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片藍天一輪初升的太陽,給我一片綠草綿延向遠方,給我一隻雄鷹一個威武的漢子,給我一個套馬杆攥在他手上,給我一片白雲,一朵潔白的想象,給我一陣清風,吹開百花香,給我一次邂逅,在青青的牧場,給我一個眼神,熱辣滾燙。”
“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飛馳的駿馬像疾風一樣,一望無際的原野随你去流浪,你的心海和大地一樣寬廣;套馬的漢子你在我心上,我願融化在你寬闊的胸膛,一望無際的原野随你去流浪,所有的日子像你一樣晴朗。”
有沒有那樣一個場景,長裙飄逸的午夏,一位如冰激淩般清涼的女子,輕盈而笑,唱着動人的歌曲,隻爲追求一位宅男的愛情。有沒有這樣一個場景,嘹亮的歌聲響徹街頭,無懼所有人的目光,那可化鋼的柔情傾注一個宅男的心。
嘹亮的歌聲在東萊城街頭響起,一位白裳女子騎着一匹雪白的座騎緩緩行來,她臉上挂着動人的笑容,她的歌聲隻爲一個姓馬的男子而唱。
當洛鸾MM騎着白馬唱着“套馬杆”這首歌,緩緩行來時,小馬哥那顆宅男之心如盛開的花朵,綻放熾勢的愛情火花,那鮮豔而火燙的愛情火花,滾燙着宅男的身體,那激情四蕩的火苗讓宅男忍不住昂天長嚎。
伴随着如狼般般的嚎叫,金黃色的黃巾戰旗升騰而起,飄揚在東萊城上空;歲甲戰鼓發出澎湃的鼓音,震徹整個東萊城;爪黃飛電憑空而出,揚蹄長嘶,載着宅男,在萬衆矚目中,與想要套馬的女生會合在一起。
整條街上的玩家爲之側目,用羨慕的眼光望着那位騎在高馬上的家夥,很快玩家們就認出那個家夥是何許人。
“馬永貞。”
“馬永貞、馬永貞、馬永貞。”
不管是不是對馬永貞此人抱有好感,在這樣一種氣氛下,所有的玩家都很給面子的高呼馬永貞的名字。
“小樣,不接我電話,讓姐姐還得騎快馬跑來喝首歌哄你。”洛鸾似笑非笑的望着小馬哥低聲說道。
“嘿嘿。”小馬哥隻能報以傻笑,在這樣美好的氣氛下,他總不能說自個的電話掉到馬桶裏,結果手機跟卡全部報銷,他現在己經換了電話号碼。這話當然不能說,現在正是甜蜜的時候,讓這種甜蜜的感覺再長久一些。
“喝喝喝。”
一男一女拍打馬鞭,齊頭并進馳出東萊城。
街頭,與洛鸾一起來的蘋果女王及數位美女,目送着洛鸾與小馬哥消失在人海中。蘋果女王非常不爽的說:“這個傻妞,馬永貞跟她也僅在十萬蠻山相遇,居然就這樣掉進愛河裏,小心被淹死啊。”
“蘋果姐,你肯定是妒忌了。”旁邊一位女生笑道。
“妒忌?怎麽可能,老娘長得如此傾城傾國,禍國殃民,豈會妒忌洛鸾那個小女人。”蘋果女王很是不屑的說道。
“世界上最茶幾的事情,不是我站在你面前,而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我跟你上街,我買了四袋蘋果,你卻買了蘋果四代。”一個彪悍的男中音插入衆位美女的交談中,上網被抓擺了一個很帥的造型,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蘋果女王。
“淫賊。”“色狼。”“流氓。”
上網被抓一臉悲催的望着幾位美女留下這幾句評語後揚長而去,他仰天長歎,憑啥馬永貞與洛鸾街頭對唱就是浪漫,他說了一句笑話就得去流浪,MB的,這世道不公平啊!
