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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神殿的空氣雖然算不上百分百純淨,但也絕非外面城市的空氣所能比拟。
将這樣清涼的空氣吸進肚子裏的稚名隐知總算讓腦袋稍微冷靜了一點。
他是弑神者沒錯,不過僅僅隻有一次弑殺神明的體驗,而且那次還是取了巧,要是讓他再來一次,毫無疑問肯定會死。
所以,這次面對身爲神王的梅卡爾,是他第二次與神明面對面交戰。與第一次不同的是,他的心裏再無震撼和恐懼,隻有數不盡的沸騰的戰意,猶如熊熊烈火在心中燃燒着,呼吸都變得炙熱,更是間接影響到了他的思維。
深深吸了口氣,再次睜開眼時,稚名隐知的眼中已無焦躁的戰意,隻有一片冷至極緻的決心。
把戰意收斂于心,溫養于魂,冷靜對敵,方能在戰鬥中發揮出最強的戰力。
這是他在某本東方将軍的自傳中看到的一句話。
現在稚名隐知就像這句話描述的那樣,人站在那裏,卻像是不會動的岩石,感覺不到戰意和任何氣勢,任憑梅卡爾的豪邁威嚴盡占整個地下神殿。
隻是,唯一占領不了稚名隐知三人所在的一小塊空間。
但是這樣下去不行。
稚名隐知心中皺眉,光是應付梅卡爾這種層次的不從之神就已經很吃力了,戰鬥起來隻能全力以赴,根本沒辦法分心注意艾麗卡和草薙護堂的安全問題。
似乎注意到這一點,梅卡爾輕輕地一笑,說道:
“老朽正在跟有點麻煩的敵人對戰的中途,從連你們這樣的孩子都能潛進來這件事就能看得出來,不過令老朽沒有想到的是,居然在這樣調皮的孩子中存在一位吾等古代命運之敵。比起和那個敵人戰鬥,和弑神者的戰鬥更爲讓老朽期待,雖然此刻算不上對決佳時,但如果弑神者汝想與老朽一戰,老朽也自當奉陪。不過還是讓這兩個小鬼出去吧,戰士的戰鬥豈能讓婦孺插手,想必汝應該也贊成吧。”
稚名隐知點了點頭,梅卡爾說出了他的心裏話。
既然這樣也不用隐瞞了。
“護堂,艾麗卡。你們先出去等我。”
“诶?等等..”
草薙護堂微微一愣,正想說什麽,但是卻被艾麗卡拉住。
“安靜護堂,就按照稚名卿說的做,我們去外面等他。”
這麽說着,艾麗卡用大概附上強化腕力魔術後的力氣,任憑他怎麽說也不管,抓住草薙護堂的後領就強行拖着将他往來的方向離去。
等到他們的腳步聲和說話聲完全消失,稚名隐知才隐約松了口氣。
心中對艾麗卡的果斷抱以贊歎。
果然,艾麗卡才是對局勢看得最清楚的人,知道自己和草薙護堂在這,不僅幫不上忙,反而還會拖累稚名隐知。所以,哪怕梅卡爾不說,過一會她也會這麽做吧。
“都說大多數人不喜歡聰明人,如今看來我也是少部分的稀有分子啊。”
稚名隐知一臉輕松的說着,實在有些不像平時的他。
換做平時,最多隻會嘀咕兩句,運氣真好,碰到不會送的隊員。
至于現在——
很少,但是确确實實存在的微笑。
正挂在稚名隐知的嘴角。
“準備好了嗎?梅卡爾。”
“說什麽傻話呢,老朽是真正的戰士,無論何時何地都做好了與敵死鬥的準備。”
從古老的神王口中發出了豪邁的宣言。
稚名隐知眼眸一眯,嘴邊笑意若有若無:“這樣...我就放心了。我還擔心你死了以後會說什麽沒準備你就出手之類的麻煩話呢。”
“想小看老朽的話,就拿出你确确實實的強力鋼腕來吧,隻有這樣才能讓老朽在最後關頭欣賞你的手段而大悅之下饒你一命。”
說起不甘示弱的話,梅卡爾的口才之犀利絲毫不下于稚名隐知。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戰前對罵影響敵人心境也是一種計策呢。
但是目前看來,似乎是不分高低。
“以身份壓人嗎?這樣也好,擊殺神王可是一件辛苦事,我一個人可幹不來。”
稚名隐知自語着,手摸向脖頸,那裏有一根細小的幾乎透明的繩線。
是項鏈,但是到底挂着什麽?
“嗯?”
