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戰場原黑儀向他講述了一個普通初中少女是如何成爲神的故事。
聽上去很離譜?不不不,如果這樣想的話,那麽自認頭腦聰明能把某個老好人耍得團團轉天才蕩漾美少女爲什麽會坐在這?
雖說上面的誇獎有點誇張了點,不過這件事确實是真的。
以至于貝木泥舟都沉默了。
不是因爲驚訝的說不出來,也不是因爲搞不懂她的意思所以不知道如何回答。
貝木泥舟隻是感覺被騙了而已,不過隻是一瞬間的念頭,仔細想想的話,眼前這個女人應該不會大老遠的特地把他哄騙過來,隻爲了讓他受到自己以往的慣用欺騙吧。
那究竟是何等惡趣味,或者就算爲了這個他也不能撒手不管。
“....總之就是呢,千石撫子變成了一個異常強大的存在,隻要她有心就能毀掉整個城市”
戰場原黑雜亂的總結說。
可能省略了不少吧——比起解釋會變得繁瑣,倒不如說是因爲有不能對他說的事。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哪怕連最低限度的情報,說實話他也沒有必要知道。
因爲這不屬于他接受委托的範圍之内。
先聲明一下,他、貝木泥舟這個人是一個非常驕傲的僞物,所以他并不是因爲聽到對象居然是神明大人而退縮。
嚴格意義上講,他的确是在擔心,但是擔心的内容卻和委托本身無關。
等等,真的是無關嗎?
如果他什麽都不管就這樣走了大概什麽事也沒有。
如果他接受了這個委托,然後順利的解決掉了。
那麽後果會是什麽?
答案——什麽也沒有。
隻是他會變成一個連他自己也無法容忍的人罷了。
所以——
“不好意思,我拒絕接受。”
貝木泥舟擺出一副難得的認真模樣回答。
回應他的是一束冰冷的視線。
令他的臉頰皮膚甚至傳來了刺痛。
“話先說前頭,千石撫子這個女孩雖然不是你造成的直接被害者,不過她是受到了你的被害者的加害。這算是間接被害吧,你不覺得你需要爲此負責嗎?”
“是嗎。像是由于欺詐而導緻的連鎖破産那樣的嗎。是啊,因爲欺詐無法限定在個人範圍之内所以是社會性的罪惡呢。”
這次迎來的不是冰冷的目光,而是冰冷的冰塊。
還有橘子汁。
隻是橘子汁倒還好,玻璃杯裏的冰塊也在他的臉上炸裂開來,所以比起冷先感覺到的是痛。
幸虧貝木泥舟還帶着墨鏡,不過夏威夷襯衫卻濕透了。
等服務員拿來毛巾,順便又去端來了另一杯橘子汁,已經是幾分鍾後的事了。
大概這幾分鍾,戰場原黑儀也冷靜了下來。
服務員走開後,她做出了道歉。
令人吃驚的,驚天動地的,戰場原道歉了。
這也是因爲要委托的關系吧。
不想讓貝木泥舟氣憤之下走人。
所以做出了一定程度的妥協。
不過她完全低估了貝木泥舟的自尊。
“總之,雖然說是間接的,但是把千石撫子引入怪異的世界的人是你呀——這樣想的話,像你這種羅刹惡鬼也感覺不到有責任嗎?”
“感到了感到了。我被責任感壓得快死掉了啊。絕對要做出補償才行,排除萬難做出補償。”
雖然是脫口而出的話,但是在這個情況下确實就是貝木泥舟的真心話,他可不想再被潑第二次了。
“我想讓你欺騙成爲神的千石撫子,幫助我和阿良良木。”
戰場原黑儀明确的說出委托内容。
“抱歉,不可能....等等,先别着急。”
剛拒絕,貝木泥舟立刻感覺到一股寒意,連忙補充一句。
“你該不會害怕了吧?雖然扭曲但你還是被稱爲天下第一的欺詐師,不如說這點事都做不到怎麽能行呢。”
話是這麽說,但是貝木泥舟可不記得自己有過這種外号。
“怎麽了。你沒自信嗎?”
赤裸裸的激将法。
“不是沒有自信,而是沒有必要。”
貝木泥舟搖了搖頭。
“什麽意思?”
“這件事不屬于我的受理範疇,有人比我更合适處理,就是這個意思。”
聽到他這麽說,戰場原黑儀蹙起了眉。
“你是指忍野先生嗎?”
