的殺手锏,在此之前得先确認他的行蹤。艾麗卡,你有認識的擅長占星術或者地脈占蔔的魔術師嗎?”
稚名隐知毫不遲疑的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聞言,艾麗卡看似沉思,實則失神了。
她能感受到蘊藏在話語裏的那種信心。
殺手锏嗎?
難道是從韋勒斯拉納那裏篡奪來的權能嗎?還是本身的魔道書權能?
要說魔道書的話,有那麽多的魔道書找出一兩本克制梅卡爾的書倒是不奇怪,如果是韋勒斯拉納的權能,會是什麽呢?
她忍不住的好奇着,因爲關于第七人的王的消息實在是太少了。
未見面之前,他的性别年齡外貌等等一切都是謎。
時間久了,魔術師們一提起弑神者就會說到他,但是也不懂的該怎麽介紹,所以有人幹脆就給他起了一個稱号。并非是賢人議會所提出的‘東方的智慧王’。而是代表他自身特征...光是說出來就讓人感到敬畏,不需要多麽繁雜的介紹,單單幾個字便說明了一切。
“艾麗卡?”
“诶?”
回過神來,艾麗卡發現稚名隐知正疑惑的注視着自己。
“怎麽了?一點都不像是在思考,現在可不是發呆的時候。”
“哼,誰說我在發呆,這隻是艾麗卡·布朗特裏專有的思考方式。”
艾麗卡頗爲羞惱的說道,當然,‘羞’是表面看不出來的。
“好吧,那麽能告訴我,有誰可以幫得上忙了嗎?”
稚名隐知懶得計較,他更在意正事,早點解決早點休息。
浪費身體能量可是七宗罪以比不上的大罪!
“之前我和露庫拉齊亞通過一次電話,她說如果想找人幫忙的話,确實有個合适的人選,而那個人也正好住在卡利亞裏。不過需要注意的是,露庫拉齊亞給那個人的備注是:百分之百不能信任的家夥。”
艾麗卡沉吟着說道,雖然聽上去對方貌似是個很難纏的人,但是卻從她的語氣裏聽不出任何警惕或者擔憂。
像是說今晚去哪吃飯一樣的語氣。
完全沒把人放在眼裏啊這家夥。
稚名隐知忍不住想到。
但是他也不由問道:“那家夥是占蔔師嗎?”
“嗯,聽說很擅長地相占蔔魔術。”
“那就去找他,露庫拉齊亞介紹的人應該不會太差。”
“别忘了他可是百分百不能信任的人。”
“放心吧,我可沒有時間浪費在這種家夥身上,我會讓他百分百說出我想要的情報。”
稚名隐知完全沒察覺到,說起不把人放在眼裏,他明顯更勝一籌。
........
“這樣啊……既然是露庫拉齊亞介紹來的,那就不能完全無視了呢。”
大衛·比安奇以讓人感覺有種怪異般裝腔作勢的聲音說道。
這裏是能俯視到卡利亞裏港和安傑利灣的,山丘上的官邸。卡利亞裏是和羅馬同樣的,環抱有七個山丘,高地衆多的城市。
位于這種位置上的氣派洋館。确實是座充滿着有錢人風情的官邸。
在接待客人用的客廳裏,稚名隐知和艾麗卡坐在比安奇的對面。
雖然還沒透露出自己的身份,不過稚名隐知也稍微明白了一些,所謂的百分百不能信任的含義。
相信艾麗卡也是這麽覺得的吧。
餘光稍稍督了一眼身旁的艾麗卡。比起随意之極的他,艾麗卡就像是底蘊深厚的貴族大小姐,坐姿言行均無法挑剔,渾身更是透着一股驕傲而不狂妄的氣質。
簡單說來,也就是典型的大小姐。不過是那種有着良好教養的大小姐。
這樣不累嗎?
