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不緊不慢的步伐緩緩後退,風屬性查克拉沿着身體表面迅速的流動起來。
這是我能做到最高等級的風之铠,由沿着整個身體表面疾速流動旋轉形成的無數大大小小查克拉渦流形成,比起螺旋丸來方便維持住精妙的平衡,雖然在正常狀态下隻是薄薄的一層,但隻要任何一點受到攻擊這一點上的查克拉便會驟然暴發加速旋出,即使是精鋼鑄造的忍具向我刺過來,也隻會在觸碰到我的皮膚之前被削成碎粉。
防守得嚴密點總沒有壞處,我壓根不會去試圖猜測阿飛的行爲模式,那是一個千古之迷,隻能說存在即合理。就結果來說,他弄得那麽複雜搞出來的曉組織其實也就是找了幾個冤大頭集齊了前七尾,最頭來最難的八号和九号還是得由他自己動手想辦法,更别說他把曉要回去的時候既沒人(死光了)又沒錢(幾億張起爆符啊我就不信還有剩),雨忍村那破地方想必他也瞧不上眼,等于白忙活了一場。
這麽一想,我的心理就平衡多了,所謂BOSS也就是一個很強的臭棋簍子而已。
隻不過他太強這一點已經夠要命了。
左胸一陣陣刀紮火燎似的痛楚,我完全沒有理會,默默的不斷平衡着查克拉的流動,本來以爲那個小東西多少又會啰嗦幾句,出乎意料的是它居然一聲沒吭。
虛化之術真的像BUG一樣的完美,即使是無孔不入的風也找不到哪怕一點點痕迹,不過我堅信某人肯定沒有離開,還在這周圍的某個地方待着呢。剛才他根本沒有那個時間進入異空間,而虛化狀态似乎又不是一種适合轉移的狀态。
最重要的是,我就不信他會不想接着聊聊七尾的話題再走。
煙塵漸漸散盡,身在其中的人也漸漸重新露出了身形。
盡管我有看到任何狀況的心理準備,但我還真沒想到阿飛還是站在原來的地方一點都沒挪窩,隻是姿勢由剛才的站着變成了單手撐地另一隻手捂住面具的樣子。
他的身上有不少血迹,曉袍也變得破破爛爛的,但胳膊一條沒少,面具也沒有太大損壞,成果比起小南來是差點,但考慮到引爆起爆符的途徑不同,我也沒什麽好抱怨的。畢竟小南的紙上有查克拉反應很正常,但風中帶着查克拉就很不正常——問題是不管我如何收斂,在引爆的最後一刻總是一定要引動查克拉的——BOSS的反應要快上一線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隻見他直起身子,若無其事的拍拍身上到處是的灰,用和剛才一模一樣的口吻說:“呐,我們接着聊,你剛才說七尾人柱力怎麽了?”
真不愧是……太淡定了,我現在開始相信他是最終BOSS了,對自己的目标執着到這種地步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不過就是因爲太執着,所以不可能不受這個消息的影響吧,比起很明顯還活蹦亂跳着并且有長門在負責的鳴人,目前狀态不明的七尾一下子就變得特别重要起來了——以他的能力應該也有感知到,剛才七尾的查克拉突然爆發而後又徹底消失的事實。
“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嘛,那種事我可不想說第二遍了。那個小朋友我也有點熟悉啦,他因爲好玩所以常穿木葉的制服還把護額改造成木葉的樣式,你的朋友也許看錯了。”我指了指火影岩的方向:“我把他送到三代大人那裏去,十幾二十分鍾以前的事吧,現在也許還在那兒,再以後可就保不準了。”
“想要确認的話還得回去啊,”他有些遺憾的看了看木葉的方向,“那邊的人好象不太歡迎我的樣子。”
“随便你啊,”我無所謂的說:“三代大人年紀大了,有個健談的人去他聊聊天,他大概挺高興的吧。”
雖然隻是随口亂說,但是我覺得啊,三代爺爺他既然認識初代,搞不好也認識當年的宇智波斑,要是他們倆見上一面的話,搞不好可以解開不少迷題也說不定。當然要是他能掉頭離開木葉的話當然最好,如果還得繼續在木葉這兒閑逛破壞環境造成無辜傷亡的話,那還不如去找在三代爺爺聊聊呢。
阿飛雙手扶住面具兩側好象很爲難似的大幅度搖着頭,“啊,果然還是需要去跑一趟确認一下才好呢,每隻尾獸對我們曉來說都是很重要的東西啊,說起來……”
突然間他将身子往前一傾,本來我們兩人之間有不算太短的一段距離,但他這麽一下那個怎麽看怎麽不舒服的大面具就幾乎湊到了我的面前。
“你……好象有點認識我啊,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誰啊?”
我表情堅定的搖頭:“我不知道!”
