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軍是由程志遠率領的,做爲最強大的機動部隊,程志遠的騎軍擔任着偵察,送信,打前哨等等任務。戰馬暴斃是一點先兆也沒有,而且暴斃的時間非常的精準,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所有的戰馬全部倒地死亡,是即刻死亡,一點搶救的時間也沒有。
望着整整齊齊疊在一起的戰馬屍體,小馬哥一時間也不知該有何種表情,想了想後,就欲上前查看戰馬的死亡原因,一聲大叫從後方傳來,“主公,切不可觸摸啊!”小馬哥吓了一跳,趕緊後退數步,與戰馬屍體拉工距離,然後才扭頭查看是哪個家夥在叫喊。
來的是居然是步度根,這位鮮卑青年人在一年後,終于率着全部的族人進入遼州,同時韓暹似乎成功的将步度根洗腦,讓這位鮮卑人認了小馬哥爲主公,回去得給韓暹這個帥鍋記上一功。
“此乃馬瘟,咳。”步度根說到馬瘟時才想起自家主公就姓馬,有些怪怪的看了主公一眼,見主公并沒有任何的不滿,趕緊繼續說:“确切的來說,這是一種人爲的馬瘟,采集石草、枯骨、慈豆等數十種草藥,搗碎後煮成藥水,混入馬料中給馬匹吃,此種毒具有很長的潛伏期,時間一到就會同時爆發。”
小馬哥一臉的陰沉,難怪公孫瓒這家夥當初那麽爽快的交出八千匹戰馬,原來藏了後手啊!
“主公,所有接觸過戰馬的士兵,必須全部殺死,否則會造成瘟疫的。”步根度提醒道。
小馬哥一驚,“什麽,全部都要殺死?”
步度根點點頭說:“主公,此瘟病是經過接觸而傳播的。”
“八千名士兵全部殺死?并且這些士兵還跟其餘的士兵接觸過,如果照此做法,我遼州軍豈不是沒了?”小馬哥滿臉驚駭的喊道。
“不是,不是,主公勿急,戰馬死亡的時候,瘟病才傳播出去,也就是那八千名騎士需要殺死。如果他們接觸過别人,就必須讓他們說出來,好在現在是行軍階段,各軍都相隔一段距離,騎兵沒有命令也不會亂與其餘部隊接觸,想來也隻有騎軍中了瘟病。”步度根說道。
189年,遼州某處空曠的地點,排成數個方陣的黃巾騎士沉默的站在那裏,凝望着他們心中的神——馬永貞,此時他們的神正滿臉的淚水,站在一處臨時搭建起來的高台上。
“吾民、吾士、吾之信民。。”小馬哥身披黃巾天師袍,手持桃木劍,怕音悲恸的喊道。
“天師萬勝。”己經聽到自己中了瘟病的黃巾騎士們大聲呼喊道。
小馬哥沒有再說話,手中的桃木劍朝鮮卑草原的方向一指,己身染瘟疫的八千多名将士,沉默的轉身,以堅定的步伐,快速的朝戰場奔行。小馬哥原想找個地方,讓這些将士安靜的等待死亡,不過首席謀臣戲志才卻說出一條毒計,那就是将這八千名士兵全部派出去跟鮮卑人做戰,這樣就可以将瘟疫傳染給鮮卑人。
中瘟的将士也認爲在戰場上死亡,才是一名忠誠黃巾信民的最後歸宿。
老瘋正領着士兵監視要塞外鮮卑人的動表,收到急報說,全軍不得與前來支援的部隊,也需要跟支援部隊主将說話。一旦援軍到達,立即撤出軍塞,将所有防務工作交給援軍。這個命令有些莫名其妙,老瘋雖然不解,卻也不敢違反軍令。
過了四天,援軍到達,老瘋一看到援軍就感覺到不對勁。黃巾軍雖然很強悍,但都是充滿朝氣的,而這支援軍則死氣沉沉,整支軍隊充滿着一股凝重的氣息。老瘋執行軍令,與這支部隊間隔相當大的距離,率軍離開了要塞。
“轟”
要塞的大門在最後一名士兵離開後緊緊關閉。
無數的柴火堆滿整個軍塞,五千黃巾瘟兵吃飽後整頓軍備,在黃巾軍獨有的長笛聲中,踏着有力的步伐,緩緩的走出軍塞,朝鮮卑人行去。