梅卡爾眉頭一皺,他有種微妙的感覺,雖然不知道這小子想做什麽,但是有股隐隐的威脅确實傳遞到了他的胸口。
“本來我是不想帶這個玩意的。”
就在梅卡爾分出部分心思考慮的時候,稚名隐知把隐藏在T恤之下的項鏈拿了出來。
那是一把略有些泛紅的金sè鑰匙。柄身部分嵌有紅寶石,下面是細細的匙痕。
用一種淡淡不滿的口氣,稚名隐知繼續說道:
“但是沒辦法,一開始得到這玩意的時候,不管我采用什麽方式都無法将這玩意丢掉,就算丢掉,也會在淩晨十二點準時回到我的脖子上,随後我利用了各種手段試圖破壞,但均無用。久而久之我也習慣把它戴在身上了。”
“你小子打算說什麽?”
梅卡爾覺得話題的方向似乎不受自己掌控了。
“沒什麽,無非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這麽平靜的說着,稚名隐知将黃金鑰匙連着聲線一塊取下來,然後握着鑰匙的尾部,放在自己眼前,他的目光卻注視着梅卡爾。
“哦?”
“——我,并不是一個人戰鬥。”
這不是簡單的叙述,而是有着更深層次的意義。
熟悉這種意義的梅卡爾終于擺正了表情。
那是自信,好像确認這個事實能讓人獲得勝利一般的自信。
同時,稚名隐知的目光也在訴說着這一點,梅卡爾心中的危機感瞬間放大,但越是這樣他越感到興奮,戰士,本就渴望與強者交鋒。
刀劍的碰撞,劍戟的交戈,沒有比這些武具發出的聲音更爲美妙,更沒有比這些武具迸發出的火花更爲耀眼了。
望着戰意沸騰的梅卡爾,稚名隐知覺得自己是不是用錯計策了。
本來他是想打擊對方的,可貌似效果颠倒了。
不過到了這個地步,要後悔就顯得太沒節cāo了。
深深吸一口氣,稚名隐知的目光掃過眼前的黃金鑰匙。
鑰匙的本體上刻着古老的文字。
“....吾問汝,汝是人否?”(IaskoftheeArtthoumankind)
稚名隐知舉着右手問道。面sè肅然,就好像是在吟唱禁忌的太古咒文。
突兀的,他的周圍忽然掀起一陣狂風。
并非胡亂肆意席卷,而是聚攏到稚名隐知的身前,緊接着,無數的微光粒子從聚攏的風中滲透出來,逐漸彙聚在一起,慢慢形成了一個人的輪廓。
很快,風散了。
微光的粒子猶如沙蓋的城堡一般,觸及到現實的一刹那就瞬間崩潰。
因此化chéngrén形的不知名之人,以一種與稚名隐知和相似的厭煩語氣說道:
“我的主人,如果你有事想拜托我的話,希望你能提前通知一聲,我正在看一本很有意思的書呢,卻突然被你叫到這種yīn暗cháo濕的地方來,真是糟糕透了。”
寶石般潤澤的嘴唇動了起來,那麽說着。
那聲音如同銀鈴般,彷如小鳥的叫聲。
這是一位人偶般美麗的少女。
及腰的長發上裝飾着蕾絲的頭飾,襯得那黑發無比美麗。
大大的眼瞳也是深夜一般的漆黑。
也許因爲有東洋人的血統。她的膚sè很有特征,那肌膚就好像是溶入了蜂蜜的牛nǎi一般潤滑,也好像是高價的瓷器。
身上的衣服也是漆黑的。
似乎是中世紀的騎士禮服,既不能說是裙子,也不能說是甲胄。
幾重褶邊使裙子膨了起來,包着緞帶的細腰好像一碰就會碎掉。包裹着那輪廓的金屬手甲和腰铠被蕾絲裝飾着,感覺有些不相稱。
“抱歉,達利安,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賠償道歉什麽的等到之後再說,你的背後正有個棘手的家夥需要處理。”
稚名隐知出乎意料的沒有冷言相對,而是帶着歉意的笑了。
“...棘手的家夥?”
疑惑的眨了眨黑水晶般的眸子,被稱爲達利安的人偶般少女轉過身,望向了坐在泉水旁的梅卡爾。
“你說的就是那個未經教化的野蠻人嗎?雖然咒力驚人,不過這種粗魯的家夥沒必要在意,比起這個你還欠我一盒餅幹别忘了!”
“雖然是看上去是野蠻人,不過人家可是神王,不用點心自然不行。至于餅幹等回去就買給你。”
“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勉爲其難的幫你把那個巴爾解決了吧。”
原來她知道對手是誰啊。
稚名隐知隐隐松了口氣,不過轉念一想,以達利安的知識量想知道這些根本不是難事。
“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少女剛剛大放豪言沒多久,便忽然響起一陣震耳yù聾的長笑。
是梅卡爾。
稚名隐知稍稍提起了一點jǐng惕心,雖然知道他是想恢複傷勢,但是等了這麽久居然沒有絲毫不耐,這個王者真是不簡單。
“有意思啊,居然叫出了從屬神來一同戰鬥。但是弑神者喲,别指望老朽對這個小女孩手下留情喲。”
長笑過後,梅卡爾撐着地面站了起來,大聲笑道。
“哼,掌管九十萬六千六百六十六冊魔道書的我會輸給你?果然活了這麽久腦袋已經和你的肌肉一樣僵化了嗎?”