愛情是隐形的殺手,它在悄無聲息間就刺中心房,使人避無可避。愛情是奔騰的河流,它攜帶驚天巨浪化成的激情,沖垮自認堅固無比的心房,讓缺愛、無愛、獨愛等等之人,不得不接受這股愛的洪流。
愛情來的突兀,愛情來的兇猛,但不管是突兀還是兇猛,它都以一股披荊斬棘,銳不可擋的氣勢襲來;洛鸾中了愛情的毒,小馬哥被傳染了這種毒,兩個狗男女上演了一場網絡戀情而被東萊城的玩家傳播。
戀愛中的狗男女總喜歡詢問對方,是何時愛上我,又愛上我什麽;這其實是一種情趣,不需要任何精準的答案,隻需要回答一句,不知不覺間我就愛上了你,你的一切都讓我沉迷,都讓我愛,那麽這種答案對沉浸愛河的男女來說,是甜蜜的,是一百分的。
宅男馬沒有問洛鸾爲什麽會喜歡他,也沒有問是何時喜歡上他,他隻知道自己此時心中充滿了愛的基情,咳,激情。摟着洛鸾的纖腰,兩人共騎在爪黃飛電的背上,迎風奔馳,享受着屬于他們之間的愛情旅途。
有個家夥帶着美女離去,而有個美女卻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卻見證了一場網絡愛情的誕生。幕華MM站在青州州牧府前,望着人潮湧洶的東萊城街頭,又望着早己消失不見蹤影馬永貞的方向,心中隐有一股失落感覺回蕩着。
洛鸾唱着“套馬杆”俘獲馬永貞的心,無數的男玩家絞盡腦汁翻出無數的歌曲,騎着馬兒向自己鍾意的女玩家大唱特唱。但是劇情很美好,結局卻很悲涼,沒有一個女玩家願意接受那些男玩家的示愛,她們的回答道:“我們在貂婵、蔡琰、黃月英帳下爲将,每逢大戰必親自上陣,戰場如此,情場亦是如此,我們将會象洛鸾一樣,騎着白馬,穿着白裳,唱着美妙的歌曲,追屬于自己的愛情。”
得到這個答案的男玩家們集體失聲。
201X年5月1号,沿海省份的F省天氣己漸熱,穿着五顔六色大褲衩的小馬哥被一夥人堵在街頭,小馬哥很是彪悍的沖着那幾個混混吼道:“看我青龍天狼牙戰技。”說完,沖到旁邊的一部電動車上,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永貞爺爺這是又抽風了?”其中一混混疑惑的問道。
“估計痔瘡沒好。”另一混混撓頭回答道。
“屁,痔瘡沒好能搶我的電動車?”
“宅男啊!茶幾的人生。”
開着電動車到達八裏縣長途汽車站,小馬哥“叮”一聲點開打火機,正美滋滋的抽着煙,三個老頭走過來,正準備訓斥時,看清小馬哥的臉。
其中一老頭喊道:“叔,聽說有領導來,全街戒嚴,不準亂扔煙頭。”
“亦桂啊,我這不是還在抽嗎?”小馬哥看清那老頭後,苦笑着說道。
“叔,這裏人來人往的,若是你亂扔煙頭,我們又不敢罰你,很難做的。”另一個老頭說道。
小馬哥無奈,隻好掐滅煙頭,扔到老頭們提的垃圾袋中。
“叔,等人咧?”老頭們居然也不離開,與小馬哥平排站在汽車站門口,咧嘴笑問道。
小馬哥不理這些老頭侄子。
老頭侄子們卻很興奮的讨論着。
“叔,聽說校長叔爺給你相中城中的一女娃,那女娃是外姓人,不過家世很好。”
“外姓人靠不住啊。”
“屁啊,現在啥年代了,還講外姓人靠不住,就算靠不住,咱馬家人占了半個八裏縣人口,誰敢坑咱們?”
小馬哥很是無語,這輩份太高而年紀太小也是很有鴨梨的。每年宗氏大典的時候,他就擠在一堆老頭中,由于他是下一代族長第一順位繼承人。因此,祭典的時候,總是會坐在第一位,還會講上幾句廢話,整個馬氏宗族的人幾乎都是認識他的。
正說話之際,汽車站内走出三男四女,其中一個女生四處張望後看到擠在老頭中間的馬永貞,很是高興的大喊道:“馬永貞,這裏,這裏。”
“這不是馬亦仁家的女娃嗎?沒個規矩。”旁邊的老頭侄子眼神巨銳利,隔着十幾米居然也能看清那高叫馬永貞的女生,聽到那女生直呼馬永貞的名字,老頭很是不爽。
女生喊完後才發現馬永貞身邊的幾個老頭,吓了一跳,她可是知道這些老古闆的性格,正欲先行一步閃開,那三個老頭己經走過來,喊住女生道:“亦仁家的女娃子,讀書回來啦?”