真的,AB都不知道的事我怎麽會知道,看他多次更改設定的表現就知道這事兒還沒個準呢。
“那可真是太好了!”他發出松了一口氣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故意裝出來的聲音,哪有人松口氣的時候會發出那麽大的響聲啊,“其實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也沒什麽要緊,你還是……”
在我面前作放大狀的旋渦面具突然消失,随後阿飛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死吧!“
我在這兒待了這麽些年,阿飛是我遇到的最符合漫畫精神的人——既然要動手,他怎麽還有那麽多的廢話要說啊。
不過即使是廢話再多的人也不可能把死這個字說出來以後再進行突然襲擊的,正是在那個‘死’字說出口的那一刻,他在我面前的身形突然消失,同時我的背後受到了重擊。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小南就是這麽死的,到底是前面還是後面我是忘了,但反正性質相同。
他應該有注意在我周圍流動的查克拉,也許正是因爲如此才會選擇換個方向繞到我的後面再出手,但他顯然是誤認爲這是像雷之铠一樣純防禦性的查克拉壁,他是四指并攏以又快又重的方式準備突破護壁掏出我的心髒。以我感受到的那一擊的力度來說,能不能破壞原著中雷影的雷之铠還不好說,因爲我沒見過,但穿破我的護壁防禦挖出我的心髒卻是沒什麽問題——隻要他的手在穿過風壁之後還能完好無損。
爲了抵消沖擊,在背後的護壁受了攻擊猛的一震的時候我的身子就突然向前一傾,被攻擊點上的查克拉暴,幾乎同時一樣東西重重的砸在了我背上,确實是砸,感覺簡直就好象某種鐵錘似的東西。
我沒有絲毫停頓,就順着被砸的軌迹一路向前沖出去十來米,轉身靠在一棵樹上。
直到轉過頭來,我才知道剛才像鐵錘樣的東西是什麽,阿飛正低頭看着他自己的右手,除了大拇指以外的其它四指從第二根指節開始都消失不見了,如果我沒弄錯的話,那個正是被我的防禦護壁給削掉的,隻可惜才削掉這麽點護壁就被打散了,在現在查克拉合适不穩的狀态下維持護壁的穩定果然也會變得困難點。
看了足足的十幾秒,他才擡起頭來,說:“我……”
最終這句話也隻說出了一個字而已,之後他的聲音頓住,同時整個身體都變虛了,不但變虛而且成半透明狀。
虛化狀态,他是感覺到了我傳送過去查克拉,爲了防止起爆符事件再度發生而立刻進入了虛化狀态,這其實也是一種另類的烏龜戰法啊,但是……
但是,即使是在虛化狀态下,如果有一部分身體被傳送到另外一個地方去了呢?會有什麽後果?我真不知道。
總之在BOSS的身體虛化的幾乎同時,在他腳邊左下方的地面突然間出現一個半圓形的大坑,當然消失的部分不是半圓形的而是圓形,但是地面上的事不好形容——早在挨揍之前我就已經在地上留下了一根金屬簽,本來應該在順勢向前沖出的時候發動的,但那時候我氣息不穩實在是辦不到,于是就改成了剛才……
至于結果我沒有親眼看到,本來就已經是半透明的阿飛在那一刻徹底消失看不見了。
等了超過五分鍾,我這才确定BOSS大人确實是離開了,至于他是真走了還是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剛才的空間忍術有沒有對他造成傷害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已經盡力了,再不行的話都别來找我。
BOSS沒有決定無論如何都先幹掉我再走已經謝天謝地了。
我感到頭暈眼花,身上黏糊糊的都是虛汗,至于咳嗽,引爆起爆符以後沒多久我就不怎麽想咳了,那種喉嚨發癢的症狀完全消失,感覺上似乎是舒服多了,不過我想這恐怕不是什麽好現象。
“完蛋了完蛋了,你的左肺徹底完蛋了,恐怕隻能找到綱手才能把它補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小蛞蝓的噪音似乎比先前弱了不少,感覺也沒那麽吵那麽讨厭了,隻聽它又接着說:“至少你不會死于内出血,我已經盡全力把血全部止住了。但我的查克拉也耗盡了,招喚即将解除,沒法再繼續幫你了抱歉,不過我倒是可以幫你向木葉報個信,至于他們有沒有空來救你我就不知道了。”
這個醫生太不合格了,沒必要說得那麽直白吧。
結果說完這句它就‘砰’的一聲化成一團煙霧消失了,連給我說一句‘不礙事謝謝你’的機會都沒有,在我的印象裏,綱手招喚出來的小蛞蝓都是從一隻巨大的蛞蝓身體上分裂出來的,也許我是沒機會再遇到它了。
“無所謂啊……”我喃喃的說,“反正還有鳴人嘛……”
說來也好笑,我這輩子頭一回全心全意的相信别人居然是在這樣的狀況下,說是被迫的也絲毫不爲過。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恐怕在我内心也是真的從未懷疑過鳴人可以做到的,哪怕是劇情天翻地覆世界面目全非,鳴人也一定可以做到他原本就能做到的事的。
否則的話,我又怎麽可能會不假思索的幹出了這麽多不明智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簡直就像瘋了一樣,我幹嘛沒事拖着身上的一個洞來單挑BOSS啊,去找小櫻聊聊天治治傷不是挺好的嘛,反正我也盡力并且光榮負傷了。
犧牲自己成全别人的事我也許會幹,但犧牲自己的生命成全别的人的事,就算我的腦子被蟲蛀光了也是不可能幹得出來的。
話說回來,犧牲肯定是有的,我試圖回想這幾個小時裏做過的那麽多事裏有沒有不妥當的,但是腦子裏好象被灌滿水泥,攪都攪不動,大概是缺氧過久了。結果我隻能拼命的壓榨着肺部的剩餘勞動力,一邊茫然的看着天上的白雲飄啊飄,漸漸的在我眼中雲朵的輪廓越來越模糊,然後我就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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