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分散。
我眼角的餘光瞄到隻有兩個人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也顧上不看是誰,趕緊拉住他們,說了聲‘我們一塊兒走吧’。踩着石頭勉強拔高了幾米,然後轉身就跳入了旁邊一個窗子形狀的入口,進到了裏面的空間。
剛剛站定喘了口氣,隻聽見外面‘轟隆隆’一聲巨響,兩邊不斷合攏的山石終于撞擊在了一起。緊接着便是接連不斷的‘咔咔啦’聲,那是岩石間的磨擦導緻碎石不斷滾落的聲音。總的來說,這是好事,因爲這個時候岩石形狀變化的速度大大減慢了,若是我們身在内部空間的時候岩石突然快速合攏,那就是件很糟糕的事了。
這時我才來得及看了一下被我拉來的兩個人是誰,左手拉的是阿柳,右手拉的是阿凱,怪不得怎麽右手邊感覺就那麽重呢。
“幹嘛這麽用力拉,這裏的空間太窄了……”阿凱嘟囔着說。
我會感覺很重的原因不僅僅是由于阿凱本身就比較重,還因爲自從剛剛被我拉住以後就不斷掙紮,但我拼死不放手,硬是把他扯進這裏來的,此時他總算找到機會說話了。
他在繼續說:“……旁邊不是有個比這裏還這要大得多的空洞嘛。”
“别吵了,那邊确實比較大,你要是想在那裏長住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我皺着眉,仰頭觀察頭頂上邊岩石的結構。
這個忍術剛剛發動的時候我便開始開動腦筋推測這方面的問題,進來了以後果然印證了我的想法。剛一開始我覺得有點像大和老師的那個連柱屋之術,但再一想就知道不對了,因爲目力所及這個術的影響範圍比那個木頭房子企止大了二、三十倍,要憑空造物是需要消耗大量的查克拉的,雖然我不知道十五年後的大和老師查克拉量如何,但要說有人的查克拉量比他多幾十倍……反正我是不信。
再結合随着岩石向前移動的同時出現的亭台樓閣的形制,結論就很明顯了,這個忍術并不能制造出岩石本身,它的作用是能移動改變現有的岩石形狀,既然不會有新的石頭産生,那麽在山壁向外突出的同時,内部一定會出現等質量的空洞。
所以說有九成多的可能性,這個忍術發動以後,山壁裏面至少縱深十多米裏會呈現一種蜂窩狀的發泡結構。
理論上來說,隻要穿過一個個的空洞往上走,到達相距比較遠的山腰左右的地方,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剛才卡卡西之所以讓我們躲進空洞裏,他的想法大概和我差不多。
不過即使是發泡結構,裏面的空洞也有通或不通的區别,我選擇現在這個有些狹窄的空洞是因爲即使在外邊也能看見其間有隐隐的天光透進,這個洞的上方一定有通路,即使沒有,也起碼會有較大的裂縫。至于阿凱所說的那個比較大的洞,我剛才也看見了,裏面黑漆漆的,我覺得不樂觀所以放棄了。
果然,我們的頭頂有一道隻要是不太胖的人都可以輕松通過的裂縫,我看山體變形已經差不多停下來了,便招呼他們兩個,一起從那裏鑽了過去。
穿過裂縫,果然是另外一個較大的空洞,隻不過這個洞裏沒有直接通往外面的裂縫,因此是一片漆黑,幸好有感覺到空氣在流動,我們拿出上頭發的那種塗過硫磺還有其它一些什麽東西的小型火筒,點着了繼續前進。
就這樣如法炮制的向斜上方走了一段路,在一個地方再也前進不了了,我們找了半天,總算是找到了一條手掌那麽寬的縫隙,人過不去。
“有誰帶着起爆符?”我看了看他們兩個,我沒有帶。
阿凱也搖搖頭,他習慣直接上去打。
“我是水屬性的呢。”阿柳也笑了笑說,意思是她也沒有。
本來也不是特别常用的忍具,很多人都不會特别随身帶着的。
阿凱緊了緊拳頭,看來是準備直接上去打了,我趕緊拉住他。
“你看那個多厚啊,”我說,“就算你不怕疼,總得留着點力氣打人吧,我們出去以後說不定還得接着打呢,還是讓我來吧,如果我不行你來打好嗎?”