“雖然那個家夥就像萬能機器人一樣,似乎什麽都辦得到,可是很抱歉這種類型的事情,還真不是他的專長。當然,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你們可以聯系的上他嗎?“
拜托了,就算有也别讓他出現在我的面前——貝木泥舟心中說到。
“别說這些沒用的,如果能找得到他,我就不會來找你了。”
這話說得還真是一點也不客氣。
哪怕貝木泥舟這麽‘心胸寬大’的人也覺得微妙的不爽。
莫名的有種在無形中敗給那個男人的氣憤。
“好吧。”
貝木泥舟說着拿出了手機,自顧自擺弄起來。
“你要給誰打電話嗎?”
“嗯,一個無法讓我用言語來形容,甚至面對面我都不敢擡起頭看他的一個少年。”
故意以貶低自己的方式來擡高對方,借此可以給人造成一種‘哇那人真厲害,估計連忍野也比不上’的錯覺,這樣一來他和忍野同樣處于‘不如人家’的範疇之内,不就等于變相貶低了忍野嗎?
這是智商壓制,頭腦的勝利。
一邊心裏暗喜的同時,貝木泥舟找到了對方的電話,按下了撥打鍵。
嘟嘟——接通了。
“喂?”
手機裏果然傳來了那個人的聲音,不過聽起來似乎心情不太好。
真是糟糕,倒黴透了。
這樣想着,貝木泥舟卻也隻能硬着頭皮說話,如果他裝作打錯了或者直接挂斷,說不準會被找出來然後質問‘你在耍我嗎’接着被沉入東京灣。
“稚名嗎?”
盡管有些心虛,不過他的聲調卻一如既往的毫無抑揚。
“好久不見。應該這樣講吧。”
首先,先打個招呼比較好。
不過似乎沒什麽效果,甚至可以說起了反效果。
從手機那頭傳來的聲音陰沉的可怕。
“你還活着啊,貝木。”
語氣很重,以至于連對面的戰場原黑儀都投來了微妙的目光。
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貝木泥舟很想問她,你到底明白了什麽。
但是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應付電話裏的這個人。
嗯,就算馬上求饒也大概也得不到饒恕,還是以輕松的口吻更合适,也方便了等會的交談不會太弱入下風。
因此他裝作輕松的口吻說道:“真是毫不留情的說辭,事實上我也不想讓你以爲我還活着,因爲這對我來講也是非常麻煩的一件事,再怎麽說,作爲欺詐師的我而言,完全沒有辦法應付那些人。”
事實上證明他和對方的相性果然糟糕的可怕。
這番話直接激怒了對方。
“所以我才說你還活着真是讓我感到驚訝......果然該發布追殺通告呢。”
看似平靜的語氣,但是最後一句低喃卻逃不過貝木泥舟的耳朵。
“對不起,是我錯了,請放我一條生路吧。”
尊嚴?那是什麽。
他毫不猶豫的開始求饒。
大概是他的求饒方式太過真誠,對方沒有繼續逼迫的意思,反倒是有些無奈的說:
“和忍野一樣,能采用這種絕對不會采用的方式聯絡我,到底是什麽事?”
忍野?怎麽又和那個家夥扯上關系了。
貝木泥舟覺得自己早上去參拜的行爲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
“...那個家夥也找過你?”
忍野會打電話這點倒是出乎了他意料。
那家夥不是機械白癡嗎?
“大概在兩個小時以前,也是用這種‘絕對不會被我當面揍一頓’的方式聯系我,你們在某種程度上還真是相似呢。”
貝木泥舟敢保證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可怕。
三番兩次和那個家夥扯上關系,他的心情已經糟糕透了。
大概臉已經黑了吧。
不過他這個樣子也足以讓對方滿意吧。
這樣一來就暫時避免了被沉入東京灣的命運。
沒想到被忍野救了一命——
“真是讓人感到不快。”
“這才是我的目的。說吧,到底什麽事?”
果然對方是這種想法。
不過說到正事,他覺得如果由自己來說明或許會令手機有損壞的危險,所以他說:“具體内容讓我對面這個女人跟你說吧。”
嗯,禍水東引。
他一定想不到吧。
嘿嘿。
(什麽叫粘貼複制啊!我明明又把第一人稱改過來的好不好!咳咳,開個玩笑,隻是我一向奉行劇情流暢主義,雖然搬了原著的一部分,但是你不覺得看起來更流暢嗎?至少前因後果是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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