“叔叔伯伯好。”
這三個老頭都是亦之輩的,馬家現在輩份最高的是緻,然後永、亦,化,仁等等。
待那三個老頭被馬永貞打發走後,一直挨訓的女生馬鈴就張牙舞爪的朝小馬哥吼道:“馬永貞,你存心的是不是,不來接我就不來嘛,來了還帶一串的侄子。”
小馬哥一臉的茶幾,這個馬鈴小時常跟在他屁股後跑,今年才十八歲,雖不是長得很漂亮,但也是青春無敵。小馬哥昨晚玩遊戲的時候接到她的電話,說是五一放假帶幾個同學回來,要求小馬哥包吃包住還包當導遊。
但是今天小馬哥不是來接馬鈴的,他是來接洛鸾的,至從兩人在遊戲内确立戀人關系,兩人卻并沒有在遊戲内繼續在一起,而是彼此忙着各自的事情。下線之後,兩人倒是經常通電話,在遊戲内是無法更改容貌的,所以彼此不需要擔心對方是恐龍又或是青蛙,又是妖人。
洛鸾MM背着一個小背包,身穿牛仔褲,上穿T恤,綁着馬尾巴,腳穿跑鞋,緩緩走出汽車站;看到穿着T恤卻配一條大花褲衩,腳上穿着人字拖的小馬哥,洛鸾笑嘻嘻的走到跟前,拍着小馬哥的肩膀說:“馬永貞,你的扮相與我想象居然一模一樣,看來你還真是個單純的宅男啊!”
“這位姐姐,你跟馬永貞認識啊?”馬鈴在一邊插口說道。
洛鸾這時才注意到小馬哥身邊還站幾個大學生模樣的小盆友,打量了一番後,洛鸾笑着對小馬哥說:“你來接我,還順便接别人啊?太不講誠意了。”
宅男馬一聽這話就急了,他是真的來接洛鸾的,至于馬鈴這小屁孩,隻是恰逢其會。馬宅男正欲解釋的時候,那三個還在一邊晃蕩的老頭湊過來喊道:“叔,這女娃長得俊俏啊,是不是咱們的嬸啊?”
洛鸾先是驚愕,待馬鈴在她耳邊嘀咕幾句後,洛鸾掩嘴大笑,小馬哥一臉的悲催,趕緊将洛鸾推到電動車上,然後一吱溜載着美女往八裏縣最高檔的酒樓——八鄉裏豪華大酒店。
這八鄉裏大酒店自然是馬氏家族的人開的,小馬哥的老爹馬緻遠在其中也是占有股份的,而這店裏請的全都是馬姓的員工。小馬哥帶洛鸾走入酒店時就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整個大堂裏的員工全都是他的後輩,他這才剛剛走進去,員工們居然齊齊的停下手上的工作,朝小馬哥彎腰行禮,然後齊聲喊道:“歡迎馬永貞爺爺大駕光臨。”
洛鸾也顧不上扮淑女,右手搭在小馬哥的肩膀,笑得前仰後翻喘不過氣來。宅男倒不是沒有談過愛情,事情上他讀書的時候也是收過很多情書的。但壞就壞在他輩份太高,要知道他讀書時就在八裏縣讀的,這小學、中學、高中全都是在八裏縣一中度過的。
而縣一中内姓馬的學生至少占了十分之七,另外的十分之三的學,全都是娶了馬姓女子,可以說整個學校吵個嘴罵個祖宗,就有可能罵到同一個祖宗。
純潔的學生時代,小馬哥長相又不是有礙市容,再加上他學習很好,自然會收到情窦初開女生的情書。可這情書一遞出去就壞事了,馬永貞自然不會說出去,但世上沒有絕對的秘密,女生的家長知道了,倒不是反對早蠻,而反對跟馬永貞戀愛。
這輩份太高了,雖然談不上亂倫,卻也是很難接受的;特别是家中有爺爺奶奶的女生,被爺爺訓,被奶奶斥,哭得稀裏嘩啦,還埋怨馬永貞沒事搞得輩份這麽高做什麽?