鮮卑人還沒有做好攻城的準備工作,見到黃巾軍出來迎戰,自然大喜,一支騎兵呼嘯着從軍營中奔騰而出,正欲搭弓射擊時。那黃巾軍卻又匆匆的後退,鮮卑騎兵見黃巾軍脫離了射程之内,驅馬急追,雙方越來越近,己有數支箭矢射了出去。
黃巾軍似乎沒有想到鮮卑騎兵如此的快速,爲了掩護大部隊進入城内,一支部隊留下來斷後,卻在無數的箭矢射擊中倒地身亡,鮮血流滿地面,鮮卑騎兵歡騰的尾随黃巾軍沖進了城内。
轲比能正坐在主帥帳内,聽到己經攻破黃巾軍要塞,愣了老半晌,扭頭望向旁邊的張牛角,張牛角也是一臉的茫然。
“想來黃巾軍在中原一直跟漢軍做戰,沒有與塞外騎兵打過,并不清楚騎兵的厲害,仍然按照與漢軍打戰的方式撤退,最終被我等突城而入。”轲比能想不出黃巾軍有什麽詭計,最後以這個做爲結論,張牛角默認了這個結論。
黃巾要塞内,慘烈的巷戰正在上演。
根據戲志才制定的傳播瘟疫做戰計劃,黃巾軍若是出城與鮮卑人做戰,按鮮卑人的戰法,根本不會跟黃巾軍接觸,而是派出遊騎不斷的射擊。如若是這樣,傳播的速度就會很慢,而且黃巾軍傷亡也很重,所以就必須将鮮卑人引入城内,隻有巷戰,才能讓黃巾軍與鮮卑人有身體上的接觸。
每個一個黃巾軍在臨死前都會将自己的鮮血灑向敵人的臉,鮮血會順着臉龐流往鮮卑士兵的嘴唇,不經意間,血就會進入鮮卑士兵的嘴内,從而染上了瘟疫。按步度根的經驗,一旦中了此種馬瘟,人會在三天之内出現虛弱的症狀。
因此,整支黃巾士兵都顯得極爲虛弱,如果正面接戰的話,五個黃巾軍才能殺死一名鮮卑人。不過這是巷戰,早懷有死亡之心的黃巾兵,埋伏内各個巷道内,一看到敵人就會撲出去,并不使用兵器,直接抱住對方的腿咬上一口,然後就含笑而死。
待戰事結束時,所有攻入軍塞内的鮮卑人都會有個奇怪的傷勢,那就是小腿處被咬了一口,傷亡卻是出奇的少,僅有三百多名鮮卑人戰死。事實上,按戲志才的計劃,黃巾軍隻要求咬傷對方,并不以殺死鮮卑人爲目的。不過一些戰力強悍的黃巾軍,還是以虛弱之體,殺死了鮮卑人,由此可見,鮮卑人與黃巾軍之間的戰力并沒有差太多。
聽到前方的戰報後,轲比能感到非常的奇怪,怎麽個個士兵都是被咬傷的?黃巾軍莫非是屬狗的?正不解之時,突然聽到如海嘯般的呼喊聲,轲比能一驚,快速走出營帳,奔到營門前的哨樓上,擡眼望向黃巾軍塞中。
黃巾軍塞是建在兩座山峰的中央,除了前後兩座城門外,城塞的兩邊皆是高峭的峰崖,而此時,峰崖兩邊己立滿了身穿土黃色軍服的黃巾士兵,個個執着弓箭,弓箭處燃燒着火焰,“黃巾軍要燒城?”轲比能吓了一跳,趕緊命人吹響撤退了号角。
号角還沒吹響,攻入黃巾要塞的鮮卑士兵己經全部沖出了城門,朝自家的營地撤退,讓轲比能奇怪的是,黃巾軍并沒有馬上射出火箭,而是等大部分鮮卑士兵全部逃出城門後,才射下了火矢,整座黃巾要塞陷入一片火海中。
轲比能覺得這戰打得太奇怪,太詭異了,隻是他也不知道黃巾軍到底打得是什麽算盤,望着那熊熊燃燒的大火,估計沒個一兩天時間,這火很難熄滅。轲比能随即下令,全軍繼續呆在營盤内,隻等大火燒完,就立即揮軍前進。
大火足足燒了兩天才完全熄滅,鮮卑大軍越過成爲廢墟的黃巾要塞繼續前進。由于對此上地形并不熟悉,再加上之前那一戰,黃巾軍表現的很是詭異,轲比能派出大量的騎兵做爲斥候,搜索兩邊的山林,以防黃巾軍設下埋伏,同時命令全部緩慢行軍。