被人如此輕視,達利安自然很不高興。
這是,一隻手按在了她的頭上。
“隐知?”
“該進行儀式了。”
稚名隐知面sè沉靜,說道。
明白了,我給予你打開門的權利。少女這麽說道。
“再次确認,吾問汝,汝是人否?”
對應着那提問,達利安回答了。
那是經年累月的古老器物一般嘶啞的聲音。
“否,吾乃天——壺中洞天。”
這時,梅卡爾才注意到少女身上那個奇妙的裝飾品。
無數的褶邊和蕾絲重疊着的漆黑的豪華禮服的胸前。
原本應該裝飾着蝴蝶結或者花飾的漂亮地方,卻正放出鈍挫的光。
黑革的脖環被銀sè的鎖鏈上的鐵塊束縛着。
一個古老巨大的鎖具在少女的胸前晃動着。言靈響起之後,被黑衣包裹的達利安的前胸,漏出了淡淡的光。
那光芒的真身是她的肌膚。被好幾重黑sè褶邊包裹着的前胸敞開着,露出了少女白皙稚嫩的肌膚。
纖細的喉嚨和小鳥翅膀般細小的鎖骨異常美麗。
如少年般的胸部缺乏起伏。
而在那中心——她的心髒之所在之處,有一個粗狂的金屬塊。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了,但稚名隐知還是不由暗歎。
達利安胸前的大鎖,并不是綁在她的衣服上的。
少女的身體擁有如白瓷般光滑的肌膚。
而那鎖,則是直接嵌埋在少女的裏。
就好像是被誰下了指令一般,稚名隐知把手伸向了鎖眼。
黃金鑰匙的尖端刺入了少女的胸前,接着緩緩地沉了進去。
“嗚...”
少女的身體不再活動,停止了動作,隻剩下微弱的吐息。
咔嚓一聲,鎖扣被打開了。接着如門一般地,産生了左右分開的感覺。
那下面是一個被隐藏了的空隙。
被淡淡的光漩渦保衛者的,虛無的空間。無線向下延伸着。
白嫩滑溜的少女的胸口zhōngyāng,穿出了一個光芒四shè的空洞。
是一個完全可以徹底船頭少女那薄薄的身體的,深深的深深的虛無的空洞。
“——封印了九十萬六百六十六本魔道書,迷宮的書架。通往睿智的大門被打開——”
達利安的唇間流出的,是讓聽者感受無限魅力的美妙聲音。但是——“首先是見面禮,嘗嘗老朽的風暴吧。”
這時梅卡爾攻擊前的宣言。
與話語相符,稚名隐知馬上察覺到地下神殿的氣流開始了變化。
那是彙聚,不,不是彙聚,而是直接形成了足以掀開房頂的風暴。
在地下神殿裏呼嘯着刮了起來。
既然對手已經出招,那就好辦了。
稚名隐知向着達利安胸前的空隙,毫不猶豫地把手伸了進去。他的手就那樣消失在了鎖眼的深處。仿佛在鑽進了看不見的道路,無限地沉了下去。
當她再次把手抽出的時候,她的手中握着一本書。
是一本用羊皮紙裝訂的古書。
記載了用動物之血寫成的歐甘文字,是凱爾特文明的魔道書。
由煉金術師帕拉塞爾蘇斯所著的《妖jīng之書》,是中世紀的魔道書。書中記錄着不少cāo縱jīng靈的術法。這些書基本上都被燒盡,現存的大半據說也都是僞書。
“梅爾卡,面對控制四大元素jīng靈的魔道書,你的見面禮未免太淺薄了吧?”
翻開書頁的稚名隐知,念動咒文平息了風暴,然後沖着梅爾卡喊道。
雖然梅卡爾也是風暴之神,但是在這他是不敢用全力召喚風暴,一來是傷勢未複原,神力沒到全盛狀态,二來是,他不想毀了這裏。
能夠令他養傷的住所可不多。
但是除了風暴以外,他掌握的權能還有很多,古老神王不是白叫的。
“真是豪爽的弑神者啊,既然風暴奈何不了你,那麽不知道我的雷霆能否令你折腰呢!”
聞言,稚名隐知毫不猶豫再次将手伸進了達利安的胸口。
雷霆并不在《妖jīng之書》的應付對象裏。
必須得另找一本防身的書,因爲——機會隻有兩次了。
(忘說一件事了,有位書友說讓主角遠離護堂,正好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于是乎,叫着主角是阿卡林的書友們,你們可以笑了。明天中午推薦過2900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