茶幾的童年,少年,青少年時代,讓小馬哥苦不堪言,待終于逃離這座幾乎全是親戚的縣城,奔向省城大學後,小馬哥終于迎來他的大學愛情。
白牙塔内的愛情在悲泣,它被寶馬車輾得粉碎,被金錢砸得體無完膚,被形形色色的現實堆成了茶幾。于是,愛情在悲泣中迎來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而被傷害的男主角越來越沉默,宅男就此煉成。
沉默的宅男拖着行李離開生活四年的省城大學,身後留下他三段悲傷戀曲。
男人,受傷的男人,被愛傷害的男人,以沉默做爲收獲回到生他,養他的八裏縣;從此,心房外築起牢固的堤壩,直到一位騎着白馬的女生,唱着“套馬杆”,将堤壩沖毀,将他這匹小馬兒套住。
愛情讓宅男綻放男人的魅力,那從裏到外透露出來的喜悅,任何人一眼就能判斷出丫在發情期;八裏大酒店内的員工,管理層都屬于察言觀色極牛的角色,自然瞧出自家馬永貞爺爺在發騷,也看出那位清妝淡雅的女生,就是自個未來的奶奶。
于是,馬永貞剛剛帶洛鸾走入酒店房間内,馬永貞爺爺戀愛的消息就傳遍整個八裏縣。
馬緻遠校長聽到這個消息時,正在揮毫的毛筆一下就飛出宣紙,叔叔伯伯們都放下手頭上的工作,與小馬哥的老爸老媽,一起趕到了八裏大酒店。
不要以爲這些長輩大驚小怪,得想想小馬哥的身份。丫雖然不是什麽高貴的子弟,但卻是一個人數幾十萬大宗族的下一任族長,在封建思想仍然牢固植根在天朝這片大地上的時代,下一任族長的婚姻就如古代太子的婚姻一樣,都是備受矚目的。
八裏縣原來是叫八鄉裏的,八鄉裏按族譜裏述說的是由北方遷移而來的,其祖籍也不知咋繞的,就繞到跟三國時期的馬超一個祖先。宗族裏供的就是伏波将軍馬援,不過小馬哥曾經花了幾個小時查了查祖族,沒有找到馬騰馬超這一系。
八鄉裏的有一個古鎮,那是屬于最早期的馬氏族人栖身地,位于三山一水之間。古鎮裏各個朝代的建築都有,無論在哪個朝代都被兇悍的馬氏族人捍衛着,也因此整個古鎮保存的相當好。
縣裏曾有人提議發展成旅遊勝地,結果被馬氏老人噴了一臉的口水,再加上整個馬氏族人多達二十多萬,之後也沒有人敢再提這事。古鎮仍然保存着馬氏宗族古代的習俗,重男輕女之風也非常的嚴重。
馬鈴長這麽大一直也沒有進入古鎮中心的宗祠,随着改革開放,再加上馬永貞的老爸馬緻遠當了族長,不允許女子入宗祠的規定也被改變。但馬緻遠也不敢改得太多,否則那些八九十歲還很會蹦達的老頭會集體造反,所以規定想要進祠堂,需要馬氏男丁帶領才可以進入。
古鎮名爲馬家鎮,綠蔭翠竹,各個朝代的建築隐藏在這些植物間,寬大而平整的青石路将整個小鎮的大街小巷連接在一起。在鎮中心有一處占地面積高達三千多平方米的華麗建築,這就是馬氏宗祠。
高約1米的門檻,讓馬鈴的同學很是咋舌,跨過門檻,可看到一整排的石像,個個身披铠甲手持兵器,守衛着這個古老的宗氏。過天井就進入宗祠大廳,大廳内供奉着數十位雕像,皆是曆朝曆代有所大作爲的馬氏先人。
做爲下一任的族長,小馬哥對馬氏宗族的族法與曆史那是倒背如流,這讓他的導遊也當得非常稱職。講得口幹舌燥,也僅僅逛了大半個宗祠,祠内房間衆多,回廊曲折,若是沒有熟悉的人帶領,有可能會在裏面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