黃巾軍都會派出瘟軍,一旦鮮卑人發現中了瘟病,搞不好也會以同樣的方式進行做戰。爲了防止這一點,戲志才做出層層設伏的計劃,這個層層設伏并沒有派出多少的黃巾士兵,僅是挖了很多陷井,這些陷井可以有效的阻擋鮮卑騎兵的快速突進。
不過陷井還沒有發揮作用時,鮮卑人的巫醫己經發現了瘟疫,鮮卑人的瘟疫擴散比黃巾軍要快得多。黃巾軍有各軍部設制,各兵種設制,各軍之間在沒有命令的時候,不能随意的接觸,所以那八千黃巾騎兵中瘟疫時,黃巾軍其餘各軍并沒有染上。
而鮮卑人則沒有這些設制,他們以部落爲單位,每次出兵時,各部落都會派出士兵,然後組成一支進攻部隊,待到戰事完成,士兵就會返回到自己部落所在的營地中。正因爲如此,鮮卑人的瘟疫幾乎是擴散到全軍的。
整整三十多萬的鮮卑士兵全部中了瘟疫,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不過鮮卑人的體質較爲特殊,原因是草原上醫療情況很差,這就使得鮮卑在抵抗疾病方面很弱。但人類是會自行進化的,随着時間的推移,鮮卑後代們的體質就慢慢進化,從而可以自行抵抗各種疾病,所以在抵抗瘟疫方面,鮮卑人比黃巾軍要厲害很多。
最重要的是,鮮卑人由于瘟疫爆發的次數過多,這使得他們不斷的進行研究,從而找出數種可以預防,又或是暫時穩住瘟疫病毒的方法。盡管有方法,鮮卑軍隊還是出現虛弱的症狀,而這種瘟疫最先是由馬匹傳播出去的,現在人先中了,自然也會傳播到戰馬身上。
這時候可不是公孫瓒種下的病毒具有潛伏期,它己經爆發出來,是一種完整的病毒,一旦染上,戰馬同樣也會出現與人類一樣的症狀。塞外民族一旦沒有戰馬,那戰力會下滑得非常的厲害。
而爲了防止鮮卑人用同樣的方法前來做戰,黃巾軍己經大幅度的後撤,并在途中挖了無數的坑洞,減緩鮮卑人的行進速度。同時,黃巾軍派出大量的士兵,設下無數大大小小的關卡,防止少部分鮮卑人從山林間進入遼州,從而将瘟疫傳進遼東城。
老瘋、胸罩、套子及小馬哥四個玩家不怕瘟疫,他們并沒有随軍後撤,而是隐伏在山林間,觀察着鮮卑人的情況。待發現鮮卑人的戰馬不斷的倒在地上時,四人就知道瘟病己經爆發,四人擊掌祝賀。
“戲志才真是太毒了,難怪這家夥不長命啊!一下子用計殺了數十萬人,有傷天和。”老瘋說道,沒說完就被小馬哥踢了好幾腳。
轲比能淚流滿面,他一代英雄人物,沒想到會死在此處,最讓他痛苦的是,一旦三十多萬鮮卑勇士全部死亡,那麽好不容易統一的鮮卑諸部,将會再次陷入割據中,而沒有二三十年的時間,鮮卑諸部也不可能形成強大的戰力,鮮卑草原可不是僅僅隻有鮮卑人,還有其它的族落。
可以預見的是,這次若是全軍覆沒,鮮卑人将由上等人淪爲奴隸,這豈能不讓轲比能傷心欲絕。他自然也想用黃巾軍的方法,死也拉上黃巾軍做爲陪葬,但黃巾軍做了充足的準備,并且瘟疫己經爆發,随着時間的推移,士兵會不斷的死亡,戰馬也會不斷的死亡,整支軍隊己經無法形成有效的戰力。
若是黃巾軍再派出一支敢死隊,就可以輕易的收割鮮卑士兵的性命。
張牛角警告說,黃巾軍是一支由于信仰而凝結在一起的軍隊,黃巾天師就是他們的神,一旦黃巾天師下令抽取敢死隊,至少有數十萬的黃巾兵民會毫不猶豫的參加。因此,鮮卑人如果再不撤退的話,将會真的全部死在遼州這片土地上。
189年,春,幽州襄平郡,從洛陽返回的公孫瓒正集積軍力在此處。
“按時間計算,遼州應該爆發了瘟疫,爲何探子沒有任何音訊回報?”公孫瓒皺着眉問問道。
“報。。”
“講。”
“主公,遼州大軍正分成兩股,一股在襄平方向集結,一股在樂浪方向集結。”
“奇怪。”公孫瓒首席謀臣田楷聽完軍報,皺着眉頭說道。