我說完就開始結印,這是我閑時想出來的一個不知道有沒有用的東西,從來沒有在實際中用過,隻是看這裏的岩石算是質地比較松散的那種,所以我想說不定可以代替起爆符來用。
随着我的手勢,一個像手掌那樣大小的一個圓球出現在手中,我小心翼翼的捧着它,他們兩個都好奇的看着,球體并不是透明,而是有些混濁的淡乳白色,在裏面緩緩的旋動着。
“你們都站遠點,我也不知道會波及到多遠的地方。”
我說着,一邊将那個圓球扔進那道縫隙之間,然後立刻退後幾步跳到旁邊。
‘啪!!’
很響的音爆一下子震得我耳朵很疼,細小的碎石稀裏嘩拉往下掉,那道細細的縫隙已經擴大到了人橫着勉強可以過去的程度。
不過……
不能再用這個了,我想,這座山本來就有很多空洞了,再來幾下這樣的,說不定就要塌方了。
也許是我的資質愚鈍吧,反正我就無論如何都想不出所謂查克拉的性質變化到底是怎麽回事,對原著的記憶根本不能提供什麽幫助,AB根本就是把螺旋丸當成了萬金油在用,不管什麽材料都可以加入螺旋丸裏攪一攪然後就冒出一個新招,反正自從這招在自來也手裏出現以後他就沒有在這方面動過腦子,當然也不能指望他能給出一個可供實踐的路線了。
在我的想法裏風就是風,沒法變成别的東西,如果是水屬性的話倒還有可能變成冰或者水蒸氣什麽的,風屬性能變成什麽?壓縮空氣嗎?
好吧,即使是壓縮空氣也隻是量和形狀的變化,完全說不上性質變化。
不過這個無意中冒出來的念頭倒是給我提供了不少靈感,雖然不一定有用吧,比如說風壓,比如說真空,再比如說這種壓縮空氣球。
不管怎麽說,總算又可以繼續前進了,不過沒過多久我們又遇到了岔路,不知道該往哪邊走比較好了。
“這次讓我來試試吧,”阿柳輕輕笑着上前,“有時候純物理的方法不一定管用,雖然忍者不是一定要用忍術,但有時候明明可以用忍術更方便的解決問題的嘛。”
我們這兩個隻會用純物理方式解決問題的家夥無言的向後退,坦白的說,我們很慚愧。
阿柳的手按在石壁上,細細的水流順着石壁蔓延開去,從所有的石縫當中滲進去,片刻之後,阿柳退回來,指着一個方向說:
“雖然還沒找到出口,不過隻有這條路是最通暢,其它都多少有些阻礙。”
“那我們就走這邊吧。”我說。
在這種壓抑的,風景又毫無變化的地方移動是件很無聊的事,于是我問阿凱:
“說起來,有件事我一直想問問你。”
“啊,什麽事?盡管問吧。”
“也沒什麽,就是想問問你,爲什麽要留這麽一個發型。”
其實這個發型頂在還是十多歲少年的阿凱腦袋上倒也并沒有那麽強的違和感,隻不過再過七、八年以後再看就會有點那個了。
“啊,這個啊,因爲我父親他就是留這個發型。”
“……你很崇拜你父親嗎?”
“是的,”他斬釘截鐵的說,“因爲父親是偉大的木葉忍者,所以我也一定要成爲一個優秀的忍者,雖然我對忍術是不太行啦,不過沒關系,父親的忍術也不太行。”
這是什麽邏輯啊。
“說起來……”阿凱突然問我,“聽卡卡西他們說,你是自己跑來說要加入木葉的吧,爲什麽呢?”
爲什麽呢?
如果說剛開始僅僅是因爲木葉這個名字的話,那麽在前往木葉的路上所見所聞讓我有了更直觀的感觸,從邊境一路向西,越靠近木葉老百姓的臉上的表情就越有生氣,那是一種對未來懷着希望的表情,隻有知道自己和家人不會被戰亂所苦、隻要努力工作便能得到幸福的人才會露出的表情。
“大概是因爲,生活在木葉的人看起來都很幸福的樣子吧,”我說,“我喜歡看别人開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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