稚名隐知百般無聊的想到。
與比安奇的交談完全是由艾麗卡負責,這種事對她來說更爲合适。
畢竟是有求于人,他也不習慣一見面就像FBI一樣,掏出證件要求比安奇配合。
能夠答應自然最好,如果不答應的話...嗯,盡量手下留情吧。
稚名隐知如此決定後,艾麗卡和比安奇的對話也終于進入正題。
“兩柱神降臨了這件事,我也已經知道了。其中一柱是梅爾卡。而以另一柱神爲東方之軍神這一點推測,大概是韋勒斯拉納麽吧。”
魔術師大衛·比安奇像是感歎般這麽說道。
他是個看上去二十五、六歲左右的美男子。
端莊整潔地穿着一套緊緻的西裝,果然讓人感覺到是個在意面子的美男子這種氛圍。
“嗯,我們從露庫拉齊亞那邊聽說,你是位卓越的地相魔術師呢。務必請你以那種魔力幫忙追蹤梅爾卡的去處。”
艾麗卡也不過多委婉,直接說明了來意。
以她的身份,的确不需要在意這番話會不會令對方感到不開心。
何況,就算談判破裂,也還有另外一個人負責呢。
而對稚名隐知的介紹是恰好來撒丁島旅遊的日本術者,碰上不從之神或許大多數魔術師會選擇逃避,然而也有少部分的魔術師會選擇迎難而上。
“嘛,這倒沒關系,畢竟我還欠着露庫拉齊亞的人情,這點忙不算什麽。”
比安奇展現出了良好的素質,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這倒讓稚名隐知對他生出幾分好感,本來他還以爲魔術師都是像日本咒術家族那些老頑固一樣不通情分,他都做好以勢壓人的準備了,如今看來是不...
“比起這個,我希望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軍神韋勒斯拉納到底死在了誰的手上?薩魯巴托雷·東尼卿的話,雖然前兩天就得到了他在趕來的途中,不過想來那位的戰鬥應該不會連一點消息也沒傳出吧,所以我懷疑軍神韋勒斯拉納是死在了其他人的手裏,到底是誰呢我也不清楚,我希望能夠得到你的答案。”
比安奇話語一頓,露出了一抹怪異的笑容說道。
他的雙眼,仿佛蘊含了奇特的力量,能夠看透人心。
但在在場的艾麗卡和稚名隐知都不是一般人,這點小伎倆壓根就沒用。
隻是讓稚名隐知感到好奇的是,在說到薩魯巴托雷·東尼,這位歐洲的劍之王的時候。
語氣裏竟然沒帶絲毫敬意,反而隐含嘲諷。
那位弑神者在意大利威信這麽低嗎?
不過同時,稚名隐知也爲比安奇的敏銳心思而感到些許驚訝。
果然這一層次的魔術師都不是什麽好相處之輩,當然,前提是站在同等或者之下的地位。
面對比安奇柔和卻不乏犀利的問句,艾麗卡不慌不忙的笑了笑,以自己當時并不在場的理由應付了過去。
比安奇‘哦’的一聲,露出明顯不怎麽相信的微笑,但還是沒有繼續問下去。
“總之,就開始做觀測的準備吧。在準備好必要的工具之前,可稍作等候麽?”
如此說完,他就從客廳離去了。
待他走後,艾麗卡的笑容直接垮下來,對她來說一直對一個不怎麽感冒的家夥擺出好臉色實在是一種煎熬。
“有必要這樣嗎?我覺得他人還是不錯的,作爲上流社會外表的魔術師也算合格了嘛。至于他的技術問題,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吧?我覺得像你這種年齡的女孩子都應該對這種男性有好感的才對。”
稚名隐知随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絲毫沒注意到身邊的艾麗卡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眉頭不住跳動,顯然在努力忍受怒火。
并未察覺到這點的稚名隐知還在嘀咕着:“所以女孩子什麽的最麻煩了。”
聲音雖然極小,但是坐在旁邊的艾麗卡可不是一般人,耳力可謂相當靈敏。
于是乎,好像有什麽名爲‘理智’的神經崩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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