公孫瓒也是奇怪,按他計算的時日,遼州應該爆發了瘟疫才對。但現在遼州一點也沒有瘟疫的迹象,同時黃巾軍居然氣勢洶洶的分出兩種進逼幽州。
由于遼州位置實在太偏了,而且整座城全是黃巾信民,探子根本很多派進去,隻能在外圍探查,這種探查不但無法獲得到精準的情報,一旦被黃巾百姓發現,那就是死亡的下場。黃巾百姓的兇狠之名,在幽州己經是很有名的,那可全是被洗腦徹底的百姓,隻要不是黃巾信仰的,全部都是異族,異類,敵人。
正爲如此,黃巾軍出戰迎擊鮮卑人的信息并沒有被公孫瓒知曉,公孫瓒主要迎擊是烏丸人,對鮮卑人雖然知曉,但那個方向卻是幽州牧劉虞的地盤,公孫瓒自然無法知道鮮卑人大軍調動的消息。
而劉虞自然知道鮮卑人大軍調動,不過此回鮮卑人似乎并沒有進犯幽州,而是向遼州去的,劉虞對黃巾軍沒有任何的好感。因此,他自然不會向遼州派出援軍,再加上他身患重病,特别是強拖着身體入洛陽走了一趟,回到幽州後,身體更加的虛弱,他此時正想着如何安排後事。
袁紹給他的印象非常的好,最重要的是袁紹的出身很好,劉虞覺得将幽州托付給袁紹是個不錯的決定,所以,他一面派兵前往昌黎郡與柳郡,防止鮮卑人的突然改變進攻方向,另一面派人聯系袁紹,想與袁紹商議如何交接的事項。
當然,劉虞是漢室皇族,他也會尊重朝廷的意見,隻是幽州此時情況很複雜,若是無強勢人物進入,朝中派出的官員根本無法對抗公孫瓒,所以劉虞也向朝廷細細說清此間的内情。
鮮卑人扔下大量的物資撤退,一路不斷有士兵與馬匹倒地死亡,不過這也無法阻擋鮮卑人的撤退步伐。一些抗住前期病痛,并且慢慢恢複狀态的士兵,被巫醫檢測後,全都送到了沒有染上病的轲比能身上。
在返回到草原上時,轲比能身邊己經有五萬多名鮮卑士兵,這些士兵的體質非常強悍,硬是扛過了瘟疫的侵襲。但至少有十八萬的鮮卑士兵再也沒有機會踏上草原,他們全部死在返程的路途上,還有十萬多的鮮卑士兵還在苦苦掙紮中,根據巫醫的觀察,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士兵,有機會完全恢複,另外三分之二,隻能看老天的意思。
鮮卑人留下的物資及龐大的屍體都被焚燒,爲了防止有野獸染上病毒,小馬哥下令大面積的燒山毀林,整個遼州陷入雲煙彌漫中,沖天的火光印紅了天空,離遼州最近的幽州城池襄平郡的襄河城百姓不知所措,紛紛打點包袱,想要離開。
滿天飄散着黑色的碎屑,公孫瓒站在襄河城的城頭,揮手驅散那些碎屑,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不過他的謀臣田楷卻是滿臉的沉思,公孫瓒認爲黃巾軍己被瘟疫擊倒,這沖天的火光,說明黃巾軍正在燒掉那些中病的屍體以及一切與染瘟疫的東西。
但田楷卻指着己經逼近到襄河城的黃巾軍旗織,“主公,若是遼州己是瘟疫四處,那出現在此處的黃巾軍又是何解?”
“疑兵之計爾,傳命,起火造飯,今晚,我要讓馬上峰知道,得某之戰馬與财物,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公孫瓒一臉狠厲的說道。
田楷張張嘴想說話,最終還是收了回去,由于黃巾軍防守太過嚴密,他手頭上并沒有太多的情報。沒有情報就無法推測出更多的東西,田楷自然也無法做出更好的建議,隻能是見一步走一步。
第四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